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230209-culture-hk-movies-and-docus/
(節錄)
或許,香港真的“復常”回到歌舞升平的年代,但扭曲了的情緒,未必能輕易恢復。譬如今時今日,再難以簡簡單單看一部本地電影,部分觀眾再不滿足於看一部好電影,置身政治禁聲的去勢狀態,電影作品有時扮演著稻草人的公共角色,畢竟它是這裏僅存的仍有一定創作自由、也有表達批評自由的特殊場域。各種道德門檻的要求亦突然變得很高——甚至接近整個城市裡眾多範疇的最高標準,劇情片的選材和作品所傳遞的意念是否恰當,紀錄片的倫理操守是否正確。一個有良心的導演不應該交出水準以下的爛片,也一定是要人品優良的導演,才配得上一部真摯動人的紀錄片。導演人格好壞,演員有多黃、有多藍,電影投資者有什麼背景,有沒有政治隱喻、弦外之音,跟現實的政治語境距離有多遠,創作意識和動機,作品質素以外,還有很多等同情緒勒索的考慮因素。
當社會現實裏被一再抽空,所有追求都落空,我們便急於找一個替代場域,用一個更高的標準去填補所有匱乏。於是,所有隱惡揚善的文本創作都是有毒的,也所以,周冠威背負著過度期待,而幾天之內,張婉婷的人格就被全盤謀殺,其實亦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