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夜:『忌日』
這是A子在結婚後第一次去丈夫的老家。
丈夫的家裡有個傳統,每年丈夫母親的生忌他們一家人無論多忙都一定要抽空回老家一起吃飯。
A子和丈夫兩人到達時,親戚們都已經齊聚了在家裡等他們。
「抱歉呢,來的路上有一點塞車來晚了,哈哈」
「快點進來吧,飯菜快要準備好了」
一家人有說有笑,雖然是為了亡母才聚在一起的聚會,但大家也都很開心的樣子。
吃完飯後,丈夫讓A子趕快收拾好碗盤就去偏廳找他。
A子有一點不解,可是看其他在洗碗的親戚也都很著急的好像在趕時間的樣子,A子也不敢待慢急忙加快步伐收拾。
完事後A子和其他親戚一起走到偏廳,與剛才吃飯時明亮愉快的氣氛相比,一路上大家都不發一言。
打開偏廳的門,只見裡面沒有開燈,整個房間的照明就只靠房中央的一根蠟燭,桌上則放了丈夫亡母的照片,食物和幾瓶酒。
「剛剛不是才吃飽了嗎」A子內心這麼想。
不遠處的丈夫向A子招手,再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示意A子過去坐下。
雖然不解,但A子還是走了過去在丈夫旁邊的空位坐下。
雖然大家都不發一語,但透過微弱的燭光還是能清楚看到大家的臉上都掛著期待的神色。
A子向丈夫投以一個不安的表情,丈夫牽住了她的手低聲安慰她。
「8點了呢」丈夫的哥哥小聲說。
外面傳來了鄰居家吵鬧的狗吠聲,由遠至近不停的有狗隻加入吠叫。終於到丈夫家裡養的狗也一起吠叫,吠叫聲在家門口一直叫個不停。
「都那麼多年了牠們跟母親還是合不來呢」一位親戚笑說。
「對啊,明明還在小奶狗的時候就很黏母親,哈哈哈」另一位親戚也付和。
A子愈來愈覺得不對勁,但見大家好像都若無其事的樣子A子只能死死忍住。
玄關傳來門打開的聲音,外面的狗吠聲更明顯了。
「喂...老公....」A子的聲音震抖著。
「沒事的,母親她人很友善的」丈夫溫柔地笑了一笑。
偏廳的門慢慢打開,然後剩下的空位的椅子自己動了起來。
「歡迎回家」大家對著那個空位說。
「不是...不是啊....」A子的牙一邊震抖,一邊小聲的不斷重覆說著。
桌上的酒慢慢地變少,食物也出現了數個牙印。
大家開始對著那個空位陸續報告自己的近況,只有A子一個人繼續害怕地不斷輕聲重覆著同一句話。
終於A子的丈夫忍不住,壓低了聲量問A子。
「怎麼了呢,什麼不是呢?」
A子用震抖的手,指向那個空位。
「不是.....不是照片裡的人啊.....」
原文: 改編自闇芝居 第八期-02 命日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SlmJdPjO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