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夜:『欲望』
我祖母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伯母是個浮華的人。
這點從她的外表也能看出,總是穿著名牌品,化妝化到像要去寶塚登台一樣。說她已經是浮誇界的終極Boss程度也一點不誇張。
那種浮華讓我從小就已經很想要吐糟她「你是孔雀嗎?」,另外她花錢也很豪爽。
她說自己是比較「幸運」的人。
事實上如果她在購物街中抽獎,大多都可以抽到大獎,哪怕是沒抽到頭二三獎也肯定最少會有中個小獎。
出門總是會幫別人撿到錢包被大家稱讚,去玩柏青哥連本帶利賺個10倍對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但是我的祖母和父母……不止這樣,與我大伯母有關的每個人包括親戚和鄰居都好像在有意無意地避開大伯母。
我也不擅長應付大伯母。
我不認為她是一個壞人。然而即使是孩童時的我也覺得「她是個不好溝通」,有點幼稚的人。
她經常會給我零用錢,但祖母或母親永遠都會在我放好之前就把它拿走,然後收到其他地方。
因為當時還小總會有看到什麼東西也「我想要買這個,也想要這個」的感覺。
很自然的,孩童的我心裡會有一丁點覺得『會給我零用錢的大伯母=好人』『會拿走我零用錢的祖母和母親=討厭的人』,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感覺也消失得七七八八了。
我偶爾會發現,有一兩次收到的零用錢並沒有被拿走,但我每次花那些錢的時候卻總是會遭遇不幸。
收到500元後去自動售貨機買果汁時,我騎自行車撞車了。收到1000元去買漫畫時,圍欄突然倒塌割開了我的額頭,還縫了兩針。
收到5000元去買遊戲那一次,我則是被車撞斷了腿。
事情發生到這裡我便隱約感覺到「大伯母的錢該不會是什麼不吉利的東西吧...」
得到的金額愈大,或者是花費的金額愈大時,反饋到你身上的傷害往往就會愈大。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擁有大筆錢還到處亂花錢的大伯母雖然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卻讓我總是對此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最後大伯母還是死了。
據說是因為她被懷疑出千,又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為何能如此走運,真相是怎樣沒有人知道。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的死法糟糕到兒童不宜」。
她的葬禮在只有親人出席下秘密舉行。
葬禮上,明明沒有風吹過但蠟燭的火卻突然熄滅了,然後隨著「噗」的一聲火又再次燃燒。
這時候不知從哪裡飄來雞蛋發臭的味道,「嘎」一聲一道詭異的聲音突然從佛壇後面響起,明明沒有地震但棺材卻劇烈的搖晃著。
諸如此類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但暫且也算是完成了葬禮。
大伯母至今單身,雖然留下了很多積蓄,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她的遺產。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也算是有一點錢。遺產最終就捐獻給了寺廟。
「那些錢,是通過不正當手段賺回來的。」
忘了是什麼時侯,祖母告訴我的。
雖然具體方法我也不清楚,祖母補充說。
「就算沒有傷害任何人,就算沒有違法,你將來也不應該依靠這種方式來賺錢。」
祖母說完後,我對她點了點頭。
即使到了現在,我有時也會想起大伯母那張孤獨的臉。
不管擁有多少錢,也還是沒有感到滿足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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