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者】《病港ＩＩ》（７８）

「狂飢，走。」高斯不打算糾纏下去。

「高斯！我要食佢──」狂飢向我爬來，使出撲抓：「幫我！」

「唔？」高斯意料不到，狂飢居然不走。

我腳抽踢，踢停狂飢。

「只要食咗佢……」狂飢兩手癌甲化出一雙利爪：「我好肯定唔會再肚餓。」

狂飢的爪擊迅如閃電，爪子銳利得撕裂空氣，令人毛骨悚然，但攻擊不像高斯那麼厚重，憑我防禦能力頂盡蒙受皮肉外傷。

狂飢每次揮爪得手，我都感覺到身體中一點點生命被偷竊掏空，而狂飢會越來越兇殘。

我依靠著戰鬥中磨練出的直覺閃躲，然後一次次使用中國古拳法的虎落和龍墜反擊其頭部。

突然！一個黑影和拳風逼至。

我眼梢斜視一旁，驚見高斯加入戰鬥。

眼見腦瓜大的拳頭揮來，我立即提肩格擋。

「呯」攻擊大得猶如重炮手，一拳將我打得腳步不穩。

面對二人夾攻我幾乎無法抽身反擊，重拳像把我靈魂打出身軀。

此時，一名自衛隊成員手持已開動的火燈籠，對著兩名癌咒騎士噴灑出熔岩瓦解癌甲表面。

高斯頓時感到不妥，反手出拳把狂飢打飛。

「鏗！」金屬聲音響徹。

「唔好再浪費時間。」高斯停手。

狂飢撞上牆壁才停下，回復半分理智：「嗄、吼啊啊啊……」

「我哋對人類無惡意。」高斯重申一次，右手解除癌甲化拳套，抓住狂飢頭盔上的毛髮拖行離開：「只係總有部份團員，會抑制唔住內心嘅慾望……」

「佢連續殺咗幾個倖存區嘅市民，你諗住講幾句就無數？」被打得一身是傷痛的我叫住他。

「你都喺大帽山殺咗我哋一位團員。」高斯回頭稍稍望來：「況且，我哋團員曾經都喺南區幫咗你哋一把。」

「……你講公仔？」

高斯沒有回答，就這麼拉著狂飢離開。

外面的自衛隊員也沒能做出什麼，他們只可以目送著對方離開。

「辛苦各位。」高斯行出病獵學會。

「嗰個人點？」我望向被狂飢吸收的自衛隊成員。

「仲有好微嘅脈搏，即刻送去醫院應該仲有得救。」自衛隊成員們把隊友托起。

「我、我哋咩都做唔到？」手持火燈籠勇敢加入戰鬥的自衛隊成員愣住。

我接過火燈籠，給它關上泵浦：「依個就人類同病者嘅差異，無重大傷亡……已經係好好嘅結局。」

「病者……」自衛隊成員好像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絕望。

對我而言，再強的病者都有弱點。

只是，要付出很多人的性命來換取。

今天癌咒騎士搶犯的事件，令我很快被召到校長室中交代事件。

「點解你唔即時處決嗰隻怪物？咩癌症詛咒騎士……」

「一殺咗佢，可能會引嚟佢其他同伴報復，二嚟情報係無價，有情報先可以減低然後嘅犧牲，死亡永遠係最後嘅選擇。」

校長鄭明孝一臉慎重：「已經係今個月內，第二次有病者喺校園發動襲擊……我唔係想質疑你，但病獵學會嘅存在，係唔係開始觸到一啲病者勢力？」

「我係幫你哋清除咗隱患，如果唔係你學校每個月都仲會發生不明嘅猝死事件。」這是我的看法。

「安全永遠係我哋首要事情。」

「你哋應該都唔想做沉默的羔羊。」

鄭明孝嘆氣：「件事我幫你哋暫時壓落嚟先。」

「校董會知唔知依件事？」

「好快會知，或者啱啱已經知。」

「好，我想同佢哋傾傾。」

「放心，佢哋一定會搵你。」

正如鄭明孝所料，校董會在半日後都召見了我。

我順利成章，以疫苗數據一事作交易。

「我掌握住大學隱藏威脅嘅情報，作為交換我想要疫苗數據。」

新亞校董：「我哋叫你嚟係解釋事情，唔係做交易，你清唔清楚自己身份。」

「點諗同點睇取決於你哋，但會唔會再發生癌咒騎士潛伏校園嘅事，我唔包保，學校安全換疫苗數據，睇你哋點諗。」

「你可以提供咩安全保障俾我哋？我哋聽講咗，改裝嘅氣槍鉛彈都對嗰啲怪物無效。」

「假如你哋真係發生重大事故，我甚至病獵協會都會第一時間嚟支援，咁樣夠唔夠？唔係好多人可以拎到我嘅安全保障，但只要你哋同意，我就會盡最大努力，令你哋倖存區唔會淪陷。」

這件事上，算是錯有錯著。

癌咒騎士的事情讓他們意識到，倖存區中並非想像中安全，於是我能夠以保安的條件，來換取疫苗數據。

「你哋肯定需要時間討論，有決定同我講。」我主動離開會議室。

與此同時，雍立正聯繫上我，帶我去見見那位倖存下來的疫苗研究員。

中文大學醫院，精神病房。

大學的精神病人比想像中多，整個樓層都是人滿為患。

雍立正所說的研究員，他居住私人病房，這是醫院給他的特別待遇。

甫踏入病房中，便見一位垢髮披臉的中年男子用手感覺著點字書籍。對於我們的到來，他完全沒有反應。

雍立正小心輕拍他的手，然後做出握手的動作。

對方點點頭，拿出一塊點字字母板。

「有依塊就更簡單，唔洗特登學觸覺手語。」雍立正拿起點字字母板。

「你幫我翻譯溝通。」

「無問題，介紹咗我哋先。」雍立正捉著研究員的手，逐隻逐隻英文字指過去。

指完後，研究員說出我們：「原來係院長……仲有同學……」

雍立正繼續使用點字字母板交流：「你最近幾好嘛？」

「好好……都係咁……」

遲文一推

推

半個月文 又一野清左

push

個大隻佬都幾有禮貌

高斯好似都幾正氣

高斯示意圖

海狐狸示意圖

係弧

「我依位朋友嚟自港島區，佢哋當地嘅政府，打算展開緊研究疫苗計劃……」雍立正尚未說完，研究員身子便因恐懼顫抖，口中喃喃有詞。

雍立正緊緊握住他的手，強行繼續用點字字母板說下去：「你可唔可以俾一啲幫助或提示。」

換研究員指著字母板上的英文，雍立正負責抄下來翻譯。

「不要研究！不要研究！不要研究！」研究員甚至重複三次。

「點解？」

「你會被發現。」

我問：「俾邊個發現？」雍立正直接給我翻譯成「Who」。

研究員：「一種無法理解的無形力量。」

我抱起手：「或者要喺側面入手，可唔可問下佢當時點解要自殘？」

雍立正如實地用手問，研究員激動地用手回答。

「衪無處不在！包括現在你和我的交流，很可能正被監聽著。」研究員的話為房間增添一絲詭異氣氛。

「你係咪講緊「天腦」？」

「咩係天腦？」反倒讓雍立正好奇。

「一隻……精神能力好勁嘅特殊病者，可以干擾人嘅精神。」我想了想，換個方式問：「幫我問下佢，當時點解佢要自殘，令自己變聾盲人士。」

研究員：「衪會干擾你的腦袋，讓你眼睛看見不應存在的畫面，讓你聽見不應存在的聲音，為了斷絕這些雜訊永無止境的騷擾，我只能夠把自己弄盲弄聾，團隊中有些人為了解脫……甚至了結自己性命。」

「大範圍嘅精神干擾，好符合佢能力設定，但我好少佢親自出手……」我點著頭，自行分析著：「莫非嗰陣距離疫苗誕生好近，令佢要自己落手？」

雍立正望向我：「仲有冇嘢要問？」

「問佢，到依家係咪已經完全零騷擾？」

研究員：「我切斷與外界的接觸後，其實治標不治本，只是減弱了直接感觀上的干擾，對我大腦的影響依然未停。後來……我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常規的方法無法讓自己好起來，精神近乎崩潰，為了治好讓腦袋回復平靜，我走向了極端。」

「的確係，記得佢個陣……用幾個月嘅糧食配給，要我幫佢切除腦白質。」雍立正回想起來。

「你答應咗？」

「緊係無，切咗佢就一世痴呆。」

研究員繼續用字母板盡訴自己辛酸經歷：「我瘋狂求神問道、吃精神科藥物、重複地把腦袋撞向牆壁，想找醫生替我切除腦白質，最後花了全部糧食，讓電子工程科的人給我設計電椅，進行電擊治療。」

研究員拉開自己衣衫露出身體，上面果然佈滿電擊的傷痕。

研究員：「可是用盡方法都沒有用，那些不明的腦中干擾，依然像鬼魂般纏繞著我……我和其他自殺的疫苗研究員一樣，絕望了！我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走向自殺……我整個人徹底發瘋，在電子工程大樓亂衝亂撞，直至我衝入到某一個房間中，我感受到好久都有過的平靜。那些干擾我的雜訊，一下子減弱好多好多……」

「點解？」這可能是阻止天腦干擾的關鍵。

研究員指出一隻英文字──「Faraday cage」。

雍立正翻譯過來：「法拉第籠。」

「係咩嚟？」我第一次聽這東西。

「我印象中好似係電磁學嘅一樣嘢，但實際係咩唔太了解。」雍立正果然是醫生，這麼冷門的東西都聽過。

研究員繼續用字母板說話：「它是令我存活下來的關鍵，儘管不明的干擾依然存在，但經已減弱到可以接受的範圍，我也習慣了與其共存。當時的電子工程大樓中，那一個房間是進行電磁學研究，整個房間佈置著法拉第籠，而我就是誤打誤撞進入了那房間。」

說罷，研究員拿出收藏床底下的一頂奇怪帽子，像個六角形牢籠，長度大小剛好可以包裹住整個頭部。帽子表面覆蓋著一層金屬質感的布料，看上去像銀纖維或銅纖維等導電材料製成，呈現網格狀。

天腦係咪太無聊成日搵人r水吹

咁其實係咪滿天個邊啲進度好落後 乜野干擾都無

研究員示意圖

亂估，會唔會天腦知道班校董要提交疫苗數據跟住搞到班校董全部被自殺

天腦=三體質子

呢個星期睇怕都幾難過

大學入面本身就有個不明來歷嘅腦，所以天腦比較易攪到局？

天腦係咪有目的性咁留意住中大
之前大學係咪有個神童
仲有班追隨者
最尾唔知點樣死咗 定係消失咗
啲追隨者搵到艾匡 想搵佢做第二個神童
都因為咁艾匡先得到天腦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