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者】《病港ＩＩ》（７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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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哋嘈夠未啊。」驀地，穿粉色衛衣的女子正發愁。

「臭──」夏天的貓尾巴將到嘴的話吞回肚：「我哋男人講嘢關你咩事。」

「對唔住，我只係煩緊少少嘢。」

「唔介意可以講嚟聽下，反正我哋依家都成檯人。」王達尼貪得意的說。

萬萬想不到女子雙手握住酒瓶走來，真的打算加入我們：「多謝你哋，係咁嘅……」

「靚女，我都係講下笑，依檯唔歡迎女人。」王達尼抓抓頭，尷尬一笑。

「哈哈哈，王總統咁樣拒絕人唔係咁好嘅。」人威威教授陪笑。

「女人都係奸險嘅物種！佢肯定謀劃緊又喺我哋男人身上掠奪咩嘢……」夏天的貓尾巴喃喃自說。

「大家都係有煩惱嘅，聽下無所謂？」陳大文律師持開放意見。

「M你點睇？俾唔俾依個女人加入我哋。」王達尼撞一撞我的肩。

「我只係想問點解會無啦啦變咗審核成員環節。」看來成檯只有我一個酒醒。

「喂！」夏天的貓尾巴指著粉色衛衣女：「加入我哋都得，跳隻肚皮舞嚟睇下先。」

「神經病……」粉色衛衣女以厭惡的眼神行開。

「噓，唔好玩嘅。」夏天的貓尾巴醉得臉紅紅，相當高興。

我們又喝了幾輪酒，直到凌晨兩點才結束。

第二天，人威威教授和陳大文律師真的光臨病獵學會，給我們關於「陳智能」的委託，內容主要是提供意見、確保實驗人員安全、給予必要性幫助。

人威威跟博海德商討詳情時候，我就跟陳大文律師閒話家常。

「睇落有少少靜，學會啲成員係返晏？」陳大文律師環視全場，辦公室僅得我一個人。

「佢哋校方凍結咗，早排運動社團告我哋搶人，違反咗公平競爭條例。」

「係？可唔可講詳情聽聽。」

我見陳大文是律師可能會幫得上忙，便將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他。

「原來係咁。」

「點？學會有冇勝訴機會。」

「有，不過好難，因為事實上你哋真係無意間搶咗人走，但係法律都不外乎人情，嗰堆體育生當初離開目的，既然係為咗參加南征戰爭，關乎到全人類嘅福祉，用依個做求情理由……話唔定可以大大減輕刑罰。」陳大文律師完整地分析。

「真係？」

「真，你哋出發點唔係利益，加上學會新成立，大意係在所難免，係咪？」

「你咁講又好似係……」

「所以呢，其實唔需要擔心，但嗰堆體育生，暫時肯定唔可以再返嚟，你要考慮嘅係招人方面。」

「難得以為學會齊腳，可以喺大學崛起，點知臨門差一腳。想喺大學招人都好難，圈子一早已經固化，大家都留喺舒適圈，無咩特別都唔會走出去。」我無奈苦笑。

「如果你真係幫夏天的貓尾巴手，我諗佢用你哋病獵依個職業寫個題材，多多少少都會吸引到啲人加入，我唔係講笑，佢寫嘢真係風靡萬千讀者，會令人對病獵依個職業產生興趣。」

「淨係靠佢堆讀者？」

「當然，你都可以搵真正嘅成員。俾個意見你，通常你喺條街好難招攬，就算你搞咩工作坊、講座、展覽攤位，信我，都係無咩用，但如果你去酒吧招人就唔同……」這位陳大文律師好像很有見地。

「點解咁講？」

「凌晨去得酒吧借酒消愁嘅，點都係有啲煩惱或者心事，令到佢哋覺得生活不如意，而想最快獲取一個人嘅信任，就係喺佢哋最脆弱嘅時刻幫佢哋一把，俗語都有講，可以一齊享樂嘅人好多，但到需要人幫個陣，好多時都唔見人，所以如果想招攬忠誠嘅人，就去唔同書院嘅酒吧，睇睇咩人有煩惱。」

「你……有冇興趣加入病獵學會？」律師果然是律師，可以把事情想到那麼深入。

「我？哈哈哈，你講笑咋。」

「我講真，你可以嚟，剩係你頭先嘅見解，已經係我請你嘅理由，你可以係加盟。」病獵學會都需要律師這種聰明的角色，應付不同的問題。

「嗯，多謝你邀請先，我會慎重咁考慮考慮。」陳大文律師對我抱拳。

「早晨。」小林曾上班了，對我問：「今日都無人上堂？」

「應該就──」我未說完，就有位新人報到。

「謝翰隆報到！」是那位我在大帽山上所救的速遞員。

「係你？」

「我之前話咗會加入病獵學會嫁嘛，我正式同舊公司請辭咗啦。」謝翰隆對我舉起姆指。

「兩丁友……都好過無，小林曾你教住佢搏擊先。」

「一對一教學，你有賺。」小林曾抽打謝翰隆屁股：「跟我嚟。」

博海德和人威威教授談好內容，這單委託算是正式成立。

「要令陳智能變成人工智能，係要灌輸佢大量唔同領域範疇嘅知識，而過程中在所難免會出現錯漏，所以單單靠書本係唔夠，我哋仲需要一位合作對象，係可以成為知識補充者，做類似編輯嘅角色，校對修正錯誤嘅學術內容。」人威威教授說。

「要搵一個熟識所有領域範疇嘅人，去做修正嘅角色檢測陳智能？」博海德感覺不對勁：「世上會有依種神人咩。」

「你唔好話，真係有。」人威威教授揚起嘴角：「中大有個學霸叫賴錦堂，佢好傳奇，幾乎任何學科範疇領域嘅知識都有接觸，而且考核都好高分，係一個靠獎學金維生嘅男人。」

「聽聞佢係有超憶症？可惜要搵佢好困難，聽講校長曾經親自請佢教授，佢都不為所動。」陳大文律師都略有認識。

人威威教授繼續說：「因為佢興趣單純得讀書，每日一起身就會拎住書去圖書館自修，由六點讀到八點先停，十年嚟無點停過。」

我不禁吐出口：「大學真係多怪人……」

「所以要搵個可以鑑定陳智能嘅知識對錯嘅人，非賴錦堂莫屬……而依個任務就交俾病獵學會你哋。」人威威教授握緊拳頭：「用任何方法令賴錦堂加入我哋嘅實驗計劃。」

「第一樣件叫我哋做嘅嘢就同病者無關。」我都不想揶揄了。

「你可以假設……假如唔令賴錦堂幫我哋，倖存區就會俾病者全面感染，咁樣有個前設背景，你會唔會舒服啲？」陳大文律師問。

「……」

「會長，佢哋筆委託金都唔小，我哋盡可能滿足佢哋。」博海德在我耳邊悄悄話。

「睇下點，但我唔會花太多時間喺一個人身上。」我先說好。

「等你哋消息。」

神經病……」粉色衛衣女以厭惡的眼神行開。


會唔會用黐線好啲？


成段都係講緊口語，突然之間神經病

現實啲人講嘢，唔係下下都口語嘅

酒吧=公會
有任務委托欄

酒吧=公會
有任務委托欄

好奇問吓有冇人識人真係姓人

忽發奇想 被墨巴說到

假如去酒吧Sell一啲佢哋有需求嘅嘢都唔錯喎
差咗會唔會俾人打

軒軒酒吧

烏雲籠罩著沙田，天空灰濛濛。

問到賴錦堂的訊息，我立刻前往

他長年深居中文大學圖書館中，圖書館為二十四小時開放，共有二千四百個座位，九層樓高。

大門半開的圖書館像個避風港，三分一人在疲憊地休息。堆疊得高高的書籍像道屏障，讓人們沉醉書海世界，逃避外面的現實。

這座大學殿堂的電燈不再亮起，但蠟燭發出的柔和光亮，更符合綿綿細雨的氛圍。

這裡是文明的火苗，告訴人們知識尚未斷層。

我經樓梯直落地庫下，並在閱讀區的座位上，找到專心讀書的賴錦堂。

賴錦堂留著一絲不苟的三七分界髮型，配戴精細的圓框眼鏡，穿著尚算整齊的舊式洋服。

「賴錦堂？」我上前打招呼。

賴錦堂很快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就回到閱讀架的書本上，他鄰座的兩個座位都堆疊著不同領域的書籍，包括物理、化學和生物等。

「我係嚟自病獵學會。」我不等他回應，直接說明來意：「我哋有個計劃想同你合作，想睇下你有冇興趣。」

十多秒後，賴錦堂伸手掀去書本下一頁，方開金口回應：「無興趣。」

「酬勞唔會虧待你。」

「……」賴錦堂不回應。

「工作內容係檢測人工智能知識嘅對錯，同考試差唔多，對你好有挑戰性。」

賴錦堂表情毫無波瀾，像是根本沒有聆聽我說話。

「你等佢有要求嗰陣再嚟搵佢。」一位圖書管理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