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者】《病港ＩＩ》（７８）

期待M一把火燒晒成個樹鄉

完全唔記得呢段 咁即係樹鄉係天環教分支

之前有冇描述過盧小晴嘅外貌特徵？

今日冇文？

晏啲 岩岩訓醒

墨巴時區

「大約持續幾耐？」

「直到我哋覺得你體內毒素完全排清為止。」

「禁慾禁睡都理解，禁食……你唔怕會出事？」

「其實人真正需要嘅營養，並唔係嚟自食物上面，而係精神上嘅昇華，有時正正係肉體拘束住我哋，令我哋永遠唔會飽足，只要擺脫肉身，就可達成不吃喝人間煙火。」

「……」

「你要排毒嘛？」盧小晴微微彎曲著肘部，掌心朝上給我推薦：「淨化室應該仲有個位。」

正常來說，我不會參與如此不理智的行為，或者是我拯救賴桑的心急切，我抱著一試無妨的心態嘗試。

盧小晴帶我從樓梯行上二樓，用鑰匙打開其中一間淨化室的門：「記住，唔好俾慾望所控制，慾望會使人瘋狂。」

「水呢？唔食幾日忍到，但水唔飲唔得。」我走入全黑的房間。

盧小晴沒有回答，直接關門上鎖。

房間方方正正，其實跟牢房無異。

我自己並不擔心是否有詐那些，畢竟我想出來的話，對門或牆猛力揮拳便可。

其實淨化室中還有另一個人，他待在角落中一動不動，用被子蓋住自己全身，面向牆壁的角落。

我找幅牆壁靠著坐下，然後獨自冥想沉思。

第一天，沒有異樣。

第二天，我聽到同房的信徒撒尿，然而完事後，居然爬下舔回來。

這傢伙，正在喝自己的尿液……

可能這是在淨化室中，唯一得到水的方法。

第三天，同房信徒偏執地喃喃自語。

第四天，同房信徒餓得大呼小叫，無力地拍牆。

「好餓呀好餓呀好餓呀好餓呀好餓呀好餓呀好餓呀──」

「你餓嘅話可以出去。」同房四日來，我第一句跟他說的話。

「出、出咗去，排唔乾淨毒，我個病點好？點接受治療？」同房信徒反問我。

「你都餓死，仲講治療？」我笑問。

「唔可以半途而廢。」同房信徒聲音漸漸靠向我：「我需要食物……食物……」

同房信徒大叫一聲，忽然急步衝向我。

同他來說房間可能是黑暗，但對我來說能清楚視物，於是輕易躲開突然發瘋的他。

「呯」他一股腦的撞到牆壁上。

這一撞，他竟把自己徹底撞死，沒了氣息。

第五天，房間大門再被打開，刺白的陽光顯得格外光亮。

對不吃不睡的信徒來說，攜著蔬果和乾淨食水前來的盧小晴，可能猶如打開天堂降臨的使者。

可對我特種病獵的體質而言，僅僅是覺得肚餓，沒有到很嚴重的地步。

「我哋感受到你已經完成排毒，依杯俾你嘅。」盧小晴給我一隻杯，裡面盛滿綠色的飲料：「飲咗佢，你就排毒完成。」

「咕咕咕……」不會是什麼有毒飲料吧。

是苦艾汁，加上其他不明材料。

「排毒完成，恭喜你。」盧小晴給我一個擁抱。

「同房個條友死咗。」我說。

「唔緊要，相信佢靈魂都回歸咗自然嫁啦。」

「……」

「完成排毒療程，你可以正式去聽導師講課啦。」

此後，盧小晴安排我上導師們的堂，諸如冥想、聽課、園藝，生活返璞歸真。

我對樹鄉沒抱半點好感，但不得不說是我壓力漸漸消失，沒有在倖存區時的忙亂，反而變得無牽無掛。

雖然我是混入來調查，但樹鄉的生活好純粹，沒有什麼政治鬥爭、陰謀詭計、
爾虞我詐。

說它是邪教？它們的教義沒有極端或不合理的事情要遵守，除了淨化室。

講課反而像上環保科，導師訴說著地球的美好、生態自然的循環、人類立於愜世上的意義、生命的本質等等，也鼓勵人們讓精神發展成植物境界，互相傳播正能量，為地球貢獻一分力量。

莫非，世上真的存在不邪的宗教？

差不多逗留了兩個星期，我跟樹鄉的居民都漸漸混熟，會一起做菜、一起聽歌、一起跳舞，有時候投入得我忘記自己的身份，好像真的融入他們一樣。

樹鄉彷彿有著神奇魔法，好容易令人遺忘外界的事物。

只記得身邊的鳥語花香，以及和諧寧靜的氛圍，宛如美好的烏托邦。

不想回去。

含有這個想法的種子，居然植根到我心底中。

跟樹鄉居民打成一片，詢問「生命種子」也不再突兀。

我每每打著能量醫學的旗號，以手法治療樹鄉居民。

一開始，我會先些問毫無關係的事。

例如，感覺怎麼樣？緊接問他們畏懼的事物。

等他們答出後，我會低聲施展鯨歌數秒，將其恐懼的事物以幻覺形式展出，鼓勵他們勇敢面對，最後停止吟唱鯨歌，讓恐懼事物消失，使他們以為自己真的擊破了幻覺，心情大好並更加相信我。

因為吟唱時間短，而且身在樹鄉精神修為大增，鯨歌一天能用上幾十次。

當居民們相信我的時候，在樹鄉的聲望迅速提升，希望慢慢地可以問出「生命種子」的秘密。

今天我的治療者是盧小晴，也是我準備要詢問的對象。

我的能量治療結束後，盧小晴淚眼汪汪。

「嗚嗚……」盧小晴眼眶滲淚，握住我輕放其額前的手：「多謝你，你精神能量好強烈，我甚至係現實層面……都見到我嘅恐懼被擊破……」

「記住依種感覺，好好愛惜自己，再無嘢可以擋得住你。」我以樹鄉居民的口吻說。

「會、我一定會，你完全夠資格做揚昇大師。」

「揚昇大師？」又是什麼新詞彙。

「係存在喺第六空間嘅精神體。」

又說些我聽不懂的事，但我習以為常了。

「你唔應該接受治療，你可以作出嘅貢獻更大，你應該成為樹芯一份子。」

「如果唔接受治療，我肉身會腐朽。」我說。

盧小晴笑容變得奇怪：「或者我應該帶你去個地方睇睇。」

我感覺到自己距離某種秘密越來越近。

Lm

樹鄉 = 病港post game

M做返老本行

盧小晴把我帶離聚居地，去到被柳樹環抱的隱蔽秘林，深處的泥地給挖掘了多個洞坑，裡面全部都安放著棺材，最叫人驚異是，棺材時而發出有東西撞擊的神秘聲響。

「樹鄉嘅墓場？」我神情疑惑。

「係重生嘅地方。」盧小晴溫和地微笑。

「咩意思？」

「一陣你就明。」盧小晴示意我耐心等待。

這個地方無論左看右看，都跟墓場無異，不同的是常常傳出撞擊棺蓋的咚咚聲，某些坑洞沒有重新用泥土埋上，有些則埋好了。

他們所謂的治療方法是埋葬活人？

良久，樹鄉另一位信徒前來，我認她叫陳女士，我被分配到餐廳做菜時，曾跟她共事過，她說自己得了末期癌症，特地前來樹鄉尋找治療方法。

「陳女士，你可以接受治療啦？」盧小晴問。

「好感恩啊，揚昇大師話我可以接受治療。」陳女士的笑容很不和諧。

「恭喜你。」盧小晴笑出酒窩，雙手輕輕拍掌祝賀：「今日終於升格，可以為所有兄弟姐妹付出，同自然共生。」

不一會，那些前來給陳女士「治療」的居民都前來。

他們托著一副木棺，並給陳女士遞鐵鏟，讓她自墳墓。

然而，陳女士沒有感到任何不妥，滿面笑容的接過鐵鏟挖掘泥土。

「咁樣做嘅意義係？」我問盧小晴。

「陳女士即將會重生，會喺代表自己死亡嘅棺材到發生蛻變。」盧小晴的話令我感到不安。

當坑洞給挖掘好，木棺便給安放其中。

陳女士半隻腳踏進棺木，轉身給幫忙的人表達感謝，然後掏出一顆不明的種子吞下，繼而躺到棺木上。

其他居民給陳女士的棺蓋釘好，防止她會漏出似的，接著把坑洞用泥土給填滿，插著塊木牌雕刻下葬日期。

到此，盧小晴說治療完成到一半。

這根本不是什麼治療，而是導人赴死，但真有這麼簡單嗎？

盧小晴動身巡視每塊木牌，最終停在一塊木牌前：「依個差唔多成形，搬佢出嚟。」

盧小晴叫到，其他樹鄉居民都給幫忙，去把墓地扒開，將另一副棺木搬出。

逝者下葬的日期至到今日，大概相隔一年多。

我沒有打草驚蛇，想看樹鄉到底賣什麼葫蘆藥。

棺蓋給重新打開後，立即湧出陣陣濃重的藥材味和不明的孢子粉末。

樹鄉的居民合力把棺木中的東西搬出，我會形容做東西……因為裡面不是一具正常腐化的屍體。

而是我曾經在樹鄉見過的東西，類似冬蟲夏草。

它擁有著人的外觀，身體枯萎殆盡，全身卻長滿菌絲，口腔和或頭頂長出棒狀子囊座，彷彿是人與植物的結合。

盧小晴低著頭：「恭喜你重生啦。」其他樹鄉居民都一同拍掌。

那「東西」沒有半點反應，與死物無異。

盧小晴指示：「將佢帶去土地肥沃嘅地方，繼續茁壯成長。」說罷，她回到我的身邊。

「頭先就係樹鄉嘅治療手段？用某種方法，將活人同真菌結合，變成「冬人夏草」。」我應該沒有理解錯。

「無錯，透過樹母特殊產出嘅種子，令服用者轉化成你見到嘅模樣，我哋稱為「靈花者」。」

「咁係治療？人都死咗……」

「正正相反！」盧小晴突然欣喜若狂，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凝視著我：「種子內嘅真菌會將人體內嘅營養吸收殆盡，但係會最低程度咁提供宿主大腦清醒嘅意識，所以靈花者係仲保留住精神，依個亦係我哋要接受治療嘅信徒學識冥想嘅原因！如果佢哋精神思維唔開竅，依種同植物一樣唔可以動彈嘅狀態，對佢哋嚟講會係慘絕人寰嘅永生折磨。」

「……」

「但只要好似我哋導師一直所教嘅咁，保持住正能量，正面思維，正向觀念，咁就算變成一株植物，都會有佢嘅意義。」

「意義係？」

「靈花者身上定期會生長出唔同成份嘅藥材，依啲係可以救人一命嘅藥。點解你哋倖存區仲會有藥材用？都係靠我哋樹鄉嘅靈花者。」

我已經無法說話，去回應整起事。

太誇張，牽連太廣了。

相等於那些絕症患者，可以治好疾病得永生，但是要永永遠遠成為不能動彈的植物人，而且每季任人宰割身上長出的藥材。

感覺上，這種治療手段比死亡更殘酷。

為防止那些靈花者瘋掉，樹鄉居民甚至貼心得教導他們冥想，以強大的精神抵禦時間洪流的洗禮。

他們本來大可不理靈花者的感受，但他們就是顧及了。

這讓我想起句話。

瘋子不可怕，最可怕是以為自己做著正確事情的瘋子……

「本來你都會接受治療成為靈花者，但你嘅靈氣似乎與別不同，你值得貢獻喺更重要嘅地方。」盧小晴說。

「就係你講嘅樹芯？」尚不能撕破臉皮，肯定埋藏更多秘密。

「嗯，但嗰到位於第六空間，連我都唔可以靠近，會有其他人帶你過去。」

靈花者的事情，讓我對樹鄉聚居地增添一層詭異的色彩。

我無法說明或審判，固中誰對誰錯。

畢竟轉化成靈花者，是那些絕症患者的意願。

而且靈花者的多寡，關乎到倖存區藥物的供應。

現在這種各方都滿意的詭異平衡，是我不能打破的。

諗起變做靈花者都恐怖

但無佢地供藥其他人就死

諗起一套叫愚者之夜嘅漫畫

點解仲要靈花者保留精神

越睇越唔知做乜 成班癡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