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使炮擊戰線與俱樂部部隊會合後再次分隊:炮擊車與主要戰力前往大館重新整頓,包括逃獄者與不願前往養和醫院的許少傑亦會追隨;大飛姐,舜兒,錘妹,大舊等傷員前往養和醫院尋找舜兒之前接觸的「末日十字會」與「獅山自衛隊」。
卻沒有貝兒的營救隊。
「竟然係紅VAN啊。我仲以為係救護車之類~」詠琳道。
「傷員雖然唔多,但都唔少。面對真槍實彈,我地不但止冇死人,傷者用一架紅VAN就載得晒算係好好彩架啦。」
「夠快咩?」生活在港島南的詠琳很少坐紅VAN。
「嘿,睇邊個渣啦。」大飛姐認真的帶上了皮手套,
五分鐘後。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超速警告器響得差點冒煙,大飛姐駕著紅VAN在末日下飛馳,舜兒抱住錘妹以防她被慣性拋飛,傷員們能動的就自己穩住身子,不能動的早就被大飛姐用繩子綁在椅子上!
「大飛姐!咁樣飛車會唔會炒架!D路!!無人維修過架!!」
「又唔係Wor!附近D路好似有人維修過!而且爆爆佢地黎之前早已派人確認過路況,放心啦!」
如果說車子之前是如夜裡安靜流星,現在就像是狂暴飛舞的黃龍!詠琳在紅VAN第一排捉住駕駛座的鐵通瞪著前面,明明是一片黑加上兩條光柱,根本甚麼也看不見!但是大飛姐卻好像在正午駕駛一樣,拐彎,切檔,加油,飄移……等等?!飄移了嗎?!剛剛大飛姐紅VAN飄移了嗎?!
南山與紫羅蘭山馬上被大飛姐甩左背後,眼前出現的是港島北末日下零星的燈火,不知那兒正發生火災或是有人群居而生活,而當中最近也是最大的光源是在山下馬場附近的養和醫院。
「睇到啦!落斜啦!!加速啦!」
「仲可以再加啊啊啊啊啊啊?!」
紅VAN竟然加速到更快!車速顯示器終於放棄陷入了沉默,大飛姐坐到駕駛座上判若兩人,雙眼放光的瞪著前方,紅VAN如詠琳腦中的貓巴士想像向下爆衝,以驚人的速度到達了養和醫院面前。
「哎呀,生疏左少少呀~」大飛姐脫掉手套。
「嘔————」
小巴四周各處暗角響起了飛奔的腳步聲與嘔吐聲。
「嘔…大…大飛姐,你係度睇住大家,我去先聯絡…」
「唔使啦。」一把男聲從黑暗中響起,接著幾下金屬碰撞聲響起,然後男人舉起一支營燈在眼前,他向前走幾步走進小巴的射燈照射範圍,「我聽到炮聲已經知道大獲,果然係你地啊,歐舜兒。嗯?少左兩個?」
「…羅醫生,我地呢邊有傷者…」
「明白啦,黎得搵我地既都係咁架啦。最嚴重既係?」
「……我女朋友。」舜兒低頭握拳,卻沒看到在車上正陷半昏迷的錘妹臉上泛起了一抹微笑。
女朋友受了最重的傷,姐姐歐貝兒與名為阿凱的少年沒有一起來,恐怕也出了意外,似乎眼前這男生受著不少的壓力—想到這兒,羅醫生看看他緊握的拳頭與滿是疲憊的臉:「放心,我地會盡力。」
「…地?」
「齊姑娘,你帶佢地入去,我去準備好物資。聯絡三號,係醫院附近開始偵查放哨,以防有人黎圖謀不軌。」
「明白。」從羅醫生身後出現的一群護士,為首姓齊的好似是護士長的人物散發著與大飛姐類似的巾幗氣場,但是卻是更為慈愛與帶著理想。她帶上口罩,再抽出藍色的醫療用手套帶到手上發出響亮的「啪」一聲,「暈車浪無受傷個D同我死開!唔好阻住我地救人!!」
有護士會直接叫人「死開」嗎…?
「我…我同佢地幾個都係哨兵組,可以幫手放哨!」
「難得咁既時勢你地仲咁有動力啊,後生女。」從醫院中前來的教頭三號點點頭,「跟我黎,佢地救人既同時我地負責護衛。」
「…YES SIR?!」
「幾好…雖然我無當差好耐,香港早已經無真正既警察。」三號教頭帶著詠琳與哨兵們加入獅山自衛隊的放哨陣形,齊姑娘帶領著護士們從紅VAN上卸下傷員,在每張擔架上掛上紅、黃、綠的布帶,還好沒有人被分類已死亡的「黑」色。
人人都在忙,人人都在跑動,放哨的,急救的…舜兒一時間站在人群之中,感覺自己——
———很寂寞。
「家姐…錘妹…」
「喂,舜兒。」膊上的一記拍打使他回過神來,回首一看正是大飛姐,「跟埋去睇下啦,我同你一齊去。」
「唔…唔該你,大飛姐。」
「我地唔該你至真,如果唔係你,我地根本救唔到逃獄者。」
「…係啊。」自己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感覺,氣線甚至有點沙啞。
「…」
大飛姐明白許少傑的只以大局為重,以勝利為重的方針在末日下實在是無可厚非,始終是以民間殘存的力量挑戰方舟政權。貝兒很弱,強大卻只有一人的英雄在戰爭中沒有戰略價值,生還機會亦渺茫,目標已達成,雖說有時大飛姐也不明白許少傑的思路,但是這種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去派人營救。
所以,她對舜兒有著愧疚,雖然是許少傑對他不起,但自己還是來安撫他一下。
「我去睇下錘妹先。再唔睇…我驚再無機會。」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向養和醫院的燈火中走去,年輕的他在末日下背影卻這樣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