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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
「大家!傑少有彭議員消息!」
終於在彭議員被殺三天後的清晨,向晴高聲地把這消息在所有營地都叫了一遍。
不理主戰還是主逃派,聞言都馬上聚集到禮堂裡,可見彭議員的號召力有多強!
人們聚集後都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全部人到齊?」
許少傑在台上看著下方的全體, 上次在這兒集合是把人們分成主戰和主逃二邊那天吧。
「係, 今次..真係齊晒。」向晴在許少傑身邊, 看著他的表情:因接下來的戲劇而沉重, 但明顯壓制著心中的興奮, 雙眼閃動的...可以說是瘋狂吧, 眼白的四周甚至還有血絲在跳動。
「我地或者係做戲, 但呢場戲唔做唔得...」許少傑道, 「我要既係勝利, 而唔係光環, 向晴..好好寫低真相, 記錄係星之曙光中, 好好去見證!」
「當然。」做戲的, 又不只許少傑一人呢。
向晴一臉還是這樣平靜, 沒有半點的波紋, 如結冰的湖面一樣。
「大家, 我地已經搵到彭議員--」
許少傑高聲宣告, 台下正在燥動的人們馬上沉默了。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那個彭議員是不會放棄自己人們的。
那個彭議員從不會背離自己人們的。
過去受過他恩澤的畫面在人們腦中升起, 沒有他在大家才突然發現這個街坊保長是多重要的存在, 連小孩子也來問議員哥哥走為甚麼不在, 加上三天的乾等更加使人煩躁不安, 人人的心情都不佳, 即使是主戰派的人, 也擔心主逃派的彭議員下落。
該不會....有不測吧?
不, 不會。
他是個好人。
好人應該有好報。
不會有甚麼不測的。
不會嗎?
「應該係話, 我地搵到佢既屍首。」許少傑完全不理會現場有小孩子在, 走到禮堂上的桌子, 把箱子上的布拉下!
一瞬間, 所有人都屏住了氣息, 那位愛民如子彭議員只剩下一副皮囊留在這末日中, 屍體的眉心被子彈貫穿, 全身都是傷痕-- 當然那些傷痕是彭議員死後由俱樂部小隊加上去的, 目的是使屍身更恐怖, 更震撼。
沒人出聲, 沒人痛哭, 末日下, 落針可聞。
「佢係被末日法庭捉到, 被人虐殺, 恐怕...死前受左好大痛苦。」許少傑說出台詞, 「大概, 痛到生不如死。」
他死前的慘叫恍如在大氣中重播。
卻沒有叫出聲。
所有人都看了那, 可以被稱之為慘死的屍首。
逃走的人, 因為還在受苦者遠在天邊, 不在眼前, 因此沒有感到憤怒和身同感受。
逃走是理智的, 破壞理智的是感性。
當中, 人類情感中最猛烈的是「復仇」。
「啊....啊!!」
當下隨著第一下痛哭而爆發了起來! 彭議員身上背負的愛戴和信任, 馬上被許少傑轉化成暴怒! 被憎恨洗去恐懼的人們在禮堂內痛哭, 咆哮, 跪地, 甚至錘地, 有人與旁邊的人抱成一團, 有人彎腰不斷說粗口和怒吼, 有人用拳頭打牆打至自己的手血淋淋, 受街坊們敬愛與尊重的彭議員成為了許少傑手上的雷管, 把所有人心中的仇恨都點燃。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殺掉。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復仇!
「我地已經殺左其中一個末日法庭既人, 但更多人走左返數碼港, 繼續安安樂樂咁過日子。」許少傑決定火上加油, 「去過彭議員未來過唔到既日子。」
「殺左佢!! 殺晒佢地!」
「香港人! 報仇!」
「死全家! 末日法庭死全家!!」
「彭議員呀!! 你..你死得好慘..點會..!!」
「彭哥哥..死左?議員哥哥死左..點會! 唔好呀!!」
接下來--
「彭議員生前, 係負責撤退既事, 佢死左..我會派人繼續幫手, 請問仲有冇人係想撤退去西貢? 去既就舉手, 我安排船同物資。」
沒人舉手。
不知道是因此群眾壓力還是被仇恨支配,主逃派已經全部變成了主戰派。
許少傑作以最可恥的手法, 把整個數碼港流亡街坊會, 變成了一群最勇猛的狂戰士。
「冇啊?」
所有人都雙眼通紅, 混身抖震, 有人甚至因憤怒而握拳握住指甲插穿自己手掌。
「你地全部都想報仇?」
「係!」下方的人明明沒有受過訓練, 卻統一的回答。
「你地全部都唔驚死?」
「係!」下方的人明明不是軍隊, 卻統一的回答。
「好。」許少傑點點頭, 露出猙獰的笑容, 「末日法庭討伐戰, 後日開始! 全世界做好準備! 帶你地最好既武器! 帶你地最好既防具! 帶你地最勇敢既覺悟! 我地要血債血償! 以眼還眼! 」
「好---!」
台下響起由憤怒和憎恨合悲而成的戰咆, 每人都咬牙切齒, 無不想把末日法庭的人碎屍萬段。
可怕- 在舞台一旁站著看著這一切的舜兒心中由衷的感到可怕。看著許少傑在沸騰的人們面前, 一臉自若地說著謊, 操作著人們的憎恨, 支配著人們的殺意, 若如和背景格格不入, 但卻又是做成這一幕的男人, 使舜兒感到心寒。
這男人, 竟然把所有人拉進了瘋狂之中。
在他從方舟護衛隊中救出自己和家姐時, 他曾感到過這人是英雄。
不。
絕不。
家姐仰望著的英雄, 不會是眼前這種瘋子。
但..卻偏偏是這種瘋子才能帶領人們與方舟政府戰鬥。
這就是所謂的梟雄吧。
只要那人的死會帶來勝利, 許少傑會二話不說殺掉, 這是個穿著西裝的瘋子。
今天是彭議員, 萬一明天是自己呢?
萬一明天是家姐呢?
舜兒沒法避開心中的這個自問, 即使他也認為許少傑這一著棋下得相當漂亮, 不但令戰力倍增, 更是每人都是敢衝鋒陷陣的狂戰士。
「逃跑係理智既考量, 係思考左自身安危, 前途, 利益等等既考慮。我要佢地忘記理智, 由憎恨同仇怕支配佢地既行動, 咁樣佢地先唔會一見到戰鬥就轉身跑, 因為相比起安危, 勝率, 佢地只會諗點樣先可以令敵人最痛苦咁死。」
「但你咁樣自編自導, 會唔會好卑鄙?」
「我係求勝利, 唔係求光環, 卑鄙與否, 唔係我考慮之列。」
日後被上載到方舟網絡中, 有關於許少傑的專訪, 關於這事情他在專訪中是這樣和星之曙光的調查員這樣對答。
「瘋子。」- 調查員這樣評價。
戰意從禮堂中向四方八面燃燒, 所有人不理男女老幼都進入了決一死戰的狀態, 之前討論到了西貢後要做甚麼, 種田還是捕魚好的人們變成了在討論那把開山刀比較好用, 燃燒彈拋出去時的姿勢如何調整才飛更遠........舜兒, 卻沒法融入其中。
因為他知道真相: 彭議員是許少傑殺的。
可是眼前的形勢又是一片大好, 戰意高昂, 殺聲震天, 相比起之前大相逕庭........莫非, 許少傑真的做了一件對事?
「唉。」年輕的舜兒陷入了迷茫。
但願自己和家姐不會在某天被許少傑視為致勝的棄子。
不過, 迷茫的不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