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近代史】(三百七十回)
大軍閥平反系列
1921年6月,係「聯省自治」運動嘅高峰期,政治現實係,好多省份同地區早已經係各有各做,掛住「中華民國」牌頭,一方面係畀面你北京中央政府,另一方面係中國人心裡面「大一統」觀念作祟,一個「中國」原則根深蒂固,佢哋冇辦法接受一個中國分裂成多個或十多個細小國家。
其實最簡單嘅解決方法就係「聯省自治」,行美國嘅聯邦制,而當時嘅中華民國,亦都係最有條件組成一個類似美國嘅聯邦制主權國家,如果真係成事,「這個世界已經是中國人的了也不定」,當時點解做唔到?除咗北京政府冇去推廣或者認同「聯省自治」之外,最重要嘅係各省嘅軍閥唔肯放棄佢哋嘅基本武力,佢哋口講嘅「聯省自治」,其實即係大分裂。再深入去講,就係大家唔信任對方,如果我首先交出武力,冇左自衛權,就會被其他軍閥所吞併。
老實講,係私心作祟,彼此間缺乏互信。再深入去講,就係大家並冇相信同一套意識形態,或者冇一套共同嘅宗教信仰或哲學信仰連繫彼此。之前大一統嘅中國,中間係有儒家哲學「三綱五常」作為紐帶或黏合制,你要摒棄儒家哲學,打倒孔家店,同上一代傳統文化完全切割,得!但係用乜嘢代替儒家哲學呢?
講到「打孔店」,其實係中國第一號大學者胡適先生響1921年6月,響《吳虞文錄》序言中提出,純粹係無心插柳,但係呢個口號之後喺新文化運動中廣泛流傳,胡適提出要打倒孔子、打到儒學、打倒後儒同埋打倒吃人的禮教。該口號對當時提議尊孔讀經嘅舊勢力給予致命打擊,成為新文化運動嘅鮮明綱領。
冇人敢講我講,唔使再背「四書五經」,唔駛再讀孔孟朱熹,唔駛再寫文言文,我手寫我口用白話文,作詩唔駛用平仄,咁讀書就輕鬆easy好多,寫文章或讀書亦都唔係某個士大夫階層嘅專利,人人都可以寫都可以讀,學術上今古分野道高牆冧咗,全部人平等咗,事情變得easy咗,邊個唔鍾意先?
打到舊有事物,同上一代完全切割,其實係一件好happy嘅事情。一句outdate,將過去嘅事物完全放低,新一代出世前地球冇人架,所有事都要重新開始。依種心態,由五四運動開始深入民心,經過半世紀醞釀,終於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全盤開花結果,一個舊世界徹底被摧毁,所有傳統道德律及價值觀完全被廢除,加埋80年代鄧小平改革開放,話畀你知馬克思主義都係廢嘅,連建立烏托邦共產世界都outdate,大家要嚮錢看,亦唔好相信西方世界資本主義市場定律,因為大家信奉嘅係有中國特色嘅社會主義,我哋自己中國人有自己一套共同信仰。
結果係點?相信大家一清二楚,人在做,天在看。我經常講一句,人並唔可以缺乏信仰,「無神論」或「共產主義」都係一種信仰,如果你乜都唔信,見黃扮藍,見藍扮黃,或者以為自己係「庖丁解牛」,到處「留有餘刃」,或者想做一個成功嘅世界仔,中環股票年輕才俊,左右手得四隻手指,冇中指,咁個結果駐定係悲劇性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