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意識,我已經訓左係醫院嘅病床上面。
老實講我係比阿媽嘈醒嘅。
「就算我個囡真係打架,你地都唔洗推佢落地!」
我…打架?
我成個人好攰,差D擘唔開眼。
擘開眼之後,我見到我老豆坐係床邊嘅櫈,阿媽應該係病房外面同學班老師鬧緊交。
我記得頭先發生咩野事啦!
「你醒啦。」老豆見我擘大眼就走黎。
「訓導屈我打架,然後拉跌我落地下。」
「知,我知道。
媽媽在幫你討回公道。」
「報警,同埋報料比蘋果。」
「慢慢黎,唔洗你擔心,而家你最重要係休息。」
所以我瞇埋眼再瞓過。
不過外面真係好嘈,有好多推車聲,儀器嘅嘟嘟聲聲,間唔中仲有D醫生同護士講野。
仲有阿媽一路都同個Miss潑婦罵街,不過而家道理係我地果邊,我真係想佢屌柒DMiss。
聽聽下甚至聽到有警察同埋記者上黎,因為我地絕對有條件搞大作事。
之後果幾日,我都訓係醫院。
我成個頭比紗布包紮住,後腦有D比刀割嘅痛楚。
除左個人攰小小之外,甚實我都叫做行得走得。
點解個人會攰呢?因為走廊D仆街搞到我訓得唔好!
眾所周知,香港醫院D病床長期都比上面落黎嘅人霸住曬,咁Lee個病房就塞滿曬病人,除左病房本身果六張床之外,走廊仲開左十幾張床。
咁D醫生同埋醫士周圍走,又成日撞到野,又成日有人尻Call護士,咁咪成日比人嘈醒囉。
話雖如此,我又唔可以即刻返屋企。
因為我個腦曾經出血,係後腦開過刀放血,醫生話我至少要訓一個月醫院,而且盡量唔好做要用腦嘅野,比個腦休息下。
間唔中,阿爸阿媽都會上黎醫院探我,甚至連一D我唔識嘅親戚都會上黎。
也許因禍得福,而家我先有時間梳理一下我,劉倩雯嘅親戚關係網。
我有個搬左出去住嘅家姐,佢帶左個女朋友一齊探我。
無錯佢係les嘅,所以佢永遠都唔會同阿媽同一時間出現,而佢同阿爸都算係有計傾嘅。
當然,家姐嘅性向對於我黎講其實無咩所謂,多個家姐咪仲好。
我仲講笑咁叫佢女朋友做二家姐
阿爸果邊有兩個細佬(即係阿叔)同一個家姐(即係姑媽),各自有D仔女。
相反阿媽果邊嘅親戚一個都無黎到,可能已經無咩聯絡啦。
有時候我會懷疑我阿媽係咪成日得罪人,佢好似同邊個都唔啱。
但的確係有時候的確需要有人做丑人,為左爭取正當權利而唔介意傷害別人。
就好似今次嘅醫藥費同埋日後嘅賠償都係阿媽搲爛塊面鬧返黎嘅。
訓左幾日醫院之後,我開始覺得無聊。
電視成日重播無聊嘅視劇,但又唔可以閂左佢
我又無電話可以玩(就算有都唔會比玩——因為撞傷過腦)
所以我索性問姑娘囉左D紙筆畫下公仔。
阿爸探病果陣見到我可以係病床上畫公仔,即刻係屋企囉左套墨水筆過黎比我玩,然後叮囑我唔好捱夜畫畫。
我見到畫簿入面果幅「我們這一家」嘅草稿,突然有D教科書式嘅感動
;好啦,係醫院油埋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