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正VantaBlack
2021-11-01 18:27:44
「下~」阿七說,「咁擺明係唔受你睇你唔起啫,單野唔係你搞既咩?」
「咁實際上施法係阿月啦嘛。」我說,「算啦,凱爾特魔力模型個File係邊,我要對比。」
萬聖節起源於凱爾特文明,這天施展凱爾特體系術式的話會更加大威力,更加易成功,所以也合理。雖然我是麻瓜,但是這日子我可沒閒著,他們說我們只需操作電腦即可,但是我可是認認真真的在學習魔法世界的法則和規律。
「你唔好咁快接受啦,你唔嬲既咩?」他道。
「有咩好嬲,打扮工啫,為啖氣嬲黎做咩。」我早已不是為啖氣而出頭的年紀了。
「欣然接受啊…俾左你,海洋公園?」
「嗯,睇落似凱爾特魔力模式,對比既話就可以追蹤到個女巫係邊,可能係報喪女妖?…屌你呀,呢個係尼泊爾模式黎!」
地圖光點變成了在機場那邊。
「對我就嬲,俾人排斥就咁易接受…俾你!」
魔力模式載入,開始對比,排除與模式不符的魔力反應,鎖定!
「Calling 伐魔隊,呢邊係獵戶座,已經鎖定女巫位置,依加發送座標, Over。」我按下通話鍵。
「收到!」
附近代表伐魔隊的光點向女巫方向前進包圍。
「堅抽Wor!」阿七說。
「你自己無聽書啫…」魔力模式對比明明是教過。
「講返條女呀,佢唔講野既?」
「唔想同你講野啫。」我啟動掃瞄,以防附近有女巫的陷阱,果然,「Calling 魂俱使,呢邊係獵戶座,女巫附近有魔力反應,似乎係召喚物,請你前往支援,Over.」
「收到,去緊。」
阿七傻眼:「你點知的?!」
「經驗。」
「你唔係麻瓜?」
「之前炒散既經驗。」
「你成日炒散?」
「我只炒散…好似叫斜槓族?總之就咩都做過下咁,其實呢份工有少少似之前做保安多過魔法師。」
「斜槓…所以你咁逆來順受呀?」
「唔關事囉,同埋咁樣你返工會開心啲。」我苦笑。
萬聖節是其中一個最忙的日子,我與阿七一直在勘天廳工作至半夜。萬聖節的定義是10月31日的日落至11月1日的日出,所以直到日出我們也要繼續監測著屏幕。
累死了!
我站起來伸個懶腰,發現凌晨月一直在牆邊看著我。
「搞咩…」
這兒應該只是我們後勤人員呆的地方。
我走過去,她又想後退卻發現自己沒法穿牆,我第一次這樣逼近她:「仲未走?」
「我…搵你。」
她一臉不知所措,還是不要捉弄她,她可以輕易地殺掉我。
「搵我?岩岩唔係話唔使我?」我拿著阿七泡給我的咖啡問。
「後日要同副台長開會,全部第七期…我黎通知你。」
「嗯,後日,明白。」我記在行事曆上,「今晚你唔使出動?」
明明只需電話通知就行了,這傢伙有夠矛盾。
「死神只對付無法殺死既野…或者…有不死屬性既野,所以唔使。」
「哦…咁你自己返屋企啦?住邊頭?」
「住…附近。」她說。
「唔該晒,附近,明晒,唔阻你。」一感覺到她在隱瞞我也算了,我沒興趣逼問人家不想說的事。
上個洗手間,去茶水間拿個炒面王當宵夜後回到勘天廳,凌晨月已經不在了。
「又玩手機呀仆街!」我用炒面王砸到阿七頭上。
「哎呀!」
「我叫你幫手睇埋我個MON,你覆MSG?」我檢查數據,「好在無事啫!」
「我咪轉左自動模式…」阿七摸摸後腦。
「自動模式有用就唔使我地啦。」我坐下。
「所以咪得返一個月約…」
「我諗都會續既。」我說。
我們是第七期臨時觀察員,聽說獵戶座天文台以前只招攬精英,但是這種政策使觀察員這種級別崗位人手不足,因為既然是精英又怎樣接受這種崗位?於是他們便開展了臨時觀察員計劃,招攬炒散進行培訓,最後表現好的人就會簽一年約成為正式的觀察員,說是正式,但還是要每年續約,不像舊制那種,所以其實還是炒散。
而評估最後階段就是透過萬聖節這種高峰時期,第六期的人他們評估好像是之前的鬼門關開的盂蘭節,長達一個月的疲勞轟炸,要命。
「望就咁望啦。」阿七說。
時間進入凌晨,蘭桂坊,諾士佛台,等消遣夜遊區人數增加,魔力值上升,開始聚焦這些地區觀測,加入妖氣作為對比,識別在人群中試圖對凡人出手,吸食精魄元氣的妖物。
「Calling魂俱使,呢邊係獵戶座,依加係每半個鐘既定期報告,蘭桂坊附近魔力正常,未發現妖氣,Over. 唉我都好似去老蘭玩呀,今晚係萬聖節呀好冇?!把魂俱使就正啦…」負責蘭桂坊的阿七說。
「今年咪又係一街咩魚遊戲…Oh Shit」
這白痴,他忘了熄咪!
「我地唔係黎玩,係黎做野,獵戶座你咁樣算專業?」 這聲音是那個Jean!
我連忙說:「唔好意思,佢只係太悶!」
「悶係好事黎,你有冇見過醫生係門口貼揮春寫生意興隆?悶即係代表人人都平安咁享受呢啲節日,坐係總部吹冷氣既人話悶,如果你地唔悶既就即係我地要打生打死!你唔落黎前線打?!」
「對唔住,無下次,無下次!」
阿Jean是皇牌魂俱使,所謂魂俱即是有靈魂寄宿其中的物件,而Jean的魂俱是一把木刀,同為靈魂屬性的木刀是妖魔鬼怪的剋星。
被人罵了一頓的阿七頹然說:「奶野啦?」
我點點頭:「無錯。」
但阿七有個優點…還是說缺點?就是不知悔改,不用半小時剛剛的頹然就已經消失,還和我聊著凌晨月。
「死神,佢係咪好難相處?」
我搖頭:「唔知,我根本無同佢相處過。」
「你其實係咪GAY?」
「問得咁突然?!」
「咁既靚女都唔把握機會相處?你又單身。」
「咪痴線,邊度食就唔好邊度痾,你返多啲工就明,再者佢根本一直避開我,你知唔知頭先飛的返黎,佢竟然分車坐,你信唔信會計個肥婆一定唔批佢個張單?同一起點同一終點佢一定唔批。」我冷冷地說。
「避到你咁?你做左咩黎?」
「咩都無做。」我說。
「都岩…佢對我都係咁。」
「避你就正常啦,你咁變態。」
「你唔係咩?」
我們相視而笑,而且笑得特別猥瑣。
進入下半夜,萬聖節的活動開始完結,酒吧區的妖物已經被JEAN和她的同事解決掉,海洋公園的女巫被捕,召喚出的「報喪女妖」也被斬殺,有巫師進行未被批准的大型儀式,但伐魔隊已將其討伐,終於…
「依加係早上6點27分,已經確認到日出,全港魔力值下降已平均水平,萬聖節結束,重覆一次,萬聖節已經結束,各崗位回復常規狀態,勘天廳準備交更,辛苦晒各位。」溫主任的聲音從廣播系統中傳出。
「呼~早餐?」我除掉耳機問。
「嗲牛?」阿七答。
「行啦,啊,唔該晒你地。」我向後面前來接更的觀察員說,我們每人都有自己的座位。
步出勘天廳,環形的拱廊上熱鬧了不少,我見到其他同為第七期的臨時觀察員,但他們的拍擋都在,我與阿七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老遠就見到溫主任與她的影分身…還是叫幻人的玩意在搬文件,我又想起她昨晚趕我出辦公室的事,阿七更是一路也怕她,所以我們寧願繞遠路也不遇到她。
穿過本來不用路過的展覽廳,儀式工房,魔偶庫再轉回去樓下,總算來到了餐廳。
「早晨…嗲牛麵兩份,一份飲熱奶茶少甜,另一份要凍啡,唔該。」
「通宵更?萬聖節?」
「係呀…哈欠…」我掏出陀錶嘟向感應器,這玩意現在還能電子支付,這與想像中的魔法師又更遠了。
領餐,坐下。
「你拍檔呢?係咪叫文師兄?」我問。
「嗯,文師兄佢出左去啦,尋日佢主力。」
「主力?」
「佢係書靈術師,好似負責解咒…咁其實佢算解咒師定書靈術師?」
「政府司機算司機定公務員?」我反問。
「呃…呃…」簡單一個問題使阿七大腦直接短路。
我笑:「是但啦,咁唔怪得啦佢要解咒救人。」
「係呀,佢都好堅抽。」阿七說,「或者我應該叫佢教我,我都係覺得出去做野會好玩D。」
「隔離飯香啫,到你要出去你就想返勘天廳吹冷氣架啦。」
突然。
「呢度…有冇人?」
這樣大的食堂只有我們小貓三四隻,有需要過來搭枱嗎?!
「其實個飯堂咁大…凌晨月?」
「咪…咪叫我全名!你叫我晨月就得…」晨月說。
「咁早返黎既晨月。」阿七道。
「請你叫我阿月。」
「嗄?好囉…」阿七又受打擊了。
「你咁早返黎做咩?」我說,「你尋日唔係話返去咩。」
「嗯,我住得近…我咪講過。」
「你話住附近,點知你邊個附近,荃灣又附近,旺角又附近,九龍塘又附近…」
「我住呢度宿舍。」
「咦?」我與阿七異口同聲地說。
這兒要說明一下原因,香港的魔法師組織有兩個,最大的叫北斗會館,負責行政,管理,所有魔法師都是北斗會館注冊的。
而獵戶座天文台是北斗會館旗下的觀測組織,雖然負責調動人手,但是這些魔法師並非我們的手下或成員,只有直屬獵戶座天文台的人例如我,阿七,溫主任其陀錶才是刻有獵戶星紋,例如白醫生,凌晨月的陀錶就是刻印北斗星紋。
不對,白醫生的不是普通北斗星紋,而是代表有榮譽的「星環北斗」,外圍多了一圈。
所以並非獵戶座天文台的職員,理應是不會住在這兒的宿舍。
「做咩…咁反應?」凌晨月看到我們這反應有點不安。
「你唔知?就…」我解釋北斗會館和獵戶座天文台之間的關係。
「哦…我無諗咁多,只係向北斗會館申請,佢就派呢度俾我。」
行政真夠隨便…但感覺也不像是北斗會館的風格。
「咁…你搵我咩事?」我說,「我地岩岩收工,食埋飯就返去訓。」
日夜顛倒對身體不好。
「咁樣…你訓醒我再搵你。」凌晨月卻說,「阻住左你地,唔好意思…」
「咁你都要食早餐架。」我說,「反正坐低左,一齊食啦。」
她卻搖頭:「唔…唔得,我唔可以…咁樣…你地唔好…」
她說甚麼鬼?總之她就是這樣一邊胡言亂語一邊離去,還差點滑倒把餐盤摔出去,還好路過的溫主任召喚出她的使魔接著,結果就是凌晨月她更加手忙腳亂地一溜煙的消失在飯堂外。
咦,溫主任?
「大獲!」
「五秒內啪完個麵閃啦!」
晚了,溫主任已經連問也不問就一屁股坐到我們旁邊,拜託不要一個接一個來好嗎?!
「…賦魔…不死…施隊長…」她正在發呆,似乎她不是故意坐到我們旁邊,而是根本沒有看到我們,只是剛巧坐到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