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輕輕把她的頭髮用手梳好後我抱起貓兒放到凌晨月盤起的大腿上,餐點也來到了。
「記得唔好俾佢地食到人類既食物。」店員細心地提醒。
凌晨月結出手印。
「晨月?」
「簡易結界。」她輕聲說,「我驚害死貓貓…」
不會啦!魔法師怎麼這樣迷信!我是說…我意思是…哎算了。
她還是覺得自己會在無意間害死身邊的活物。
寒風凜然,十月之後間中便有北風抵港,大澳位於郊外相當清涼,凌晨月今天也只是襯衣裙子黑絲短靴呢。她的穿著品味其實沒問題,就是太過千篇一律,連詩珮姊妹即使是一模一樣也會有變化,只是一起變化所以還是一模罷了。
但還是很美。
「俾你,唔好凍親。」回市區前,我跨上電單車,我把風褸脫下遞到凌晨月面前。
「………」她遲疑。
「晨月?」
她凝重地說:「阿仁。」
「咩事?」
「……我係死神,我係天煞孤星,我係掃把星命。」
…似乎她感覺到我的感情還快於我自己。
她搖搖頭說:「你其實…唔知道我做過咩黎,係點既女仔,所以你先…」
「只有你自己咁認為,晨月。」
「…」
「你老豆咁話你,你就信到十足十,你唔自己去諗下?」
正如當年她師傅所說的一樣:大家都說你是天煞孤星,那麼你自己呢?
「……」她吞一吞水,低頭道說了不知甚麼。
「你講咩?」
「…係我殺左佢。」
「我知我知,你係死神啦嘛。」反正是誰也好…
突然凌晨月用力搖頭:「唔係…係我殺左佢,我殺左前任死神079,殺左大死神,我師傅關海生,即係我師傅!!」
凌晨月的死神編號是079。
被尊稱為大死神的關海生也是079。
「你…又話佢係你最親既人…」我有點被嚇到。
她露出有點病態的笑容:「哈…哈哈…係呀…係呀…係我落既手,哈哈…係我殺左佢…」
這樣說著的她眼框卻有眼淚流出。
「所以你明啦…你唔會鐘意…我就係一個咁既女人…」
披上去~落點完美。
「…嗄?」
我搭著她左右肩膊:「遲下再同我講好唔好?」
她以左右臂環抱自己,拉緊帶著我餘溫的風褸低頭以耳語說:「真係可以?」
「梗係。」
這不是甚麼分享黑歷史的好地方,即使我還是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本身我以為死神只是一份工作,但是沒想到凌晨月竟然殺了那個被她視為第二個父親的師傅。
帶上頭盔,扭動油門,R3發出悅耳的咆哮聲。
回想起剛剛她的笑容,有點不寒而……
她擁到我背上,閉著眼睛,既是期待又是害怕,眼角還有剛剛的淚花。
「……捉實啦。」
「嗯。」
來點音樂。
「沙沙…庭上根據蔣靜文醫生供詞…沙沙…罪名成立…沙沙…終生監禁…啪沙沙…開始播放列表。」
從收音機轉至藍芽後,R3這次緩緩地滑出,“End of a Life” 奏響,風聲浪聲夾雜卻不吵耳,燈光把我們的影子照得長又短又長,我收慢了車速,除了不想凌晨月又暈車浪而不適,更希望……好好享受這一程車。
https://youtu.be/BXB26PzV31k
第二幕:我思我在我是人
完
Case ??:存在先於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