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梅竹馬同咗個死MK仔一齊

第四章 女朋友

12月23日，中四嘅學校聖誕派對結束後，同班嘅小璇叫咗我去天台。

小璇係一個身高比較嬌小嘅女仔，佢係班入邊嘅開心果，亦都係足球隊嘅經理人。

佢有啲天然呆，但又唔會令人討厭，結果大家都好鐘意佢，佢亦到係好多男同學嘅女神，因為佢好可愛。

我都小璇中一起就同一班，所以關係都唔差。幾乎所有group project或者分組活動，我都係同佢一組，所以我哋都叫傾到下計。

有時放學佢都會主動約我去掃下街，每次阿敏話烹飪學會嘅活動會搞到遲啲先放學嘅話，我都會同小璇行街。

小璇係繼阿敏外同我最親密嘅女仔。如果阿敏係好獨立嘅女性，小璇就係好想令人保護佢嘅存在。

我幾享受同呢個可愛嘅女仔行街，我對佢都有啲異性嘅好感。

靚女喎，邊個唔鍾意。

我推開走入天台嘅門，發現小璇已經企咗喺度等我。

佢背對着我，望向操場。佢呼咗口氣，佢口中飄出一縷白煙。

睇嚟天氣真係好凍，竟然要個女仔等我咁耐。

「小璇……」

我叫佢一聲，等佢知道我嚟咗。

我對小璇係有好感，但又未到鐘意。

小璇聽到我把聲之後就即刻擰轉身，佢皮膚真係好白，但佢塊面係紅卜卜。

呢個女仔算係可愛型，見到咁樣都想抱一抱佢。

「唔好意思呀，咁凍仲要你上嚟搵我。」

小璇磨擦住雙手同我講，睇嚟佢好怕凍。

「唔緊要，我驚你凍親。」

小璇呆一呆再講，再揼低頭細聲小小講：「…多謝你。」

講完佢塊面好似又再紅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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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家嘅氣氛有啲曖昧，我擰歪臉唔出聲，但又不時擰頭望向小璇。

過咗一陣，我忍唔住問：「係呢，你想講咩啊？」

「其實每一次同你出街我都好開心。」

小璇一邊扭住上身一邊講。

我都覺得好開心，同小璇一齊我是都好多以前冇想像過嘅事情。

小璇續道：「我以前以為迪士尼好幼稚，但其實好開心。」

我第一次同埋唯一一次去迪士尼就係同小璇一齊去。

「原來去葵廣食啲平價小食原來都可以咁開心。」

原來除咗將軍澳，香港仲有啲咁特別嘅平民地方。

「去旺中迫下都可以咁高興。」

旺中每一條行都好迫，又多人，每次行都好辛苦。

但係有小璇陪著，人多嘅焦躁感就好似不翼而飛。

係小璇但係我離開將軍澳，佢帶我見識到呢個世界。

原來除咗屋企嗰幾百尺同埋樓下將軍澳個商場以外，呢個世界仲有咁多奇特有趣嘅嘢。

新奇有趣新鮮嘅事物一浪接一浪。

同阿敏一齊嘅時候，我哋大多嘅時間都係喺狹窄嘅空間、固定嘅路線，慢慢我哋就冇咗探索世界嘅能力。

去到迪士尼，我先知道機動遊戲原來咁刺激、有趣。

去到葵涌廣場，我先發現將軍澳啲商場賣嘅小食原來賣得好貴。

去到旺中，我先發現原來香港有小店賣衫，而唔係得U記。

呢一切一切都係由小璇約我出街開始。

如果唔係小璇帶我出去，我應該唔會知道世界原來係有咁多色彩。

佢將我嘅世界有少少嘅幾百尺，擴展到無盡嘅天空。

我唔知點解會將呢兩個女仔放埋一齊比較，或者佢哋兩個都係我有好感嘅女仔。

小璇抬起頭望住我，用率直嘅眼神望住我講：「你令到我啲人生精彩咗好多。」

你都令我嘅人生精彩咗好多，你幫我嘅人生填滿左色彩。

「你可唔可以做我男朋友？」

聽到之後我立刻心跳加速，塊面開始發燙。

其實我都有諗過佢係咪想同我表白，但估唔到親耳聽到呢句說話係咁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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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我係對小璇有好感，但又好似未到好鍾意。

就咁同佢一齊好似唔係太好，因為我唔知自己準備好同佢成為情侶未，我又未知我想唔想拍拖。

無論我嘅答覆係點，我同小璇嘅關係都唔會去返以前。

我唔答應佢，我哋就會尷尬到相處唔到。

我答應佢，我哋就會成為情侶，可以繼續走落去。

要唔失去小璇，只有一個答案，但我可唔可以俾到呢個答案佢？

呢一刻我無答案，所以我選擇咗一個拖時間嘅做法。

「可唔可以俾啲時間我諗吓？」

小璇馬上由堅定並帶期盼嘅眼神變成失落無神嘅臉容，佢強忍抽泣講：「⋯⋯可以⋯⋯」

小璇忍住眼角嘅淚水，企咗係原地到無郁到。

見到佢個人都震晒，我走上前攬一攬佢，佢當刻成個人硬直咗，無再震落去。

下一秒我就意識到唔應該攬佢，本來攬佢係怕佢凍同想俾啲安慰佢，但諗諗下呢個動作可能俾錯signal。

「凍呀，我哋一齊走啦。」然後我就拖住佢行返入校舍，我唔想留低佢一個係天台。

入返室內後，我就話：「咁我返屋企先啦。我會盡快俾個答覆你。」

我轉身走之後，小璇講咗句：「可唔可以快啲答我⋯⋯」

我完全唔敢回頭望小璇嘅表情，只能夠一邊落樓梯一邊答：「好。」

返到屋企之後，阿敏已經煮緊飯。

「返嚟啦！今日煮聖誕節大餐！你估下我哋食乜？」

「唔會係白汁雞皇飯掛？」我當堂嚇一跳，細個到依家我已經食過好多餐阿敏煮嘅白汁雞皇飯，如果連聖誕大餐都係白汁雞皇飯，我應該會喊出嚟。

不過我都衰仔嘅，點解當年我要話白汁雞皇飯好食。

「你估啱咗一半啦！」

仆街，聖誕節都逃避唔到白汁雞皇飯。

阿敏開估：「係白汁雞皇意粉！」

「屌！」我忍唔住大叫咗出聲。

「你咩態度呀！有咩唔滿意呀！」阿敏谷起臉頰盯實我。

「無唔滿意！我係想講：『屌，咁撚正！』」

「哼！當你兜到！快啲執枱！」

「知道敏大人！」我快快手手執乾淨張枱攤好枱墊等食飯。

「你知唔知邊個係小璇？」我坐喺沙化度問阿敏。

「知道呀！成日同你一組做功課嗰個女仔呀嘛！同埋佢係足球隊經理呀嘛！有時睇波都見到佢。」

阿敏都幾了解我身邊嘅人同事。

「佢今日同我表白。」

bulubulu……

白汁滾起嘅聲音好響。

我擰轉頭望住睇住廚房嘅阿敏，發現阿敏停咗手。佢啲劉海遮住咗佢對眼，搞到我睇唔到佢嘅表情。

「咁你有冇應承佢？」阿敏有啲冰冷咁講。

「我話要啲時間諗吓。」

阿敏聽到之後好似鬆一口氣。

「你覺佢點？」

「唔知呀，所以想問下你覺得佢點。」

「佢⋯⋯幾好，又可愛⋯⋯又善解人意。」

「係呀，佢好隨和下，又好就得人。」

「你好了解佢咁。」

「你頭先咪講咗一次。好多功課同佢一組㗎嘛，我哋又係足球隊，都算熟㗎。」

「咁你鐘唔鐘意佢？」

「有啲啦。同佢一齊嘅時候都好開心嘅，同埋佢都靚女喎，性格又好。」

「⋯⋯」

阿敏無應我，我又再講：「你覺得我應唔應該同佢試下呀？」

「……唔好。」阿敏好細聲咁講，我見到佢個嘴郁但係聽唔到佢講乜。

「咩話？」

「你話有啲鐘意佢，但係點解當時你唔即刻答應同佢一齊？」

阿敏一語中的，我想爭取時間去諗乜？

「我對佢係有好感，又未去到想成為情侶。或者咁講，我想繼續係佢身邊，但係未必係以情侶身份。」

同埋如果我同佢斷絕來往嘅話，我同其他有啲同學都可能唔能夠就一齊玩。我諗大家只會揀我哋其中一個繼續玩落去，因為表白失敗嘅尷尬其實會將一個圈子分裂。

情侶呢個身份對我來講其實有啲壓力。

喺呢個世代，好多嘢感情快來快去，亦都因為係咁所以好多人唔識珍惜。

更多嘅人係傷害咗曾經嘅另一半，但完全唔會覺得自己做錯。

另一個原因可能係因為我怕愛，又或者係我唔理解愛。

單親家庭，同老媽子相處嘅時間極少，我好似冇乜感受過愛，導致我唔知點樣去掌握愛。

我唔係話怪責我老媽子，佢都係感情上嘅受害者。我老竇一知道我媽媽大咗肚就即刻走佬，但老媽子堅持要生我落嚟，結果佢依家每日都要奔波勞碌。

一個唔覺意就會成為傷害人嘅人，呢份罪惡感其實好似好沉重。

又或者小璇唔係值得令我承擔呢份壓力嘅人。

今日完，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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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睇呀 睇到眼濕濕

「表咗白，一係做情侶一係做陌生人，唔會有第三條路揀。」

阿敏講完之後我就好似俾人打咗一拳，殘酷嘅事實血淋淋咁擺咗喺我眼前。

「另外，小璇都唔係一個咁好嘅女仔。」

阿敏講完就熄火，坐咗係我隔離。

「一個女仔好地地點會加入成班男仔嘅足球隊做經理人。」

「你頭先先話佢係好女仔。」

「咁……頭先嗰啲只不過係門面說話，依家先係講我想講嘅嘢。總之佢唔係好女仔啦。」

「你點可以因為呢個原因就話佢唔係好女仔，講唔過去囉。」

「佢身邊有同性朋友嘅話，點解要走去得成班男人嘅地方？」

「咁佢又唔係冇女性朋友，我哋班入邊佢都有好多朋友成日一齊出街。睇吓佢ig都見到啦。乜你好憎佢咩？」

「我唔理呀，總之佢唔係好女仔。」

「你搞乜啊，你係咪好唔鍾意佢？」

「唔係呀！我覺得你唔好同佢拍拖會好啲囉！佢真係唔係好女仔！呢個係我嘅直覺！」

阿敏燥燥地，我都唔明點解佢咁唔鍾意小璇。

小璇係班入邊都算中心人物，做人又隨和，又容易相處，又冇乜嘢缺點。

「你咁樣講我朋友我有啲唔舒服，小璇唔係你講到咁壞㗎。」

「哦。你依家因為佢鬧我啦。」

「唔係鬧你，我只係唔明點解你要咁樣講佢。」

「唔好意思囉。我咁樣話你『女朋友』。」

「等陣先。我冇話同佢拍拖。」

「你話要諗吓，其實你心入面都係想同佢拍拖㗎啦！」

阿敏越講越激動，都唔知佢嬲乜。

「我就係唔知想唔想，我先同佢講話要諗吓！」

「咁你都話咗想喺佢身邊，你唔同佢拍拖嘅話又點繼續喺佢身邊呀！」

阿敏用力咁睥實我，佢好少會咁嬲，我都無謂同佢死拗。

「唔好講住啦我哋快啲去食飯先啦。」

我嘗試拉開話題，講完就即刻走去飯枱，但係阿敏就坐係梳發唔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