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戰鬥|近未來架空】《甲冑少女終將在戰場上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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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6 10:17:47
六四:

聽著墨菲斯那真的是帶有笑意的笑聲,巴頓總算回過神來,他看了低垂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的美妮一眼後,便對著老戰友開口:「適可而止吧?」

「確實呢,我有點太放肆了。」墨菲斯毫無自省的打算,「那麼我的『任務』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都大概安排了一下,剩餘的就靠巴頓你看著辦吧。」

揚聲器發出切斷時特有的聲音,美妮與巴頓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察覺到對方這細微舉動的二人不禁相望一眼,紛紛露出苦笑。

只是墨菲斯彷彿再一次看準了這個搗亂的時機,揚聲器突然接通傳出他的聲音:「我忘了一件事沒說,黑刀特校。」

「呀……在!」

「我不會跟妳道歉的,當時最好的狀況就是妳成功打倒『擬態者』,即便是同歸於盡也是『不壞』的結果。妳可以感到自豪,因為妳的捨身戰鬥為我們爭取了放棄第一城的時間,若果妳失敗的話,死傷數絕對是數以萬計的,甚至得犧牲更多『甲冑少女』影響今後的計劃。」

墨菲斯沒等美妮有所回應便立即切斷揚聲器,這一次二人都沒有鬆懈而是等了好一陣子,確定墨菲斯不會再突然發話之後,各自再次搖頭苦笑。

「要是我沒有成功打倒『擬態者』的話嗎?」苦笑間美妮在心裡輕問自己,「我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才會那樣死戰到底嗎?說到底我根本不知道後續計劃,當時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而已吧?」

就連美妮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她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墨菲斯特意跟自己說的「不道歉宣言」,無法判斷這是一種體貼還是單純表達出會繼續利用她、壓榨她所有的價值。

美妮想起與「擬態者」即將拚死決戰時,她說不定並非真的視死如歸,僅是為了堅定意志免得被「未知」奪走自己的身體,懷著決意那般宣告罷了,心底裡其實渴求著存活的可能,其根據就是現在要她重來一次的話,她也沒把握自己能作出同樣的決斷。

「如果成為『甲冑少女』是我的幸福,那麼雖然是主動前往死地,但決不是去送死,而是一直追求勝利才對吧?」美妮果然還是搞不清楚自己想要怎樣。

美妮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之前對巴頓所說的話沒有半點虛言,她確實喜歡這個地方,喜歡自己正在做的事。要說有什麼不安的話,那就是能不能容許她這個大罪人活在這樣的幸福之中。

在旁的巴頓沒有作聲,甚至連呼吸也壓抑在最輕的程度,他注意到美妮那張略尖而顯得冷酷的側臉,隱隱流露出幾分憂鬱,「不應該讓她胡思亂想吧。」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肩負起劃破這片沉默的重任:「咳咳,妳才剛醒來就接連說了那麼多,應該也需要些時間消化以及整理思緒的吧?況且依妳的習慣應該也會想親自掌握身邊的狀況,關於那個邀請留待之後再回答好了。」

「啊……嗯。」美妮只作了最基本的回應,慢了一拍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是長官的話語,略為驚嚇地趕緊補充:「知道了,長官。」

「真是的……這時候突然變老實叫我怎麼反應啊?」巴頓考慮到之前自己那般不像樣的模樣,此刻就算板著長官的臉應該也沒什麼說服力,「總之我先讓人把門打開吧。」

美妮沒有開口回應僅是點了點頭,巴頓便拿出手機與基地的人聯絡,解除封鎖之後讓研究人員回來把氣密門打開了。

雖然美妮沒有幽閉恐懼症,但對終於能離開這個醒來後就一直待著的小房間,心中難免浮現起一種重見天日的解放感,在心裡稍做準備面對那些研究人員將會投來的目光時,卻沒想到在門外等待的人讓她失去了方寸。

那是個頭髮剃得短短,左額至耳邊有一條駭人疤痕的少年,此刻他正行著標準的舉手禮,可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實在和敬禮不太相襯,就連開口的聲音也有點沙啞:「歡……歡迎回來!黑刀長官!不,應該說,妳能醒來真的太好了……」

雖然美妮不至於因為天照的出現或者他的表情而嚇得愣住,但她實在想不到應該作出什麼反應,結果就是嘴巴半開傻傻地站在原地。

看到這番景象的巴頓,嘴角禁不住淺淺地勾起,「終歸是小孩子啊……」抱著對當事人有點失禮的想法輕咳了兩聲才介入:「黑刀,這下妳也明白我為什麼叫妳把『那』當作今後的課題了吧?昏迷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是期待著妳能夠醒來,到認知無法醒來不得不放棄的時間。」

美妮知道巴頓指的是之前二人談及的內容,在巴頓向其他人講述她的「遺言」時發生了些狀況,如今看到天照——雖然這形容非常失禮——似是楚楚可憐的小狗終於等到主人回來,確實叫她心情複雜。

「不對不對,我不至於沒自覺到這個地步吧?至少我覺得巴頓、大衛和卡米爾都會傷心,嗯……蜂橘應該也會難過吧?只是沒想到……」即使巴頓幫忙打圓場,美妮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應對如此激動的天照。

當初美妮對於天照成為自己的副官,多多少少有點因為異性的關係而感到抗拒,當然真的只有一點而已,為了避免造成他人麻煩便接受了這件事,因此其實用沒有太大的感覺會更貼切。況且美妮還得專注於「甲冑少女」的訓練以追上蜂橘的進度,其後作為新人上戰場自然也沒有餘暇去思考這種事,最主要的是天照有確切地完成自己的工作,讓她在生活上能省心不少,因此一直以來可謂完美地維持著長官與下屬的關係。

最好的證明就是天照仍然是以「黑刀長官」來稱呼美妮,兩人的交流近乎止於公事,再加上二人有著不太方便當成話題的過去,換個角度來說也在無形間抑止非必要的交流。

因此,美妮真的沒想到天照會對她的醒來激動到如斯地步。
2020-10-16 11:37:47
天照一見返黑刀果幕好有畫面
2020-10-16 13:43:18
都估到天照好崇拜美妮
2020-10-16 16:14:03
多謝,依幕真係度左好耐,改完又改
唔想太過誇張到唔真實,但又要比到美妮震撼既感覺,仲要顧及埋巴頓營造個種氣氛
但寫完真係好滿足,特別聽到你話好有畫面就真係值晒
2020-10-16 16:14:38
我回應算唔算劇透
2020-10-16 16:23:24
而家咁啱啱好,唔太“扇”情但又可以帶出天照對黑刀既意思唔止長官同副官咁簡單。

哩度應該有感情線掛
2020-10-16 16:42:29
Live左
樓豬加油
2020-10-16 16:47:04
多謝
2020-10-16 16:49:17
感唔感情線嘛
當初個故事因為一集完(50章),所以全個故事都集中係美妮身上
依家決定寫成長篇,好多角色都會有發揮
到底會唔會變成感情線可以期待(其實花樣年華好難冇)
而天照確實係其中一個重要人物,因為佢算係「比較平凡」既人,普通人既角度係好重要
2020-10-18 09:54:26
六五:

「那個……嗯,我回來了?」美妮窮盡腦力,擠出的話語帶著不肯定,這是她唯一想到的穩妥回應了。

「嗯……嗯!歡迎回來!」天照恐怕沒察覺自己重複了一次相同的話語,那副又哭又笑的模樣,遮蓋不住當中的靦腆,不過他沒有多餘的舉動像是撲上前攬住美妮,再次證明二人只是長官與下屬的工作關係。

「啊……到底應該怎樣回應才好啊。」美妮努力不讓困擾浮現在臉上,身為當事人向對方說些安慰的話語似乎也很矛盾,感覺腦袋快要當機的一剎,她注意到了天照手上拿著的東西,立即視之為救生圈提出:「那是我的衣服吧?謝謝你幫我拿來,終於有個正常人了……」抓到機會就不放過,她立即把勢頭推到巴頓身上:「我在這裡更換就好,能不能請你們在外面等一下?不用特地關門,我往內裡走一點就行。」

光是話語也怕不夠有力,美妮以疾風迅雷般的氣勢採取行動,她自然是不敢推巴頓的背把他推出去,但要從那個狀態下的天照手上取走衣褲鞋襪是輕而易舉的事,拿完後立即轉身往房間的深處走,如此一來巴頓總不可能繼續留在房內。

「我似乎也太遲鈍了啊。」巴頓看到這番景象,懷著這樣的感想配合地離開,順道把還站在門口的天照拉走。

確定房間裡空無一人之後,美妮吁了一口長氣,當然有好好地壓抑聲音,畢竟門沒有關上,「說起來……這確實是我的衣服吧?因為是屬於我的才認得出來,我的邏輯應該沒什麼謬誤吧?」她先是把運動鞋放好,接著把摺疊好的輕便上衣與短褲攤開來時,她沒注意到當中夾著的內衣褲便滑落地上,如此一來她就更肯定了。

專心於「甲冑少女」事務上的美妮,大部份起居的瑣碎事都交給天照處理,而這亦是特別為「甲冑少女」提供副官的理由,衣物的清洗與整理自然屬於這一類,況且實際上有其他「甲冑少女」都是這樣做的,因此對於貼身衣物會經由天照處理這件事並不會讓她感到尷尬。

美妮並非沒聽過有些女孩在成長為少女之後,會介懷自己的貼身衣物和父親與兄弟的一起清洗,始終一般家庭都是把衣物囤積起來一次丟進洗衣機裡,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親自清洗,而她想當然沒有這個時間,所幸的是她心境上並沒有這種介懷。

可以說是沒有餘力在意這些事,也可以說是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在意,因此這一刻美妮呆若木雞般看著落在地上的衣物,並非顧及這些的緣故,而是無法理解自己使用過的衣物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如今第一城已經淪為敵人的領土,她身處的地方是位於該地南面四百公里的臨時基地,也就是說當初放棄第一城時,天照把她的衣物視為「重要物資」一同帶走了。

「畢竟這些不是發配給士兵的制式裝備,而是卡米爾纏著我去商店街時替我選的……只有這個可能了吧?確實是天照從我的房間帶走。」美妮一邊想一邊更衣,始終要是花太多時間的話說不定會令外面二人在意,「會不會只是順便?考慮到當時還不知道我會昏迷不醒,所以至少拿了些替換的衣物?」

換好衣服之後,可能是不用僅套著那件寬鬆的外套,可能是因為是屬於自己的熟悉衣物,美妮心中多添了一種踏實感,亦隨之得出一個結論:「我似乎真的像巴頓或者大衛所說,對身邊的事太過遲鈍嗎?」

美妮發出了輕輕的嘆息,可能是穿上了整齊衣服的關係,身體似乎變得有點暖烘烘的,不過她決定無視這種變化,抱著巴頓借予她的外套走到房間外。

巴頓正在跟天照交代接下來的事,在美妮出來時剛好把話說完,便伸手接過美妮遞給他的外套,以一如既往的沉穩語調發出指示:「接下來的事我已經指示過妳的副官,之後跟他確認吧。妳暫時在這座基地待命,以盡快把身體恢復到能作戰的狀態為目標,有沒有問題?」

「沒有。」美妮肯定地給出回應,反正有問題只要跟天照確認就好。

巴頓點了點頭,「那麼我回去工作。」他就這樣什麼都沒多說,在其他研究人員的敬禮之下離開了。

在巴頓離開之後,美妮與天照自然地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焦點所在,美妮當初已經做了點心理準備,但受到衣服的事擾亂,此刻難免顯得很不自在。只是她明白只能把問題逐一解決,便硬著頭皮朝著最像是總管或者研究主任的人提問:「那個,我確認一下,現在的我應該沒有繼續被拘禁在這裡的理由吧?畢竟麥道威爾長官說要我盡快回復到作戰狀態。」

美妮以為自己是客氣地詢問,但被她盯著的那個駝背老人則是感受到冷酷的威嚇,不過他始終是資深人員,回答的聲音至少沒有顫抖的感覺:「嗯,雖然我……我們抗議過,但放行的命令已經發下來,我們當然沒有權限限制黑刀特校的自由。」

「這樣啊,那我走了。」美妮以眼神示意天照跟著離開,她雖然對於自己成為實驗動物這件事沒有感到不快,但在場的人或多或少流露著一股懼意,就算是她也有點待不下去。

這些研究人員懼怕美妮的理由非常簡單,即便有巴頓保證,在這些人眼前的美妮可是至今為止與「未知」融合得最深入的「甲冑少女」,加上這陣子那無限近乎於不死的再生能力,儘管也是多得這種能力才讓他們可以進行不人道研究,但相對的「怪物」這樣的概念自然會深植在他們心中。

「不,應該說,這些人的想法才是正常的,認為我現在很可能受到『未知』支配偽裝成人類,巴頓那種無條件的信任反倒是不尋常……」美妮在心裡提醒自己得注意這一點,走出研究室終於不用忍受那些目光之後,她有點好奇跟在自己背後的天照是如何想的。
2020-10-18 17:12:37
有文
樓上做乜野喺到賣廣告
2020-10-18 21:09:12
能夠體諒想曝光既心情
2020-10-19 02:20:26
2020-10-19 10:17:27
2020-10-25 10:44:17
六七:

「機甲兵嗎?」美妮對於這個答案感到意外,就算她沒問過天照過往是做什麼,但看他那個子小小絲毫不像軍人的模樣,加上最初相遇的狀況,她一直以為他應該是負責文書工作的後勤兵。

至於美妮對機甲兵的認識則只限於戰術運用方面,特別是在戰場上敵人判斷的威脅順序與機甲兵有密切關連,例如當「甲冑少女」乘坐機甲兵的時候便會被視為最高威脅令敵人採取優先排除的行動。儘管美妮是以單兵作戰為主而比較少與機甲兵配合,但一般是二人組合的「甲冑少女」自然會利用這種特性,施展包括誘導或拖延等各樣戰術。

還要說她有什麼認識,也就是機甲兵為了方便「甲冑少女」能以肉眼辨認,長方型機體的每一面都有顯眼的顏色標記,印象中紅色的機體著重火力,藍色機體則以輕機槍展開彈幕為主,最後綠色機體捨棄武裝強化了裝甲,近乎是以犧牲為前提所製造的盾牌。

因此機甲兵科到底是由什麼士兵組成,有什麼條件等等美妮一概不知道,她認為這應該會是天照擅長的領域,便嘗試深入細問讓他有發揮的機會:「你很想親身上戰場嗎?」

「這是當然!」天照反射般的回應特別大聲,察覺到這點的他惶恐地抱歉了一聲才小聲地接續說:「其實準確來說,是最近才有這樣的心態轉變。」

「畢竟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在搬運文件嘛,感覺你是個後勤人員呢。」美妮率直地表達自己的想法,這是她認為最好的交流方式,「不過最近才有轉變嗎?該不會……你想代替我上戰場?」

「怎麼可能……」

「說得也是,機甲兵和『甲冑少女』的戰力根本無法比較嘛。」這是美妮認真的感想,不過說起來像開玩笑一般,「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嗯……」到了這地步,天照終於察覺到美妮和以往的表現有所不同,她從沒對他的事感到興趣,這自然叫他開始有點在意,但表面上還是繼續像是問答形式的對話:「真要說的話……是憧憬吧。」

「憧憬?」美妮意外地應了一聲,「誰?」

「黑刀長官。」

「黑刀啊……誒?」美妮錯愕得停住腳步,轉身往身邊的少年望去,此刻後者正在害臊地別過頭望向通道的牆壁,「那個,我不會笑你啦,所以不用害羞。」

「嗚鳴……」

「既然會難為情就不要說出來啊,矇混過去不就好了嗎?而且還在我這個當事人面前!」就算是美妮在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說出心底話,以她所知這種時候最好是自己也提出一些會感到難堪的事,像是交換弱點或者把柄一般,這也是一個拉近距離的好機會——她想起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過或者看過的心靈雞湯。

「試著做自己不習慣的事就是會招致這樣的田地。」美妮在心裡抱怨過後,勉強算是找到能夠分享的事:「我也被麥道威爾長官教訓過太遲鈍,沒注意到身邊人的想法,所以你就放心說出為什麼會憧憬……我吧?」

沒想到在意的事情立即就找到了答案,天照的注意力自然轉移到美妮身上,瞭解到她也是在努力與自己對話,自己如果不回應就實在太過份了,「因為黑刀長官很帥。」

「對少女來說帥算是稱讚,或者值得憧憬的嗎?」美妮一反過往,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好像不是讚美呢……」天照尷尬地垂著頭,但已經不會再結結巴巴說不下去,「只是這就是我的想法,不論是看到『血腥女王』的報導,還是那些如地獄一般的鍛鍊卻沒有半點怨言,甚至在徘徊生死的戰場上從未有過膽怯……」

天照說到這裡抬起了頭,正面望向表情有點微妙的美妮,以認真且帶著嚮往的表情訴說:「這副英姿……我希望自己也可以變成這樣。」

「嗯,結案了呢,果然『敵策局』的人常常對我有著奇妙的誤會。」這次到美妮產生逃避現實的想法,不過也就想想而已,對她來說「留待明天的自己去處理」並非一個選項,「抱歉,我不知道你一直是用這樣的目光看我的。」

「啊……我才應該道歉,這是不是會造成黑刀長官的困擾?」

美妮沒有隨口敷衍,而是認真地側著頭想了想才回答:「畢竟腦袋長在你的頭上,我不會要你去改變看待我的目光啦,但我得坦白說,說不定會讓你的憧憬幻滅喔。」

「怎麼會呢?請說。」

看到天照認真地望著自己,美妮也只能聳了聳肩說下去:「我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我只是忠於當一名『甲冑少女』,盡應盡的本份罷了。」

「嗯,我知道啊,就是這樣才帥氣啊。」天照一副毫不意外、理所當地的模樣,甚至乎雙眼似乎在發光。

看到天照這副神情,美妮禁不住苦笑,「真是完全沒想到呢……說起來,你剛剛提到『血腥女王』,你該不會也是那些狂熱粉絲之一吧?覺得我幫你報了仇……」她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覺得這樣的形容不太好,「幫你出了一口氣嗎?」

美妮會作這樣的聯想,自然是當初在車上聽大衛提及過出乎意料地多的人支持她那些犯罪行為,當中的支持者甚至稱呼她為「血腥女王」,此刻既然聽到天照用這個外號來表達那個事件,很難不循這個方向聯想。

「這……我沒辦法簡單回答。」

「始終認為殺人這件事是不對的吧?我懂得、我懂得。」

「不,也不是這樣說。」

雖然不算強硬,但天照反對的話語依然讓美妮感到意外。

「可能因為我也算當事人吧?」看到美妮投過來的目光,天照重新領在前面走的同時嘗試說明:「坦白說當時我也萌生過反抗,甚至殺掉對方的想法,只是旁觀或者沒體驗過的人根本不會懂那種無力感,為什麼會是自己……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說,總之不是對錯這麼簡單就能形容的。」

天照已經盡了力但仍然找不到恰當的話語,最終只能如此補充:「我不在意黑刀長官殺過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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