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戰鬥|近未來架空】《甲冑少女終將在戰場上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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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10 09:53:09
四二七:

到底「擬態者」是動不了還是反應不了,也許真實狀況是兩者皆是。

在遭到幻焰的「新星」射擊後,「擬態者」立即根據過往的經驗思考應該如何抵擋。

蒼彈的箭矢、幻焰的焰氣與千橘的橘子炸彈,「擬態者」率先比對的自然是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的攻擊,要說三者何者與當前的狀況比較近似,倒不是幻焰的焰氣而是千橘的橘子炸彈。

一旦橘子炸彈爆開,汁液的濺射速度快得無法防備,與當前那道能大概感覺得到的攻擊在性質上相同。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採取應對橘子炸彈的防禦措施,最佳解為盡快脫離爆炸範圍,不過觀乎對方疑似指向的射擊,根據其子彈速度與連射速度,沒有逃脫的可能。

次佳解為變化出能延長抵禦時間的肢體,即「粉碎者」的巨足,堅持到對方的攻擊結束,理論上可以執行——思考判斷到這裡的時候,身體早已經被射穿。

根據這項新情報,也就是敵人攻擊的破壞速度來作依據,過往一直使用的防禦方式,即以各肢體輪番替換來承受傷害,恐怕這一次無法擋住,在受損的肢體能夠自我修復之前,四肢便會被敵人盡數粉碎。

槍擊並不會令「擬態者」動不了,但會導致明顯的虛弱化,理由是槍擊所用的子彈為其身體一部份,一旦發射出去即為身體損失,便會啟動身體修復機制,大量的資源會消耗在這上面,導致身體能力以及肢體變形功能下降。

不過依照「新星」目前的威脅度,就算「擬態者」未使用槍擊,恐怕也沒辦法全身而退,要是以前有遇過並建立好對應方式的話,說不定還有點可能,當下是絕對沒有辦法就是。

面對「新星」的速度,動了也沒有意義,因此在沒有明確方向下「擬態者」看起來沒有動作;面對「新星」的威力,根據經驗得不出有效的防禦方式,陷入分析與尋找可能的迴圈之中,說是無法反應也不為過。

假若在這裡的並非「擬態者」而是約翰,那可能性或許稱不上零,可現實沒有假如,在這裡的「擬態者」就算表現得多彈性,智能高於其他種類,終歸是按照經驗與準則自律行動。

對約翰這個整體來說,個體的死亡可謂稀疏平常,不說以前在宇宙中漫遊,光說為了取得地球資源而試著適應環境的過程,早已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死亡,而從死亡的體驗中學到了多少。

死亡是為了迎接更好的未來。

這隻「擬態者」做好一切記錄,只要自己的核心被粉碎,就會把情報發送到中樞,終有一天會成長到能夠應對「新星」。

終有一天,那便不是現在。

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成功消滅「擬態者」的甲冑少女,是幾近與其同歸於盡的黑刀。

說是幾近同歸於盡,自然是因為美妮在戰鬥上確實是打著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想法,受了任何人類甚至是甲冑少女都難以存活下來的傷,因而陷入長時間失去意識的狀態,只是最後幸運地甦醒算是活了下來。

「擬態者」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因此自從「擬態者」出現後,「敵策局」就一直頭痛著該如何處理,從甲冑少女的訓練至到每場作戰,都不得不針對「擬態者」來擬定方向與對策,如今雖然是再度擊殺,但要說首次勝利也不為過。

或許這樣的勝利難以輕鬆重現,但「擬態者」確實不是沒有辦法擊敗的敵人。

就只是如此厲害,厲害到叫人近乎絕望的「擬態者」,將其打倒的過程……說實在非常樸實。

操控兩顆把焰氣凝縮成球體的幻焰,以兩者碰撞模擬出水刀,發射出難以以肉眼捕捉的氣刃,就那樣殺死像靶子一樣站著的「擬態者」。

過程跟擊殺其他種類的敵人一樣,先是侵蝕外皮,接著是破壞內裡的血肉,找出藏在其中的核心,將其粉碎後這隻「擬態者」的生命便宣告結束。

硬要說的話,就是幻焰根本沒有真的在找核心,「新星」難以仔細控制,是憑著打在敵人身上所造成的效果來判斷,她的想像光是讓氣刃發射出去就已經是極限,後續的仔細操控實在沒有辦法。

不論如何,憑著數量,幻焰硬是以「新星」把整隻「擬態者」的軀體轟爛,在其中某處的核心自然逃不過粉碎的命運。

光看「新星」這一招,沒什麼華麗的場面或者效果,整件事「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甚至會叫人覺得過於簡單。

這樣的簡單,可是蘊含著「敵策局」與甲冑少女一直走來的努力與付出。

更何況「新星」的事前準備不能倚賴印象強化的方式來完成,幻焰想要以自己的力量來凝縮出那樣的黑球,充足的特殊物質自然是基本條件,另一個條件則是達到足夠的連接深度,如此一來幻焰才有辦法控制那個份量以及使出凝縮的技巧,而為了在實戰時爭取到那唯一一個機會,必須一次成功的話,則更需要時間鍛鍊技巧累積經驗。

看似沒什麼特別,實際上是押上了時間、經驗與勇氣的一擊,不,應該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了,這樣的果敢最終引來了女神的眷顧。

如果說這不是人類歷史上首殺「擬態者」,那麼就加一個前提,這是人類歷史上在未有「甲冑少女」死亡下,完美地戰勝了「擬態者」。

這毫無疑問是值得高舉酒杯慶祝的事,可是達成這番創舉的當事人幻焰卻無法浸沉於勝利的喜悅中,雙手中的黑球已經僅剩彈珠大小,攻擊大概還能持續幾秒,但想要操控來攻擊另一隻「擬態者」則恐怕沒辦法了。

模擬超新星爆炸的招式,既然是爆炸,自然沒辦法暫時停止,這也是想像招式的局限,假如維持射擊的狀態移動方向,當然不是不行,她在擊殺眼前那隻「擬態者」時就有稍微改變方向來轟散整具身體,不過這樣一來就有可能誤射隊友,對比效果只剩幾秒而無法對另一隻「擬態者」造成足夠傷害與誤傷隊友的風險,要怎樣選擇可謂不言自明。

幻焰提早結束「新星」,並試著操控僅餘尚未消耗掉的焰氣。
2024-03-13 22:52:14
殺到擬態者, 即係人類有希望贏.
2024-03-14 10:21:51
話唔定……仲有新品種
2024-03-15 10:48:41
四二八:

時間稍微往前,回到幻焰即將發起攻勢的時候。

蒼彈雖然比幻焰起動得晚,但要是以與「擬態者」的距離來說,卻是後發先至,此時與敵人的距離僅剩十公尺,那是即使以近衛而言,在與「擬態者」對敵的教則中也屬於極為凶險的近距離。

蒼彈可謂義無反顧,腳步越踏越快,畢竟她整副精神集中在眼前的戰鬥上,所以真的只是無意間,無意間瞄到一眼幻焰的動作,從而知道她準備使用「新星」。

甲冑少女之間並非敵人,各自的能力自然在作戰前就相互確認清楚,不論是黑刀的「百藝演武」還是千橘的「連鎖」,當前幻焰準備使用的「新星」是對「擬態者」的最強殺著更是如此,蒼彈全都記在腦袋裡。

基於這個緣故,蒼彈知道那一邊要使出全力,視這場戰鬥為最終決戰,正好如了自己解放連結限制的意,她本來就對幻焰那邊沒什麼擔心可言,而現在更可以說是放心了。

「一定要沒事啊……」蒼彈以省略掉主語的心聲結束最後的一絲分神。

不知道是蒼彈的速度變得太快,還是「擬態者」受槍擊影響而變慢了,在蒼彈接近到這個距離下,「擬態者」卻未有強烈反應。

不強烈,也就是說仍然是有反應,為了製造槍口而變得千瘡百孔的身體正在迅速修復,面對一直與自己保持距離放箭的蒼彈,如今卻自身化為箭朝著自己衝來,「擬態者」並未因此感到震撼,只是一如既往以應對敵人靠近的方式來處理。

簡單來說,就是揮動變成鞭子的右手,想要阻止蒼彈筆直的衝鋒勢頭。

只有單手而非雙手並用,蒼彈對此雖然有點在意,但並未魯莽地就此下判斷,認為是槍擊的虛弱化影響,因而大意覺得對方無法用另一隻手,況且比起確認對方的強度有沒有下降,她有一件事必須先做。

蒼彈本身是遠衛,雖然有習得基本的格鬥術以及特別開發了一套以弓為主的戰鬥技術,但始終沒什麼機會在實戰中使用,一來就和最強的「擬態者」交戰,到底是否有效難免會叫人感到疑慮,而更重要的是,缺少實戰經驗也意味著不知道「擬態者」確切的力量。

當然,數字上蒼彈是知道的,始終「敵策局」的支援團隊有確切地分析唯一一場美妮與「擬態者」的戰鬥,後來的模擬訓練便是依賴那些分析得來的數據。

知道歸知道,可蒼彈並未切身體驗過,再加上此刻加深連接所換來的力量,蒼彈需要知道假如自己跟對方還有差距的話,那差距是多少而又該怎樣彌補。

因此蒼彈並未採用常規戰法,試著改變走向迴避迎面掃來的一擊,而是選擇以長弓攔在面前,勉強把弓臂作為棍棒使用,朝著鞭子手揮去。

那夾帶呼嘯聲的揮擊當然恐怖,但實際上更恐怖的是「擬態者」的變形能力,在揮打的時候可以因應狀況改變外形,更甚是當面對任何反擊時,「擬態者」擁有主導權,既可以硬碰硬,也可以透過變軟來卸下勁道。

蒼彈心裡清楚這一點,卻仍是執意要試它一試,是因為連這麼點事情都沒有確切體會的話,後續要怎樣進攻實在是想不出來。

比起模擬所得出的結論,蒼彈更相信實戰,也就是來自自己的體驗,特別是這場作戰至今出現過太多例外狀況了。

鐵灰的暗影與一抹天藍咬合,發出不像是兩者碰撞會響起的悶聲,雙方各不相讓,角力起來。

「不想讓我接近嗎?只是這力度……我能壓過去。」

蒼彈並非勉強,即使算上衝刺的力道仍是被對方攔下,但她本來就只是想試試看,力度自然留了三分,如此不分上下的話,那確實有可能就這樣壓制對方。

不過這樣的壓制沒有意義,要是對方的肢體是固定的話,那說不定還有用處,可對方隨時能變形,要是蒼彈真的用全力壓下去,屆時對方一變形就會害她失去重心。

「這也是對付『擬態者』的難點呢……」蒼彈在心裡嘀咕。

不過蒼彈的信心和心中所想的不同,隨著確認力量沒有太大差距這一點,自然會萌生起能打得過的自信。

蒼彈眼看著自己的長弓與對方的肢體開始發生侵蝕現象,並不急著改變動作,畢竟自己的長弓並非戰鬥利器,但如果可以這樣換掉「擬態者」的一條手,那實在是賺大了。

「擬態者」恐怕也是想到這一點,加上這一接觸已經止住了蒼彈的衝勢,當下決定在肢體破損之前抽回去。

「為什麼?」蒼彈雖然疑惑,但未影響動作,因為留有餘力所以能夠迅速穩住重心。

雙方交手而處於角力狀態,這個狀況除了力量比拚外,其他部份肯定是「擬態者」佔優,畢竟「擬態者」可是四肢都能變形,在蒼彈被迫靜止的狀況下,以其他肢體夾擊顯然是最好的戰術。

如今「擬態者」卻沒有選擇接續進攻,這顯然是十分奇怪的判斷。

到底是引人入局的陷阱,還是真的虛弱到無法同時運用兩條肢體?蒼彈得立即作出抉擇。

假如是前者,對方在如此近距離下還放人撲進懷裡,顯然是有十足把握獵殺對方,不過要是後者,那麼這就是蒼彈憑一己之力解決對方的絕佳機會。

事到如今,蒼彈認為沒有理由不賭一把,否則何談解除限制,拚上一切的最終決戰?

「擬態者」抽回肢體在先,蒼彈反應過來猛蹬冒進在後,後者卻如魅影一般纏繞著縮回去的軟鞭,兩者速度難分上下。

不到五公尺,絕命的距離。

要是「擬態者」四條肢體同時施襲,沒有甲冑少女能夠抵擋,蒼彈凜然踏入死亡空間。
2024-03-17 10:24:22
四二九:

這一賭,大概是蒼彈先贏了一半。

「擬態者」並未展開必勝的攻勢,基本上可以判斷當下的「擬態者」確實不具備平常的力量,至於這狀態會維持多久則是不得而知,基於這個緣故還是得小心提防,否則大意下仍是可能遭到反撲。

而之所以說贏一半,則是「擬態者」的反應相當果斷,大概是認為只剩一條肢體能變形的話是無法阻止蒼彈的欺近,便立即開始後退想要保持距離。

一進一退,上演與來到這裡時相反的畫面,居然是甲冑少女追著「擬態者」。

要怎樣把這剩下的那一半抓在手裡,叫蒼彈感到頭痛——「擬態者」要逃的話,那是真的很會逃。

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擬態者」之所以會逃是在爭取時間恢復,換言之所見的虛弱狀態是有時限之餘,亦要防備不知道從何時會發起的反擊。

蒼彈狠狠地咬牙,或許有部份是受到更強的痛楚浪潮影響,更多的是在這狀態下的自己居然追不上。

「擬態者」的虛弱是因為把操控變形的資源花在修復身體上,身體能力並未受到嚴重影響,亦即是說單純論移動的速度,和之前沒有太大分別。

不過是變弱,可不是動不了,「擬態者」執意逃命,加上還留有一條肢體可以騷擾追擊的蒼彈,最後還有不知道從何時便會恢復過來能夠全力反擊,種種因素加起來,只能說「擬態者」是真的難纏。

饒是如此,蒼彈認為自己沒有選擇。

追不上是因為自己害怕被反擊,蒼彈如此想著便強行加速。

沒辦法知道「擬態者」心中擬定了什麼策略,但蒼彈得說有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對方逃跑的路線選擇留在這個空間而非往入口那邊,萬一對方抱著把她引離這裡的意圖,她還真不知道該不該追。

始終一邊是前進,另一邊是後退,以動作來說,前進一方比較有優勢,而蒼彈確實正在慢慢地靠近對方。

面對如鞭子一般抽打的妨礙,理論上想要前進的話應該要迴避,畢竟硬接下來的話前進的勢頭就不得不打住,可蒼彈只是勇往直前,她大膽地想要抓住對方。

「擬態者」看出了蒼彈的意圖,所以抽打的妨礙才會沒什麼效果,因為要是真的被蒼彈抓住,那就肯定逃不掉得要在這樣的狀態下相互纏鬥,便不得不從途中捨棄打擊,最終紛紛淪為虛招,無法阻擋死命前衝的蒼彈。

雙方的交手比起誰高明,更像在比拚誰大膽。

在蒼彈只要想到藍蝶的時候,恐怕沒有人在孤注一擲上能贏過她。

對於「擬態者」何時會恢復戰鬥力,蒼彈不顧忌嗎?那當然是顧忌,但這不會成為她停下來的理由。

「擬態者」的鞭子越是不敢抽下去,蒼彈的追擊就越是凌厲,然後終於到了那一刻——蒼彈迫近到長弓可以觸碰到對方的距離,然後直接當成棍棒揮下去。

一般的弓當然不可能這樣用,除非不介意它無法再拿來射箭,但甲冑少女的裝備都有著不壞特性,如何利用弓來格鬥自然是從這一點出發。

這樣的揮打並非為了殺傷,而是藉由龐大的外力破壞「擬態者」的重心,妨礙其後續的行動。

面對從斜上方揮來的長弓,「擬態者」不得不舉臂擋格,而這個動作不太需要變形的關係,倒是空出了另一隻手,想要從另一邊迫退蒼彈。

蒼彈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揮弓的一擊過於重要,是為了之後的戰鬥開拓路線,那必須要打在敵人身上,因此不介意冒險以左手接下對方的攻擊。

長弓打在「擬態者」的手臂上,「擬態者」所彈射出去的手臂亦命中了蒼彈的前臂。

在雙方為了自己的意圖而使出全力的狀況下,應該會是蒼彈吃虧。

上朝下的攻擊再怎麼大力,最多也就壓倒敵人,可是水平射出的手臂,則是會把人強行推開。

理應如此,可實際狀況卻截然不同。

不壞的弓臂可當作棍棒使用,不過僅是如此,實在過於浪費「弓」這麼特殊的武器。

揮弓當成棍棒使用是為了讓對方以為是打擊技,當「擬態者」判斷只能抵擋而舉起手臂時,便已經落入蒼彈的圈套。

弓臂擊打在對方的手臂上後,蒼彈敏捷地扭動手腕,原本以弓臂正面擊打的方向便扭轉了九十度,把對方的手套在了弓臂與弓弦之間,緊接著蒼彈的手一沉,弓臂沿著對方的手往下滑動直至到手肘位置,最終蒼彈一個靈巧翻動,弓弦便從外側迴轉至內側,轉移到腋下。

沒錯,弓的特色在於有弓弦,蒼彈不只把弓當成棍棒,也能視為捕捉器具,讓敵人的手臂卡在弓臂與弓弦之間。

不論「擬態者」的手臂能怎樣變化,連接身體的肩頭位置終歸不可能分離,那裡正是一個理想的捕捉點。

藉由長弓勾住「擬態者」的手臂,蒼彈並未被那射出的拳頭迫退,相反藉由拉扯長弓,她進一步縮短雙方的距離。

真正的觸手可及。

蒼彈第一時間想要抓的自然是就在面前的拳頭,不過大概是目前只能有一隻肢體可以變形操控吧,在攻擊完她之後,「擬態者」便趕緊抽回了,而且它也得想想如何處理套在身上的長弓。

蒼彈當然不可能給「擬態者」思考的機會,抓不住手臂,那就直接朝著對方的軀幹展開攻擊,長弓現在雖然還套在對方身上,可不知道對方會怎樣出招迫得自己鬆手,另外因為弓與身體有所接觸,隨著侵蝕現象弓臂也會受損,這種有利的狀況是有時限的。

不過這一點蒼彈也不太擔心,要說時限,怎麼看都是對方恢復得比較快,她只要爭取到這一個機會就夠了。

踏入死地,決定勝負只需要一擊便足夠。
2024-03-22 11:13:55
四三零:

從遠衛變近衛打接近戰?那不是蒼彈擅長的事情,而為了彌補這個差距,能夠做的便是藉以勇氣乃至是瘋狂,打的不是近身戰鬥,是貼身,是纏身。

以長弓勾住對方,說實在其實有點像讓掉一隻手,對方的變形能力實際上不受影響,自己卻非得用一隻手拿弓,唯一的好處是只要抓得夠穩,對方就沒有拉開距離這一選項。

而這唯一的好處亦是蒼彈攻略「擬態者」的關鍵,自己在弓藝上不論如何突破,還是難以獨力對付「擬態者」,更甚是連限制其行動亦非常困難,可如果雙方緊貼著的話,她並非沒有突破的可能性。

當然,對正常的「擬態者」來說,這個距離下一般而言是可以在瞬間擊殺甲冑少女,四肢同時變形的襲擊,要是甲冑少女沒有全方位的防禦能力,甲冑肯定會在瞬間崩解。

可現在在蒼彈面前的「擬態者」顯然並不正常,使用槍擊的代價比想像中還要大,儘管無法知道確切的恢復時間,但對方現今被蒼彈順利以弓套住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這樣的距離下,沒什麼好說的了,蒼彈直接拿出箭矢,想要開出缺口之後直接把箭視作釘子來用,這算是她的武裝與其他人的一大差別,箭矢本來就是消耗品,很適合留在對方身體上持續造成侵蝕。

不論蒼彈有什麼意圖,就爬到自己身上這一點,「擬態者」顯然會激烈反抗,對於就在眼前的獵物,最好用的擬態莫過於「屠宰者」的大螫肢,只要順利夾住的話,甲冑少女與死人沒什麼兩樣。

即使蒼彈再瘋,也知道有些攻擊不能承受,會被夾得動彈不得且持續受傷的螫肢正是最需要顧忌的,但要她放過好不容易才貼身的機會,那也是不可能。

蒼彈看準螫肢的來勢,用盡全力躍起,那可是甲冑少女,而且還是深度連接狀況下的全力,這一跳肯定能輕鬆跳出幾公尺甚至十幾公尺,其加速度可想而知。

從斜上方往下夾的螫肢雖然來勢凌厲,但其肢體本身的大小加上目標是緊貼著自己,其實很難說上好用,想要命中其實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這至少把對方迫離自己——「擬態者」這樣的想法當然沒有實現,蒼彈可是死抓著自己那把古樸長弓,她就像特技演員那般,以極速向空中跳起,然後以極其不自然的軌跡滑動,變成一個翻身翻越到了「擬態者」的背面。

要是和人類格鬥的話,這樣溜到對方背面,可以說是佔盡優勢了吧,可是對於敵人來說,特別是以「擬態者」而言,背面並沒有什麼意義。

察覺到蒼彈並未遠離的「擬態者」,立即捨棄讓刺出的螫肢恢復原狀,而是以另一隻手化為銳利的尖錐,要以速度處決蒼彈。

這就是為何「擬態者」在隨著距離縮短下,威脅度可以說是以幾何級數提升,肢體變形本身很快,但運用上會受限於模仿的對象,速度會受到相當的影響,但要是距離短的話,那麼點速度差異將會讓甲冑少女本來僅有的優勢都消失得蕩然無存。

察覺到這記攻擊的蒼彈冷靜地確認軌跡,然後這一次她沒選擇迴避,既是因為難以閃開,也是因為沒有那麼多空間,為了抓住長弓維持這個貼身距離,她的行動範圍自然受限。

只要不被貫穿要害,那麼就沒有問題——蒼彈打的是這個主意。

雖然懼怕要是對方的尖錐突破甲冑並刺入體內之後,再度變化成其他模樣,自己在那一刻恐怖就等同於死亡,但要是什麼都怕,那就沒有任何機會。

蒼彈一邊出手一邊調整位置,她要犧牲的是抓弓那一邊的肩頭,為了抓弓那隻手本來就沒什麼用處。

尖錐砸在蒼彈的肩頭上,原本理應順勢退開以減低損害,如今蒼彈為了維持距離而強行接下,藉由長弓套在對方身上好等自己不會被擊飛,她得一邊承受那股撞擊力,一邊繼續本來的攻擊。

尖錐在碰撞到甲冑的那一瞬間便變形擴大接觸面,這是「擬態者」的特技,要是順勢被轟飛的話說不定還有那麼丁點可能趕在侵蝕完成之前分離,但蒼彈既然選擇接下攻擊,那麼甲冑自然是抵擋不住這種針對方式的侵蝕,眨眼間就裂開露出缺口。

尖錐回復原狀,刺進了蒼彈的身體。

與「未知」連結所造成的痛楚相比根本不算什麼——蒼彈如此告訴自己,專注於攻擊「擬態者」之上。

蒼彈以手指夾著的兩根箭矢在同一時刻突破了「擬態者」背部靠下方的位置,畢竟「擬態者」與其他種類相比再細小也有三公尺,從下向上刺入的箭矢一直沒入到僅剩箭羽留在外面。

箭矢刺入的感覺流暢,蒼彈並未覺得有觸碰到什麼硬物,她的運氣沒好到這麼剛好刺中對方的核心。

蒼彈再從箭筒中抽出兩根箭矢。

看上去好像在拚誰先堅持不住,但蒼彈認為這並非在拚運氣或者精神,從自己把箭矢刺入對方體內的一刻,可以說是奠定了她的勝利。

說到底,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是因為「擬態者」使用槍擊導致變形的能力低下,儘管蒼彈不知道背後的原理與敵人的自我修復機制有關,但還是能從常理中推斷出對對方造成傷害的話會令對方的能力進一步下降。

從現在刺在蒼彈體內的那尖錐沒能奪走其戰力的一刻,蒼彈可以說是賭贏了之前沒能拿下的另一半。

刺入了「擬態者」體內的箭矢會持續侵蝕內裡的血肉,如此一來「擬態者」便更難做出像樣的反攻,而蒼彈會一直不停地刺入更多的箭矢,直至將其核心粉碎。

不是在互相傷害,接下來的時間是蒼彈的個人秀。
2024-03-24 09:43:54
四三一:

理應如此,即使蒼彈靠的是直覺而非經過完整的分析,她的預估大致準確。

就像幻焰把「新星」留到最後是因為一旦使用後,在沒有補給之前將完全失去戰鬥力,「擬態者」視「槍擊」為最後手段,哪怕是十拿九穩的殺著也不會主動使用,唯有被迫到可能落敗的極限下才會孤注一擲,足見槍擊所導致的虛弱有多嚴重。

槍擊所致的身體自動修復,長弓套在身上加上箭矢深入體內的侵蝕,這些佔用了「擬態者」身體的大部份資源,導致變形能力大幅下降。

就像人類一直觀察敵人,瞭解到敵人的生命力何其強大,只要核心不滅近乎等同於不死般,敵人也在觀察人類,在牠們眼中,「甲冑少女」亦是麻煩得要命,不論造成多少傷害好像都不會死亡的存在。

不只是人類缺少對「擬態者」的認識,其實敵人一方也沒多瞭解如何致「甲冑少女」於死地,至今為止只有兩個成功案例,而且都是得徹底將身體撕毀才成功擊殺,這樣的案例數量遠遠不足成為通例。

在這樣的經驗底下,與蒼彈纏鬥的這隻「擬態者」,理所當然會覺得已經刺進對方身體內的尾巴,即使怎樣變化也很難在一時三刻內殺死她,反而自己的身體要是再被插進更多箭矢的話,則可能連最後的反抗能力都會失去。

沒錯,最後的反抗能力,意味著當下的「擬態者」還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嘗試。

保命與殺敵或同歸於盡,看「擬態者」如何使用槍擊就知道,牠們的思路更傾向於前者。

目前「擬態者」認為最大的威脅是距離,只要能夠與蒼彈拉開距離,對方應該就沒辦法造成傷害,因此牠自然是想從這點著手。

尾巴順利刺破甲冑進入體內,意味著攻擊有效,根據過往的兩個成功案例,目前最合理的做法應該是把對方的手臂切斷,如此一來就不會被長弓套著而緊貼在一起。

這也是為什麼「擬態者」在一開始的攻擊中使用螫肢,只不過當時的目標是軀體而非手臂,這並非因為貪婪企圖一擊解決蒼彈,單純以位置與大小而言,軀體比較好命中。

不過那樣的攻擊反倒讓蒼彈得以在維持握住長弓下閃避,可以說是成為了惡手,如今試著瞄準手臂攻擊,對方會不會還有別的方法化解?「擬態者」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

這是自己的最後一擊,絕對不能失手,面對失敗的可能性,肯定要選擇更為安全的選項,而這確實存在於「擬態者」的選項之中。

「擬態者」並未改變被長弓套住的那隻手,也未改變刺進蒼彈體內的尾巴,牠選擇動的是其中一條腿。

蒼彈當然察覺到對方的動靜,但她沒什麼特別的打算,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是致命的攻擊就繼續忍受,過於危險就見機行事,想辦法在避免致命的狀況下繼續攻擊,實際上攻擊對她而言就是最好的防禦。

「擬態者」並未踢出腳刀或者什麼,甚至應該沒辦法說是攻擊,因為牠的腿正在變成「粉碎者」的巨足。

無法說那是什麼威脅,就只是一面盾牌,以漆黑的色彩填滿蒼彈的視野,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威脅?

肢體不停發脹變大,頃刻間已經填滿二人之間的距離,而且勢頭不減還在一直向外擴展,打算強行擠開蒼彈。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蒼彈還握有長弓,勉強能維持住位置,這時只要用箭矢在巨足上開洞,一樣可以把箭矢打進去,這終究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可是「擬態者」不可能做這樣的無用功,在腿變成巨足的同時,牠捨棄了被長弓困住的那條手。

沒錯,就像蜥蝪斷尾求生那樣,如果蒼彈的威脅是來自極近距離的接觸,而維持這個距離的手段是藉著把弓套在自己身上,在自己不論怎樣改變手部外形也無法脫離弓套下,把整條手捨棄便是唯一選項。

這毫無疑問會加重「擬態者」身體的損傷導致更久的修復時間,同時會令牠可能連單條肢體變形的能力都失去吧,但為了求生,這是無可奈何的犧牲。

蒼彈原本想倚靠拉著長弓抵抗巨足的推力,然後以弓矢盡可能對巨足造成傷害迫使對方放棄,可是當她試著拉動長弓借力時,才驚覺長弓已經離開對方的身體,自己正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哪怕在這種完全沒料想到的意外發生下,蒼彈還是以超人的直覺作出反應,改為試圖抓住插在肩膀上的尖錐,但對方既然能捨棄一整條肢體,那麼自行切斷尾巴的末端顯然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至此蒼彈唯一的勝機,絕命的近距離作戰,以「擬態者」的犧牲破局了。

蒼彈比起懼怕在自己失去重心下面臨追擊時有多危險,心中更多的是不甘,不甘自己唯一的機會就這樣消失。

儘管不願,蒼彈還是得面對現實,這已經不是大不大意的問題,哪怕預先知道對方擁有捨棄肢體這一招,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要說安慰也算是安慰,至少迫使對方不得不捨棄了一條肢體。

蒼彈一個後手翻重新整理好姿勢,同時脫離了巨足壓迫的距離,立即尋找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可是就像正、反面對「擬態者」沒有意義,兩者之間相隔一道牆壁對「擬態者」來說亦是沒有意思,利用某種未知方式掌握空間的敵人,不論蒼彈作勢想要往左還是往右繞行,如同盾牌的巨足總是對準蒼彈的動勢。

儘管稱不上自暴自棄,但實在無計可施的蒼彈,捨不得就此放棄的她,繼續把勇字掛在胸口前,從那充當盾牌的巨足著手。

蒼彈心裡知道這巨足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如同放棄那條被長弓套著的手臂,這條腿恐怕也是棄子,對方判斷即使遭受兩條肢體的損傷,還是有爭取時間的價值,換言之對方有把握在這段時間內恢復到更適合戰鬥的狀態。

蒼彈發狂般攻擊那肥大的巨足,箭矢一根又一根打進內裡,然而「擬態者」不為所動,只是竭力地以巨足相隔自己與對方,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時間來臨。
2024-03-29 09:38:42
四三二:

蒼彈瘋狂但不盲目,在對巨足造成一定傷害後,她總是想辦法移動看看能不能繞過去。

「擬態者」捨棄了那隻本來被長弓套住的手,一隻變成「屠宰者」尾巴的手因為沒有資源變化而仍然留在蒼彈的身體上,一條腿則是用來化成「粉碎者」的巨足阻擋蒼彈,只剩下最後一條能夠維持移動與平衡的腿。

「擬態者」應該變得難以行動,卻依然利用殘破不堪的巨足,硬是阻撓著蒼彈的侵攻。

說到底,蒼彈能用的武器就只有鈍器兼具捕捉效果的長弓、單點突破的弓矢與自己的拳頭,確實難以造成迅速與大規模的破壞。

饒是如此,蒼彈還是得咬牙繼續攻擊,只要「擬態者」還未表現出恢復的跡象,未見到反擊的先兆,她便會一直持續下去。

拚命地努力,這是蒼彈目前能夠做的事情。

深度連接所造成的痛楚讓蒼彈完全不受肩頭傷口的影響,毫無疑問連接深度已經抵達比平常還要高出許多的程度,不過她心裡知道,換來的力量仍遠遠不及當日在地底逃命時所得到的。

蒼彈內心沒有任何保留,她渴求著力量,想要在這裡解決「擬態者」,可是「未知」並未回應這道期許,或許是當前這個狀況並未到絕命,需要冒風險讓她深潛到那個地步。

儘管蒼彈並非以這為目標,但她心中隱約間抱著這樣的想法,放任插進體內的錐子,是為了讓生命受到威脅迫使「未知」合作,提升她的力量。

遺憾的是或許所謂的毫無保留,也會把這種想法傳給「未知」,為「未知」所發現吧,不論如何,結果就是即使蒼彈獲得了能夠在如此近距離搏鬥的力量,卻仍然不足以壓倒「擬態者」。

「擬態者」選擇犧牲巨足,這是對方設計的戰鬥狀況,順從這一點只能不斷破壞巨足的蒼彈,顯然沒有勝利的希望。

那個時刻終於來了。

蒼彈歇盡全力的攻擊換來可見的成果,即使只能用像釘子的箭矢,硬是透過打進體內的數量形成如風暴般肆虐的侵蝕,強行把差不多三分之一塊的上半部巨足切割開來,令背後「擬態者」的身軀裸露出來。

要直接攻擊軀體,還是瞄準巨足與軀體連接的地方先破壞肢體——蒼彈還來不及思考這件事,「擬態者」便迅速後退。

插在蒼彈肩頭上的錐體終於抽出,巨足也跟著縮小,手與腳同時變化朝著本體收縮回去。

兩條肢體同時變化便是危險的訊號,注意到這一點的蒼彈,終是無法再大膽冒進,只能舉弓留在原地試圖狙擊。

勁箭準確穿過兩條變化中的肢體,落在「擬態者」的軀體上,卻是「擬態者」判斷威脅不大而無意閃避,於牠而言盡早爭取拉開距離才是上上之策。

迫於無奈的判斷與主動爭取優勢的判斷可謂高下立見,重新退到十幾公尺開外的「擬態者」,已經做好應對蒼彈任何攻擊的準備。

雖然能夠看得出之前捨棄的那隻手還未有重生的跡象,但還完好的一手一腳以及化為巨足爭取時間而半殘的腿,足以讓牠在蒼彈的攻擊下自保。

蒼彈好不容易才忍耐住沒嘆出一口氣,即使現實有多無奈也得要面對,她得思考接下來自己該做的是什麼。

之前的瘋狂與冒險除了有想僅靠自己擊倒敵人的夢想外,最重要的是至少達到以一己之力纏住眼前的「擬態者」,令牠無法妨礙絕對能殺死另一隻「擬態者」的幻焰或者追擊已經倒地的藍蝶,無法再繼續展開近距離作戰的蒼彈,最大的難題依然是糾纏對方。

如今失去這手段,蒼彈得小心注意「擬態者」的動向,至少能拖一秒是一秒,得堅持到幻焰解決另一隻「擬態者」才行。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是金屬重物撞擊其他物體所產生的聲音。

只能說,雖然蒼彈在拚命的運氣上贏不過敵人,但在整體作戰上算是不錯的。

在這個地方會有金屬撞擊聲,只可能是「黑盒」所致,而蒼彈既然知道幻焰準備使用「新星」,必定會把特殊物質耗光,兩者連結起來便能知道,另一邊的戰鬥結束了。

果不其然,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傳來了幻焰的呼喊聲:「蒼彈,可以交給我嗎?」

「當然。」蒼彈不帶絲毫猶豫,從「黑盒」連帶那些附件加裝的暗格中取出一個塑料小瓶,那是能融解合成纜的特殊藥劑。

為了應對甲冑少女的高強度戰鬥,「黑盒」是以特別製成的合成纜繫於甲冑少女背後,為了穿戴方便,合成纜以特殊膠水結合連接處,除非用指定藥劑分解,否則強度可媲美合成纜自身。

這次「黃螳作戰」是長時間的作戰,而地點又是「第一城」的總基地,雖然不至於認為有足夠的時間或者機會在途中更換「黑盒」,但甲冑少女在作戰期間很可能會把「黑盒」的資源耗光,自然會準備能分解膠水的道具,避免甲冑少女得帶著不必要的負擔戰鬥。

眾人已經深入敵人巢穴,一路上的戰鬥早已把額外攜帶的特殊物質手提箱消耗完,不論幻焰還是蒼彈,本身的攻擊方式都屬於消耗類型,特別是在幻焰習得「聖炎」後會與敵人有大量接觸,每一次碰撞可都是資源。

「擬態者」主動拉開距離反而成為了機會,蒼彈敏捷地在合成纜上灑上藥劑,「擬態者」還來不及,又或者不解這樣動作的意義下,她背後的「黑盒」便已經隨著重力墜下,發出了與之前一樣的撞擊聲。

蒼彈甚至沒有任何抗拒,儘管有著甲冑包裹,但內裡終歸是血肉,她還是以一記迴旋踢,把龐大如棺材的「黑盒」當成足球那般,朝著幻焰所在的地方踢飛出去。
2024-03-31 09:59:29
四三三:

有拆卸「黑盒」的藥水,倒沒有提供黏合用的特殊藥劑,畢竟真的有時間更換,直接在基地裡找到全套工具不難,另外在設計上本身就是一次性的組裝,同一套裝備在拆卸過後實在不適合接上另一個「黑盒」。

因此幻焰在接過飛來的「黑盒」後,便立即盡可能抽取當中的特殊物質,總之能控制多少就控制多少,不急著提煉成可以自由運用的焰氣,而是先把充足的量拿走再說。

理由很簡單,即使當下「擬態者」反應不過來,蒼彈在失去「黑盒」的情況下就連箭矢都無法製造,可謂僅餘的牽制能力都失去了,幻焰必須盡早接近那隻「擬態者」才行。

「擬態者」明白到狀況發展到這個地步,自己得在失去隊友下,面對二人的夾攻,加上自己的身體並未完全復原,不可能在幻焰抵達之前先一步解決蒼彈,所以乾脆地選擇了後退,爭取更多的距離。

可是之後能怎麼辦?顯然沒有一個結論。

同伴如何死亡,這隻「擬態者」已經接收到了,知道了幻焰擁有的攻擊方式,可和一般攻擊不同,甲冑少女的攻擊並非只要讓外皮變硬或者適應溫度之類即可,對方的攻擊依舊是先侵蝕萬能的外皮再對內裡造成傷害,屬於無法適應的攻擊,必須得尋找應對方法。

目前「擬態者」對「新星」的瞭解有二。一是那種攻擊估計需要在一定距離內才能施展,否則能在更遠距離發動的話,當時幻焰就沒必要特意接近,因此可以考慮與幻焰維持更遠的距離;二是根據攻擊速度,無法以任何變形抵擋,發動後也難以閃避,那麼只能在發動之前阻止。

兩個方向所得出的應對方法截然相反,不是遠離射程,就是接近到迫使對方無法使用,而何者風險更低,顯然是前者了。

當然「擬態者」不可能知道幻焰已經沒有條件再度使出「新星」,原因倒不是疲勞或者風險高,而是當前持有的特殊物質不足,假如連藍蝶那份也使用應該足夠,但對甲冑少女而言,這場作戰目的並不是擊殺「擬態者」而是破壞母體,要是在這裡把特殊物質完全耗光的話,即使殺光「擬態者」也算是作戰失敗,因此藍蝶那一份必須保留下來。

對「擬態者」是不幸,但對人類來說則是所幸,哪怕不能用「新星」,一對一的話只要「擬態者」無法使出原本所知的真正實力,那麼幻焰就有信心在花點時間下取得勝利。

戰鬥的天平正式傾向甲冑少女。

在地底的「擬態者」試圖以其特有的方式尋求支援,可是得不到任何有意義的回應,牠只能獨自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重新思考一遍,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毫無疑問是排除對族群造成威脅的外敵,敵人會對族群造成傷害,亦即是說,本質是造成傷害這個問題,儘管只是妨礙對方未能達成排除這一點,卻至少在減低其造成傷害上是有效的——「擬態者」想到這裡便作出可謂極為消極的決定。

回歸到最初的戰術,基於族群希望透過對話來排除威脅,所以一直採取較為被動的妨礙探索與前進,這場演變越來越激烈的戰鬥是因為對方開始對關鍵個體造成傷害,但事到如今已然無法阻止,那麼該做的就是延緩對方所造成的損害。

說白了,「擬態者」打算以保存個體存在以產生妨礙效果,即使無法排除威脅,但至少能令眼前的甲冑少女不得不分神應對牠,從而令破壞作業無法順利地展開。

有人說戰鬥的勝負關鍵在於能否找出對方的痛處,並施以準確的打擊,越是做得多對方討厭的事情,勝率就會越高,「擬態者」饒是並非從這一點著手思考對策,但採取的應對方式確實是甲冑少女最討厭的。

時間從來都是甲冑少女的敵人。

幻焰有自信在一對一下打贏不及預估實力的「擬態者」,問題是得花費多少時間。

要是對方拚死一搏,幻焰估計一、兩分鐘內就能分出勝負,但對方近乎完全不打,只是打算逃的話,幻焰的自信將會變成不敗——也就是贏不了。

雖然說幻焰盡速行動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蒼彈,但某程度上來說,要是對方選擇強攻蒼彈反而會叫她感到輕鬆,而當她看到對方果斷後退時,便不得不設想最壞的狀況。

幻焰的「聖炎」是增加應對「擬態者」的攻擊手段以及將其殺死的破壞力,要是對方執意避戰,就會像之前眾人一路穿越地底通道來到這裡那樣,陷入難以分出勝負的微妙狀況,會持續上演你追我跑的戲碼。

「擬態者」的行動能力沒有時限,甲冑少女卻有著明確的極限。

迅速掌握狀況的幻焰,繼續奔向「擬態者」的同時朝蒼彈喊話:「這邊恐怕要花些時間,妳確保藍蝶那一邊,爭取時間!」

不需要說得很仔細,蒼彈已然掌握幻焰的意思,回了一聲「瞭解」之後,隨即打消以箭矢支援幻焰盡快打倒「擬態者」的念頭,放心轉身朝著藍蝶那裡跑去。

看著「擬態者」甚至對蒼彈背對自己也沒有反應,幻焰禁不住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她當然不知道「擬態者」背後的想法,只以為對方的智能高到總是能往人類的痛處去打。

「不過,殺得死,要是有增援應該早就要來了,不會像之前那樣拚死一搏先射殺藍蝶,而且周邊的其他敵人依舊沒有反應,這毫無疑問就是最後了。」幻焰在心中重新理清狀況,藉以提振自己的精神。

雖然確實把一隻「擬態者」殺死,而自己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主要的消耗是自己的「黑盒」,可謂相當理想,但背後不論是大幅提升連接深度,還是持續至今一刻都不能大意的戰鬥,在在都消耗著幻焰的精神與專注力。

再堅持一會就好——這成為了支撐幻焰的其中一道重要支柱。
2024-04-05 09:22:49
四三四:

放心把背後交給幻焰的蒼彈,迅速來到受到槍擊而倒下,至今尚未起來的藍蝶附近。

以甲冑少女的身體恢復能力來說,一直躺著可不是什麼好訊號。

壓下心中不安的幻焰,幾乎可以說是以飛的速度來到藍蝶身旁,一看之下便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一片血肉模糊。

距離中彈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就算傷勢不可能完全復原,至少應該止住流血,可藍蝶身上的傷口仍有血水不住滲出。

「不,只是滲血的話,就是有在恢復吧……」蒼彈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稍微冷靜下來的蒼彈知道自己對於傷勢無法做什麼處理,但還是忍不住仔細確認狀況。

最恐怖的傷口在胸口上,那恐怖的程度,純粹是因為知道藍蝶還活著才能夠鬆一口氣,估計是剛好落在肺與心臟之間吧?否則想像不到藍蝶存活的可能,不過蒼彈也沒有十足把握判斷只是如此推估。

另外腹部處則有兩道傷口,到底破壞了什麼臟器蒼彈也不得而知,還在滲血的地方主要就這兩處,應該是胸口那邊比較重要所以優先處理,這邊就延後了而尚未把血完全止住。

最後腰側有一道口子,不過傷口很淺只是擦傷,可以忽視。

以槍擊一口氣擊發數十發彈丸來說,只命中四發而且還剛好避開要害,可謂幸運至極了吧。

「不過該說果然嗎……當時看到她閃避時回身面向敵人,不只是至少試著反應,最主要的是要保護背後的『未知』和『黑盒』吧。」

蒼彈把感慨藏在心底,雖然眼前只能以慘狀來形容,但這狀況也向蒼彈傳出藍蝶心中強烈的意志,要在這場作戰中取下勝利。

裝載「未知」的盒子位於甲冑少女的後背上,雖然是用足以承受劇烈戰鬥的合金製造,但誰也不知道「擬態者」的槍擊子彈會否貫穿這個盒子,在這環境底下一旦失去「未知」,不只是失去甲冑少女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這場作戰中不被其他敵人襲擊的「偽裝」亦會失效。

屆時不只是當事人會遭到圍攻,更可怕的是大量敵人產生反應所採取的行動,有可能禍及尚受「偽裝」保護的同伴,那是得絕對避免的狀況。

至於「黑盒」也不用多說,已經深入敵人巢穴的眾人無法取得補給,一旦失去特殊物質等同於失去攻擊母體的武器,甚至極端地說,站在作戰的角度,失去一名甲冑少女也比因為特殊物質不足而無法破壞母體為好。

保護「未知」而非保護自己更能提高生存機會,這種可以說是與直覺相違的判斷,藍蝶做到了。

不是利用「黑盒」來拚說不定能擋下槍擊子彈的可能性,而是死也要保護住「黑盒」,自己的生死與作戰勝敗的天平,藍蝶果斷作出了抉擇。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蒼彈,除了狠狠地咬破自己的嘴唇,迫使自己繼續作戰丟著藍蝶不管外,她還能做什麼選擇?

當下的每分每秒都是幻焰努力堅持爭取來的,當下取得勝利的可能性是藍蝶犧牲換來的,蒼彈絕對不能辜負同伴的心意與決意。

蒼彈並未脫下藍蝶背後的「黑盒」,雖然說「未知」協助治療身體的能力不需要特殊物質,但藍蝶身上的甲冑大幅破損需要特殊物質修補,要是連這層保護都沒有可真的什麼意外都能對藍蝶造成傷害,那是蒼彈無法接受的事。

蒼彈以手觸碰「黑盒」,就像通知「未知」的訊號似的,讓其幫忙製造箭矢,重新把箭筒補滿。

蒼彈看著眼前那巨大柱體被藍蝶撕開了一大片外皮的模樣,已然大概瞭解藍蝶本來的意圖,更何況她一直都在現場,之前發生的事情如藍蝶突然擰起拳頭擊打,也多少推測到這巨大柱體的特性。

根據「未知」的說法,侵蝕的發生是兩件物體相互干涉超出世界能容忍的極限,最終令物質憑空消失,實際上和「絕對不壞」相互間沒有必然關係。

簡單來說,基本上擁有「絕對不壞」特性的物件相互碰撞都會導致侵蝕,但是並不限於「絕對不壞」的物件才會發生侵蝕現象。

最簡單的例子,那就是敵人的血肉。敵人體內的血肉並非「絕對不壞」,以人類的熱兵器甚至冷兵器都能夠破壞,同一時間,卻也會與甲冑少女的武器產生反應,出現侵蝕現象。

以「未知」那一套理論,敵人的血肉估計在犧牲了關於「不壞」的數值,在其他方面推到了極限,如此才會在碰撞下依然超出了世界所能容忍的極限。

這便是蒼彈要補充箭矢的理由,藍蝶已經替她在巨大柱體上開了一道大口子,即使如此巨大柱體依然堅挺,可以知道承擔其本身重量的並非僅是外皮,恐怕內裡的血肉才是主要承重體,那麼該做的自然是盡可能破壞血肉才對。

比起只能從缺口挖空,搭配箭矢射進體內,雙管齊下能在短時間內造成更大幅度的破壞,畢竟這就像是要砍倒大樹,關鍵在於破壞血肉本身的承托能力,接下來便可以倚靠其本身龐大的質量自毀即可。

來到巨大柱體前面的蒼彈先是揮動長弓,感受那血肉的強度是否與其他敵人一樣,然後又把一根箭矢打進體內,確認侵蝕的效果。

至此準備功夫完成,蒼彈根據手感,立即在腦海裡計算出所需的力道,模擬箭矢停頓的位置與侵蝕擴散的範圍,如何讓攻擊點連繫起來引起連鎖反應,打算一口氣把缺口附近至少三分之一的血肉破壞掉。

砍倒大樹的工作,就由伐木工二號蒼彈承接了。
2024-04-06 14:06:54
2024-04-06 16:59:44
2024-04-07 10:00:07
四三五:

當蒼彈接近藍蝶的時候,幻焰也以高速迫近「擬態者」。

雖然「擬態者」的模樣一如往常,可謂什麼都看不出來,但幻焰不知為何有種感覺,對方就像一隻受傷或飽受驚嚇的動物般,對周遭產生強烈的戒心。

感覺歸感覺,幻焰要做的事情沒變,一邊確認特殊物質煉製成焰氣的進度,一邊接近。

雙方的距離還有二十多甚至三十公尺,「擬態者」便已經有所反應,開始積極地後退以維持距離。

最糟糕的預想應驗,饒是如此,幻焰除了咬牙硬幹外別無他法。

幻焰有一刻想過,要是自己刻意曝露些許破綻,對方會否受到誘惑而上當,但多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這種過於冒險的打算——自己實在沒有這樣的餘裕了。

要是「擬態者」只是想逃,那甲冑少女想要追上恐怕相當困難,不過牠可不能放著三名甲冑少女在「巢」裡不管,儘管無法阻止全部人,但至少盡可能牽制一人就是一人。

這樣一來,「擬態者」自然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也不能真的離開幻焰太遠,畢竟牠判斷眾人之中最危險的便是幻焰,在諸多掣肘下,幻焰並非沒有機會追上。

「蒼彈一直和牠纏鬥,甚至斷了其中一隻手,也把一條腿弄殘了,估計當時處於槍擊後的虛弱狀態吧?不過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斷了的手還未復原,只有一手雙腿完好,應該理解成優先處理好槍擊所致的虛弱。」幻焰仔細評估那隻「擬態者」的狀態,思考等會應該如何攻擊。

你追我跑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直至到幻焰確認從「黑盒」取走的特殊物質已經全部煉製成焰氣後,便倏地加速。

幻焰不覺得之前刻意保留力量未用全速會令「擬態者」習慣較慢的速度而疏於防備,只是從戰術層面來看,突然的速度差很有機會造成錯誤判斷,儘管她也不是期待這個,但要是順利的話就當賺到了。

面對急速迫近的幻焰,難以說「擬態者」感到慌張,牠選擇以龐大螫肢攔住中路,沒有主動出擊而是等待,是想要看看幻焰怎樣出手。

「變化速度也回歸正常,依然不主動發起進攻……恐怕至少在那隻手重新長回來之前,都會採取這種戰鬥方式吧……」

在心裡如此判斷的幻焰,面對只要被夾住就難以逃脫的螫肢,速度依然絲毫不減,筆直地奔向「擬態者」。

螫肢既是牽制,亦是幌子,「擬態者」真正出招的,是由下肢變化而成的蠍子尾巴,能貫穿一切的尖錐化成寒光,在能遮擋半身的螫肢下猛地竄出。

對此幻焰顯得不慌不忙,壓低重心的同時低頭避過,看起來驚險,實際上在她的預想之中。

「擬態者」所模擬的肢體擁有著與本體相近的特性,在這個距離下,「擬態者」喜歡用速度最快的「屠宰者」尾巴,既好進攻也好防守。

幻焰知道對方肯定也料想到自己的做法,但她並沒有刻意要出其意表,只是伸手作勢想要抓住已經被她避開的尾巴。

「擬態者」果斷縮回無法刺中敵人的尾巴,原本犧牲一條腿來變出尾巴是為了妨礙幻焰的前進,只剩單腳下當然不利於保持距離,既然妨礙失敗,自然是趕緊變回正常的腳提速脫離。

這便是為何幻焰並不執著於要抓住對方變成尾巴的腿,她本身前進的速度並未受太大影響,如此一來雙方的距離便進一步縮短,進入不到二十公尺的範圍了。

不過,也就如此,隨著距離收窄,「擬態者」變得更小心不再隨意出擊,而是專注意逃跑與虛張聲勢之間。

幻焰還不至於能夠無視真的會在她突進時剪下來的螫肢,又或者在極短距離下噴射過來的尖錐,看起來在距離的爭奪上,雙方還要僵持一陣子。

站在整場作戰的角度,時限確實對甲冑少女造成壓力,但目前短暫的停濟,卻對甲冑少女而言未必是一面倒的壞處。

當然,幻焰想在「擬態者」剩餘的那隻手恢復完好之前將其擊殺,在戰鬥層面上肯定要比對付完整的「擬態者」更為省事,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蒼彈那一邊的進度。

到底是否有辦法破壞那巨大柱體,以及破壞所需要的時間。

假如一切超級順利,說不定藍蝶當初就是找到能夠迅速破壞的方法,才會被狗急跳牆的「擬態者」狙殺,那麼現在接手的蒼彈很可能也不用花多少時間,如此一來,拖著眼前的「擬態者」不要讓牠妨礙蒼彈,顯然是比冒險擊殺來得更好。

「真希望要是瞭解狀況的話,先跟我說明一下啊……」幻焰雖然相信同伴的實力與意志,但就必要的說明上不得不有所保留。

想歸想,該做的還是要做,幻焰繼續試著突破「擬態者」的騷擾,只要有一個失誤就好,一旦能夠進入更近距離,「擬態者」選擇多肢體同時展開攻擊的情況下,距離就不是那麼容易重新拉開——前提是「擬態者」有解決幻焰的意思。

雙方在短時間內三度交手,「擬態者」維持一貫作風,攻擊時總是用高機動性的蠍子尾巴,到得第二次時幻焰決定不是作勢而是認真想要抓住對方,不過對方也是看準了速度的優勢,實在不是幻焰想抓就抓得到。

唯一的好消息是一人一怪依然遠離中央區域,無法逃離這個空間對「擬態者」來說是不利,可也無法單純說是對幻焰有利,畢竟要是「擬態者」懂得利用「隨時可以突襲蒼彈或藍蝶」的戰術,幻焰將會陷入更麻煩的狀況。

「以『擬態者』一路表現的特殊性……智慧,會想不到這一點嗎?」幻焰不禁有些許疑惑,「還是說,即使有這麼好的弱點依然不利用,是認為把我纏在這裡更為優先?」

一時三刻看不到突破希望的幻焰多思考了一些,自然想到了更多可能性。

「擬態者」說不定分析過眾人的力量,認為僅靠蒼彈的力量無法在短時間內對母體構成威脅,相對要是幻焰出手的話恐怕無須多少時間便會構成危險,因此才會執著於這種看起來只是拖延時間的戰法。

不要為了拖延到四肢完全恢復,而是從更高的層面考量才作如此判斷,幻焰越想就覺得越有可能。

幻焰無法知道這到底是自亂陣腳還是識破對方的戰術,她只知道疑惑一旦產生,就必須釐清與確認,作出抉擇。
2024-04-08 01:51:28
好耐無見。
讀完幾十章後,發現有好多故事原創嘅「專業術語」。
如果唔係好有記憶力,或者睇開,對於中途加入嘅讀者真係會一頭霧水。影響佢哋閱讀,失去追睇嘅樂趣。
不如列一張表解釋吓各專有名詞好喎。
2024-04-08 10:16:01
依種連續劇情向既故應該唔會有人中間睇起掛

不過好提議,我都明追故有時係隔一排先黎,我會整理一下睇下有D咩KEY WORD放出黎
另外爸打都可以提下有邊D覺得係有需要,有時我依個作者自以為應該好清晰/深刻,但可能對讀者黎講唔係咁
2024-04-10 23:38:52
感謝讀者的建議,花了幾天動工,弄出一個類設定集。

【類設定集‧前言】

感謝讀者的建議,考慮到《甲冑少女》的篇幅有點長,追文可能會相隔好一陣子,導致可能記不起一些原創的專有名詞,所以來弄一個類似設定集的文來解釋一些專有名詞。

會說是類似,主要是一般的設定集很多時候會是作者的原始設定,很有可能包含作品中未公開或沒用上,抑或只是作者建立世界觀背後運作邏輯而寫下的東西,我認同這是一種趣味,但個人是比較傾向作品實際內容發揮派,加上這區域的原意是喚醒記憶,因此內容盡可能只包含作品出現過的描述。

簡單來說,就是不希望沒看這區域的讀者會損失某些資訊,能夠在原文中能有完整的享受,至於以後會否出真‧設定集嘛,哈哈,看聲浪吧。

既然本區域會解釋出現在全文中的專有名詞,自然會有後面進度才出現的內容,這點敬請注意有可能會被劇透到,而為了盡可能減低傷害,我會努力依據「時間」出現的順序來編排。

目前本區涵蓋的範圍至到第四三零章,其實基本上大約四零零前就沒什麼特別的新名詞了。

有什麼遺漏或欠缺的歡迎提出,我會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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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直接放出來可能會劇透,所以我放連結好了,放心不用付錢或註冊也能看。(連結的地方是香港小說平台Penana,沒危險的放心)
重大事件:https://www.penana.com/story/55801/%E7%94%B2%E5%86%91%E5%B0%91%E5%A5%B3%E7%B5%82%E5%B0%87%E5%9C%A8%E6%88%B0%E5%A0%B4%E4%B8%8A%E9%80%9D%E5%8E%BB/issue/448

組織與勢力:https://www.penana.com/story/55801/%E7%94%B2%E5%86%91%E5%B0%91%E5%A5%B3%E7%B5%82%E5%B0%87%E5%9C%A8%E6%88%B0%E5%A0%B4%E4%B8%8A%E9%80%9D%E5%8E%BB/issue/449

甲冑少女:
https://www.penana.com/story/55801/%E7%94%B2%E5%86%91%E5%B0%91%E5%A5%B3%E7%B5%82%E5%B0%87%E5%9C%A8%E6%88%B0%E5%A0%B4%E4%B8%8A%E9%80%9D%E5%8E%BB/issue/450

敵人:
https://www.penana.com/story/55801/%E7%94%B2%E5%86%91%E5%B0%91%E5%A5%B3%E7%B5%82%E5%B0%87%E5%9C%A8%E6%88%B0%E5%A0%B4%E4%B8%8A%E9%80%9D%E5%8E%BB/issue/451

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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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2 09:34:05
四三六:

「巢」的戰況有多激烈,「第一城」總基地底層的戰況就有多膠著。

閃光為了不讓面前的「擬態者」前往其他地方夾擊同伴,而自己又沒有殺著解決對方,便全心全意地纏著對方,迫使對方無法離開。

「擬態者」的意圖似乎也一樣,不希望閃光離開這裡,或許是不想她支援其同伴,或許是想避免更多人前往地底,一直以防守為主,發現閃光有離開的意圖時才會發動一些實在稱不上具有威脅的攻擊。

雙方的想法可謂不謀而合,戰況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突破。

當然,閃光這樣做其實更傾向於迫於無奈,是因為她突破不了對方的防禦才退而求其次,盡力把對方留下來而已,要是對方有什麼破綻,那她一定會去試它一試。

閃光無法獨力殲敵,一直致力維持現狀的她,等的自然是巴頓或者黑刀的喜訊,可惜的是自從她匯報「擬態者」的槍擊後,至今尚未收到任何新訊息。

「反正眼前這隻『擬態者』還活蹦亂跳,就意味著一切仍未結束吧。」閃光甚至有餘裕想這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

自從那次解放連接深度的突襲失敗後,「擬態者」便維持在更加安全的距離與閃光對峙——沒錯,要是閃光不主動進攻,「擬態者」本身並沒有什麼進攻意欲。

「不過說真的,總覺得……有一點奇怪的地方。」閃光並未輕忽大意,畢竟「擬態者」還是有可能突然改變做法,她一邊小心戒備,一邊持續轉動著腦袋,「儘管可以用要防備我那突如其來的一手才維持距離,但是在那之前與之後的落差,與其說是強弱的問題,該說是更根本的層面……思維的靈活度?」

閃光認為這些猜想本身也有助於戰鬥,所以她總是想很多,特別是在「擬態者」貫徹徹底的防禦姿態後,更是有足夠的空檔來分析至今為止各個現象,當中說不定包含著能突破現狀的細節。

閃光自知自己在眾人之中,要比連接深度的極限,是遠遠不及黑刀,蒼藍亦在她之上,要比在極限狀態下的持久力,則恐怕是沒有人敢和黑刀比,那傢伙的精神可謂異常,其他人之間並沒有誰特別突出。

這些重要因素都比不過他人的閃光,又沒能在這段時間開發出值得一提的秘招下,唯一叫她特別有自信的地方,是連接深度的提升速度。

就像之前嘗試的解放,閃光在提升連接指數方面,意外地比其他人快上不少,甚至還被別人說像是「開關」一樣,別人都需要時間去解開心靈的枷鎖等待「未知」的侵蝕,閃光卻能夠在懷抱十足的決意下,只要心中確定要解開就能在極短時間內達成並得到相應的力量,簡單來說就是爆發力十足。

上限不足,持久力一般,卻擁有瞬間的爆發力,往好的方向想,當有機會的時候,能夠以最小的代價達成一擊突破,但現今的狀況則是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一旦沒有任何機會,僅靠自己難以開創局面。

「擬態者」常時以一隻手變換成「粉碎者」的巨足來戒備閃光的突襲,這就是完全不給機會的做法,亦是這樣雙方才會僵持至今。

「應該是在小焰離開之後,至到我嘗試突破的時候吧?當時的四肢並用應對,然後決定維持巨足盾牌,這部份給我一種靈活應對的感覺,可是在那之後像是做好了決定而不懂得變通一般,只是一直防守與不想放我走才攻擊。」閃光自己也覺得這想法很微妙,但在所有正常的想法都思考過一遍了後,她也只剩這些可能性能思考了。

這些終歸只是一些發想,想要從眼前的「擬態者」身上驗證,實在極為困難,更何況比起驗證,還是尋找有什麼破綻或者自己如何製造破綻更有意義,閃光正陷入這樣複雜的輪迴中。

努力就能打破困局,聽起來就像故事中的美談,殘酷的現實總是不會如此簡單,特別是現實總是會跟人開起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當閃光看到一直攔在他們之間的巨足突然消失,難免陷入了輕微的錯愕之中。

所幸的是,閃光並未被一直重複且單調的互動所麻痺,即使腦袋想著其他事情,不過該做的反應還是做了,那就是迅即後退爭取思考的時間。

「擬態者」既然主動收回巨足,及後的動作自是一氣呵成,另一隻手變出大螫肢攔守中路,毫不客氣地從正面進迫。

以戰鬥空間來說顯然相當狹窄的通道,毫無疑問屬於易守難攻的地形,這一點對雙方來說都是公平的,所以即使閃光面對突然的進擊,只要不是傻傻地發呆,想要防守甚至截擊並不困難,畢竟攻擊的路數實在太少了。

長槍一擺,螫肢開剪,雙方難得以攻勢過招,接連揮舞的螫肢被閃光連挑帶撥化解,通道上噹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擬態者」在收回巨足後,騰出來的肢體自然想要加入攻勢,然而空間有限,螫肢威力雖強但體積龐大,光是揮舞一隻就令攻擊路數極其受限,想要同時揮舞兩隻來夾擊根本不可能,迫於無奈只能以尖銳尾巴輔助。

此刻面對「擬態者」不住加速的攻勢,閃光已經冷靜下來小心迎擊,自己攻不下對方的巨足,對方也歪想穿越她的槍網,一柄長槍被她舞得虎虎生風,槍勢既猛且準,準確咬住來襲的螫服與尾巴,防守得滴水不漏。

「突然改變意圖,是不耐煩還是其他地方……」閃光在應對之間不忘思考,她得判斷如何應對。

假如對方真的是因為某些事,像是收到同伴的呼喚而焦急起來,閃光便應該好整以暇,沒必要冒風險繼續堅守即可,但要是對方只是單純不想纏鬥,那閃光則應該把握這個機會,試著解決對方前往支援同伴。
2024-04-14 09:39:41
四三七:

這樣的猶豫在以往肯定會留在閃光腦海裡一陣子,然後艱難地作出自認為還算穩妥的決定,可如今閃光在兩次交鋒之間便作出決斷。

選擇防守的話,要是「擬態者」真的急著去其他地方支援,那可以說是賺大了,不用冒風險又能達成目標。

要是閃光選擇對攻的話,則只要取得勝利,便可以不問「擬態者」的真實意圖如何,直接參與破壞母體或者支援黑刀的行動中。

從整個作戰的角度來看,防守會損失機會,對攻則是穩賺不賠——只要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天平上的話。

當然,只要細想,閃光本人也是作戰中重要的一環,失去她等同於失去對眼前這隻「擬態者」的牽制,可是纏鬥了如此之久,哪怕「擬態者」可能依然隱藏了真正實力,但長時間持續的攻防仍是足以讓閃光摸出對方大概的底細,她不認為自己會完全落敗。

簡單來說,在現在的閃光眼中,進攻所冒的風險代價,修正得比戰鬥前預估來得低很多。

沒有任何行動不具備風險,儘管閃光不覺得自己是舉足輕重之人,但整場作戰有可能就只差臨門一腳,要是他處剛好就需要一個人,哪怕狀態不怎麼好而僅需要有人到達就好,不在這裡爭取難得機會解決敵人的閃光便等同於斷送了這場作戰的勝機。

是的,一切都是假設,不論勝利與落敗,都是一重又一重之上的假設,可是沒有辦法,閃光沒能收到任何新資訊,不知道黑刀那一邊的狀況,更不知道幻焰有沒有順利與蒼藍匯合,她唯有盡可能地假設了。

在心中得出結論便準備行動,在迎擊螫肢與蠍子尾巴的同時,尋找可以下手的機會,目標是破壞對方的肢體。

畢竟空間不足導致攻擊路數稀少,閃光能發揮的空間自然受限,之前解放突襲是看準對方解開巨足的短暫空檔,如今對方持續展開攻勢,可沒有從中鑽過去的可能。

雖然以一柄長槍要侵蝕肢體的外皮再破壞實在相當困難,但閃光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進攻對整體局勢有利並不代表要盲目進攻,她還是會從腳踏實地的角度去嘗試。

在這條件下,選擇破壞哪一條肢體自是無需多言,蠍子尾巴既靈活速度又快,螫肢則是肥大笨重,怎麼看目標都是後者。

蠍子尾巴危險的是速度與穿透力,能迅速達成必須的侵蝕來局部破壞不壞特性,繼而刺進體內,不過也就這樣,只要小心提防刺出這個動作,就可謂沒什麼威脅。

螫肢則是怕被夾住,那力量之大一旦被夾住,哪怕是甲冑少女,也難以憑個人的力量掙脫,換言之只要令其無法近身即可。

閃光一邊嚴守這些準則,一邊尋找機會,不時在肢體上製造侵蝕。

只是就算是由「擬態者」急著展開攻勢,牠並不會忘記自己的優勢,在傷害積累起來之前,便會收回受損的肢體替換成另一隻,如此維持著不間斷的攻勢。

敵人是只要核心不滅,便擁有近乎無限再生能力的怪物,甚至大概不會感到疲倦,相對的閃光就算再怎麼熟習對方的攻擊模式,這始終是高強度的接近戰,每一次攻擊都得小心應對,兩者中誰更持久可謂毫無懸念。

「而且『黑盒』也被消耗不少了……」閃光感受著背後「黑盒」隨著身體動作而產生的擺動,雖然只是些微的差異,但長久積累下來的經驗讓她能夠掌握特殊物質的殘餘量。

不到一半。

即使閃光的攻擊方式只有長槍,就連黑刀偶爾會拿來牽制敵人用的投擲小刀也沒有,但持續與敵人身體接觸所造成的侵蝕,一直以來都是雙向的,在戰鬥的過程中「未知」總是會利用特殊物質修補受損的武器,只要持續碰撞就會不住消耗特殊物質。

要說有什麼幸運的地方,那就是這裡是「第一城」的總基地,而且位置就處於用作出擊迎敵的最底層,這裡擺放了大量甲冑少女所需的物資,「黑盒」自是其中之一。

當日決定放棄「第一城」,除了以人員為優先而無法帶走全部物資外,也有刻意把資源留下來以助他日反攻之用,倒不如說,從一開始「放棄」就是為了「反攻」做準備。

人類可沒打算向外星敵人投降。

閃光估量一下消耗,想的自然是這樣的殘餘量是否足夠她發動關鍵的攻勢,如果不夠的話,可能就需要先想辦法補給了。

特別是此刻雙方都有了強烈進攻意圖下,碰撞自是大量發生,接下來的消耗肯定遠勝於之前的牽制,要是打到一半看到勝機時卻因為資源不夠導致失去武器,那可是最愚蠢的事態。

最終閃光根據腦海中的演算,認為當下的殘餘量足夠,如此最後的準備已經完成。

長槍一擺,撥開從斜上方刺來的尾巴,然後——解放!

伴隨如猛虎嘶吼的氣勢,長槍猛烈出擊,看起來要戳斷正在縮回去的尾巴,眼見這狀況的「擬態者」便加快收回尾巴的速度,同時打算以螫肢來掩護。

不過這只是閃光的聲東擊西,她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螫肢,看起來走剛烈風格的刺槍,在瞬間轉為飄忽的靈動,她利用身體的擺動,長槍便化成靈蛇咬向迎面掃來的螫肢。

閃光無意與對方比拚力氣,她舞動的長槍如水般輕柔,觸碰到螫肢前端的同時便順著對方的勢頭往後回抽,雙方黏在一起立即出現侵蝕反應,等到外皮浮現裂痕能夠以暴力突破的時候,長槍便狠狠刺入其中。

「擬態者」一直利用肢體變形的特性與自我恢復能力,總是會在肢體受到一定傷害的時候便收回來並替換成其他肢體,閃光便是看準這一點,當長槍突破外皮刺入內裡,「擬態者」便會反射般改變肢體形態並且抽回去,如此一來就不用在力氣上硬碰硬了。
2024-04-19 09:33:55
四三八:

閃光以長槍開拓前行的道路,要是對方伸出螫肢就重點攻擊,換成尾巴則是巧妙化解,一步一步朝著「擬態者」推進。

只要「擬態者」還想要以攻擊方式來阻撓閃光,在她已經解放連接限制進入深度連接的情況下,那就是難以阻止。

最大的問題是要是「擬態者」重新秀出巨足的話,閃光該怎樣突破。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擬態者」鐵了心以四肢交互變換出巨足,就算是現在的閃光也苦無辦法,亦是如此之前才會糾纏那麼久,要等到「擬態者」發動攻擊才有所謂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閃光的戰術重點並非放在突破,不是因為在敵人四肢健全下突破過於危險,更多的是途中對方回頭採取守勢就無從推進,必須想辦法至少廢掉對方一隻手或一條腿,假若是三肢替換的話,那說不定能鑽出空檔。

閃光肯定「擬態者」知道以巨足防守就能夠阻止她,否則之前不可能一直重複拖延,她得在對方退縮之前——

約翰的螫肢再度被長槍刺傷,隨即將其收起並甩出尾巴掩護,閃光輕吐一口氣確認攻擊路線將其小心化解之時,變數發生了。

「什麼?」疑惑無法壓抑地在閃光的心中浮起。

約翰並未收回被長槍彈開的尾巴,而是以遠被彈射出去慢上許多的速度,朝著閃光沒拿槍的那隻手捲起。

即使「擬態者」的肢體能夠隨意變形,在力量方面沒辦法逃離物理法則,速度要快就必須透過收縮與釋放的動作來達成,亦因此才需要收回再射出,可如今在被閃光化解的飛刺,動力早就散去,約翰卻強行操控這條尾巴纏住了閃光的前臂。

說是慢上許多,終究是和尾巴刺出的速度相比,實際速度當然不是慢慢飄過來,饒是如此,正常狀況下閃光應該是有辦法迴避才對。

是因為意料之外所以影響了閃光的反應,那肯定是其中一項因素,不過更多的是,在「擬態者」抽回螫肢準備替換時,來自尾巴的刺擊可不僅一次,為了阻止閃光接近「擬態者」在尾巴的牽制上也會用上兩條交互出擊,透過靜與動切換的方式,把有限的變形能力發揮到極限,實現在一定距離外模擬出同時的四肢變形。

正因為瞭解這一點,閃光會在化解最危險的「彈射」之後,把注意力集中到下一次「彈射」之上,對方忽然用這種沒有什麼意義的方式攻擊,實在叫她難以預料。

沒錯,無力的尾巴纏住了閃光的前臂,但這到底有什麼意義?說實在,反倒是「擬態者」更應該避免雙方有肢體上的持續接觸才對。

從結果來看,確實是閃光為了戒備下一次尾巴襲來而大意了,但這種大意可謂無傷大雅,因此這狀況才會不在閃光的戒備意識內。

疑惑的原因便在於此,到底「擬態者」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無法理解,但閃光不能不採取行動,本來欲待出擊的長槍先按兵不動,被纏住的前臂隨即張手一抓,抓住了對方的肢體,然後如拔河一般要把對方扯過來。

這就是閃光難以理解的部份,肢體不論如何變形,除非自行切斷,否則一定會有連接著本體的部份,一旦被人抓住,等同於除了選擇自行放棄把肢體斷開外,便只剩下力量的拉扯,頓時失去機動性。

閃光當然不想和「擬態者」比拚力氣,但有些時候比上一比並非壞事,特別是當對方四肢都變形了的時候。

儘管「擬態者」的下肢就像「L」型一樣會先有一部份接觸地面才把前端部份模擬成其他形態,藉此維持著本來的站立姿勢,但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好使力,恰好讓甲冑少女有比拚力氣的本錢。

閃光可是一直煩惱怎樣縮短雙方的距離,最怕就是對方以巨足阻檔又或者往後逃離,現在居然可以在不會受傷的情況下抓住對方一條肢體,還能夠迫使對方從壯士斷臂或者被拉過來兩者中擇一,不論何者對她都極為有利,即使明知當中可能有詐,仍是沒有不去爭取的道理。

更何況閃光是真的想像不到對方能有什麼詐,哪怕在距離縮短後使出槍擊,只要對這點有所準備,加上利用通道這種地形,閃光有足夠的自信能迴避致命狀況,而她甚至能利用對方之後的虛弱空檔。

果不其然,「擬態者」知道肢體不能隨意捨棄,在兩條腿分別變化成正在收回與正要伸出去的巨大螫股下,要支撐螫肢揮舞還算可以,可要是遇到甲冑少女全力的拉扯,那是不可能抵抗得了的。

幾百公斤,說輕不輕,但對甲冑少女而言說重也不到多重,特別是當對方重心不穩或者不好施力的時候,那就像本來已是一棟危樓,透過施加外力來拉倒實在稱不上困難。

而閃光之所以能全力拉扯,則是因為對方一旦被拉動了,不論是準備要射出的蠍子尾巴還是準備替補來到前方的螫肢,其威脅度也將大幅下降,長槍所瞄準的自然不是近在手邊的尾巴,而是停在中途的大螫肢。

被抓住的尾巴隨時都可以切斷,可要是閃光攻擊螫肢的話,對方說不定會難以抉擇,導致判斷錯誤的機會可不多,既然尾巴因為捲著前臂最多也就造成侵蝕破壞甲冑,當下首要目標自然是為了省下變形資源而進退失據的大螫肢。

「擬態者」可謂得承擔自己未經仔細思量就忽然變招的惡果,這場戰鬥的局勢已經完全朝著閃光那一邊傾斜,恐怕除了捨棄一條肢體然後逃到其成功重生為止外,就別無他法了吧。

只是就像「擬態者」突然選擇做出這種看似衝動的捲尾纏臂,牠在被閃光拉扯下居然不是盡快穩住身體保持距離,而是連同維持目前形態的肢體一同朝著閃光欺近!
2024-04-21 09:30:40
四三九:

「確實也只剩這招了吧?」閃光看到「擬態者」的舉措,依舊不慌不忙地應對。

閃光確實無法理解,但她不會停止思考,除了要防備零距離槍擊這種自殺攻擊外,還有一招就是在距離縮短之後,藉由減少各肢體所需要的改變幅度,達至同時四肢變化的攻擊。

這時長槍瞄準大螫肢的用意也發揮了,既是要接觸開始侵蝕,也要是壓制對方讓其無法輕易接近到必殺的距離,中距離正是長槍的美妙之處。

「擬態者」可以接近,但纏著閃光手臂的尾巴依然處於沒用狀態,被長槍壓制的螫肢也無法好好利用,屆時「擬態者」就只剩一手一腳,閃光大可以因應狀況判斷要如何應對。

面對閃光絕妙的牽制,「擬態者」依然沒有打住的意願,鐵了心一般繼續迫近,本來拉得長長的肢體正在不斷縮短,就像在準備一波爆發。

此時纏住閃光的尾巴依然沒有改變,「擬態者」繼續讓螫肢與長槍硬碰硬,剩餘已經回收好的另一隻螫肢與原本待命正要發射的尾巴則是變回本來的手腳。

就連閃光也感覺到了,自己所抓住的尾巴已經不只是自己在拉動,對方主動藉著收縮的力量加速。

呼吸之間,雙方的距離縮短到極限。

緊握長槍的閃光寸步不讓,螫肢極力推壓也進不了分毫,收縮到最短的尾巴則是雙方角力拉扯,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擬態者」的身體已經近到幾乎要壓在螫肢上了。

閃光,長槍,螫肢,「擬態者」。

閃光以不動應萬變,她要確認「擬態者」是打算用槍擊,還是四肢亂舞。

忽然轉守為攻,從保持距離變為瘋狂縮短距離的「擬態者」,卻在這最後一步猛然剎車,並未採取進一步攻勢。

僵持。

「這才是『擬態者』的意圖?」閃光心裡不禁浮起了這樣的疑問。

在拉開距離的情況下,「擬態者」雖然只要防守就近乎立於不敗之地,但那樣沒辦法向閃光施加壓力,所以決定縮短距離,冒著有可能被閃光反攻的風險,迫使她維持在緊張狀態。

如此一來,只要最後仍是不主動出手,仍勉強能算是風險較低,卻能享受到閃光犯錯的可能,擁有了解決閃光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種有效的戰術,改變了不久前那種互相拉鋸到沒完沒了的狀況。

不過在意識到這一點,瞭解「擬態者」的打算後,閃光則是禁不住鬆了一口氣。

閃光其實也在怕「擬態者」還藏了第三招,畢竟出其不意有多危險,從「第一城」第一次遇上對方以及不久前首次使出的槍擊,都叫閃光有著深切的感會。

雙方的角力已經持續數秒,閃光認為這已經是十足的試探,拉不動,推不開,自己的一槍一手被限制,對方仍然有兩條肢體卻沒有利用,這顯然是對方沒有十足把握能解決自己的表現。

「也許對方也在戒備我藏了一手吧?」閃光對於狀況分析的思考到此結束。

到了出招的時間。

有危才有機,對方主動放棄了一直以來難以跨越的距離,又已經防備了可能藏起來的秘招,當下閃光實在沒有理由不出擊。

也許對方就是等閃光急躁、輕忽或者大意,不過她與這些兵家大忌無緣,在經過一而再的小心確認之後,再不出手就實在過於龜縮了。

就在這時,一道又一道異音響起。

一道,是「擬態者」一直以尾巴纏繞著閃光前臂的臂甲,終於抵受不住侵蝕而破裂所發出來的。

另一道,是閃光張手抓住尾巴中段,手甲終於侵蝕外皮使其破碎而產生的。

雙方在最近距離僵持,沒有再作其他動作,等的便是這個。

閃光一邊確認對方的出招一邊等待著率先破壞掉一隻肢體的機會。

「擬態者」也許是想先絞斷閃光的一條手來爭取優勢。

一道又一道,意味著兩道聲音並非同時發生,兩道聲音之間雖然只是些微之差,可謂聲音剛落便立即產生另一道,但差異就是差異。

閃光勝之毫釐。

提升連接指數從一般角度來說,大多是為了更強大的身體能力,實際上除了極少數狀況外,也確實如此。

而那極少數狀況,就有像是幻焰所使用的「新星」,需要大量焰氣加上高精確的控制能力,講究特殊物質的運用,而在深度連接下,「未知」操控特殊物質的能力確實也會提升。

這種附帶的效果,在一般情況下沒什麼特別作用,也許在丟失武裝時會多少能夠快一點重新鑄造出來,但說實在也不可能為了這種一次性消耗的事情特別提升連接指數。

只是閃光把這一點計算在戰鬥之中,包括開始前確認「黑盒」的殘餘量,利用了操控特殊物質的速度會跟著連接深度提升。

手甲與臂甲都是由特殊物質生成,與敵人外皮接觸時,在相同接觸面積下侵蝕發生的速度自然是一樣的,「擬態者」以尾巴纏繞閃光的手臂與手掌抓住無法完全包裹起來的尾巴中段,怎麼看都應該是前臂的裝甲會先一步被侵蝕而破碎,然後當中的血肉與骨頭便會被收緊的尾巴絞斷。

可是事實卻相反,雖然說敵人的外皮也擁有再生能力,但與「未知」操控特殊物質修補甲冑的速度相比要慢上不少,再加上閃光提升連接指數令甲冑修補的速度增快,即使纏繞的接觸面更廣,還是以手甲破壞外皮的速度更快。

這個結果,是閃光根據經驗——甲冑少女必須完全掌握侵蝕速度以達成最速二段攻擊的能力——所引導出來的。

真的只是早上那麼一點點,雙方可謂幾近同時,尾巴隨著臂甲的破碎而開始捲縮,只是閃光的手掌已經捏緊了肢體內的血肉,就像要捏碎雞蛋那般將其粉碎。

從中被捏斷的尾巴,即使是擁有百變能力的「擬態者」,也會失去對肢體的操控,不論在最後一刻覺得自己贏了還是想抽回避免損失,都已經來不及了。

戰況,突進到下一階段!
2024-04-26 09:30:10
四四零:

這個機會,閃光視為最後一個機會。

從「擬態者」出現後一直叫「敵策局」苦惱的其中一個問題,那就是「擬態者」比其他種類的敵人更聰明,問題是聰明到哪個地步。

觀察「擬態者」與美妮的戰鬥能夠知道,「擬態者」跟其他種類有一個關鍵的差異,那就是學習能力。

除了「擬態者」以外,好吧,勉強得加上至今為止沒有接觸的「防空者」,其他種類的敵人只有「死亡學習能力」,不論牠們在戰鬥中吃了什麼虧,唯有在死亡之後,下一次面對時才會有所改善。

「擬態者」不同,「擬態者」會在戰鬥的過程中學習,修正自己的戰術。

如果要說思想層面上的差異,那麼其他種類大概是以誕生後既定的方式來排除障礙,「擬態者」則是會思考、分析並得出有效地達成目的的方法。

因此甲冑少女與「擬態者」對戰時,能夠感受對方的意圖,像是採取了守勢或者攻勢之類。

實際上「擬態者」突然轉守為攻,看起來魯莽像是斷送自己的優勢,不過在現在看來,要不是閃光經過精密計算,恐怕還真的會被對方得手。

只是也就如此,事實是「擬態者」棋差一著,在侵蝕的判斷上是閃光更為準確,順利取得了優勢。

而在優勢確立的瞬間,要做的就是將其擴大,更何況這是唯一一個機會。

二段——解放!

閃光在連接深度的極限與持久力不比同伴,唯一突出的地方是變化快速,亦因此被人笑稱在加深連接指數方面就像個「開關」一樣,只要她打開就會一下子進入深度連接。

會被如此笑稱其實還有另一個理由,就是閃光的連接指連比其他人來得穩定,畢竟與「未知」連接這件事,要不是藉由外部裝置監測的話,很難真的憑感覺能準確判斷個位數的變化,但閃光一旦打開開關,數值提升到一個階段後就會穩定停下來,叫人聯想到電器了。

以閃光個人的說法,打開開關這一點和其他人一樣,捨棄精神上對「未知」入侵的抵抗,連接深度就會提升。

一直以來所有甲冑少女為了提升連接深度,做的基本上就是減輕甚至放寬對「未知」的抗拒力,同一時間對「連接」這件事有所渴求,當然不至於做到要把身體交給「未知」那麼極端,但為了盡可能嘗試突破界限,只能說相當接近了吧。

只是在為「黃螳作戰」做準備而挑戰深度連接時,閃光出現了比其他人更為棘手的狀況,那就是當她的連接指數提升到能勉強稱之為深度後,再強行提升連接指數將會極其不穩定,出現大幅浮動的現象。

極限深度略遜於其他人,而在一定程度後又會如此不穩定,閃光差一點要被評斷為不適合深度連接而被禁止使用這強大的力量。

只是想也知道閃光不可能輕易放棄,所有人都深知「黃螳作戰」就是最後作戰,戰力肯定是能提升多少就多少,在積極嘗試之後,才發現了閃光那種兩極的特性,只要停止深入就能讓連接指數穩定地停在某個位置。

看起來這實在稱不上什麼特技,畢竟甲冑少女的能力深受連接深度影響,連接指數比其他人低,藉由連接所得到的強化就是較少,亦是這個緣故閃光才沒辦法藉著這種極限解放來突破「擬態者」這個困局。

不過要說是否完全沒好處,當然也不是,那就是連接指數穩定有其意義,身體能力的強化不會飄忽不定,在生死間以秒來決定勝負的戰鬥中,些微的差異同時意味著危險,在這方面閃光就有著十分安定的優勢。

這便是閃光自信的來源,在第一次解放時的突襲,能夠把握住自己做到什麼,以及自己無法做到的事。

那麼此時此刻閃光在心裡大喊的「二段解放」,想當然並非她保留了力量,說白了就是不再維持安穩的狀態,即使要承擔連接深度會大幅波動的風險,當下仍然需要提升那麼一點點力量。

「就算是我,有些時候也想要帥一波啊!」閃光禁不住把心裡的話吐出,當然她的動作沒受到絲毫影響。

就在閃光成功用手捏斷了「擬態者」以肢體擬態成的尾巴後,她另一隻手所握的長槍也跟著抖動,原本雙方因為角力而僵持,隨著這一往回抽的抖動,龐大的螫肢自然跟著壓向閃光了。

先是被粉碎了肢體,接著理應是閃光展開猛攻,長槍卻在這一刻回收導致螫肢前壓,「擬態者」肯定會陷入錯愕當中吧,理解不了閃光為什麼會做相反的事。

針對這一點,閃光則是借槍使棍,利用纏與黏的訣竅,收槍讓螫肢壓過來是她蓄意為之,槍的抖動是為了引導螫肢的勢頭,虛空劃出半圓的槍勢,頃刻間角色反轉,從正面對抗變成反面壓制,要把螫肢朝著地面壓下去。

閃光整個人理所當然也跟著動起來,踩出快步讓出足以讓螫肢落下的空間,等到對方反應過來,察覺既然螫肢不再受到長槍對抗,等同於可以正面掃向閃光的時候,她反過來利用螫肢充當支點,整個人玩起了撐竿跳。

「擬態者」一條肢體被廢,一條肢體化成螫肢,剩下那兩條肯定是為了防備突發狀況又或者在爭取到空隙後補上致命一擊,而此刻肯定會為了前者而行動。

閃光知道最麻煩的是同時變成「粉碎者」的巨足,一旦「擬態者」真的變出來,閃光將會沒有任何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不過現在不同。

不同在於「擬態者」選擇壓到了閃光面前,雙方此刻可沒有什麼距離可言,「擬態者」的本體早已在閃光的攻擊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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