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個時間橦大廈無乜人上落,所以楊悅盈佢哋四個就搭咗部無人嘅電梯直接上咗去65樓。
電梯門一打開已經係MTCC個Reception:佢哋右邊放咗一套淺藍色梳化同一張透明玻璃枱;正對住嘅櫃枱,後面幅牆係純白色,上面裝咗幾盞射燈射落嚟照住一個MTCC嘅Logo;而個櫃枱本身係淺藍色,簡單風格無乜多餘裝飾。
楊悅盈覺得呢度啲配色好似自己套衫:白色外套,淺藍色短裙——啱啱開始有啲尷尬嗰陣先發現,就連坐喺櫃枱度個女仔都係著住淺藍色制服。個女仔化咗淡妝、紮起咗頭髮,令到佢望落有啲成熟,但係楊悅盈感覺呢個女仔唔係大自己好多。
佢一見到有人行出電梯,就主動對住佢哋微笑打招呼;應該話佢專業,定還是機械化?
山哥行咗埋去,拎咗張Pass遞俾佢;佢好有禮貌咁企起身接住,仲講咗句唔該,然後坐番低對住部電腦打咗一陣字,應該係做登記?
「我係警察,呢位係中學老師…」山哥指一指身邊嘅周Sir:「佢哋學校最近發生咗幾單案,牽涉到一個喺度做過嘢嘅學生,所以想上嚟問啲資料。」
「明白,先生想問番你,嗰位學生叫咩名?」個女仔問番山哥;楊悅盈最初仲以為會出現啲好似拍戲咁嘅場面:佢哋會俾人話無搜查令,然後山哥就開始擺個警察款出嚟同人角力。
「羅彥輝,羅係L-O。」周Sir代山哥答。
個女仔聽到之後,拎起個電話細細聲講咗句嘢,然後又喺電腦打咗幾隻字,企番起身還番張Pass俾山哥;一個後生仔呢個時候喺左邊嘅玻璃門度行咗出嚟。
「幾位,過嚟呢邊坐下先。」個男仔笑住咁同佢哋四個——主要係對山哥同周Sir——講,然後就示意佢哋跟住入去。呢一層唔知係做咩Business,反正楊悅盈見到呢度好似普通Office咁,有圍板間開一格格,啲人各自坐喺入面對住部電腦,周圍不斷傳嚟打字同埋Click Mouse嘅聲、間唔中有一兩句低語聲。
佢哋行咗去間會議室之後,楊悅盈就同賴智勇坐咗喺兩個大人對面。
「你哋等一等,我同事開完會好快過嚟。」原來呢條友都係傳話嘅;講完呢句之後佢就出番去閂埋咗門。
會議室入面除咗一張長枱,就得一個吊喺天花嘅Projector同埋一個Screen;三面白牆加一邊磨砂玻璃唔知係咪有隔音,外面嘅聲傳唔到入嚟,坐喺度四個人無人出聲,成間房靜得好緊要。
「你哋班發生嘅呢件事,我哋完全無從入手。」首先開聲嘅係山哥:「死咗廿幾人,差唔多全部都係原因不明咁無咗個頭;喺屋企或者同朋友一齊嗰陣死嗰啲,上面一律叫我哋話懷疑意外嚟解釋。」
「話係咩意外先可以說服到人…?」楊悅盈自言自語咁問,但係山哥聽到。
「話係『等待驗屍報告』,叫啲家屬朋友唔可以用其他人講,因為係調查中嘅案。」山哥答咗楊悅盈個問題:「當然佢哋有無照做,我無從稽考。」
「至於唔係喺屋企死嗰啲學生,就算搵得番條屍,上面唔俾我哋去通知家屬。」佢頓一頓,然後又補一句。
「吓?」周Sir同賴智勇都好驚訝;山哥有啲無奈咁同佢哋兩個對望。
「佢哋屋企人無報警?」楊悅盈問——第一個死者胡綺玲死咗成三四日,屋企人無理由唔知。
「有,但係只係當失蹤人口咁落案。」山哥望住枱面,一路諗一路講:「所以今朝周生打電話俾我問我嚟唔嚟,我一口就應承咗。」
楊悅盈無再問啲乜嘢;見到無人再討論,賴智勇就拎咗部電話出嚟望一望時間,然後放咗喺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