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言完咗之後無幾耐,周Sir就入番嚟話兩個警察去咗5C課室,想同我哋錄口供。
佢話自己同咗警察講,班上面嘅學生係今日番嚟開班會準備開學嗰時,因為不明原因爆頭死;仲千叮萬囑我哋千祈唔好將已讀不回死全家呢件事講出嚟(雖然佢唔提醒,我哋都知道唔可以講)。
然後,我哋就順住學號一個一個咁過去5C課室;因為我哋根本就無嘢可以對警察宣之於口,每一個同學都係五至十分鐘左右就番番過嚟,但係大部份都係直接就走咗,周Sir亦都無阻止佢哋,所以課室開始越嚟越少人。
允仔一早已經番咗過嚟,想等埋我先走,但係好奇怪陳佩珊都仲留咗喺度。
我前一個學號嘅方溢滿番入嚟嗰時,我望一望課室個鐘:已經差唔多九點,然後我就出咗去,慢慢行過去。
5C班課室正中央放咗四張枱,兩張兩張面對面好似考Oral咁;年紀大啲嗰個警察示意我坐喺佢哋對面,然後睇咗下手上嗰張紙。
「何晞賢,坐。」佢同我講:「我姓文,我同事姓蔡,上次唔記得介紹。」
「文Sir、蔡Sir。」我坐低咗,交替咁望佢哋兩個人,然後留意到文Sir張紙,係周Sir準備俾佢哋嘅5A-6A學生名單,已經有差唔多半班人嘅名俾條紅線劃走咗。
「其實我已經同你班主任同幾個同學傾過,但係知道嘅嘢唔多。」文Sir語氣明顯係知道我哋有嘢隱瞞緊:「唔知何同學你幫唔幫到我哋。」
「今日我哋班會主席Billy…吳啟鋒叫咗我哋番嚟開班會,準備開學日。」我按周Sir教嘅藉口同兩位警察講:「當我哋開緊班會嘅途中…唔知點解…吳啟鋒同另外幾個同學個頭就好似汽球咁爆咗。」
「開學日有嘢要準備?唔係準備好啲書簿文具就得咩?」蔡Sir——後生嗰個警察——有啲好奇咁問我。
我望咗佢一眼,無答佢,然後繼續將注意力放番喺文Sir身上。
「好似汽球咁爆咗…可唔可以講具體啲?」文Sir都無理到佢同事,繼續問我:「俾人打爆?定係——」
「無端端就咁爆咗…」我打斷咗文Sir。
「有乜可能?」蔡Sir又插把嘴,但係我同文Sir依然無理佢。
「頭先你班主任俾我嘅呢張List,除咗今日有番嚟嘅28個人之外…」文Sir將份學生名單調轉擺過嚟俾我睇——我忽然間有個好奇怪嘅諗法:佢每見一個同學都要拎番份名單,然後又遞過嚟,唔會好麻煩?
「今日有12個同學無番嚟;除咗前日離奇死亡嘅胡綺玲之外,其他人你知唔知佢哋點解無番嚟?」
胡綺玲就係Elaine。
「唔知。」對住警察講大話,唔多唔少都有啲緊張。
「哦…睇嚟你哋班同學關係都幾疏離。」文Sir呢句說話好似有骨咁:「今日無番嚟嘅人…幾乎全部人都係前日同胡綺玲同一時間、同一個方式死…你哋全班無一個同學知道?」
「我…不嬲都同佢哋唔係太Close。」呢句係真心話。
文Sir忽然間黑面,用力拍落張枱度;唔好話我,就連蔡Sir都嚇咗一跳。
「唔好以為阿Sir唔知你哋有嘢瞞住我哋!」佢右手伸出食指,好用力咁指住我:「我一定會查到你哋班友仔搞緊啲乜嘢!」
呢個時候,話唔驚就假,但係我依然乜都無講。
「走啦,醒醒定定。」文Sir將份名單拎番過去,打發我走。
但係我有嘢想問佢。
「文Sir,我想問…羅彥輝其實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