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甜］《平安夜同女神一齊訓 但我竟然變左做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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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如果可以變返做人，你有無想見既人？」我問。

「嫲嫲啊！然後就係…吾…唔知啊，可能頭先同你講，嗰個高中既同學。」綠說。

「喔。」

「喂喂！」

「嗯？」

「可唔可以陪我睇日出呀！」綠問。

「當然可以啦，出去睇？」

「梗係啦！你唔覺得睇日出要凍住咁樣睇嘅咩？」

「我覺得呢句說話簡直可以寫落去我啲論文嘅citation…」我說。

「嘿，你Asso仔嚟咋喎，扮咩要寫論文！」綠在我的懷內笑著說。

「嘩！講嘢咁地獄嘅！」我張開口開懷的笑著。「你DSE有我咁高分先算啦！」

「呵呵，我係貓，我唔使考喎！梗係冇你咁『高分』啦～」

「死妹釘！」我用手擳綠的腋下，綠連忙叫救命。

「好痕啊！好痕啊！衰人！」綠笑著想要逃去，卻被我抱得更緊。

「唔准走啊。」

「嗯。知道。」綠說。

「你應承我？」我問。

「唔應承啵。哼！」

「錫你嫁。」

「錫囉！」

「咁唔錫啦。」我說。

「喂！」綠裝着責怪的說。

我們就這樣打打鬧鬧直至清晨。在日出之前，我拿起她的衣服，再一次親吻了綠的紋身，然後為她穿起內衣，再幫她穿起雪褸，一粒一粒的扣了鈕扣。

很溫暖，她說。

因為我？我問。

不是啊，因為雪褸！

搞錯。

即使抱着她整晚，她的手依然非常冰冷。打開木門之後，我捉住她的手，放到我的外套袋裏面。

她不發一言，只是輕輕的倚着我，我們在木屋外的樹林裡站着，望向大概是東邊的位置，太陽悄悄的在鋪滿白霜的樹叢間升起，光從地平線作為起點，在冰天雪地裏畫出一條金黃色的波浪。在白晝重臨的瞬間，我望向天空最遙遠的位置，兩個月亮漸漸被陽光吞噬。

這是兩個月亮的世界，這並非屬於我們的世界。在日照重臨的時候，我們必須離開，無論如何不捨。整個夜晚，綠都沒有問我是否想要留下，而我亦沒有問她，大概因為我們都知道，即使是只能以貓的模樣活在人類的世界，我們兩個各至都有在等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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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後，綠說想了小睡片刻，我扶她到床邊，然後把兩張木床拍在一起。綠睡覺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她像貓一樣，沒有睡得很沉，不時皺眉，大概在發惡夢。在她發夢的時候，我輕輕的用手指掃她的眉心，讓她的起伏心情舒緩下來。大概中午之後，綠醒過來了。

「你醒啦？」

「嗯。你呢？」

「啱啱醒。」

「你講大話。」

「你又話唔睇我個心諗咩既？」

「唔睇呀，唔想知你個心諗咩。不過你個黑眼圈話咗俾我知。」

「本身都有㗎啦。」

「上次見你冇咁大㗎。」她說。

「上次？」

「嗯，你帶我去睇醫生嘅時候。」

「傻。」

「蠢。」

過了一會兒，禮服貓電波敲門進了屋內。

「兩位，差唔多要起行啦。」電波說，「如果你哋想要離開嘅話。」

「…」我沒有說話。

「嗯！我哋會離開㗎。」綠替我回應。

「…嗯。」

「兩位呢邊請。」電波領我們走出木屋，向木屋後面的方向走。過了一晚，雪好像越積越厚，路面極為不平滑，我攙扶着綠，以防她跌倒。

「我明明記得琴日係喺前面走過嚟，點解而家向後面離開嘅？」我問。

「唔使擔心。琴日嘅火車站因為大雪被封閉，所以而家要由另一條路離開。」電波說。

「所以我哋要行返去？」綠問。

「本來係，不過有一隻半貓靈，佢話好希望可以幫到你哋兩個。尤其係你，日。」電波說。

「我？」我表示不明白。

電波回頭看了我一眼，用「待會你就會明白」的眼神。果然不用一會兒，我們從那片樹林走回平路之際，我在面前的雪地上看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我瞬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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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綠眼前的，是像《龍貓》裏面出現的貓巴士似的茶色貓，不同的是，她的背上只有四個座位。同樣是貓，但她的身形比電波、點點還有八半還要大十多倍。除了在宮崎駿的卡通片內，我當然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但熟悉的是她的臉—

她是我小時候養過的那隻黃貓茶茶。

「日，好耐冇見啦。」茶茶說。

「茶茶…?」我露出詫異的表情。

「嗯，一言難盡。」

「嗯…」

「不過我真係好多謝你曾經照顧過我嗰段時間，我永遠都冇辦法忘記同你地一齊生活嘅嗰段幸福日子。當然成為貓靈，其實都唔錯嫁…無論如何，好抱歉，我曾經不辭而別。而家就等我報答返你當年嘅恩情，送你哋兩個返去現實世界！」茶茶笑著說。

她笑起來很真摯的樣子，讓我想起《天竺鼠車車》，《龍貓》那隻貓巴士看起來比較奸。

「正如主人『八半』同埋『點點』所言，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無謂之事並不存在，意義會隨時間而出現。」電波說，我沒有理會。

我和綠小心翼翼的登上茶茶貓巴士的後座，禮服貓電波揮手向我們告別，他的身影在白茫茫一片中完全消失之前，我還隱約看到他拉扯著自己的貓鬚，然後向我們鞠躬敬禮。

奇怪的貓僕人，還有兩個奇怪的貓主人。

既然你們沒有辦法將我們變回人 — 希望不會、亦不需要再見到你們吧。

貓巴士全速向前進，綠拖著我的手，靠在我的肩膊上，我輕輕的捉著前座位的椅背。雖然車速很快，但卻有一種異常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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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森林在我們的背後逐漸消失，地面上的積雪變得越來越薄，越來越貼近現實世界的時候，綠的手亦漸漸鬆開。

我沒有捉住她的手，我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是捉緊她還是放開她，會令我們少一點痛苦。又或者那種痛是命中注定的，我想，好像逐漸墮入了貓靈的思想陷阱，但我和綠亦已經無力掙扎了。

貓巴士茶茶在一個渺無人煙的草地讓我們兩個下車，附近的景象有點像我們昨天來到貓靈世界時的樣子。

「落車之後，繼續向太陽嘅方向行多5分鐘，你哋就會離開貓靈世界。」茶茶說。

「我會唔會仲有機會見到你？」我問。

「唔知道。不過今次嘅路程以及道別，希望可以補償番少少上次嘅不辭而別。好好保重啦，綠、日。」茶茶說。

「保重了。」綠說。

「保重，茶茶。」我說，茶茶笑著點頭，然後加速向剛才走過來的方向跑去。

我和綠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去，炎陽在萬里無雲的天空上猛烈的照射著，我卻沒有感到半點溫暖。相反，沉重的心情把我重重的壓著，甚至有點透不過氣來。

我無法說明這種感覺從何而生，但對比起昨天凌晨的溫暖還有放心，現在好像所有感覺也向相反的方向衝過去。然後昨晚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難過。

我偷偷的望向綠，綠沉默的低著頭向前走，我和綠之間好像築起了一幅無形的牆，而這幅隨著我們走近現實世界而加厚。

我再沒有勇氣抱緊她，也好像喪失了哭泣的力氣。我變得越來越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的感受，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綠可以再次進入我的內心深處，窺探一下我愚蠢而且痛苦的想法。

正當我終於鼓起勇氣，舉起手想要再一次或者最後一次用人的身份拖緊綠時，我發現自己的肉球已經長回來，身上長滿黑色的幼毛，身旁那個有貓紋身的女高中生，已經變回一隻長有黑頭髮、綠色瞳孔的三色貓。

海浪聲傳到耳邊。我們身處淺水灣的泳灘，綠望向水平線的盡頭，停了下來。

滴答滴答，時間一直的向前行，太陽最後跌進太平洋裏，候鳥往東博寮海峽飛去，夕陽的餘暉在夜空中逐漸消散、殆盡、熄滅，然後一個月亮曲高和寡的掛在黑夜裏，彷彿告訴我們每一個人，真實的地球只有一個衛星，它是孤獨且高傲的存在。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的審判，你願意和誰在海邊看最後的一次日落呢？我想起綠跟我說有關「海邊的人」的故事。我的「海邊的人」到底又是誰呢？

綠沒有讀心聆聽我的想法，也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離開海灘，我跟在她的後面，回到商店街的馬路。結果無論有多不願意，我們還是從出口離開貓靈世界，回到只有一個月亮的現實世界。

明天待續，聽日就會開始尾二章，應該三日之內會完故事感謝大家一直推post 多謝你哋嘅支持同埋留言！好多感想寫完之後會同大家分享！亦都會回應你哋啲留言！多謝你哋一直支持呀

竟然深夜有文！

多謝你成日夜晚推post

推！

新讀者遲左入黎 岩岩先睇到一半 黎留個名先
加油 樓主

好sad

新讀者

在路邊等著我們的，是那輛古舊的錢七，還有橙口中那個重要的人，橙並不在。男人打開後座車門，讓我和綠跳上車，他並沒有說話，只是以近乎地板油的馬力加速離開延綿不斷的山路，極其不安的氣氛和情緒籠罩着我和綠兩個。

（十九 完）

會唔會個男人有古惑

唔會啊 司機係舊故男主嚟～

二十

錢七還未完全停定的時候，綠就已經跳下車跑回本來的家。

我有一種極為強烈的不安感，她說。

我在橋的對岸、本應是停車場的地方下車，停車場內的車幾日之內已經被清掃一空，收費亭一夜間整個消失了。男人從駕駛座下車，拉下口罩抽起煙來。

對不起，只能送到這裡，請趕快回家吧，他說。

我急忙跑到本應是家的地方，想要見一見自己的父母，確認他們的安全，卻見到我們居住多年的平房已經被清拆，我作為人類身分的家只剩下一堆瓦礫。

「爸、媽？」

「爸？」

「媽？」

「你地喺邊？」

我轉為望向敏青的家，敏青的家就在對面，屋內有人、有亮起燈，兩層的磚瓦仍然存在，爸媽大概都在那裏吧！我像瘋了一樣向青的家跑，這本應極短的距離卻突然變得像永遠那樣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