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話:夜店中的戀戰
「好啦,我要講嘅就係咁多,我要去搵我男朋友啦,拜拜。」萬靈說罷,便閃身走進舞池裡在人群中消失,動作之快真的有如一隻「小精靈」一樣。
萬靈的說話,就像預早判了我死刑,我面對著「情場」和「事業」兩者皆失意,不去喝醉酒還可以怎樣?
剛才 Bouncer 所說的 Glass Cube,是指舞池之上突出來的那個玻璃盒子,是一處老闆 Jimmy 長期留給自己玩樂的地方,上次我就是在下層仰望上去,便透過落地玻璃目擊著 Jimmy 肆無忌憚搓揉著 Panya 一雙我還未來得及碰過的巨乳,當時的我看得深深不忿,現在我卻以他朋友身分來成為他上層的座上客。
沿玻璃樓梯上到 Glass Cube 的入口,推門進內發覺這裡是一個頗寬闊的獨立空間,卡拉 OK、骰盅、桌球枱、飛鏢、Beer Pong Table 等設施一應俱全,從落地玻璃亦可居高臨下,一覽下面舞池眾人狂歡熱舞的風光,要熱鬧有熱鬧、要私密有私密,果然是一處對於每一個夜蒲人都最夢寐以求的理想蒲點!
又見中間的玻璃茶几上放著不少烈酒,圍著的巨型「U」形梳化已坐滿男男女女,猜枚的猜枚、唱歌的唱歌、喝醉的喝醉,我還未看清楚那些人是誰,當中的 Jimmy 已拍一拍枱,不客氣地嚷著:「卡西,你個死仔包咁耐都唔蒲頭,呢期發咗達就唔理人啦?」說罷,便將一杯盛滿威士忌的酒杯推給我。
我舉起酒杯,望見杯中之物色澤深邃,肯定是無溝過的 neat,正好我今晚求的是一醉,便立即一飲而盡,再跟 Jimmy 笑道:「發乜 Q 嘢達啦,咪又係得個做字!」
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的 Ryan 又拿著酒瓶,一邊添滿我手中的酒杯,一邊道:「你咁遲至嚟,點都要追返啲進度吓嘛?」
我連叫幾聲「好」,又爽快地乾掉。
在這些「劈酒」的地方裡,人們通常是「欺善怕惡」和「鋤弱扶強」,大家見你胸有成竹的連喝兩大杯烈酒亦面不改容,都不會再將你當作今晚的目標,有酒都應該留給去對付其他在場的弱者吧?
之後,Ryan 就拉我到另一邊坐下,然後在我耳邊道:「咪話唔單聲你聽,今晚占少心情麻麻哋。」
今晚除了我之外,原來 Jimmy 的心情不佳,便問:「唔怪之得佢好似乸口乸面咁啦,乜全職吃喝玩樂嘅占少都會有嘢令佢心情唔好嘅咩?」
「乜你唔見坐喺占少隔離嗰條女架咩?」Ryan 反問。
Ryan 一說,我便朝 Jimmy 的方向一望,只見他旁邊坐著一位穿上班服的妙齡少女,看得出她應該是一下班就從公司直接過來,驟眼看雖然穿得不算暴露,但再細心一看,剪裁貼身的深色上衣,可見裡面被夜場的螢光燈映照出泛起藍色眩光的罩杯,正緊緊包裹著一對挺拔飽滿的乳球,猶如塞了兩個巨型湯碗在胸口一樣,在幽暗的環境中格外顯眼。
鍾情於以「暗藏殺機」的 OL 打扮去夜蒲,除了 Panya 還有誰?
坐在 Jimmy 身邊的人正是 Panya,但她和 Jimmy 完全沒有交流,卻自顧自地跟坐她另一旁的男人玩樂,兩人似是屬同一隊伍,正與房中的人不停輪流地鬥酒,他們今晚的手氣看來很不錯,我隔空觀察了好一會也未見他們嘗過一敗。
「咦,乜 Panya 唔係占少條女嚟咩?仲乜佢同另一條仔玩得咁埋呀?」我奇道。
Ryan 啐笑道:「Panya 係占少條女?占少就想!家陣占少似佢隻兵多啲啦,嘿嘿。」
「唔係吓嘛,占少話晒都係有錢仔嚟,年中食咁多𡃁模,點可能做 Panya 隻兵呀?」我脫口反問。
Ryan 搖頭答:「我諗占少就係食得太多食厭咗,呢個 Panya 擺明係醒目女嚟,有樣有身材自己搵到啲錢又玩得,同占少不褸食開嗰啲好唔同,加上 Panya 佢好識點吊男人嘅胃口,占少出嚟玩咁耐邊有女佢係得唔到?偏偏就遇著 Panya 佢咁識玩,搞到占少佢越嚟越泥足深陷,呢個 Panya 我真係寫個『服』字畀佢!」
記得當晚在申老闆的「工廈私竇」中,申老闆曾說過 Jimmy 會因為 Panya 弄得「囉囉孿」,想不到竟然會纏擾至今時今日,Jimmy 果然是一個「下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富二代。
「因為占少嘅關係,Panya 已經埋咗呢個堆玩,呢個 Group 入面個個都係有錢仔,就以同佢猜緊 Part 嗰個榮焌亨亨少為例,佢嗌香港首富李大海做姑丈架,又係『朝榮集團』嘅董事嚟。」Ryan 伸一伸舌頭,再壓低聲線道:「亨少靚仔咁多,我係 Panya 我都揀佢先啦,就算占少係我老闆我都係咁話呀!」
「朝榮集團」是李大海的太太榮孋筠之家族產業,在李大海未發跡之前已是香港數一數二的老牌大企業,雖然 Jimmy 的爸爸也是香港四大富豪之一的朱建東,但他跟朱氏旗下的「東王朝」卻沒有任何關連,又見榮焌亨眉清目秀,體格魁梧,舉止不羈瀟灑,是一個笑容常掛臉上的陽光俊男,真的將身形瘦骨如柴、MK 味極濃的 Jimmy 瞬間就比下去。
未幾,又見 Panya 和榮焌亨再勝一盤,榮焌亨更高興得忘形地在 Panya 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喜道:「你真係我嘅 Lucky Star 呀!」
全身好像沒有一根骨頭的 Panya 則把身子倚靠在榮焌亨的懷裡,兩人親密的程度簡直就跟一對情侶無異。
這畫面看在 Jimmy 的眼內當然是看得他兩眼發直,但他在這房中亦未算是最憤怒的一個,因為我留意到,原來門口忽然多了一個站著的人影,雙拳緊握渾身顫抖生氣得好像頭頂要冒出煙似的,再望真一點,這個人竟然是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