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話:通水記
如果來者是其他人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下「逐客令」,「川泓」中唯獨是阿 Kim 一人我是不得不從,見房門快要被她推開之際,我十萬火急的拔出小卡西,將 Angie 一手抱起拋到桌子底下的黑暗空間,然後坐回到椅上並盡量把身子滑近至書桌的位置,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揭開枱面上那份 Tender Submission 翻看著。
阿 Kim 一見我就道:「你果然仲喺度。」從門未完全掩上的罅隙,看到外面的同事都已外出午膳了。
我掩飾尷尬之色,乾笑了幾聲,再道:「係....係呀,我掛住搞基金會單嘢嘛,搞到連到咗食飯時間都唔知添。」
「咁啱啦,我就係想同你傾下『萬家傳愛基金會』單嘢。」阿 Kim 邊坐下來邊道。
之前將時間全都放在「拔道」,已有一段日子沒見過阿 Kim,現在她坐在離我不到三呎的對面,只見她今天穿了一看似密密實實的套裝連身裙,但貼身俐落的剪裁,將高聳的上圍和苗條的腰肢都盡顯無遺,每次看到都不能不驚歎,為何纖幼的嬌軀竟能擁有一雙如此誇張豐滿的超巨乳峰?火辣辣的身材之上卻是一張冷若冰霜的清秀容貌,叫人一時迷惑、一時絕望,又怎不令所有男人為之瘋狂?
難怪我由面試那天第一次見阿 Kim 起,就奉她為女神。
我豎在枱頭那部電話的屏幕忽然亮起來,可見 Lock Screen 上彈出一條 WhatsApp 訊息預覽,一望原來是桌子底下的 Angie 發來,道:「卡西你個死人頭💀💀,對住 Dr. Kim 碌🍌就變得咁硬,仲硬過頭先🥁我嗰陣!😡😡😡」
阿 Kim 一出現就使我三魂不見了七魄,如果不是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提醒,我也差點忘記 Angie 這刻仍在我枱底下面的兩腿之間,雖然她正向我表達不滿,但本應快將攻頂的她卻被硬生生中斷,現在近距離面向著異常堅挺的小卡西又怎可能會按捺得住?不消一會,便感到一條靈巧的舌頭已纏在小卡西上打圈,竟然給我用口服務起來!
桌子之上,我正跟我上司談公事,桌子之下,我下屬卻在秘密地舔吮著小卡西,這是一個何等緊張刺激的狀況?
「個 Presentation 搞成點呀?」阿 Kim 問。
Angie 的小嘴弄得我下半身完全酥軟下來,完全在「沉醉 Mode」的我根本沒有留心阿 Kim 的說話,就沒頭沒腦應了句:「咩 Presentation 呀?」
阿 Kim 即時把身體向前一傾,瞪大雙眼道:「過幾日我哋就要上去成都見基金會個理事會,唔帶埋份 Presentation 上去唔通我哋同佢哋見面時大家玩手指呀?你唔好話我聽你唔知要準備呀!」
原來在我不在公司的其間裡,我們跟基金理事會會面的時間和地點都已經定下來,而且還要準備好 Presentation,屆時跟他們講解我們的 Proposal,這些消息大概在我公司郵箱中累積了超過一千封未看的郵件當中已有知會過我吧?
只是我一回來就被 Angie 的「大包米」迷住了,連她做好的 Tender Submission 也未來得及看,更別說那份剛剛才知道要做的 Presentation,唯有強抑壓著從小卡西源源不絕湧上來的快感,連忙擺出一副正經的嘴臉,道:「哦,Presentation 嘛,每一間同理事會會面嘅公司都要做架啦,我點會唔知....所以,我咪 Lunch 都唔去食,喺度醞釀緊點做囉....」
「仲醞釀緊點做?」阿 Kim 一臉不悅,提高聲線反問:「咁即係未做好呀?」
我繼續硬著頭皮,道:「呢次壇嘢咁大單,同我哋爭生意嘅對手個個都咁強,如果用返一貫嘅方式去 Present 未必可以突圍而出,所以,我一定要仔細啲諗清諗楚,我要我哋嘅投資策略一打出嚟就能夠打動到佢哋嘅心,因為要令到理事會班人眼前一亮,至可以將『川泓』嘅勝算提升到最高。」
我越說越理直氣壯,最後還補充一句,道:「Dr. Kim,唔係早做好就代表做得好架!」
阿 Kim 被我唬得一愣,便挨回椅背上,再回復較平和的語氣,道:「咁你 so far 諗到啲乜?我哋個 Strategy 又係點?」
我視線往枱面那份 Tender Submission 的封面瞟了一眼,看到標題寫著「Equity and Fixed Income」,便胸有成竹的笑道:「我哋『川泓』炒股咁叻,所以 Equity 會喺成個部署入面係重點嘅投資工具,將會成為基金會長遠增長嘅引擎,但同時考慮到基金會嘅性質同營運需要,混入一定比重嘅債券比例都係必需嘅,咁做就可以令個 Portoflio 喺進取之中亦帶嚟穩健嘅利息收入。」
「咁股票同債券嘅比例係幾多?」阿 Kim 又問。
我臉上的笑容即時僵硬起來。
之前阿 Kim 問的都可以靠「吹水」來胡混過關,但她這條問題所要求的答案卻是一個準確的數字,我知道,這個數字一定可以在面前的那份 Tender Submission 中找得到,但我並不知道在那一頁,如果在老闆面前翻來翻去,到最後還是找不到的話就出大洋相了!
況且,Portoflio 中股票和債券比例是最基本的數據,連這樣也要看書才答得到,老闆會怎樣想?
這個老闆還要是我的女神,我卡西豈可在女神面前失威!
我該怎麼辦好呢?
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電話的屏幕忽然又亮起,Lock Screen 上彈出另一條 WhatsApp 訊息,寫著:「4:6」
是 Angie 發給我的,她竟然在枱底一邊含著小卡西,一邊給我「通水」!
這個訊息不但令我重新振作,更使小卡西興奮得不禁在 Angie 的口腔內抖了兩下!
我假裝心算了一會,才答:「喺我哋 proposed 嘅投資策略入面,股票同債券嘅比例會係四六比,以成個基金規模 12 mil 嚟計,股票佔 4.8 mil,而債券就佔 7.2 mil。」
「正如你頭先咁講,我哋啲對手個個都咁強,就以大熱門『高瑞』為例,唔通人哋炒股唔叻咩?人哋個 AUM (Assets under Management) 講緊過兆美金,就算我當我哋喺投資策略上同佢哋平手,但係睇埋其他 Aspects,無論係國際經驗同管理架構佢哋都比起『川泓』優勝同完善得多。」阿 Kim 隔了半晌,再加強語氣問:「你話我聽,點解我寧願去揀你哋呢啲細嘅 Local 公司,都唔去揀佢哋啲大嘅國際品牌?」
阿 Kim 正在做「角色扮演」去代入理事會的思維來發問,因為如果我連她也無法說服,就別妄想到時可以說服到其他人了。
這時,我電話的 Lock Screen 又多了一條新的訊息,寫著:「P.57」
乖巧醒目的 Angie 已自動自覺給我提示,我隨即翻開 Tender Submission 的第五十七頁,只見這頁甚麼都沒有就寫著三個大標題,就是「Intelligence」、「Integration」和「Indigenous」。
雖然這份 Tender Submission 是由 Angie 一手一腳做出來的,但我亦不得不佩服她超乎常人的記憶力,竟可以在厚厚的文件中,準確地說出阿 Kim 問題的答案在那一頁。
「點呀?答我唔到呀?」阿 Kim 再追問。
有了這三個英文字,我就可以繼續胡扯了。
我乾咳兩聲清理一下喉嚨,然後徐徐地道:「簡單講,就係三個『I』字。
『Intelligence』,指我哋團隊入面嘅人才,好嘅團隊永遠唔代表人多嘅團隊,團隊越大、隊員越多,冗員同庸才出現嘅機會自然就會多,相反,一個精簡而有智慧嘅團隊,處理起任何問題上嚟都可以事半功倍,所以出色嘅投資管理從來都係 Work Smart,而唔係 Work Hard。
『Integration』,指公司規模細反而有利實行整合式嘅客戶管理,因為任何事情都會由同一個團隊由頭跟到尾,務求為客戶提供最貼心嘅一站式服務,絕對唔會出現呢啲問題我仲等緊第二 Team 人回覆、嗰啲要求要由我哋另一個部門負責之類嘅情況。
最後,亦都係最重要,『Indigenous』,指我哋公司嘅本土性,我哋植根香港、背靠祖國,呢個地方對於我哋公司唔係賺錢咁簡單,因為呢度係我哋嘅家,我哋公司每個人所承傳一份與生俱來嘅感情同連繫係絕對不容否定,亦都係其他外國嗰啲所謂國際品牌所缺乏,古往今來,中國人做生意,講嘅係一份人情味,更何況我哋客戶係一個幫助國內萬家嘅慈善基金會?」
我頓了一頓,再振振有詞,高聲地道:「呢三個『I』字,合埋一齊就係我哋『川泓』個『川』字,有『精英百川匯聚、利潤川流不息』嘅意思!」如果不是小卡西還在 Angie 的嘴裡,我說這番話的時候,肯定會忍不住站起身。
我說完之後,阿 Kim 的螓首仰後一下,卻沒有給我回應,房間一切變得平靜,就連枱底下 Angie 嘴部的動作也完全停頓下來,過了良久,阿 Kim 才站起來,回復冰冷的聲線,道:「咁你就按住呢個方向去準備個 Presentation 啦,我唔阻住你啦。」
當阿 Kim 向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住腳步,指一指地下,再淡淡然回頭問我一句:「係咪枱底嗰位架?」說罷,才真的離開我房。
阿 Kim 指的方向,剛巧我坐著的位置因視線被桌子擋住而看不見,我連忙打側屈低身子一看,終於看到她指在地上的東西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