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
2020-01-10 16:16:09
(四十五)
「你要頂住啊。」揚揚語氣變溫和了。「London再放你飛機你就盡情咁鬧佢喇,如果見到Chloe又煩住London你自己都識做喇?自己嘅野自己識保護掛?」
「London...佢...都唔係我嘅。」Leo小聲說。
揚揚無奈的吐口氣。「我打個比喻姐,仲有,多啲打電話比我,我要知道你會唔會又突然睇唔開消失咗。」
Leo搖頭,表示不會。
「你點頭定搖頭?我睇唔到!」揚揚好笑的問。
「知道...」Leo補一句。
「咁咪係囉,自動自覺搵我,咩都同我講。我呢啲高層平時都好得閒。」揚揚輕笑。「頭先食咗咩?」
「牛扒。」Leo答。
「你有食?」
「有!」
揚揚停了一下,然後說︰「有食就好,唔好唔記得,如果你有啲咩事,Leo條命仔會不保架,你想佢好,就要照顧好自己。」
「好!」
「應該都攰喇?早抖喇。」揚揚追一句。
「揚揚,多謝你,早抖。」
揚揚掛斷後,默默笑了。
Leo掛掉電話。奇怪為何昨天心情是那麼的難過,今天又好像已經忘記那回事了!
Leo沖涼準備休息,睡前拎起比卡超,仔細看它的臉。這只玩偶是Kary四年前送他的,那時Leo剛從傷痛中重新站起來,Kary說就讓比卡超陪二哥,它會使神奇力量,抱著睡或許會睡得比較好。Leo明知道Kary是說安慰話,還是放在床頭上,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抱著它睡覺。有好長一段時間,Leo把它當做London,有什麼事了,回來對著它說,像個白痴,但是心情會比較平穩。恢復平穩的心卻又在見到London那一刻被打的粉碎,一切似乎回到大學時期,心情起伏隨著London的一言一行忽高忽低,昨天難過,今天開心,明天呢?很不爭氣,心情完全操縱在別人手上。
答應Kary要離開,始終做不到,想聽揚揚的話,撐著過,每天還是可以見到London,要的也只不過是這樣而已啊!
Leo躺下,抱著比卡超。「Leo,頂多陣好無?一陣咁多...好唔好?」
Kary要他離開,揚揚要他撐著,該怎麼做才好?
一整個禮拜,London沒有再放Leo飛機。早上一定準時到,下班最晚也不超過八點,要是晚了,就在外面吃飯。香港的冬天又乾又冷,可是每天早上起床,想到London快到了,Leo就不覺得冷,趕緊爬起來先做早餐。揚揚這禮拜連著兩天都修理了London,他一下子變好多,看到Leo沒穿外套會念Leo,還會注意Leo有沒有在吃飯,昨天中午還打電話到公司問Leo吃了沒。這樣的態度,那樣的語氣,Leo逃不開。
星期五下午,揚揚打電話約Leo晚上踫面,小柔今天回來,一起吃飯,要Leo約London。
Leo打了好幾次電話,他都不在辦公室,手機又沒開,或許在開會。昨天去London公司做報告時,他也是把手機關掉避免干擾,Leo沒見到那個Chloe。Leo從四點試到五點多,最後放棄。London自己會跟他聯絡的。
今天經理又來問Leo留下好不好,Leo沒有很肯定的回答,只是同樣的說他會等交接的人。經理七點多要離開,過來看Leo在不在,催Leo回家,周末了。助理小妹跟一位女同事開始跟經理報告,Leo仔最近很忙呢!有人管接管送的,天天下班了都要約會。Leo悶不吭聲,不要回答就好了。
經理剛走,Leo的手機就響。
「Leo寶寶,我係樓下喇,啱啱開完會,落黎喇,我要車埋Chloe去搭車就得。」
Leo皺眉︰「咁...你送咗佢先接我喇。」
「會拖時間,落黎先喇,你應該走得喇?」
「係...揚揚話今晚食飯,小柔今日返黎,我頭先打咗好多次電話比你。」Leo委屈的說,很不想見到Chloe。
「落黎先講喇,記得著衫啊。」
Leo應了聲,收拾桌子,行下樓。
Chloe坐在前座,Leo開了後座門坐進車裡,不要說話就好了,不出聲應該會沒事。
「Hello!」Chloe回頭對Leo微笑。
Leo只是點點頭。
Chloe又看了Leo一眼,轉回去。London撥電話,打開車上的藍芽裝置,這樣可以直接對話不用耳機。
「Chloe,一陣唔好講野。」London叮嚀。
Chloe點頭,心裡疑問一大堆,這個男的,London經理稱呼他叫寶寶?
「皇上,係邊?」揚揚接聽。
「街。」London回答。「約邊到?Leo係我到!」
「西環,食完小柔話想做SPA。」揚揚說出餐廳名字,London已經去過了,所以知道在哪裡。「預幾點可以到?」
London看錶。「最遲八點半,只要唔塞車!我要送一送同事去搭車先。」
「邊個同事?」揚揚聲音一沉。
「...Chloe。」London馬上知道自己口快快說錯了。
那頭停了一下,然後揚揚的聲音傳來。「小柔,你揸車,你老未,你唔好同我CUT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