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
2018-10-07 01:29:26
(二十五)
中秋連在週末中,大家都剛好有星期日一二的連續假期。
中秋前一天,Leo一早就起床了。他已經聯絡母親,說他前一天會回家,但是中秋當天他會和朋友去大陸,母親沒有反對,知道Leo的朋友要一起回家,她很高興。
Leo匆匆換洗了就出門,到London家,自己拿鑰匙開門上樓,進屋裡。靜悄悄的。
London還沒起來。
Leo進廚房準備早餐。這樣的日子快習慣了!總是早起,準備早餐,等London來吃,然後坐他的車去上班。下班了就在公司等London的電話,到了樓下就會打電話上來叫Leo下樓,然後一起回家。Leo會做晚飯,London就賴在他那邊,吃過晚飯了聊幾句才離開。週末,Leo就會跑過來,頭一次把London吵醒,當天,備份鑰匙就交到他手上。Leo知道那是London為了方便才給他的,但是,前妻跟揚揚都要按鈴,London給了Leo這份權利自由進出。Leo將London的鑰匙跟自己的鑰匙掛在一起,買了一個漂亮的煙灰缸放在家裡客廳的櫃子上。London看到了,拿來用,沒說話。
雅晴後來還有來過一次,只是那時London還在Leo家,前妻打了手機找他,London只說他有應酬走不開,把雅晴應付掉了。
Leo有些不忍。揚揚說的對,雅晴還喜歡London,無法放棄,所以一有事了就來,無非是希望London能給她一些安慰。將心比心,這就像Leo心慌的時候會想聽London的聲音一樣,只要London還會看著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Leo很想安慰雅晴,London和揚揚耳提面命不准他接近雅晴。見過雅晴指著揚揚鼻子罵他是搶人男朋友之後,Leo想都不敢想了!揚揚真是沉的住氣,把London出軌的行為從頭演到尾,現在,雅晴還是誤會著,揚揚也無所謂。
Leo擔心揚揚的處境不好過,London聽了一直笑,要Leo放心。說揚揚這回逮到機會了,哪肯輕易放過。之前還沒離婚時,揚揚就因為London的關係,對於雅晴的冷嘲熱諷百般忍耐,兄弟的妻子,摸摸鼻子就算了。現在情況不同了,揚揚是不會跟雅晴客氣的。
電鈴響的時候聲音在安靜的屋內大的嚇人,Leo被嚇一跳,刀鋒一偏,往手指劃了下去,Leo來不及細看,吮著手指跑到外面回答對講機。
「Hello?」
「Leo早晨,係我啊!」
Leo按了門,在上面開門等揚揚上來,檢查一下自己的傷,血一直流,Leo又含回嘴裡,希望血沒有沾到菜,不然會有腥味。
揚揚笑嘻嘻的上來。「London仲瞓緊呀?」
Leo點頭,微笑,嘴裡含著指頭。
「隻手做咩事?」揚揚進門,關上大門。
Leo往廚房走。「無事,你食咗未?」
「未啊,你界親?」揚揚緊跟著Leo,伸手抓住Leo,扯過手檢查。
還在流血,流的凶,一下子就沿著Leo的手往下滴,Leo還伸出另一手接著血液。
揚揚放開Leo的手,推Leo到浴室,不是外面的,是主臥室的浴室。「攞水沖下,我幫你痴膠布,喂London,起身喇!你屋企有無膠布呀?」
London聽到揚揚的叫聲就醒了,坐起來。「做咩事呀...」
「Leo切到隻手呀,快啲拎膠布黎喇。」揚揚冰冷的聲音說。
London差一點跌下床,翻身起來,往衣櫃衝過去,翻出急救包。
「Sorry...」Leo小聲說。
London來到浴室門口也聽到那聲小聲的道歉了。
兩位同時開口就炮轟。
「自己整親仲要同人道歉?你傻咗呀?唔好郁...」揚揚說。同時,London也在說:「咪係囉,你再咁客氣對我地,我就嬲架喇!」
揚揚放開壓著傷口的紙,London探頭看。兩人接下來的沉默把Leo身邊的空氣都結成霜。
揚揚拿了紗布,又按著傷口,接著,把Leo交給London。「你幫佢痴膠布,我去睇下啲早餐。」
Leo要跟揚揚,London硬把Leo拉到床邊壓他坐下。開了急救箱先拿消毒藥水。
Leo無奈的望著London,一句道歉又到了嘴邊。
「你係咪唔驚我嬲?仲講Sorry?」London低語。
Leo硬生生把一句對不起吞下去。
London消過毒,擦上藥,血還是會流。「洗唔洗去醫院?」
「唔洗喇,好小事咋嘛。」Leo小聲說,深怕聲音大了還會挨罵。
London只好用紗布纏上,綁起來。希望過一會血就停了,到時再重新上藥包紮一次。
Leo自由了,立刻往廚房跑。揚揚接著他在做早餐了。Leo立刻接手,揚揚沒有阻止。
「是但整就得喇!」
Leo點頭。
London換洗之後出來,見到Leo還是在做早餐,揚揚一旁看著,立刻和揚揚吵了起來。吵的主題很有規律,從後面往前推。為何Leo受傷了還讓他弄早餐,早餐Leo也要吃,兩人加起來不如Leo,只好由Leo去。那Leo又是怎麼受傷的?Leo在中間加一句說因為電鈴嚇他一跳。那就是揚揚的不對,揚揚立刻回嘴。知道Leo會提早來,也不起來幫忙,在那邊睡大頭覺,要是早點起來幫Leo,電鈴也不會嚇到Leo,怪誰?
Leo聽著兩位吵架,早餐就弄好了。把早餐往餐桌送,他們就跟著食物出來,坐下來,吵鬧結束。
「有傷口就唔好濕水。」揚揚看Leo。「一陣我洗碗!」
「我黎喇,你買咗禮物未?」London看揚揚。
「買咗喇,全部都買一樣廢事煩。」揚揚點頭。
「係咪要買啲水果?」London建議。
「一陣買。」揚揚回答。「今晚我唔返去喇,係呢到瞓。」
「好呀,聽日幾點?」London微笑。
「問Leo!」揚揚撇嘴。「佢一定係最早起身。」
London看Leo,Leo點頭。London又多看Leo一下,還好傷的是左手,吃飯不會有問題。剛才對Leo太惡了!
「傷口會痛?」London問,眼神是溫柔的。
揚揚飄了兩人一眼,繼續吃,有些進展,London自己願意對Leo多關心一點。
「無野喇,好細個傷口咋嘛。」Leo微笑。
London又看Leo一下,轉回頭吃早餐。「返到大陸,你就唔洗做野喇,我呀媽應該準備咗一大兜野係到比佢食,佢當揚揚係親生仔咁。」
「我受寵你妒忌呀?」揚揚笑著問。
「我要妒忌嘅話你已經死咗好耐!」London沒好氣的說。「唔好再同佢講呢樣果樣喇,又話要同我搵女朋友喇,佢一聽到就會煩死我。」
「唉呀,點都要講啲好說話比佢聽架嘛!」
London歎口氣。「都唔係雅晴會唔會搵我呀媽又講啲咩,小心佢講你壞話。」
「未驚過…」揚揚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其實佢都唔係好鍾意你個EX架咋,只不過當年你話要娶佢,佢先無乜點出聲咋。」
London歎口氣:「我寧願當初娶果個係Leo!」
「咁我點算?」揚揚立刻先說,幫Leo攔下來。「唔準你娶第二個。」
London笑了,夾菜給揚揚。「是,老婆,聽晒你話。」
Leo低頭,一顆心跳的猛烈。London在開玩笑,Leo知道。但是,這玩笑他開不起。只要能在London身邊就好。這樣就好,其他的,什麼也別去想!想多了就會要求多,心會承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