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你反唔反對Gay?」揚揚問,故意的。
沈柔眨眼沉思。「因人而異喇!」
「基本上唔反對?」揚揚說。
沈柔點頭。「基本上唔反對。你認識呢啲人?男定女?」
「男!」揚揚微笑。
「你唔反對?」沈柔詫異的看揚揚。
「佢好可愛,反唔落手。」揚揚微笑,終於把雅晴教訓了一頓,爽快極了!「一片癡心,我望塵莫及。」
沈柔看著揚揚,等下文。
「多得佢地唔少,呢排我都好開心。」揚揚又笑了。
沈柔側頭,然後喝完啤酒。「多謝招呼。我要返去喇!」
揚揚站起來,送沈柔出門,看著她關上家門了才關上自己的門。
星期二一切平靜。Leo中午打電話給揚揚,報告揚揚London又開車送他上班,揚揚跟Leo聊了一陣子,知道Leo沒事,放下心來。
星期三,揚揚知道自己被人追了。沈柔。
這女孩子厲害,不是厲害在倒追的心機,而是厲害在善用機會。她也沒扭忸怩怩的故做保守樣,一上來就約揚揚看電影。揚揚答應,因為沈柔對他的型,也因為他頗喜歡沈柔不做作的大方。
電影散場已經將近深夜,揚揚帶沈柔出戲院,往找的到的士的地方走,沈柔自己就上來牽揚揚的手。揚揚沒躲,順勢牽著。三天而已!說過兩次話,可是感覺很自然!
一路上,揚揚只是牽著沈柔的手,沒說話。
到家時,沈柔放開揚揚的手,微笑。「早抖!」
「聽日得唔得閒?」揚揚問。
沈柔點頭。
「黎公司搵我,七點半!」揚揚把名片給沈柔。「一齊食飯,我有野想同你講。」
沈柔呆了一下。「你單身,又無女朋友,仲有啲咩咁大陣將要留返食飯先講?」
揚揚立刻笑了。「無,唔係我嘅事,係我身邊嘅事。咁沈小姐你比唔比面同我食呢?」
「小柔,大家都咁叫我!」沈柔釋然的也笑了。
揚揚點頭。「May I ?」
小柔點頭。「準時到!」
揚揚回應笑容。「早抖喇!」
小柔進門,轉身看揚揚,很甜很柔的對揚揚道晚安,輕輕關上門。
事情兩邊各自進展,揚揚都會接到Leo的報告,London天天載Leo上下班,Leo天天供應早晚餐,Leo的聲音聽起來好快樂,揚揚逐漸開始想要Leo真的快樂,而不是像此刻的虛幻。Leo的付出,沒有人知道,揚揚知道,他猜Kary也知道,現在,小柔也知道。小柔投Leo的票,叫著揚揚要見Leo。
中秋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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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中秋要飛,揚揚沒有說話,反正他打算回家。小柔聽過Leo在電話中的聲音,幫揚揚接電話。後來小柔就沒再央揚揚介紹Leo,那次,Leo因為被Kary知道最近天天見London,兄妹倆大吵一架,Leo打電話找揚揚說話,因為他沒有人可以說。那天,揚揚就決定不能再拖,必須找Kary出來談談。
因為揚揚掛意Leo的事,知道自己對小柔不是很熱心,心想要是小柔不再找他,那也情有可原。小柔卻不是揚揚所能想像的,要飛的前一天,還是來找揚揚,看到揚揚在吃飯盒,笑了下,坐下來。
「仲諗住煮餐飯比你食添。」小柔微笑說,眼睛裡有著捉挾的光芒。「諗諗下都係唔好,廢事蹤壞咗你。」
揚揚抬眼看小柔。「唔洗為咗我諗太多做太多。」
「你知道我鍾意你?」
揚揚點頭。
「咁就好!」小柔又笑。
揚揚扔掉吃光光的飯盒。「要唔要啤酒?」
「我去拎!」小柔站起來,伸出手。「比我,我去扔。」
揚揚把垃圾給小柔,笑了。
小柔是個能幹的女孩,會賺錢,對工作也沒怨言,又會家事,而且善解人意,跟Leo很像!
接過啤酒時,揚揚說出感想。「你有啲似Leo!」
「邊到似?」小柔微笑。
「有啲地方!」揚揚點煙。「溫柔,善解人意,識幫人諗,不求回報!」
「職業病!」小柔笑出聲。「服務人係唔可以要求回報!」
「聽日要飛?」揚揚問。
「日本!」小柔瞇眼笑。「返黎要飛多轉台灣!」
「保重!」揚揚小聲說。
小柔只是笑。
揚揚距離電話近,電話響時,他伸手接。
小柔望著揚揚,這個帥男人脾氣有點怪,但是他的魅力足以掩蓋過他的怪脾氣。
揚揚皺眉聽著對方說話,然後輪到他。「你問我我問邊個?跟著佢果個係你,你同我小心啲,唔見咗佢,我唯你是問。」
是London!小柔笑了。
揚揚接下去:「仲唔去搵?無約好架咩?」
小柔望著揚揚皺眉。她實在很想見Leo跟London一面,尤其Leo。揚揚形容Leo只是說可愛,小柔猜Leo一定很帥。揚揚是個不會形容的人,只會虧人。聽揚揚形容,Leo應該長的很秀氣,頭髮軟,漂亮的眼睛,臉小小的,骨架也不粗,卻沒有半點女孩子氣,笑起來很美!這個揚揚說美,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只是,現在似乎不是時候。Leo跟他們剛重聚沒多久,現在又有London護駕,揚揚沒有帶她去見朋友們小柔可以理解,目前,那撲朔迷離的兩人處於微妙階段。
揚揚放下電話,重重吐口氣。
「做咩事?」小柔問。
「London返到屋企唔見咗Leo,電話無人聽!」
「佢地同居?」小柔坐起來,大新聞!
「唔係,London配咗條匙比Leo,條白痴當人地係啊四咁。」揚揚沒好氣的說。「有個工人日日幫佢洗衫煮飯,但係係無人工架喎,難為Leo又咁抵得諗。」
小柔又笑出聲了。「你連鬧緊人都好搞笑哈哈!」
揚揚拿起電話,按鍵。「我試下打比Leo!」
小柔點頭。
揚揚一撥就通,臉上明白的說了他剛才也在擔心。「LeoBB,你係邊啊?」
揚揚聽了回答,剎那間洩了氣。「唉唔該你,下次同佢講聲呀嘛,死白痴以為你唔見咗,要走去報失喇。同埋你去超市買野叫埋佢幫手拎野喇,啲野咁重。」
小柔忍耐著不大笑,很痛苦!
「打電話比佢,叫佢去超市門口接你,記住比晒啲野佢拎呀!」揚揚硬聲說。「LeoBB,London好關心你架,佢一唔見咗你就好緊張,佢頭先仲打黎問我係唔係我擄咗你添,我不知幾耐無見過你。」
揚揚又聽了一會兒。「好啦!你記住打比London,叫佢去接你,要用到佢盡先得呀,最好買幾包米比佢拎呀!」
小柔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揚揚掛了電話,轉頭看小柔。「生活樂趣!」
小柔只能點頭。
揚揚歎口氣。「Leo佢大學開始就好鍾意London,到而家都係無變。你殺咗我都未必可以咁長情!」
「無止境嘅付出!」小柔點頭,收起笑意。
「感動呀呢?」揚揚看小柔。「我唔幫都唔得喇,London果啲性格,遲早趕走Leo。」
「至少目前佢地相處得唔錯!」小柔看著揚揚。
揚揚點頭。「但是我覺得唔會一直都咁順利!」
「樂觀啲喇!」小柔輕聲說。「但係如果到最後,佢地都係唔可以係埋一齊,咁你點算?手掌手背都係肉。」
「聽天由命喇!」揚揚微笑說。「我好早已經諗過呢個問題!」
「你地真係好朋友!」小柔微笑。「記得同我講後續發展!」
揚揚點頭。「中秋我要同London返大陸,我地打算叫埋Leo去玩返日。同埋我應該找Leo呀妹傾下!」
「勸你暫時唔好!」小柔回答。「等多陣喇!」
揚揚不解的望著小柔。電話又響了,揚揚順手抄起話筒。「喂?」
小柔保持安靜。
揚揚忽然笑了。「搵到就好喇,打比我做咩?」
是London!小柔想。真是想見他們呀!
揚揚聽了一下,回答說:「好呀!你請喎不過。」
停了一下,揚揚又笑了。「你地食飽喇?結果你同你呀妹好番未?遲啲我會搵Kary解釋架喇,你讓下佢先。」
Leo跟London之間,現在夾了妹妹跟揚揚。小柔側著頭看揚揚。愛一個人愛的那麼辛苦,小柔覺得世界不公平。難怪會緊張朋友的揚揚會跳進去!
「放心,一路有我做電燈膽,唔會有事!」揚揚安慰著說。「正式去佢屋企拜訪下都好喎,反正你都未見過London屋企人,擒賊先擒王呀嘛哈哈!」
小柔笑了,揚揚當軍師,不錯的主意。
揚揚又聊了一下,道晚安收線。
「我要走喇!」小柔站起來。
「你飛完返黎再搵我。」揚揚送到對門前。
小柔點頭,抬眼看揚揚。「我會架喇,照顧好你啲好朋友先喇!」
揚揚俯身,輕吻小柔的雙唇。「早抖,一路順風!」
小柔看了揚揚一眼,燦爛的微笑了。「早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