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
2018-08-16 01:05:12
(十五)
揚揚拖Leo在街上逛了下,Leo真的是個好伴,逛街也沒怨言,雖然揚揚知道Leo心急如焚的想見到London,還怕London還未吃飯,幫他買了炸雞外賣。
揚揚心情愉快的帶著Leo到大廈樓下,看到London的車子泊在街邊了。揚揚打給London,遲遲沒回應,揚揚打了一次又一次。
一陣咆哮傳來:「點呀大少。」
「想睇你返到屋企未呀嘛。」揚揚哈哈笑了。
「Leo呢?」
「隔離。」
「上黎喇!」
門開了,好玩!揚揚推門進大樓,領Leo進電梯。「六樓。」
「嗯!」Leo點頭答。
揚揚轉頭看Leo:「拿事先聲名,佢間屋好似難民營咁架!」
Leo又點頭,心裡有準備了!
就算是有心理準備了,門開了以後,Leo踏進London的住處時,還是脫口而出:「Oh~My God!」
揚揚立刻大笑,London雙手捂著臉,連聲道歉。
沒有一樣東西是在該在的位置!杯子到處都是,衣服、襪子、紙、筆、雜誌…所有的東西都亂放。
揚揚直接在空的椅子上坐下,Leo脫鞋,換上室內拖鞋,半皺著眉頭,開始整理門口前的鞋櫃。
London眨眼。「Leo仔,坐呢邊!」
「哇…呢個都唔係位黎嘅...」Leo小聲說,收好鞋櫃,往客廳移動,開始收拾客廳。
「食咗飯未?」揚揚看London。
「未啊!」
「拿!」揚揚把外帶的炸雞放在桌上。「食喇食喇!」
London睜眼看著Leo,沒聲音,回頭看揚揚,伸手指著Leo。
London到餐桌上,伸手撥開桌上的雜物,騰出一個空間,打開炸雞套餐盒,開始吃晚餐。
才一下子功夫,Leo就把客廳整理出一個樣子。一大堆待洗的杯盤、衣服,Leo堆在一旁,然後往房間移動。
靜了兩秒鐘,Leo的哀嚎傳來。「哇…咩黎架?啊~~」
揚揚又一陣狂笑,London伸手推他。
「我咪警告過你囉哈哈,似唔似難民營?」揚揚大聲說。
「Er…又未至於嘅…咁London瞓邊架?」
揚揚又笑,London垂眼不語。
「London。」揚揚笑笑的看著他。「哇…亂到連張床都見唔到咁勁呀?」 揚揚對房間內的Leo說。
London繼續吃著,不語。
「鬼叫你平時又唔執下!」揚揚開始攻擊。「Leo仔煮啲野睇黎都只係我有資格食,你間屋連飯煲都無,下次都係叫Leo仔黎我屋企煮。」
「你…」London小聲說。
「想同我爭寵?你都未夠班哈哈哈!」揚揚又笑了。
「你嘅野姐係我嘅野,我嘅野姐係我嘅野!」London抬眼笑。
揚揚仔細看London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線索。「真係?」
London挑眉。「係啊!你係我嘅,Leo仔都係我嘅!」
揚揚無奈的歎口氣,算了!
London挖苦的望著揚揚:「你地做咩啊?Leo怪怪地,你都怪怪地咁嘅。」
「我?邊到怪啊?」
「你一定係試緊我啲乜野!」London笑了出來。「一定諗緊啲衰野!」
揚揚轉眼想著:「咁…Leo邊到怪?」
「他好似有心事。」London啃著炸雞腿。「係唔係因為我離咗婚,你又同琪琪分手而唔開心?」
「唔會掛!」揚揚側頭,London的心思也挺細密的。「四年無見,Leo變咗都好正常姐。」
London只是稍皺眉一下,立刻又把這事推到腦後。
「揚揚,你係唔係知道佢會幫我執屋,你先帶佢過黎架?」聲音很輕。
「無,邊敢啊,我只係同佢講你住係佢附近,問佢想唔想黎見下你,佢話好我先帶佢上黎咋。仲有啊,你一定知你未食野,黎之前仲特登去買野比你食呀,睇下人地幾著緊你!」
揚揚背脊一陣涼意,London曾在大學時為了Leo的事發過一次火,揚揚只知道Leo曾幫朋友出頭,因為一些事找上Leo的朋友,結果Leo為了幫朋友而被揍到要上醫院治療,London氣瘋了,Leo不肯說對方是誰,London到處問,被他問到了,一個人要去單挑五個人,揚揚有跟去,兩個人一起的話,對方五六個是不成問題的。現在想起來,其實London是很在意Leo的。
London吃完了,東西就丟在桌上,揚揚無奈的歎氣,懶豬就是懶豬,死性難改,可憐的Leo。
揚揚坐著沒動,London在廚房洗了手,到浴室去。Leo已經整理好房間了,正在洗浴室,揚揚探身看,London才到門口,Leo就轉身。
「要用?」
「唔係…洗…洗唔洗幫手?」London有點難為情。
Leo轉回去。「唔洗喇,你會做野嘅,我就唔洗係到幫你執屋喇!」
London站在原地,揚揚捧腹大笑。London等了一下,Leo沒理他,轉身躡足回客廳,自動的開始收拾餐桌。
揚揚打開電視,當客人,他本來就是London這邊的稀客,很少來,都是London往他那邊鑽。怎麼跟Kary聯絡呢?這個潑辣的妹妹,肯定是站在她哥哥這邊,Leo的手機應該有記憶Kary的號碼。揚揚轉頭看進門處的櫃子,Leo進門就把外套放在櫃子上,揚揚轉頭看浴室,也許快出來了,會不會被逮到?
London收拾東西進廚房,客廳剩下揚揚,揚揚立刻站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往櫃子走,悄悄摸索Leo的外套口袋,拿出手機,好運!待機中,揚揚又轉頭看了下浴室門,檢索電話簿,妹一,妹二。一是手機,二是肯定是家中電話。揚揚把兩個號碼背下來,恢復待機,放回口袋中,轉身,一顆心差點從嘴巴跳出來。London站在眼前。
London示意揚揚不要出聲,微笑著悄聲問:「你在幹嘛?」
揚揚拍拍自己的胸部,還好,剛背的號碼沒有被嚇掉,先輸入在自己手機中再來應付London。
London探頭看:「你鬼鬼祟祟係到做咩啊?」
「你就鬼鬼祟祟,企係我後面又唔出聲。」揚揚嗤鼻。「我係到背緊Leo個電話。」
「我有啊!你無save低咩?」
揚揚鎖了電話鍵,走回沙發。「無啊,唔記得咗!佢屋企電話呢?你都有?」
London想了一下,轉身到浴室去。「Leo寶寶,你屋企電話係幾多?」
Leo寶寶立刻想也不想就念出來。「喂London,你部洗衣機用唔用得架?」
「Er…壞左好耐。」
Leo靜了下去,揚揚又開始大笑。London無奈地站在浴室門口,帶著歉意看Leo:「我平時都係拎出去洗…」
Leo的耐性真是好到不行,連氣都不歎了。「咁有無個大袋?我拎去我果邊洗喇,反正又唔遠。」
London不願意,為難寫在臉上,揚揚立刻知道他該幫誰,站起來:「你想要咩大袋呀?我幫你搵搵。」
「裝得落啲衫就得。」Leo從浴室出來,打掃好了,又捧了一堆衣服在懷裡,跟客廳的堆成一堆,本來的撲克面現在是西面。「真係唔明架,點解可以生存到而家,以為自己無咗老婆就以為自己住係堆填區咁!」
揚揚打量著衣服堆,建議:「喼得唔得?」
「都好!」Leo轉身往廚房走。
London來到揚揚身旁。「你做咩幫佢唔幫我啊?」
「係時候要比啲教訓你喇!而家好喇,Leo仔都要發火話下你!仲唔乖乖地去搵個喼出黎?」揚揚輕哼。
London看錶,洗衣店早打烊,現在沒藉口了,行李箱放在哪?
揚揚幫London把衣服堆進行李箱,Leo整理廚房,又是不准人幫忙,說他們會越幫越忙。
Leo從進到房子裡就開始打掃,兩個半小時沒停過,把整個地方都整理乾淨,Leo是個愛整潔的人,London和揚揚都知道,揚揚也愛整潔,但是他不會好心到幫別人打掃。
等到Leo打掃乾淨的時候,時間也晚了,Leo立刻就告辭。揚揚陪Leo走回去,London自己提行李箱跟來。
Leo穿外套的時候,揚揚看見Leo的雙手已經都做紅了,揚揚微皺眉,但沒說話。
短短的路程,都是Leo在講話,告訴London他把東西都收在哪裡,又接著說,London最好試著保持這種程度的整潔,不然他下次不來了,London回應著,陪笑著,一直說好。揚揚聽著聽著,忽然間想笑,忍耐!這兩人,比四年前有趣多了!
假如London身邊的一直是Leo,他們現在又會變成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