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講機的另一端,傳出控制室的聲音:
「咁多位同事,順序報更。」
我拿起對講機說道:
「A123300 道x樓報更。」
其他樓閣的報更聲音,從對講機中此起彼落。
「唔該咁多同事,報更完成。」
隔了一陣後,淺淡的香燭味在大堂飄散,讓我不經意想起小時候在外婆的家裡,每天下午都一定會上香,而這種味道伴隨著仲夏的微風,幾乎籠罩了整個童年。
「嘭!」
突然,不知從那裡冒出的撞擊聲響,讓我從白日夢中驚醒。
我探頭打量著空蕩蕩的大堂,莫名的撞擊聲,令我感到狐疑。
畢竟這種撞擊聲是十分沉重,不像是硬物掉落地上的聲響,像是一些更龐然的物體,例如人。
這個想法令我心底不禁一沉,難道有人跳樓嗎?
但跳樓的話,這聲音又好像有點輕吧?
想著想著,又突然「嘭」的一聲。
我來不及思考,未幾又來了一聲。
這一次聲響,令我更加確定聲響來源,是來自那個大門被紅磚頭封上的單位。
大門紅磚位置貼上的一幅神像,讓我感到好奇。
畢竟一般門神都是一對的,估計這不是門神,但一時三刻又讓我想不起來。
正當我打量著這個單位外圍時,又傳來「嘭」的一聲。
於是我走回自己的座位,從座位身後的玻璃窗,打探著這個單位的窗戶。
果不其然,又是被紅磚頭封上。
不過對於廢棄的單位將其圍封也不奇怪,而且這裡的環境,老鼠也是在樓層可見。
可能是廢棄的單位內,養了一群老鼠吧。
畢竟自己還有兩晚要在這裡當值,還是不要嚇自己好一點。
就在五點將至的時候,「嘭」的一聲已消停,而我也準備好下班的心情。
天色漸變藍的一瞬,意味無驚無險又過了一晚。
可是接下來的一晚,婆婆的上香時間和「嘭」彷彿都有一種無形的規律,讓我既感到好奇,另一邊廂又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太清楚為妙。
就在第二晚的凌晨,也是我在這一幢大廈替更的最後一晚。
時值凌晨三點,鐵閘生鏽的吱聲如期而來,使我又一次不禁探頭張望過去。
眼見婆婆口中唸唸地詞地朝著門口的地主神位躬身上香,當我還未來得及茫然,又傳來「嘭」的一聲......
婆婆聽罷,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後退數步,神色硬裝沉靜般拉上鐵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