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七月十四講鬼台】我相信夜裡,聽故事的並不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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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4:02:18
2024-08-18 14:44:14
留名
2024-08-18 15:08:53
今晚見
2024-08-18 15:09:03
西兄
2024-08-18 15:17:59
【我知道你哋會留到夜晚至睇】


第三語【大廈】(中)

一幢甲級寫字樓的晚上十一點半會有人燒香嗎?更何況,這是沒有租出的空置樓層。

瞧見阿儀若無其事般回覆Whatsapp,難道她聞不到嗎?

我拍下門鎖的照片後,立即跑到對面的另一道大門檢查,怎料同樣地有一股香燭的氣味從門縫中滲出,混雜了樓層中央冷氣的涼意,讓人很不舒服。

難道真的有人來過拜神嗎?

當刻我有這種想法,同時多麼希望印證這個可能性,證實只是我想多。

但這陣味道愈聞愈濃烈,完全不像有人曾經到來燒香,而是彷彿有人在單位內燒香,只是看不到煙。

為免不要自己嚇自己,而且我的職責所在就是確保大廈沒有異況;萬一真的有人在這裡想不開,而我又沒有及時報告的話,就會變成失職,因此我選擇直接提問阿儀。

「今日有人嚟過睇盤或者拜神?好似有啲......煙味?」

阿儀臉色不自然起來,思索再三才回答道:

「我記得就無,因為有嘅話,記錄簿交更前一定有寫。」

「但好似真係有啲味咁?」

「呢層連冷氣抽風都無開,有少少怪味都唔奇。」

她的答案頓時讓我警覺起來。

沒有冷氣,但涼意從何而來?

現在時值仲夏,沒有冷氣和抽風的話,這裡應該很焗促才對。

我們沉默了幾秒,她補上一句:

「可能有同事喺後樓梯食過煙,你知無抽風可能你又咁啱聞到。」

不知怎的,她眼中看來帶幾分詫異,但她沒多說別的,我也不好意思追問,畢竟為免嚇怕對方。

「哦,原來係咁。」

「快啲落下一層啦,轉頭你仲要返控制室填返份報告,再落大堂接位。」

是我想多,我盡量這樣想去安慰自己。

更何況夜更當值的保安,難免總會遇到這些怪異又解釋不到的情況,只要不深究就是互不干涉的尊重。

更何況,這裡工作的節奏,簡直是我原來的崗位接近兩倍以上,使我沒有時間去思考得更多。

說是快那時慢,升降機到達了9樓,𨋢門打開的一瞬,我也不禁再倒抽一口氣。

這裡的氣氛環境比起上面的樓層很不同。

上面的樓層充其量只是燈光不足,但這裡的燈亮度猶如暗燈,走廊很長又多彎位,而彎位和走廊幾乎是沒有燈。

探頭一望,加上因冷氣和抽風不足,甚至沒有開的關係,樓層充斥著濕氣重的霉味,令這裡除了陰森以外,我真的找不到有別的形容詞更加貼切,簡直是恐怖類別遊戲才會出現的場景。

更甚我拍下一張照片更新到instagram的限時動態,跟人說我在打恐怖遊戲也會有人相信。

阿儀遞過手機定定地看著我,笑了笑:

「呢度就畀你試下自己發揮,我喺𨋢口等你,有疑問就嗌我過嚟幫你。」

「下?」

「好快影完㗎咋,我會睇住你,有咩唔明問我啦。」

「好。」

是我細膽嗎?怎麼眼前這個女生好像若無其事?

由於這裡是分租樓層,左右兩邊是雙連,中間是樓層的升降機大堂;換句話來說,這些樓層是回字形的設計。

走廊兩排的門不是面對面的,而是不規則的,有的更不知為藏得很深,就像一間密室。

而且這裡的單位不是一般印象中商廈使用的玻璃鐵門,而是全都用上了傳統的木門,加一把傳統的門鎖。

總之這個樓層由設計、氣氛到圖則都很怪,甚至連工廠大廈的環境也會比這樓層好一點。

輕推再輕拉這些樓門,不停如此類推地順時針檢查每一個單位。

然而當我走到左右相連的一條直路走廊時,心裡不禁呢喃:「嘩,我仆你個街。」

一整條走廊,只依靠著中間走火通道的照明裝置,讓人勉強分辨這裡是走廊。

然後,我扭頭一看在𨋢口從容地玩著手機的阿儀,不停自我懷疑自己的膽量。

但明明夜更的工作一直如此,在我原來工作的地方樓層也是黑漆漆的,可是這裡的感覺總令我卻步,抑或純粹是我不適應,因此而想多嗎?

我深呼吸一口氣,亮起掛在腰間的防身電筒,硬著頭皮踏進那條黑漆的走廊,然而這條走廓的的單位位置各有不同,有一間更甚凹了進去,需要一個人走進更暗的通道才會看清那裡有一個單位。

這種猶如恐怖遊戲才會有的情景和設計,讓我內心不禁暗罵起來。

當我看著那個凹了進去的單位時,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這裡凹進去的設計是別有原因的。

因為我看到這條暗巷的外圍有一個沒有拆掉的門框,只是裝在這裡的門已經被拆掉。

我嘆一口氣,心想檢查完這道門後,這樓層的工作就會完成。

急步走進去的一瞬,我聽到一陣沉沉的腳步聲。

我分不到腳步聲從那裡傳來,是回音還是別的?

我硬著頭皮的同時,愈逼自己不去思考,結果想得更多,發麻的感覺由背脊開始直衝腦門。

握下門柄輕推再輕拉後,我突然聽到遠處有一聲推門聲,不是很大力,是輕輕一拉一推似的,但又不像被風吹動那般輕。

因此我想也不想立即急步跑回升降機大堂,畢竟與其去思考,不如快點完全離開吧。

只見阿儀繼續低下頭玩著手機,意味著剛才一下門聲不是阿儀發出的,這樣的話剛才是誰推門?

是租戶?是其他保安?但這裡同樣是空置樓層,而且根據流程表的話,現在只有我和阿儀兩名保安在巡邏檢查。

想著想著,阿儀察覺到我走來,抬起頭接著道:

「咁我哋落8樓啦。」

在升降機內,阿儀繼續保持著一臉從容,同時不忘跟我繼續解說日常的工作流程。

「我哋嘅工作影到6樓就完成,因為5樓至3樓就唔使檢查巡邏仲有影相,同埋呢度係無4樓嘅,5樓同3樓都係擺雜物,無門鎖同廁所需要檢查,得日更同管理處先會去望下,夜更就唔使。」

「明白。」

叮噹!升降機到達的聲效,𨋢門打開的一刻,我發覺8樓的燈光十分充沛,跟9樓完全是兩回事,而這裡的單位雖然是木門設計,但位置則十分有條理。

沒有凹了進去的單位,更沒有黑壓壓十分嚇人的走廊。

我立即放下心來,因此很快便完全了這樓層的工作,而7樓跟8樓一樣大同小異。

或許只有9樓才會這麼陰暗,而且設計得很怪。

叮噹!升降機到達的聲效,𨋢門緩緩地打開。

看來我前半秒的想法實在太天真。

正當我以為日子好起來的時候,原來6樓才是恐怖遊戲關卡的大佬。


她說,
人心若惡,鬼也不及。


【待續,如果無乜人睇的話,今日就應該出到呢度】
2024-08-18 16:12:34
2024-08-18 20:23:23
在線上
2024-08-18 21:39:28
衰鬼在線
2024-08-18 22:20:30
在線上都係iphone有feel啲
2024-08-18 22:22:32
好耐冇見
2024-08-18 22:28:30
呢個衰鬼都好耐無見
2024-08-18 22:29:09
過到40正評出兩章依家開始計時
2024-08-18 22:33:31
2024-08-18 22:42:02
多啲人都有助加速
2024-08-19 00:26:25
PUSH
2024-08-19 00:27:27
堅料
支持創作
字裡行間幾有投入感,加油
2024-08-19 03:01:42
留個名先
2024-08-19 08:31:13
在線上
2024-08-19 11:00:58
Lived,在線上
2024-08-19 11:39:06
好有畫面
2024-08-19 17:16:54
謝謝巴打
2024-08-19 17:17:06
2024-08-19 17:17:16
愚人言志你好
2024-08-19 17:18:44
【在線上,開始天黑啦,大家可以安心聽故】


第三語【大廈】(下)

𨋢門緩緩地打開的一刻,映入眼簾的光暗度已經頓感不妥。

抱著開盒蛋的心態步出升降機,撲鼻而來的是濃烈的霉味,以及一種讓人極度不適的涼意,陰森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樓層的大堂和走廊。

不知怎的,這裡的燈光以及走火通道的照明裝置比9樓的光度暗上許多。

而這裡的圖則同樣地採用一個回字形,只是教人詭異的是,左手邊面向大堂的是一幅「牆」,而牆身的色差讓人格外注意到這裡曾經是一個單位的正門,只不過後來被封掉,再草草地刷上油漆將其掩蓋。

內部是打通了嗎?但既然如此的話,為甚麼正門會設置在走廓的拐彎位?還是真的有一個單位封掉?

而右手邊則稍為正常一點,仍然是用木門鎖上的單位。

整條走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感,驟眼看就像一道不見盡頭的深淵,深淵兩旁就是如其他分租樓層相若的一些推木門。

環顧周遭的環境,內心冷不防吐出一句:「Shit!」

大概,阿儀察覺到我稍有異樣,因此又是堆出招牌的笑意跟我說:

「呢度係燈光暗啲,同埋清潔工有時會用嚟擺雜物甚至休息,佢哋日頭都會喺度出入,所以無嘢。」

她那張可愛的臉,在這種氣氛的情況下並沒有許多安慰作用,配合那句時機剛好得有點不合理的解釋,更甚令我的心情複雜起來。

我瞧了這裡幾遍,從未見過任何一件雜物和清潔物品,倘若是放在裡面的話,門柄和門鎖又怎會鋪滿灰塵,顯然地是很久沒有人打理過和碰過吧。

我想起了只有9樓和6樓的門柄和門鎖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更何況,阿儀早說過5樓和3樓才是放置大廈雜物用品的樓層,因此她那個說法和現況對比,讓我更為起疑。

只是我抱著有些事情不要說破為妙的想法,硬著頭皮開始這樓層的檢查和拍照。

在我剛檢查完第一道門並拍下照片後再回頭一望,發現阿儀已經低下頭玩著手機;同時我察覺到在這兩層期間,她是全程刻意低著頭玩手機,就像不太想理會,甚至多看這裡的環境一眼。

種種的異常情況交織起來,整個人已經發麻得幾乎沒有知覺,但我還該死的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到了這個時候才面子作祟,畢竟我沒有辦法跟一位女孩開口說自己害怕這裡的氣氛和環境。

繼續硬著頭皮拍照檢查門鎖,被灰塵沾上的感覺毫不好受,同時直覺在告知我有點不妥,但具體卻想不出來,當時只希望快點完工後去洗手,再休息一會。

在那條黑壓壓的走廊走著,心中又再暗罵這該死的樓層,單位與單位間的木門佈置十分不規則,一不留神便會遺漏,因此逼不得已在這個陰森的環境內提神,腰間的防身電筒成了我心靈上唯一的依靠。

同時我開始責怪自己為甚麼如此盡責,亦怪自己為甚麼貪心接下這份替更的苦差。

走廊的幽靜連撲通的心跳聲也清晰可聽,有時候更會靜得傳來一陣耳鳴。

每走一步都幾乎讓我感到心跳加速,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工作速度。

巡著檢查著,然後拍照,就這樣巡到走廊的中間時,我好像聽到有一些雖然微弱的咯咯聲踏在走廊地板的地毯上。

那一刻,我弄不清那些微弱的腳步聲是回音還是別的,更沒有興趣去弄清。

因為我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快點將工作完成。

儘管我當時已經稍有眉目,那些咯咯聲到底是甚麼。

突然間,我肯定前方有一下木門被撞擊的聲響徹底劃破這裡的寂靜,也讓我腦袋發麻得空白一片,而整個人包括心臟、以及呼吸的節奏卻繃緊起來。

然後,又一下木門被撞擊的聲響,我不其然屏住了呼吸,並立馬提起那雙不知是發軟還是繃緊的腿往回頭跑。

到了那個時候,腦袋內僅存的念想,就只有打算加快步伐離開這條走廓,那怕我知道尚有幾道門還未檢查拍照。

未幾,再一下木門被撞擊的聲響,並且我肯定這聲響是從遠到近,一下接一下愈靠愈近。

與此同時,我一路加快腳步離開,走廊迴盪著的卻不單止是我的腳步聲,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咔咔聲。

正當我看到升降機大堂的燈光就在前方時,希望的微光並沒有讓我整個人緩過來。

反之那些咔咔聲的感覺愈來愈響,節奏猶如伴隨著我的腳步聲愈來愈快,意味著發出這些聲響的來源愈來愈近,更甚是追趕著我。

這種聲響很熟悉,熟悉得記起來的瞬間,我心頭已然狂跳,整個人發麻的感覺達至另一個已經不能描述的境界。

這是小時候,我最害怕同學惡作劇用手指甲刮黑板的聲響。

為甚麼要在這個時候才想起?

這種令人心寒的聲響,夾雜著不知是我還是「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但迴盪著的卻並不止這兩種聲響在走廓的環境中交疊。

我還隱若聽到一把很沉的「唔!唔!」聲,聲音很沉,但我不知何故卻肯定是一把近似男人的男聲。

最終我在走廊的盡頭見到阿儀,只是她反常地放下手機,臉上煞有其事般用手按著升降機的門,將升降機留在這層,彷彿她好像料到些甚麼似的,好讓我倆快點離開這怪異的樓層。

我們匯合後沒有多說別的便立即走進了升降機;此時我已經滿額大汗,但內心仍然寒得令我暗自顫抖。

終於完結了。

在升降機內,阿儀和我一直保持沉默,兩個人就這樣四目交投。

她的臉上雖然稍有惶恐,但卻像司空見慣般繼續玩著手機。

我不停地制止自己思考剛才的聲響來源到底是甚麼?但愈制止,思緒卻愈見清晰。

我用理性去安慰自己,剛才的聲響來源是老鼠在抓地或者抓門。

但我另一邊廂卻肯定這不是老鼠,至少老鼠又怎會發出那把很沉的「唔!唔!」聲。

這肯定是指甲,而且是很修長的指甲!

不管怎樣,所有樓層已經完成檢查並拍照作實,現在回保安室歸還手機。

至於別的怪事,我極力制止地自己再推斷下去,否則今晚會過不去。

四十五分鐘的時間,漫長得猶如過了大半天。

對,其實只是過了四十五分鐘,距離下班的時間還漫長得很。

想到這點,我的內心又開始暗罵自己早該懂便宜莫貪的道理。

她說,
人對未知恐懼?但知道了就不會恐懼嗎?


【還未完......】
2024-08-19 17:19:57
【滿40正評的加速】


第四語 【辟邪】( 上 )

叮的一聲。

升降機門在一樓徐徐地開啟,保安室就在眼前。

保安室昔日作用只有讓我偷懶時躲藏的地方,這刻卻帶給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回到保安室後,我和阿儀與原先在保安室當值的同事作交接。

從阿儀和那些年紀比她大上許多的保安交談得悉,她們關係應該算得上不錯,而且對她抱有幾分對上司的尊重。

不管別的,開始一些文書工作,由於文書工作實屬無聊,因此我倆在保安室聊起來。

談起這裡好像好等人用,阿儀眉頭緊皺起來,我感覺她欲言又止,然後又用上那抹招牌的微笑:

「長工新人好多通常做幾日就唔做,替假又係最多替幾日就走,有啲返完一晚就話唔返。」

「噢.......」

「哈哈,你知啦,呢度咁多要求,真係跟足甲級寫字樓嘅規矩,啲人頂唔住都正常嘅。」

阿儀這般搶白,彷彿故意打斷了這個話題,總覺得希望藉此阻止我往別處想。

這一番話,卻讓我更加不自然了。

我愣了一下,她沉凝了片刻,然後她率先開口說道:

「今晚三點前你就喺保安室幫我寫文件,如果無咩特別嘢就全部寫正常就得,三點就落去同另一個替更交接大堂。」

這裡真的一切正常嗎?

對於正常這兩個字,令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畢竟我自欺欺人的功力沒她深厚。

更甚對她來說,這一切已屬正常。

阿儀打趣地補上一句,卻讓我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怕悶,可以代今晚替更行三點嗰轉樓。」

「佢一個人?」

「佢都要人教,所以有人陪住,佢同你都係第一日返呢度。」

說實話,比起處理文件,我寧願在大堂呆坐。

但兩者都總好比凌晨三點一個人在那兩層樓層中短暫逗留吧。

因此我只好安然接受。

「咁你喺度做住啲文件嘢先,我要去檢查當值崗位。」

「係嘅。」

「晏啲再傾。」

話音剛落,阿儀一邊輕哼著某首歌曲的旋律,一邊腳履輕浮地蹦跳著。

她好像很熱愛這份工作,剛才的怪事是她已經習以為常,還是她真的察覺不到?


【待續啦,多人在線以及正評有助加速,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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