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8在線上】
不會吧,我沒有聽錯吧?
待回要進去5號屋,推開那道沉重的後閘,穿過那個泥濘爛地的後花園,中間還要跨過那兩頭雀屍,再進入屋內的客廳,一直走方可到達正門圍牆的位置,接著那個女人扔進去的東西處理掉。
聽落看似簡單的工作,想起這個過程已經令我卻步,畢竟要進入那間屋的範圍。
那間屋到底有過甚麼事情,深信主管和同事比我更清晰。
果然天下的上司都是一樣黑,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推給下屬。
大概,主管也看到我的不悅,因此又是堆著上司的微笑說:
「我預你哋差唔多天光嗰陣時先去,大約0500左右,唔該晒唔該晒。」
說罷,他雙手合十後,別個臉便絕塵而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內心不禁「屌」了一聲。
因為我知道這是一份很苦的苦差,慶好有同事陪著,否則我肯定立馬拒絕。
也許,主管也料到我和同事會這樣想,才作出這個安排吧,只是我卻對此暗罵了很久。
內心的不滿,讓我滿腦子全是罵聲,直到時間將至,我看到主管一臉從容地走來,還不忙提點多一遍。
「更亭我睇住,轉頭拜托晒你同阿林啦。」
未幾同事皺著眉並垂頭喪氣地朝著我走過來的一瞬,腰間掛著的鎖匙串,在步履間碰撞的金屬聲響徹周遭,意味著自己還是要接受現實吧。
我們二人的眼神在交流之際,又是一抹共鳴的嘆喟。
主管將對講機遞給我:
「有咩事你哋嗌機啦。」
我和同事「嗯」了一聲後動身出發。
這趟由更亭走到5號屋的路程,不知是心理作用使然,還是步伐真的走得沉重?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交談,他的臉比凝重得很,畢竟他知道的內情比我多。
當時的天色雖然已經漸藍,但對於眼前的環境和氣氛沒有甚麼改變。
同事徐徐地推開那道鐵門,走進了後園的範圍不久,一陣不太好嗅的味道,而且比起剛才在拍照的時候濃烈了很多。
總之就是一陣說臭又不是惡臭,說是草青味又肯定不是的那種。
估計就是血和泥,加上始終屍體在室溫擺太久,又沒有好好處理,等等混合起來的味道。
當我大概弄清楚是怎樣的一回事,胃又是一陣翻騰。
瞧見同事的視線稍為定睛在前方不遠處的那兩頭雀屍,聽到長長地嘆了一聲。
「轉頭行嘅時候都小心啲。」
同事這樣的提點,我知道他是刻意打開話匣子,畢竟兩個人不發一言下去不是辦法,
我也認同閒聊一下,也有助分散一下注意力,淡化那些過份思考的想法。
「我拎嘢冚一冚住。」
說罷,他在那堆工程用的物資中,找了兩條看起來很髒的布,稍為遮擋一下那兩頭雀屍。
「都係嘅,畀住戶見到唔係幾好。」
「唉,成日都有,做得幾多就幾多。」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好像察覺不宜說太多,尤其是在這裡。
因此他扯開了話題:
「聽晚都係你返?」
「係呀,我頂一個月。」
「其實呢度算好做......嘅,唔計今晚。」
語末,他又是一陣苦笑。
「係嘅。」
如果計工作量的話,這裡簡直是天堂,撇除5號屋的存在的話,哈。
我們一邊走著一邊聊天,感覺真的好多了,至少有個人陪伴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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