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耐無見,在線上】
外傳 第一語【停車場】
自從我失業後對找工作感到躊躇時,我在炒散群組看到一則招聘訊息。
「急聘夜更保安員,長工、短期炒散均可,管理層與同事們友善,工作環境健康。」
我看到薪水不錯,而且每星期支薪一次,唯一不好的就是通宵工作。
慶幸我的保安員證一直都有續證,為的就是不時之需。
經過細問,而且確認保安員證等資料後得悉,工作地點位於新界南的停車場,對於將軍澳居民的我而言,距離確實有點遠。
只是在停車場工作,說好的工作環境健康呢?
但比起長期失業,有一份短線的收入已經不錯。
第一晚在管理處報到後,一位看起來較為年輕的主管領著我到停車場的控制室當值。
由於是區內的舊式私人屋苑,因此這裡工作的環境比較陳舊,至於同事們......
我不太清楚他們是否友善,只知道他們的反應有點遲緩,尤其是停車場工作的同事。
「然仔,呢位係秋叔,你嘅今晚嘅拍擋。」
我叫阿然,很久以前短期兼職過保安員,沒想過隔了這麼多年後,我竟然重回這一行。
主管稍作介紹後,我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
「秋叔你好,你可以叫我然仔。」
隔了幾秒後,他如夢初醒般答:
「秋仔?我都係叫阿秋。」
主管堆出苦笑,向他重新介紹了一遍後,再不忙跟我輕聲補上一句:
「佢......做多半年就退休。」
然後,主管向我交代今晚的工作。
「呢個停車場環境就比較複雜,但我哋主要負責管理月租車位,只係需要抄月租車位嘅車牌,一晚一次,只係確認無時租客泊錯位。」
「係。」
「咁......秋叔負責控制室......」
我內心默念了大約五秒,秋叔才點了點頭揚手答道:
「得得得。」
「然仔你今晚負責外圍,無辦法啦。」
他看著控制室的時鐘道:
「而家十一點啦,咁呢兩個鐘你可以喺控制室坐下,一點同三點簽三本簿就得,其他時間周圍行下自由發揮就得。」
這也對的,以秋叔這樣的反應,他周圍走的話,說不定會構成危險。
「哦,好呀。」
然後主管領著我到簽簿的位置,順便視察一下停車場的環境。
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裡有L1、L2,兩層的月租車位,而時租的車位位於地庫,每一層都有一本簽到簿,而我只需要在一點和三點簽到就可以。
而主管溫馨提示了一句,由於有閉路電視監察,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要提早簽到。
L1和L2的環境十分光猛,雖然裝飾有點殘舊和失修,但觀感大致上也過得去。
唯獨是地庫......
地庫的車場環境十分昏暗,與L1和L2簡直是天與地;幾乎整層只靠著幾盞白光管,還有出入口的指示牌來維持著照明。
更重要一點的是,整層都只有一兩部車停泊在這裡。
人和車跡都十分杳然,加上時值秋分,過份空曠的環境讓氣氛變得十分蕭條,也格外冷清。
我不禁打量多幾眼,主管說了一句:
「呢度夜泊個優惠唔算平,所以比較少車,日頭通常會多啲車。」
「嗯嗯。」
我和主管說話的回音,在整層車場迴盪,就像有人在搭訕和應似的,感覺總有點怪怪的。
不過我也不太在意這一點,除了沒有信仰或迷信外,心裡頭想著這是短期工作,而且又不是長時間在這裡逗留。
回到車場控制室後,主管遞上對講機:
「袋住佢,有咩事嗌機,我會喺管理處。」
「知道。」
「交畀你啦。」
主管離開後,我就這樣在車場控制室呆坐了兩小時。
兩小時的時間內,秋叔都是不發一言,偶爾看一看自己的手機,然後視線再愣愣地看著閉路電視。
與他一起看著車輛在螢幕裡出入,感覺簡直是老了半個世界。
難道,因為太悶所以請不到人嗎?
直到凌晨一點將至,秋叔才跟我說了第一句:
「然仔,夠鐘行外圍。」
原來他的意識也未至於糊塗,不過走動一下也好,否則跟秋叔這樣待下去,我的身心會急速老化。
我伸了一把懶腰,離開控制室後,轉個拐彎便是L1的停車場。
在推開防煙門的一瞬間,感覺與剛才有點不太對,冷清的感覺更加強烈。
明明停車場泊了很多台車,甚至連跑車也有兩台,但這裡卻被一陣死寂的氣氛所充斥著,猶像這裡的車輛全是廢棄般。
與此同時,周遭寧靜得只有自己腳步聲的回音。
一步一步走著,將每一個停泊位置的車輛車牌抄下。
耳窩漸有一陣耳鳴聲,彷彿連呼吸聲和筆跡劃過也會在此地迴盪。
說實話,這種涼快的天氣,加上這個鐘數,要不是因為窮而上班的話,我肯定也會抱頭大睡。
【待續,等大家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