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四大天王︰黎郭劉張174
謝鋒見老者沒有明確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沒有追問。
一老一少在茅屋之內靜默良久,哀莫大於心死。老者忽然在背上取出一輕巧的瑤琴,放在詹老頭的靈柩旁邊,沉默半晌後,雙手熟練的撥動起瑤琴上的弦線。
哀傷的音調徐徐響起,老者狀甚陶醉,似是琴聲所展露出來的愁思跟他全無關係。曲風慢慢由直鑽人心的淡淡哀愁,逐漸轉化為激昂澎湃,抑揚頓挫,最後更是把高漲的情緒推到巔峰作結。
謝鋒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瑤琴可以帶來這麼大的震撼。
奏琴之後,老者的心情似乎好了點,向謝鋒道:「嘻!年輕人,跟老人家說兩句吧。」
謝鋒帶著敬意的向這位奏琴高手欣然答道:「前輩儘管說罷。」
老者像沉醉在往昔的日子,徐徐的道:「嘻!別看老人家如今看似羸弱不堪,年青時也跟你一樣,不知天高地厚,拿柄劍就去闖蕩江湖,以為天下間沒有事難得到自己。」
謝鋒感受到老者當年的豪情,道:「前輩舉止不凡,當年定是大大有名的人。」
老者自豪看看謝鋒,才續道:「名利,不過浮雲。當年我為武林做了不少事,卻一再被人質疑,感到心灰意冷。後來跟詹老說,我決定要退出江湖了。他大笑了幾聲,然後跟我說,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要怎樣退出呢?呵呵呵!」最後幾句,老者學著詹老頭的語調說出,倒是惟肖惟妙。
謝鋒不禁笑了起來,忽然又好像捕捉到點甚麼東西。退出江湖?為武林做了不少大事?
謝鋒怪叫道:「前輩是「劍神」許冠森?」
老者仰天長笑道:「哈哈哈哈,劍神?落泊至此的神,還是神嗎!不過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這個老得走不動的老頭子。」
來人竟然真是三十多年前帶領中原人士打退西洋馬賊和東倭武士的「劍神」許冠森。
証實到這人就是當年名震江湖的許冠森後,謝鋒馬上站起身來拱手施禮道:「鐵塔山下破西賊,凌雲谷中滅東倭!「劍神」許冠森前輩永遠都是武林中最偉大的傳奇,晚輩怎會不知。」
許冠森向謝鋒耍著手,笑了笑道:「嘻!想不到你這小子一身傲骨,說起恭維的話來,也說得頭頭是道。」
謝鋒也想起之前在甚麼地方見過他了,更是恭敬的道:「晚輩說的,句句發自肺腑,讓前輩見笑了。另外也想問前輩一句,當日在洛陽理想客棧中,救我們於郭城手中的人,也是前輩嗎?」
許冠森道:「嘻!想不到我沒有回頭望向你們的房間,還是給你認出來。」
謝鋒道:「晚輩只是覺得背影有點熟悉,所以出言相詢,在此謝過前輩出手相救之恩。」
許冠森道:「嘻!不用謝了,老夫不過還人情給你那心地善良的小師妹吧!」
謝鋒像忽然遇到救星般,蛇隨棍上的問道:「今晚有幸得遇前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求,想前輩為小子主持公道。」
許冠森卻道:「不好意思了,你和星華派之間的事,老夫也略有所聞。不過老夫早已立誓不再管江湖事,洛陽之時,老夫已經破例插手了你們的恩怨,不能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