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天空下著綿綿的雨,讓我能夠張口喝雨水。
因為整座無人島光禿禿,沒有山洞之類的地方,安全感穩妥妥零分。
半夜的怒濤像千萬匹激動的野馬,時而奔跑、時而嘶叫,猛向著岸邊衝撞。
半醒半睡的夢中,我不自覺緊抱著鯨牙大劍,它彷彿成為我在孤島上安全的依靠。
更惡劣的病者國度環境,我都曾經活著回來,區區小島何足掛齒?我們病獵可說比任何職業都要艱苦。
我不在海中活動,利維坦的回聲定位便無法偵測到我,於是很順理地渡過不安的晚上。
第二天清早,一切回復溫和,海浪不緩不急的沖向岸邊。
未有哈老闆的首肯,我都不會接觸那片大海,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
哈老闆不想說話變得病者化,決定慢慢讀出每隻字:「馬克訓得好?」
「唔差。」我答。
哈老闆事先搶答:「未走得。」
「隻嘢仲未訓?」
「對佢依種咁龐大嘅生物嚟講,一晚時間可能只係一粒鐘。」
「咩理論,相對論?」
「係我自己諗出嚟,哈哈哈哈哈。」
「其實你係咪仲著緊套西裝游水?」我禁不住好奇。
「哈!西裝係我作為人類嘅證明。」
「咁你可唔可以行出水面上陸地?」哈老闆一直泡在水中,應該有什麼限制困難。
「我上陸地會好唔慣,我已經習慣水中嘅張力。」哈老闆轉移話題,換別的說:「不過講起上嚟,我大學間「蝦蝦蝦」公司經營成點?」
「我請咗大廚去幫手,業績算係幾好。」
「真係!?」哈老闆喜出望外。
「過年嗰陣食材仲用到缺貨,啱啱先搵到新貨源。」
「既然係咁馬克你有冇興趣擴展?」哈老闆挲著下巴。
「起多間餐廳?」
「係!不過試下做其他菜色,獨沽一味無意思。」
「你有建議?」
「壽司店。」哈老闆好像早有想法,馬上答出來了。
「都係主打賣魚……」
「製作壽司唔複雜,淨係需要魚肉片同米就得。」
接下來的時間裡,哈老闆就跟我談論壽司店的可行性。
他還說自己曾經有個夢想,希望把科學園對出的赤門海峽弄成熱鬧的海港,岸邊全是海上餐廳,每晚周圍都掛滿燈龍,用小木艇接駁不同的餐廳,如同一個海鮮王國。
當然,聽起來有點痴人說夢,但我很佩服的念頭。
的確,很有畫面。
說起來我收集齊一份藏寶圖來著,差點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