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上回選項結果:
A)分道而行 56+9
B) 同行 132+25
03:10 下層通道
安全起見,你決定放棄自己分頭搜索的選項,改為跟隨大隊一同行動。黎生要是不信任你,你自覺更應該待在他們身邊。尤其是他剛才重提了你一開始選擇獨自藏在布幕的選項有多可疑,這次你決定放棄去獨自行動。
阿美得出你決定留下後,擺出一副紓了一口氣的模樣,她故意提高聲線,把話說給站在前頭的黎生聽:
「目前最重要嘅,梗係保住條命,等大家都唔好死先啦係咪呀。」
跟在黎生身後的肥羊對此也沒有異議,你特別關注著黎生的反應,他只是回頭看了你一眼,然後逕自往前走。
「至少佢無趕你走。」陪你殿後的阿美安慰著你。
你報她一下苦笑,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被冤枉。
「佢都係一時太驚,先會咁講你。等我哋搵返MK,應該就會知道呢間舖有咩古怪,而唔關你事。」她跟你放慢腳步,一直在隊伍中落後,你們兩組人的步速差異形成了你們的私人空間。你和黎生鬧翻,她知道你必然不好受,安慰之餘她還對你補一句:「我知黎生同你最friend,但我想你知,我一直都信你。」
「信我咩?信我無整呢壇嘢出嚟捉走MK,然後搏你好感等我可以救你出去?」你故意揶揄自己,反正黎生都把說話講得那麼難聽,你也不在意在她面前再說一次。讓事情變得沒那麼尷尬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別要覺得尷尬。自嘲就會顯得你沒那麼在意那件事。
「如果係真你都幾失敗。」阿美也反諷你:「你溝女同打機一樣,啲橋都係咁渣。」
「咁又唔同,」你被她帶進了討論,乘機吐出想法:「打機可以嚟多次,追女仔唔得。」
你故意看著地板不說話,其實是想要迴避她的眼神。你想讓她知道你其實記得一切,儘管你們早就說好不要再提。但是你仍然希望她能知道,要是她忘記了的話,還有你記得。
你們說好不提及,不代表你希望這幀回憶消失。
「就算嚟多次,」誰知,她竟在你沒料到的情況下開口:「都要你揀啱先得。」
你覺得她是故意把話說得這麼含糊的。甚麼重來一次,甚麼選擇,甚麼才是對的?她把一切主語省略,只留下你的無限遐想。正當你還在猶豫要不要追問下去,空曠的宜卡傢俬又傳來了熟悉的聲線:
「喂,你咁想自己行就唔好話要一齊行動啦。」
說話的人是在前方把你們拋離得遠遠的黎生。離開了自助貨倉區,你們一直沿著通道往扶手電梯的方向走。你和阿美顧著談話,黎生和肥羊已經走到了燈飾區。他看不過眼你們的慢條斯理連聲催促,阿美聽罷就三步併兩步的趕上大隊,把你留在後面。
當你在後方看著她跟上眾人的大隊,你有那麼一刻幻想過一個可能:如果你堅持獨自行動,她會不會放不下心,真正為你感到擔憂?人總是要瀕臨失去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重視。
你搖搖頭,不讓自己多想這個以至今晚作過的諸多決定是對或錯。看著阿美和眾人一直往黑暗裏走,沒了手機的你再不跟上就會掉隊。你加快腳步趕上。儘管看不清楚前路,只要知道方向是要往前走就一直走。「要相信作出的選擇」,你在心中逕自默唸,像催眠一樣不往跟自己重複這句話。
因為在這世上除了你,也沒有其他人有責任要如此義無反顧地相信你這個人。
你再珍而重之的朋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