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終章】《末日後的那些人》 世界已然終結，我們卻未知何謂活著

你寫完末日故先好開魔法師(no matter game定故)

我在二樓房間的露台與爸媽房的露台相連，所以有時候我會與我爸在這兒聊天，看看花園魚池中兩個月亮的倒影。

當然我爸早已經用不了甚麼無聲衝刺，反倒是教懂了我那些文雀殺法，但他還能穿著毛毛拖鞋靜悄悄地溜出來。

「有無嚇親？」他一來便問，「好在方舟城既警察唔似舊時個D。

「……少…少…」在他面前，間中…可以略略撒嬌一下。

「知驚啦嘛。」他輕撫我的頭兩下說，「不過你實覺得你無錯架啦。」

「嗯。」我藉機扁扁嘴點頭。

「唉，個時真係唔應該俾你同貝兒玩咁埋。」我爸笑著這樣說，語氣中沒有一絲怪責的意思，他灌了一口啤酒後靠在欄杆上看著我說，「係咪想試？」

「可以…？」

「哼，唔好同你姑姐同媽咪講。」

「嘻！」

我連忙拿過他手上的啤酒，味道有點刺鼻，但夾著麥香。我輕呷一口，結果就是苦味直衝腦門，我被嗆得咳了幾下，但馬上就習慣了。

「好飲？」

「嗯…都係算。」我默默地把啤酒還給我爸。

「哈哈，可能對你黎講太嗆，你成年後先開始由蘋果酒，甜酒之類既試起啦。」

「我覺得我應該唔太鐘意。」

「細路唔鐘意酒好正常…」

「啤酒好高熱量，飲到你咁身形我死左佢算。」

「咳咳咳！！！咳咳！！！」這次到我爸被嗆到，止住了後他還作賊心虛地偷窺回房間，確保自己沒吵醒我媽才回來，「唔記得你同作家都玩得好埋，唉，自作業，回力鏢…」

我看到他這懊惱樣子也忍不住笑起來。

「我有件事同你媽咪傾過，佢本身唔同意，但我問佢：你想個女跟你講咁生活得平凡而唔開心，定係有Ｄ危險咁生活得開心？佢就同意左。」

「可能佢諗起爺爺。」

「無錯，我就知佢唔想你步佢後塵，言老闆佢…即係你爺爺當年都係咁樣對你媽咪，所以先有信心說服佢。」

「我唔明…即係點？」

「你遲下要揀高中選修咩科架嘛，你下年就中四…所以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

「聽日放左學有無野做？」

「無。」

我搖頭，反倒是我爸馬上變得一臉擔心：「後生女星期五放學竟然無人約，你係咪識唔到朋友？使唔使我同你媽咪幫下你？」

「唔，唔使呀！你咪煩啦！」

「哈哈，講下笑…既然係咁，你放學黎博物館搵我。」

方舟８５２降落於這新地球後，以其為中心發展出方舟城８５２，而城市的中心正是方舟的本體。巨大的方舟同時是政府總部，末日博物館，展覽中心，銀行等等，有一種說法是如果你有幸住在方舟塔內，其實你一生人都不用離開方舟塔。

「嗯，咁我到左博物館都係搵向晴姐？」

「唔使，你直接打電話俾我。」

「嗯，好。」

「早D訓啦，你第一次飲酒，今晚應該會好好訓。」

「點會…嗚…」

怎麼頭有點沉…

「Kitty，聽朝叫醒莉莉返學，佢飲左酒，最大音量。」

「了解。」

我連自己怎麼回到房間也不記得，意識回復第一件是叫Kitty關掉那震耳欲聾的鬧鐘，不然姑姐就又要過來捏我臉蛋了。

學校班上只有我一個不是純香港人，我都知道他們背地裡叫我「死淨種」，更加說我們全家也是「死淨種」，所以我沒打算要和他們混熟。反正我就是把裙子改短然後穿運動褲，反正我就是要像媽媽那時一樣穿過膝長襪與別不同，反正我就不染黑髮和他們融為一瞪，我就不喜歡他們，正如他們也不喜歡我一樣。

一群二世祖，富家子弟，要不是爸媽有錢有權，沒一個人有資格上方舟，活下來，然後現在在這兒叫我死淨種，無論是貝兒姐姐，舜兒哥哥，絢香師傅，甚至許少傑，每個人都比他們有資格活下來。

「各位同學再見。」

下課鈴響起。

「Kitty.」

「係，自動共享車仲有３分鐘到達學校正門。」

反正我和Kitty也相處得不錯。

登上自動共享車後，車子自動往方舟塔出發，Kitty還在路上貼心地提醒我如果我今晚再不做功課，今星期就會第四次欠交。

所以明天是星期四。

車子停在方舟塔的入口，即米寧雕像前。米寧是舊地球的一個女生，是一個類似舊地球時中國的雷鋒，美利堅的美國隊長和山姆大叔，法國的瑪麗安娜，蘇聯的小帕夫利克之類的存在。

米寧的雕像位於方舟廣場與方舟塔之間，大理石雕像本身被水池環抱，潔白的米寧雙手合實握拳，向著天空祈禱著，腳下花卉盛開，身後的長裙裙擺隨風擺動，明明是石頭的雕刻，看著時卻如感到清風送爽一樣，表情活靈活現，細膩到每條頭髮也能看清，生動得好像看少了兩眼她也能活過來跑掉似的。

的確是很出色的雕像，如果是本身不知其故事的人，聽說出來後再看到都會黯然落淚。

但看到她後面那六塊石碑就不會了。

［光榮］
［偉大］
［正確］
［道路］
［真理］
［生命］

石碑上以多種語言刻寫著阿當的使命和事蹟之類，而最頂斗大的標題就是這六個詞語。

六塊石碑形成一個半圓在米寧雕像的背後，人們穿過雕像後只能選擇穿過其中兩塊石碑之間的小路才能進入方舟塔。成千上萬每天於方舟塔生活，工作的人們就這樣天天穿過米寧和石碑…雖說我對阿當沒甚麼反感，但就是覺得有一種說不上的違和。

我選擇走過「生命碑」最右，雖說要繞最遠，但我覺得最自在是走這邊。

登上樓梯，方舟塔就在頭上，

停文日預報：下星期二，下星期日

阿當的事蹟

又唔好咁睇我

歲月係把化豬刀

利申作者有份

開唔到
想停文打機

肥嘅文雀真係攪唔掂

阿當無感情 剩係得計算，套制度應該都係會奶野，新世界大部分都係有錢有地位，但佢地啲仔女未必叻，咁咪多咗一堆廢柴

huh?

預告好似講過 牙當嘅演算法話佢知 再係咁落去 人類會係800年滅亡 所以要搵莉莉幫手

問題係唔養哩啲人嘅話，根本連方舟都唔會成立

繞過升降機大堂，末日博物館就在眼前，也就是我爸現在當顧問的地方。當然，我，我爸，我媽是唯三在世界末日中活下來的人，的確沒有誰比他更勝任。

不過我和我媽一開始也很擔心他就是了。

末日博物館有一條參觀路線，在阿當的強制免費１９年教育中，三年幼稚園，六年小學，六年中學，四年大學，每一年也鐵定要來參觀這兒一次，所以人人都看到滾瓜爛熟。

參觀路線以「破碎世界：廿一世紀」為起點，講述了末日前的世界是如何悲慘，1%的人佔據了99%的資源，奄奄一息的大自然，極權獨裁擊退民主，各地戰火連天，革命與鎮壓不斷交替循環，民不聊生等等。接著是末日倒數開始後世界各地情況的「倒數世界」，最後便是「美麗新地球—方舟城８５２」

不過在那之後還有一個區域：文明之癌。

因為接待中心的右邊是起點，左邊是終點，所以我坐在這兒等我爸來也一直聽到那區域的廣播。

「相比外敵入侵，天降災殃，人類文明往往因自身原因而滅亡，可能係一個概念，可能係一個主張，也可能係一個人。納粹主義，軍國主義，優生學，極端宗教主義…文明癌隨時滋生，漫延，散播，並最終禍及整個文明，動搖整個星球既繁榮，引致世界末日。本區域將會向你介紹舊地球上各種文明癌，並如何提防，以及舊地球的先烈偉人們如何與文明癌抗爭，將之制伏，退治既事跡…」

遠方還有阿當的終端解答遊客們的問題和質疑，這也是為甚麼接待中心的職員們閒得在那兒望天打掛的原因，他們最忙的一件事就是去抹大門的玻璃。

阿當並非甚麼高高在上的人工智能，相反它會在方舟城８５２各處以終端的方式出現，從小孩子問路到大人問阿當應不應該向女友求婚這種大事，阿當也會給出相當中肯客觀的解答。

「午安，莉莉，今日係學校過成點？」接待中心的阿當問。

「都係咁。」

「嗯，呢個表情—對比完成，佢地係唔係要叫你個個名？如果你想，我可以派社工同談判專家去佢地屋企再一次…」

「唔使，我唔會再放死淨種呢三個字係心，由佢地，我爸爸叫我黎搵佢。」

「明白，已經通知左佢，升降機已經派遣左去佢辦公室個層。」

「真係醒…」

「身為帶領人類穿過三千年時光既人工智能…」

「得啦得啦知你醒啦，阿當。」

「判斷語氣為嘲諷，係咪我做錯左D咩事？」

「無呀，咁我繼續等佢。」

「有咩要幫手既請隨時同我講，莉莉。」

我離開接待中心的阿當終端坐回椅子上，等著我爸前來。

遊人來來往往，無聊透極的職員幾乎要把玻璃抹穿，但我就是不見我爸，他早就不能如以前一樣於人群中隱藏身形，現在他的身形老遠誰也能看得到他，不是迷路了吧。

「阿當。」

「午安，莉莉，今日係學校過成點？噢，我地今日已經係第二次見面，有咩幫到你手？」

「我爸爸仲未到。」

「的確。由顧問辦公穿到呢度路程只需六分鐘零十七秒，我通知佢你已經到達後已經過左十八分鐘零三十三秒，等等，完成，閉路電視拍攝到楊子平先生係四分鐘前已經離開左升降機到達呢一層，但佢並無出現係走廊既鏡頭之中，我推斷佢正位於升降機大堂之中。」

「唔緊要，我去搵佢。」

「已經俾左訪客權限俾你，請你戴上AR眼鏡，我會為你帶路。」

「我唔鐘意…」

「呢個係最有效方法，按記錄，你並無行過職員通道，方舟塔之中職員通道四通八達，你好高機會蕩失路。」

「係啦係啦係啦，戴就係。」

我從裙袋中取出一副沒有鏡片和鏡片框的眼鏡，架到鼻樑上後輕碰耳朵上的眼鏡支架，馬上透明藍光覆蓋了視野，而視野中的地面也浮現出一條淡黃色的道路，視野角落正顯示著我的訪客權限編號和平面圖指示我的前進方向。

「爸爸你搞咩…」

沿著AR視野的指示，穿過一道自動為我打開的門，我終於來到了職員升降機大堂，其實不遠，從訪客中心走幾分鐘就到。

「爸爸，你坐係度做咩？」

他正拿著罐裝咖啡坐在長椅上，雙肘頂著大腿地俯前頹然坐著。

「啊，莉莉，咦，你點解入到黎？」

「擔心你，所以叫阿當帶我黎搵你…」

「唔好意思，我…我平時返工唔係行呢邊係行後面，所以唔使路過博物館展覽區。」他舉起震抖著的手猛灌一口咖啡，「既然你黎左就好，我地行呢邊上樓。」

爸爸他面色蒼白，口唇發青，以文雀級穩定而自豪的雙手還在震抖著，好像看到甚麼令人生畏的妖魔鬼怪似的。

「但你望落面色好差！阿當，掃瞄！」

「完成。除左因為肥胖引致既血壓略高，心跳略快外，楊子平先生身體並無異常。」耳邊響起阿當的聲音。

「佢隻手震晒呀！」

「先前手術已經完美成功，楊子平先生於末日世界受既所有傷都已經復原，身體機能亦無任何障礙，我推斷手震為心理因素引致。」

「……爸爸，我地上去再講。」

剛剛另一人打開門，外頭博物館的聲音滲入，我注意到爸爸額角青筋馬上跳動了一下，充滿血絲的雙眼也警覺地瞪著打開的門，而外頭正是「倒數世界」的展區。

「行啦，唔好望喇，我通知媽咪等陣接你放工。」

「…唔該…」

他默默地轉頭，然後和我走進打開的升降機中。升降機門才一關上，他馬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還輕拍自己的胸口好像放下了甚麼心頭大石似的，現在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的眼袋又比以前更深了。

「無事喎，我尋晚瞓捩頸咋嘛！」他扭扭頸子，「寄葉訓教有樣野最衰就係會搶枕頭！」

「真係？」

「嗯，言歸正傳，我地依加去緊高層，咁你知係見咩Level既人啦。」

「高層唔係政府總部黎咩？」

他笑著點點頭：「無錯，我地去緊星衛局。」

星衛局—全名「行星防衛局」，由總統直接統帥，負責整個新地球的防衛工作，包括與最大威脅「歧種人」的作戰，也就是新地球和方舟城８５２的軍隊，分為「海」，「陸」，「空」，「星」，四大軍種。

但…

「莉莉，想見你既人，係星衛局局長。」

「咁大粒啊。」我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

升降機繼續上升，方舟塔內不成文規定就是愈高層的人或部分，地位便是愈高，聽說最高層就是阿當主機群，即阿當本體所在。於升降機中呆等了足足五分鐘，升降機終於停定。

行星防衛局

Department of Planetary Defense

大門打開，迎面就是黑色大理石上「行星防衛局」五個大字。

咁多支火箭
應該有好多方舟城

歧種人係？

楊子平參考圖

有留心睇

鄧腳都要

之後會講

都係之後會講

歧種人係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