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終章】《末日後的那些人》 世界已然終結，我們卻未知何謂活著

仲有5日

注意: 《末日後的那些人》前奏：渡過彩虹之橋而來
將於五月十日於PENANA下架

推下先

真心唔明點解咁少正皮，明明個故咁好睇

正因為那時候沒有人願意幫助他們，少年才這樣下定決心。

「向弱小者伸出援手。」

正因為那時候沒有人願意挺身而出，少年才這樣下定決心。

「向逞惡者降下制裁。」

如果所謂的正義就是這樣簡單，世界會是多麼美好呢。

／／
陳立正．副連載再開
／／

校城區，又稱為校城島，是這城市的第十九個分區。

先賢們早已預視到未來嚴峻的住屋問題，於是這城市在發展時決定把所有學校，從幼稚園至大學也集中於一個超巨型人工島上騰出市區土地，是為世界上最先進的學園都市。但是於先進的科技，井井有條的秩序下，卻是種種在暗影中蠢蠢欲動的—

「呢位係聯校風紀隊既嚴詩律隊長。」

「呢位係學生會聯盟既鐘嘉文主席。」

「呢位係…校城圓桌既織田信長。」

只有獲得校長議會邀請方可以進入的這兒，卻在眼前老者的一聲命令下打開了大門放三人過去。

老者的眼神，嚴詩律見過—在信長眼中見過。

「我姓王，英文名係Arthur，相信三位咁樣已經足夠明白。」

Arthur Wong—亞瑟王。

眼前的人，正是校城圓桌騎士團的創辦人。

「今日叫三位黎，係想三位可以幫我救人。」亞瑟王說，「唔知道三位對於愛滋病既根治有幾多了解？」

愛滋病是不治之症，但其實於歷史上，曾經有五個病人徹底根治了這病。

「柏林病人」「倫敦病人」「希望之城病人」「紐約病人」「杜塞道夫病人」，這五個病人都因為被移植了帶「反愛滋基因」的幹細胞而治癒了這病。

遺憾的是這種「反愛滋基因」於全球人口中比例極低，萬中甚至無一。

直到那一年，基因編輯嬰兒誕生—代號「聖嬰」

那一年在連串的風波後，即使研究者被捕，即使實驗室被解散，擁有反愛滋基因的聖嬰已經誕生，並下落不明，本來想透過聖嬰去繁殖後代，使下一代的全人類都帶有反愛滋基因的計劃也無疾而終。

「下落不明…」聽到這四個字，嚴詩律不禁吞一吞口水，因為近日的種種事件，中東石油王子的公開重賞求血，遇襲的血液資料庫都如在反映——

「聖嬰就係校城區。」

亞瑟王點點頭：「第十四代校城區圓桌騎士團首領—陳望及，騎士名織田信長，我以初代騎士名義兼贊助人命令你搵出聖嬰，然後…」

夜裡的校城區依然閃閃發亮。

但是搖晃光芒下，陰影更顯得在張牙舞爪。

【織田信長與校城區圓桌騎士團】

第二季：聖嬰計劃篇

作者：陳立正

五月下旬 Patreon限定公開 (第一篇免費)

唔止你一個咁講…

啲人睇唔明

嚴詩律bb

序章之二

未來預知中，我看到了。

高神父將會舉槍指向阿平，所以我只能—

「砰！！」

槍響。

「噗」

倒地前，我看到他們平安無事。

…至少，我這次有家人在身邊了。

／／

我從漆黑的病房之中醒來，外頭的末日世界一片漆黑，WIN如燈塔一樣聳立於末日下。

好…渴，背脊好痛…

「嗚…」

「俾你。」

「唔該…咦？」

我接過遞到我面前的水，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穿著西裝，腰間繫著霰彈槍和大砍刀的男人，名字是…

「許少傑…」

許少傑聳聳肩：「竟然識得我啊，女神大人。」

「…嗯。」

即使那時我一直被教會控制著，我也聽說過他在方舟戰爭時的事跡。

「但點解你會係度…」

「只係黎同小葉…同言寄葉講少少野。」他說，「原來個楊子平真係暪住佢，哼。」

「…暪？」

「寄……做咩？」我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做咩！？」言寄葉怒道，「你搵小…許少傑個時，你地之間既協議，佢同我講晒啦！」

「大人既事，你細路女唔好理，你訓返低先。」許少傑說，「等陣我走個時會同齊姑娘講你已經醒左。」

「唔該…」

「…你笑咩。」

「許少傑你…無佢地講到咁恐怖，嘻。」

他大概是怕我半夜醒來看到四下無人害怕吧，我看看時鐘，現在這時間寄葉姐姐與阿平早就去睡了，他大可以離去，但現在卻在這兒陪著我。如果我沒有醒來他應該就會待在這兒直到天亮有人來照顧我才走吧。

「咁係因為你仲未識得真正既我。」他說。

真正的他？我只知道我剛剛喝完水後他便輕輕接過我的杯子，然後又幫我倒了一杯放在我床頭觸手可及的地方。

「多謝你，傑少。」我說。

「倒杯水啫。」

「我指你帶你既俱樂部部隊黎…幫我地。」

「…無，我無帶佢地黎。」

「咦？」

「我早就唔係咩俱樂部既首領，我只係同佢地講赤柱依加咁樣，我會去幫手，你地邊個想跟埋黎既就自己跟黎…然後就變成咁，你要多謝既係佢地。」

當許少傑提及「俱樂部」三個字時，眼神中閃過了一剎的哀慟，在那帶著蒼滄卻年輕的臉上格外顯眼。

「如果我係要我情敵既命先肯出手對付個變態神父，末日後我見返佢地幾個，佢地大概都會睇我唔起，所以你唯一唔使多謝既人就係我。」許少傑說。

「佢地…」

感覺不應該問誰是佢地。

「總之，我同左小葉講野，你亦醒左，我依加去通知齊姑娘黎同你做檢查。」許少傑站起來說，「你唔好亂郁。」

「嗯。」

「……」他瞪著我看，不過印象中我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打量他吧。他其實還相當年輕，但臉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疤，相信是方舟戰爭於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但即使這樣，他最後還是輸了呢。

「我塊面有野？」我問。

「只係你令我諗起個熟人。」許少傑笑笑道，「…原來係咁。」

那是與故人重逢的眼神與微笑。

說畢他便離開病房，消失在外頭走廊的盡頭。不出五分鐘，齊姑娘與阿平，寄葉姐姐她們都大呼小叫地衝進來，醫生們擠進來為我檢查，又是折騰到幾乎天亮。

序幕之二完

第十章：最後的之後

千年祭上的亂象，被阿當…不，被黎爾以千年蟲解釋，系統因為倒數到達千年所以出錯云云。

不過即使說法有多荒謬，對其他人來說他依然是「光榮，偉大，正確」的阿當，是象徵「道理，真理，生命」的阿當，所以沒有任何人提出質疑—應該說，也不敢提出吧。而且方舟城還是一如以往地繁榮和平穩定，人人安居樂業，那晚的小小亂象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無需掛心。

至於那兩個犧牲了的隊員…自然也沒人再提起。

械人們的進軍被解釋成因為系統停機，所以械人們判斷出現威脅阿當的文明癌出現，所以進軍試圖保護阿當。而他們是高科技的無機仿人兵器…

…別開玩笑了，我將之斬開的手感就是人體。

但為了大局著想，我又能做甚麼呢。

第二天我，爸爸，媽媽也睡到下午才起來，感覺腦袋好像被攪成了一團似的，甚至有種自己其實在作夢的抽離感。

本應死了的黎爾真的已復活。

本應死了的米寧真的已復活。

我們星衛局只是擺設，負責表演星衛局VS歧種人的話劇，而方舟城真正的戰力是那種名為「械人」的怪物。

亂七八糟至一塌胡塗…

「我地係咪真係要幫黎爾去搵米寧？」

晚餐前我首先打破沉默，爸爸媽媽二人睡醒後一直都對這件事避而不談，所以我著楊舜兒過去找楚詠琳玩耍後決定直接攤開來談。

「…根本無得揀。」我爸說。

「阿平，等我黎講。」媽媽卻說。

「唔使，阿嫂，等我講。」

開門而進的，卻是姑姐。

「阿欣，如果你OK既話…」媽媽道。

姑姐點點頭。

「莉莉…要由頭講起既話，就要由彩虹橋計畫講起。」

彩虹橋計畫，是姑姐在到達新地球後啟動的計劃，透過湮滅爐的巨大能量打破次元壁，連接舊地球的末日瞬間，把我，爸爸，媽媽三人傳送過來。

但她卻向外宣稱這只是試驗，成功後便會實現彩虹橋的真正目標，把那些值得活下去卻留在舊地球的人們傳來過來救出末日。

真相是姑姐騙了所有人，當舊地球的星光消逝於宇宙中後，彩虹橋便沒法再傳送任何人過來，由頭到尾她也只是想救自己的哥哥而已。

更要命的是，在那時…當時的時任星衛局局長終於在彩虹橋發動前識破了姑姐的謊言試圖阻止，情急之下姑姐錯手推了他一下，使他撞到玻璃門上昏死過去，其後斷氣身亡。

即使爸爸，媽媽，我三人是被動傳送沒有責任。但按道理，姑姐這樣的行為早已被認定為文明癌，甚至是反文明罪而被拘捕餘生都要在監獄渡過。

而她現在卻在這兒向我解釋著這一切。

「咁係因為阿當用佢既權力，免除左我既所有罪責。」

「…代價既咩？」我知道阿當一定不會這樣放過姑姐。

阿當不是傻子，既然可以這樣要脅姑姐，他一定不會放過。

但彩虹橋計劃這麼大型，當年姑姐是真的…

「首先當然係要將末日真相保密，而且我地幾個人，要做阿當既隊友。」姑姐說。

「隊友？」一時間我弄不明白。

媽媽說：「由其話係隊友，倒不如話係友軍，係有咩事既時候企係佢個邊既人。」

「但整個方舟城８５２既人都應該支持阿當先係，點解…」

「因為佢根本唔信任何人。」一直都沉默的爸爸終於開口說話。

「連星衛局既大家都…」

「無錯，連星衛局佢都唔信。」

但我們卻是這樣對他忠心！

「佢賣呢個咁大既人情俾我，俾我個妹，就係因為佢需要有人係出咩事既時候企係佢個邊幫佢，而我地就係最佳人選。而呢一件事好明顯就俾黎爾佢承繼埋，所以佢先至會搵我地幾個幫佢搵米寧。」

但他怎麼知道爸爸媽媽和我會上去主機群？

難道說—從我會帶姑姐上去主機群，到爸爸媽媽會追著姑姐上去，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嗎？

何等可怕的計算。

「換句話說，如果我地唔幫佢手既，姑姐就會…」

姑姐輕咬下唇，然後點點頭。

這就是那場聽證會即使所有證據證詞都對姑姐壓倒性不利，她最後還是平安無事的原因；不但欺騙了整個方舟城彩虹橋的真正目的，更加錯手誤殺了當時的時任星衛局局長，姑姐卻沒有任何後果，現在回想起當中沒有阿當的介入才怪吧。

「不過，阿當…我指原本個個阿當都叫我一定要搵到米寧，所以…我諗依加問題係由邊度搵起？」

「錯。」

姑姐突然說。

「有咩問題？」

姑姐搖搖頭說：「黎爾已經取代左阿當，換句話說佢已經可以掌控晒成個方舟城既每一個鏡頭，每一個終端，佢要搵一個人有幾難？所以點樣搵唔係問題所在。」

我明白了。

「咁點解既然係咁…佢都搵唔到，仲要我地幫手？」

「答案只有一個：米寧唔想俾佢搵到。」姑姐總結。

《末日後的那些人》出文規律：隔日出文，每次１５００～２５００字左右，多謝支持

冷面仔返嚟了

因此按姑姐的推理，米寧根本不想被黎爾找到。

這就是為甚麼那天事態會變那個樣子的原因吧。

／／

「嗯？」

正當我從星衛局總部離開方舟塔時，我又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少女。

在米寧的雕像下，有一個穿著斗篷的少女在那兒抬頭仰望著雕像，看得入神。

的確，米寧的雕像栩栩如生，大理石在夕陽的映照下其臉上甚至泛起如活人一樣的紅暈。波光粼粼，水池清脆的水聲聽起來如少女的笑聲一樣，後方刻著「光榮」「偉大」「正確」「道路」「真理」「生命」的六大石碑也如向著米寧默哀似的。

但是看了幾個小時也太不尋常了吧。

「個女仔…」

「做咩？」在我身邊和我一起下班的喬大哥問。

「中午我地黎個時佢已經係度。」我說。

「點可能，大概走左後襯日落過黎再睇下啫。」喬大哥不以為然，這不怪他，因為他不知道黎爾與米寧已復活的事。

「我去睇一睇，你返屋企先，喬大哥。」我說。

「你唔使我同你去？」

「唔使喇。」

雖然不知為甚麼黎爾沒法找到米寧，但是在這方舟城８５２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米寧認識的人吧。

換句話說，唯一和她有聯繫的人，就只有與她同步復活的黎爾罷了。

如果她存在任何目的地的話，最大機會也只會是…

「米…」

走近她後我莫明有點緊張。

「米寧…？」

少女不發一言，拉拉身上的斗篷轉身離去。

就是她了！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被我稱她為米寧，正常反應是轉身否認或問我是不是認錯人之類，世界上只會有一個人有這種反應，就是米寧，就是米寧．尼曼雅！

「米寧！」

她背對夕陽想逃，卻被我伸手捉住！以我的力氣她怎會是對手？

「你…你認錯人，我唔係咩米寧！唔，唔知你講咩人！」她別過頭去，這時我才發現這大得誇張的兜帽斗篷下還有一件白色的禮服！這不就是米寧雕像穿著的…

咦不對。

「如果我係米寧，我點會識得講你呢種語言？！」少女同樣想到這點，並用作反問我。

「呃…」一時間我語窒，的確無從反駁，身為科索沃人的米寧沒可能說粵語。但是奇怪的一點是她一直稱為「這種語言」而不是「粵語／廣東話」，就好像她根本沒有學過，這種技能突然出現在她腦中似的！

「所以…請你放手，我唔係咩米寧，我…我如果係米寧既，我無可能得呢種語言，你認錯人…」

「就算係咁…我係星軍既莉莉．楊．勒菲弗爾上尉，依加要檢查你既身份，請你合作！」我怎可能就這樣給她跑掉，所以無計可施下我只能說出我的身份，因為我的確有攔截任何居民檢查身份的權力，不容拒絕。

「你…！」她沒想到我會這樣強橫。

「如果你唔合作，我就只可以將你拘捕！」

「放，放開我…好痛…我隻手好痛…求下你，我唔知…我真係咩都唔知…」

看她這樣楚楚可憐，我一時心軟便放開了她。

「嘻，拜拜喇！」

「你！」

沒想到被她擺了一道！即使我飛身一捉也只能抓住她的斗篷，正當我以為要得手時她卻早就解開了斗篷的繫繩！勁風一吹，她使出金蟬脫殼把斗篷甩開使我抓了個空！

「黎爾…黎爾佢搵緊你呀！！」

奔向夕陽的少女停步回首，在斗篷下的原來正是那一襲雪白長裙，栗色的長髮與瞳仁閃動淚光。

「你話…邊個等緊我？」

她激動至捉住自己身上的裙擺，但雙臂還是因為激動而在抖震。

「梗係黎爾，你…唔記得佢？」

「唔…我唔識，我未聽過呢個人，但唔知點解…聽到呢個名我…我心口好難受，我…到底係咩人？我…」

她的長相與全身打扮與米寧如出一轍，誰人看到她也會知道她是米寧吧。

剛剛我問她的時候她也懂得迴避，說明她至少知道「不可以承認自己是米寧」，換句話說她知道「自己就是米寧」，為了掩人耳目才不知從那兒取來了一件這樣的斗篷蓋住自己。

總之，眼前的就是米寧，早應在三千年前於舊地球死去的她。

連死去的黎爾也復活了，米寧會說粵語又有甚麼稀奇。

「你唔使驚，我係黎幫你，你好亂係唔係？」

她不安地點點頭。

「你冷靜少少，誠實同我講，你…你叫咩名？」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死人竟然真的復活在我眼前，背著夕陽與我四目交投著。

「米…米寧。」少女回答，「米寧．尼曼雅。」

我按著自己同樣激動起伏的胸口呼一口氣說：「終於…搵到，米寧，你唔使驚，我係幫你既，你等一等我。」

我以指環操作AR介面啟動聯絡黎爾的加密頻道，但這時我發現到—

「米寧，企我後面。」

方舟廣場上，空無一人。

這時間，方舟廣場怎會無緣無故地清場？我站到米寧身邊環顧四周，我們身邊連遊人也沒有半個，空氣安靜得耳朵嗡嗡作響，風聲也格外刺耳。

「踏踏踏踏…」

方舟塔的大門打開，全副武裝的警察伴著密集的腳步聲步出，從梯級下來的他們手執長盾魚貫地穿過米寧雕像和六石碑，在我們與米寧雕像之間組成防線，手上的盾牌通通對準我與米寧。

「搞咩…」

「勒菲弗爾上尉，佢地係咩人？」米寧害怕地躲在我身後。

「叫我莉莉就可以，佢地係駐守方舟塔既警察，佢地…唔應該係度。」

「咚咚咚咚咚」一個個長盾架於地上，防線展開完畢。

這到底是…

「莉莉．楊．勒菲弗爾上尉！請你過黎！」防線中一個看似是指揮官的男人說。

「你地咁大陣像係咩事？」

「係阿當既指令，佢要求清空方舟廣場同包圍你身後個個女仔，請你離開佢！」

是黎爾的指令？他不是要找米寧然後和她渡過餘生嗎？

「我要聯絡阿當，大家都唔好輕舉妄動，佢唔係咩危險人物。」

「砰！！」

沒想到的是指揮官對空鳴槍示警，他雙眼滿是血絲，神色中帶著竭斯底理，射擊後的手還在發著抖，雙唇更加是慘白。

「莉莉．楊．勒菲弗爾上尉！我重覆最後一次，呢個係阿當既直接命令！！請你立即過黎！！你唔可以做其他動作，包括疑似對外通訊！！舉高雙手，然後慢慢行過黎！！」

「嘁…」

我身上有兩把斬機刀與武裝，要在這兒解決他們不是甚麼難題，但是這樣就是公然的反抗了，這樣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但那又怎樣？

「你地最好諗清楚，係你地包圍我…」我拔出斬機刀，「定係我包圍你地？」

「勒，勒，勒菲弗爾上尉！請你唔好令我地難做！！」

指揮官把槍手指向我，但我舉刀的手已經張開了防護力場，那破槍射到明天早上也不知能不能把能量削弱一半。

但如果是傑少，也一定會這樣做吧。

「你條垃圾同我死開，叫個話得事既人黎同我解釋發生咩事！係呀！講緊你呀！我知道你聽緊架！」

既然這樣全副武裝出現，黎爾一定透過不知那個終端監視著這兒。

「條女平時木口木面點知喪既…阿當，依加點算？」指揮官問，問的對象自然是耳機中的假冒著阿當的黎爾。

冷靜，我要冷靜，我更要思考，為甚麼明明要找米寧團聚的黎爾會如臨大敵地與米寧對峙？為甚麼米寧除了「我是米寧」外甚麼記憶也沒有連黎爾都忘記了？為甚麼米寧根本不想被其他人尤其是黎爾找到？不，不行，這情況下我沒法思考這樣複雜的問題！

但我知道不能把米寧交給他們！

正當我們劍拔弩張時，他來了。

嚴重錯字修正

「黎爾…黎爾佢等緊你呀！！」

因為呢句要呼應序章係千禧之夜既「多久我也會等你，米寧。」

PENANA已修正

米寧係後門嘅後門？

錯字檢查

腳步聲鏗鏘有力，甚至與自身激起的回音節奏在共鳴，身穿白袍的白髮少年於巨大的方舟塔之下現身。

「冷靜。」

還是身穿那長及腳踝的白袍，黎爾緩緩從大堂步出，站於階梯頂端俯視我們的他如甚麼更高的存在一樣，其身後的方舟塔閃爍著夕陽的金光使人為之眩目。

等等，他就這樣在眾人面前現身了？！

「……」身後的米寧神色有異。

「你認得佢？」我收起斬機刀，壓下聲線問。

「唔認得…但…我聽過呢把聲，一直有把聲係我腦入面，好似係度好痛苦咁喊緊，個把聲，就係佢…」米寧低聲說。

但重點是米寧不認識黎爾。

等等，其實是不是…「黎爾復活」與「米寧復活」這兩件事要分開來看待？！

「我只係叫你地確保米寧唔會離開方舟廣場，你地係度做咩？」黎爾冷冷地說。

「因為…因為我地唔知道勒菲弗爾上尉佢會唔會幫個個女…幫米寧佢再逃亡，所以以防萬一…」

「唔使解釋，阿當會再次審視你既能力。」

在玩這種把戲嗎？如阿當那時一樣，黎爾沒有說出自己現在就是阿當的這個事實，大概是化身成阿當的代理人之類的存在吧。

但我被勾起興趣了

「哦？你係邊個？我未見過你既？點解警察會聽晒你話？」

完全知道黎爾是誰的我明知故問，因為他們也在場，他便只能說出他在玩甚麼把戲。

「嗯，的確咁既情況…係初次見面。」

黎爾低下頭瞪著我說，似乎在計算著不知甚麼。

「我係黎爾，本來已經係三千年前舊世界之中死去既黎爾，亦係已然係三千年後新地球方舟城８５２復活既黎爾，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我就係阿當凝聚所有睿智達成，連死亡都能夠征服既代表象徵。」黎爾說，「就同個邊既米寧．尼曼雅一樣。」

不包括他的死因，正因為黎爾的死廣為人知，亦因為米寧的死家傳戶曉，復活的二人才被其他人視為阿當「生命」的權能顯現，被視為阿當之子，阿當的化身吧。

「亂講咩啊你。」

說話的卻是米寧。

「米寧．尼曼雅已經死左，雕像下面既碑文寫得一清二楚，死人又點會復活？」米寧說。

黎爾眼神閃過一絲的暴怒，瞬間又歸於平靜。

「米寧，但你…唔認得我？」

「我唔知係邊聽過你把聲，好似喊到好慘咁，但係我唔識得你。」米寧說。

現在米寧腦袋中除了「我的名字是米寧．尼曼雅」外甚麼也不知道。

包括黎爾。

「我同你都係透過人造人技術誕生既生命，然後再將末日前纂錄好既電子靈魂貫注安裝到大腦，克服死亡，完成復活…嗯，似乎係你既海馬體有問題，唔緊要，阿當可以幫你記返起…」

不，纂錄好電子靈魂的只有早就計劃復活的黎爾，利用腦機介面把自己的記憶，意識，人格等等備份起來再安裝到人造軀體上。

但早已死去的米寧沒有甚麼腦機介面，所以…她到底是不是米寧？

「我唔需要，唔好掂我。」

我一步也沒有退後，黎爾敢過來的的話也是，即使我不知道他的實力，但恐怕會是一場惡鬥吧。

「米…米寧，你知唔知道我做左幾多野就係為左見返你？」白髮的黎爾一臉滄桑地說，「我做既一切一切，只係為左可以係一個唔會再有人傷害你既世界，同你一齊共渡餘生，我…」

「但我真係唔識得你。」

黎爾整個人好像被石化了一樣。

窮盡一切，毀滅一切，終於使人類文明越過千年的永恆，把自己與米寧於這遙遠的方舟城８５２中復活，換來的卻是一句「但我真係唔識得你」

當然了，這只是建基於一個錯誤認知之上：黎爾把米寧和自己復活，米寧卻說不認識他。

但根本不是這樣子。

「嗯，我明白喇。」黎爾點點頭，「跟我黎，我要同你做個檢查，睇一睇到底係發生咩事，你除左自己係米寧，根本咩記憶都無係唔係？即使你口口聲聲話死人無法復活，你都認為自己就係米寧。」

「無錯…但我知呢個只係一種錯覺，死人唔會復活，所以我無可能係米寧，我地最多…最多只係撞名兼撞樣。」

「點樣都好，你都要跟我走一趟，我同你咁樣既存在會動搖方舟城８５２既穩定。」

說到底他還是想米寧跟他走，對黎爾來說，米寧是夢想與遺憾的同時具現吧，自己親手殺死的摰愛竟然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我唔會跟你走，黎爾。」

「我諗你誤會左一樣野。」黎爾說，「我唔係問緊你想唔想。」

言下之意，就是要硬來吧！

馬上阿當的聲音也傳擴音器傳出：「呢個係阿當既直接命令：米寧．尼曼雅，你必須跟隨黎爾行動直到另行通知，如有反抗，會視為犯罪。」

這樣明顯地展現黎爾與所謂的「阿當」已融為一體，那些警察們卻完全沒有反應！這已經是政變了！他們不覺得眼前的黎爾已架空了阿當！是因為黎爾展現了自己身為復活奇蹟的身份嗎？還是他們亦視黎爾就是阿當的化身所以覺得理所當然？

但有個更簡單的結論：只要套上「阿當有令」，他們便會放棄思考，反射式地按命令行動。

怎樣也好，只要是阿當有令，照辦就對了。

「莉莉．楊．勒菲弗爾上尉，你依加係唔係要反抗阿當既直接命令？」

指揮官剛剛的不知所措與遲疑也一掃而空，直接問及我的取態。

「…我唔係反抗阿當，而係我要做正確既事。」我說。

正如許少傑當時的回答一樣。

「即係你認為阿當唔正確喇？」

光榮，偉大，正確，道路，真理，生命。

阿當不容質疑，不容敵擋。

「呢個就係我既回答。」

秘劍拔刀—燕…

「我依加個腦好亂！所以只係要想多少少時間！！」

米寧搶前一步站到我面前！

「我想…整理好思路同情緒，呢段日子…莉莉，可唔可以陪我？」

轉身的米寧輕輕按住我的手，把斬機刀壓回刀鞘內。

「我…」

「你要幾耐時間，米寧。」黎爾說。

「…我…」

「我俾一星期你，一星期後同一個時間，你自己返黎方舟塔，我會係度等你。」黎爾說，「就咁樣決定，阿當。」

「我同意，更新先前既決定，呢個係阿當既直接命令：米寧．尼曼雅將由莉莉．楊．勒菲弗爾上尉照顧一星期，一星期後米寧需要返回方舟塔向黎爾報到，已經傳送到勒菲弗爾上尉既行事曆。」阿當說，當然也只是黎爾利用腦機介面控制的贋物。

警察們聞言，馬上收起盾牌和武器，然後魚貫地走回方舟塔內，本來是駐守方舟塔的精銳，現在似乎成為了黎爾類似親衛隊的存在。

「我會等你，米寧，幾耐我都會等你。」

米寧雕像投下的陰影中，站在那兒的黎爾與我及米寧對峙。

說畢，黎爾轉身走回方舟塔。

「呼…好在佢肯聽我講，睇黎佢真係覺得我就係個個米寧…」

「咁我到底…你想我點叫你？」

「雖然我根本唔信咩死人復活，但的確…我除左我叫米寧．尼曼雅之外咩記憶都無。」米寧嫣然一笑，「你都係叫我米寧喇，莉莉！」

感覺我也需要點時間整理思緒，如果是姑姐的話一定能瞬間看穿真相，洞悉不知在那兒的破綻吧。

「我同你返去先，你…可以住阿當間房先。」

「阿當…間房…？」

「說來話長。」

在自動共享車上，我向米寧略略說了阿當與我之間的故事。

而然當我說到於阻止械人進軍後，我突然回憶起阿當的說話。

「趕唔切，佢真係要醒…記得，要搵到佢，莉莉，你一定要搵到米寧…！」

「……」

「莉莉？」車上的米寧問我。

這…我一直以為這一句中的「佢」是指米寧。

即是說我以為這句是「趕唔切，米寧真係要醒…記得，要搵到米寧，莉莉，你一定要搵到米寧…！」

但會不會其實這兒的「佢」是指黎爾？

「趕唔切，黎爾真係要醒…記得，要搵到黎爾，莉莉，你一定要搵到米寧…！」

那麼整件事就大相徑庭了。

「尋找米寧」，變成了應對黎爾甦醒的一個行動。

所以把米寧復活的，是阿當，真正的阿當，目標是應對黎爾甦醒。

與．黎．爾．無．關。

這樣就能解釋到了不少事！

不是「黎爾把米寧和自己復活」，而是「阿當於進入安全模式前把米寧復活，而黎爾要找她出來」

原因？是因為被阿當復活的米寧是「阿當的友軍」，所以…

…黎爾要滅口嗎。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敲響了姑姐家的大門，這種事情我們需要天之驕女的助力。

Sorry for 1999

重大錯字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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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當我說到於阻止械人進軍後，我突然回憶起阿當的說話。

「趕唔切，佢真係要醒…記得，要搵到佢，莉莉，你一定要搵到米寧…！」

「……」

「莉莉？」車上的米寧問我。

這…我一直以為這一句中的「佢」是指米寧。

即是說我以為這句是「趕唔切，米寧真係要醒…記得，要搵到米寧，莉莉，你一定要搵到米寧…！」

但會不會其實這兒第一個「佢」是指黎爾？第二個「佢」才是指米寧？

「趕唔切，黎爾真係要醒…記得，要搵到米寧，莉莉，你一定要搵到米寧…！」

唔應該中住眼訓打文
但真係好眼訓

即係黎爾諗住解決米寧？

黎爾係阿當嘅後門
假設米寧係黎爾嘅後門黎recover阿當
咁黎爾解決左米寧 咁後門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