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我習慣獨斷獨行。從前跟余望豪、陳冠亮和李沛弦的四人組,也不是完全解散了,平日在班房裡碰面還會交換兩句廢話,只是第二學期的化學課總是在午飯前或是放學前,我又一直被化學老師「請」離課室,化學課在午飯前的話我會把不值錢的筆記本、課本留在圖書館,不回到班房就直接離開學校吃飯,放學的話更沒理由回班房了。
跟他們三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少了,開始變得陌生,再加上之前在隧道吵了一場架之後也沒有跟李沛弦獨處過了,現在說一起吃飯,氣氛總有點尷尬。
「余望豪他們呢?」我嘗試找甚麼東西緩和氣氛。
「余望豪要搞太空人選科目的事,今天不理我了;陳冠亮把功課忘在家裡要回去拿,也不理我了。本來我不想吃,就這樣睡到明天了,但是現在又想去吃飯了。」
「甚麼?」
「因為見到你。」
…
「我突然不想吃啊,因為見到你。」我鬥嘴說。
「那我們一起睡吧。」
這無聊的對話,很有熟悉的感覺。
「好吧好吧,我們一起走吧。你要洗臉嗎?你的額頭一大個紅印啊。」我問,李沛弦還在抓著我的校服。
「不用了,我去洗臉的時候你一定會逃走。」
「不要當我是犯人好嗎?」我面露一個無力的笑容。
「要是你誠實一點的話我就信任你。」李沛弦又黏過來。
「不要玩這些啦,這裡是學校啊。」我感到酸癢難耐,扭動著上身,不斷掙扎。
「小程程~」李沛弦抱著我的腰,臉黏著我的背。
「腰那裡不要碰…呀…我說不要碰。」李沛弦在搔我的癢,叫聲開始奇怪了。
──其實因為每次見到你都嗅到熟悉的味道,情不自禁。
現在該不會是…
我忍住了想要爆發的笑聲,轉身按著李沛弦的頭。
「『嗅到熟悉的味道』是這個意思嗎?」
李沛弦聽到我的聲音略顯嚴肅,把搔癢的手停住了。
「都說了那句話不是這個意思。」李沛弦無奈地說,手沒有鬆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