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無默
2017-01-22 18:31:39
13.
慘叫聲瞬間充斥整個機艙……雖然只有聲音,但我已經足夠俾我想像前面嘅情況……
試諗下,自己喺坐飛機嘅途中瞓著咗,一醒返發現身邊人死咗,
仲要身首異處,成個畫面肯定係相當震撼同嚇人。
「死咗……有人死咗!」
「佢個頭……冇咗……?」
「嘩啊啊啊啊啊啊!」
恐慌迅速散播開去,大叫大喊嘅人再唔只阿媛一個。
我見到前面艙有人嚇到彈起身,繼而轉身向我哋呢邊跑過嚟……
「Rex……無論發生咩事,千祈唔好出聲。」Kathy提醒我,我點咗下頭回應。
混亂間我終於見到阿媛,佢邊嗌邊由座位退返出右邊走廊,
結果一個失足向後跌落地,阻住咗本來諗住走過嚟嘅張議員……
「喂!唔好阻住呀!」張議員並冇諗住扶起佢,
猶豫咗兩秒,最後索性大步跨過去就算。
反而跟喺張議員後面嘅美藉華人就好心得多,伸出手諗住扶阿媛。
但阿媛並冇回應到,呢刻明顯係嚇到連企起身都冇力……
「嗚嗚……Fred……嗚……點解……」
就喺下一刻,有乘客跑到嚟我哋旁邊,係一位年約四十歲嘅中年阿姨。
「前面發生咩事?」Kathy即刻問。「點解會有人大嗌?」
一聽到嗰下我都有少少疑惑,奇怪點解Kathy會明知故問。
「有人死咗……」中年阿姨慌張咁回應,「係頭先叫我哋唔好落機嗰個男仔……佢成個頭冇咗……好得人驚……」
「吓?」
但我馬上就理解到了。雖然Fred唔係我哋殺死,但若果俾其他人發現我哋係知情,
咁要說服佢哋嘅難度多少係會提高。所以Kathy選擇扮作唔知情,等人覺得我哋同呢件事冇半點關係。
「知唔知係邊個做?」Kathy繼續問。
「唔知……」中年阿姨搖搖頭,然後就繼續向機尾方向行。
「落機又死,上機又死!痴撚哂線!呢個世界已經痴撚哂線!」
緊隨後面嘅鄉音阿叔突然大嗌一聲,舉起手用力敲上面嘅置物櫃,
結果道門一下就拍壞咗反彈出嚟,嚇咗佢一跳,「我屌!」
有心無默
2017-01-22 20:25:05
「Kathy!」阿琪佢哋一行人都過到嚟呢邊艙,「妳點解喺嗰邊嘅?」
「之後就交俾我。」Kathy壓低聲同我講。
說罷,佢就走過去同阿琪佢哋會合。我當然冇跟過去,
既然要「保持沉默」,咁當然係自己一個會比較好。我個人亦都唔抗拒咁做,
反而仲自在得多,仲可以好好思考返之前發生嘅事……
到底Fred點解會觸犯禁忌?既然連女朋友阿媛都冇睇到手機嘅內容,
咁大概只係得返一個可能性,就係有人偷走咗佢部手機,
睇咗入面嘅內容……諗到呢度,我又忍唔住望去前面,
如果可以檢查Fred嘅屍體就好,可惜現階段係唔可以咁做。
仲有,若果我真係唔小心打破咗「沉默」,死嘅係咪只係我一個?
定係會拖埋Kathy落水?呢點剛才應該問清楚的……
呢刻,差唔多所有人都遷移到嚟呢邊艙。
數落應該只係得返阿媛、美藉華人同埋Fiona未過嚟。
「Rex……」
身後突然傳嚟老陶低沉嘅聲音,嚇到我成個人窒一窒,
好彩冇出到聲。頭先掛住望前面,完全忽略咗佢嘅存在。
「你知唔知前面嘅情況……?」老陶坐喺我旁邊嗰個位,明顯係驚魂未定。
講起上嚟,佢、阿媛仲有另外幾位乘客頭先都冇落到機,
所以應該都係第一次面對「有人死」嘅情況,會有呢個反應實在係好正常……
「Fred死咗……」雖然我冇回應,但老陶仍然係繼續講落去,
「頭先……起飛之前我突然覺得好眼瞓……一醒返就見到佢死咗……」
佢俾我嘅感覺就好似隨時會嘔出嚟一樣。「……佢係一個好好嘅後生仔嚟,點解會咁……」
我拍一拍佢背脊,轉返過去望Kathy嗰邊。雖然呢邊聽唔到講咩,
但我估計佢應該係同緊其他朋友交代返成件事。
應該係想借佢哋幫口令到成件事更有說服力。
要快呀……Kathy,轉眼間已經過咗五分鐘,我哋唔係剩返好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