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iday】《病港ＩＩ》（６８）

人中之龍6小遊戲

推

睇到呢句

「不如首先傾下你會用咩方法追我還錢？」

真係頂唔緊笑左出黎

而家咪俾人請

隨時係黑鼠商團喺中大新收嘅人，之後送張欠單去病獵協會

仲講咩要錢搵錢唔係之後無錢還就仆街扮曬野
明明根本一開頭就想搵人笨唔還錢

Ching，你個ac名仲衰過中二M喎

有錢還咪得

商仲映 好熟個名 之前公仔佢地遇過？

八鄉維修中心見過

唔還錢係M的最後手段 感謝你為人類末來付出

開拓新領土 好期待

賣電油果個？

「點測試。」

陶乘長掀開用帆布掩蓋的木船，上面堆放著數個鉛球，他撿起其中一個鉛球並走到防坡堤上，做出拋擲鉛球的標準姿勢，將那鉛球擲到海中。

「澎」鉛球弧線飛出，重重落海。

「你同我……」陶乘長未講出測試內容，我已經如箭矢衝到海中。

我使用捷泳快速游至鉛球跌落的位置，然後大口吸氣往下潛水。

海底下水流不強，鉛球緩慢平穩地下沉，我預先伸出右臂把它當成囊中物。

待手掌抓取鉛球後，我馬上緊握並轉換姿勢向水面上游。

「……」誰不知，那重量比我預期中要重！

我瞪直眼珠，看著手中那顆鉛球，反而是它將帶落水底。

啊，水的浮力、水的阻力、水的壓力，全都難以支撐鉛球的重量，當鉛球沉得越深，難度都越深……正常人想要拾取上岸都無比困難。

我那空閒的左手一同緊握鉛球，兩腳瘋狂踩水，可是那丁點浮力根本不足應付沉甸甸的鉛球。

我唯有轉換方法，調整姿態將鉛球收入衣服懷內，然後扣好西裝外套的鈕釦袋好鉛球，好讓自己四肢騰出可以使用蛙式向水面上游。

我手腳需要非常費勁，動作大而快，身體終於有一點一點向上的跡象。

用了近兩三分鐘，我的頭破水而出。

「嗄……嗄啊……」我大口地吸氣。

「哈哈哈，拎唔到上嚟呢？依個測試其實上唔係叫你真係拎上嚟，係睇你明知個鉛球沉落去，仲會唔會嘗試去執起佢，你有依種冒險精神已經合格。」岸上的陶乘長抱手觀看，身旁則是全數捕鯨隊船員。

我沒多餘的氧氣去回應船長的話，轉用背泳方式游回岸邊。

游至貼近防坡堤那刻，船員們抽起我衣角幫助上岸。

「咁重嘅……」負責抽起的船員訝異。

「啊嗄……」我仍不停喘氣。

「……唔？」陶乘長目光稍變，牢牢盯住我。

我疲弱地把手揣入懷內，拿出那該死的鉛球。

「啊……你……」陶乘長驚訝得令口中的煙斗掉落。

「佢真係執到個鉛球……」

「你、你你係點拎上嚟！？」

「無可能，咁重邊個會做到……」

在旁圍觀的船員紛紛大感驚奇，無不瞪眼咋舌。

陶乘長由驚轉笑，對我讚賞笑道：「哥仔，你有啲意思。」

等到呼吸重拾暢順，我才重新站起身。

「食咗早餐未？」陶乘長問我。

「未。」我如實回答。

「嚟食個早餐。」

陶乘長帶我走入水上活動中心的飯堂，那飯堂面積就一間課室的大小，一邊是廚房區域，一邊是用餐的區域，爐頭那幅牆壁沾滿黑色的油污，收音機擺放廚櫃上正播放校園電視台的內容，旁邊掛著過期的日曆。

收音機：「近排中大出現咗個社團掘起咗喎，係咩呢？係個叫「病獵學會」嘅社團，根據社團內容呢就話係專門對付病者嘅社團嚟嘅，而創辦人正正係早排踢館搞到好大件事嘅個位人兄喎，唔知佢哋會唔會運行到落去呢，今日我哋請咗坐擁三個大型社團嘅創辦人，囧記嚟講解下。」

收音機：「係，各位聽眾！咁呢，呢位哥仔用踢館嚟做marketing呢，可以話係非常趣名嘅，畢竟邊個唔鐘意叨光？吸引到人流係個好開始，但係社團可以運行落去先係重中之重，依幾年我實在見過太多新興嘅社團，點樣俾時代淘汰沒落。要令一個社團可以keep住行落去，最重要係成員間嘅維繫，大家圈子可以互相打成一片，要做到依點就需要資金去搞活動，可能做各種嘅洗腦口號，否則一過咗創立嘅蜜月期，成個社團靜下靜下就喺沉默中消失……」

「蔥花麵啱唔啱。」陶乘長用鍋中剩下的燒熱水，給我重新煮碗麵食。

「無所謂……」消耗那麼多體力，我實在餓得要緊。

陶乘長下麵條煮到一半，突然喝了口白酒含嘴中，然後朝鍋中噴出。

看到這幕，我不禁兩眼發愣。

五分鐘後，香蔥碗上桌。

儘管口噴白酒那幕令我念念不忘，但饑餓依然戰勝了衛生需求。

「馬克你以前係做咩？初初見你好似話係商人。」陶乘長問起我。

「嗯，主要負責保護船家。」我已經熟練到可以隨意撒謊。

「難搞你咁有氣有力……」陶乘長拍捏我手臂。

「你哋每日都會出海捕鯨？」換我問。

「捕鯨就睇日子，如果當沙田海至大鵬灣範圍內有病鯨出沒，我哋先會出捕鯨船，呢啲賺大錢嘅機會唔係成日有，平時係要揸漁船出海，捕下嗰啲果腹用嘅魚，嗰啲先係主要收入來源，負責餵飽成間大學嘅人，肩負住成個倖存區嘅糧食責任。」陶乘長指著地圖，告訴我行船路線：「香港抱山環水，從前就係個漁港，如果唔出海覓食係好蝕底。」

「即係話你哋最出都係去到大鵬灣？」

「正確，再出就危險，亦浪費鯨油。」

用餐區牆上掛滿一行十幅的人像照，包含陶乘長在內，他直接給我說明：「依啲係歷代船長嘅相。」

「你係第十代？」我數到合共十幅人像照。

「係，前面嗰啲都死鬼哂。」陶乘長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調說。

「嗯……」

「我本來都無諗過接任，係前任船長俾病鯨撞一撞嫁船，成個人跌咗落海死咗，我先臨時接任做到今時今日……」

「跟你出次海有幾多學分？」

「咁好睇你崗位同表現，你好等學分洗？」

「係。」

「如果平時全日出海捕漁，自己再勤力少少釣魚，幾百學分都會有，撞中可以捕鯨嘅日子就上千學分都有可能，前題當然係要你夠膽，因為每次捕鯨幾乎都會死人。」

「面對死亡，我唔害怕。」我差點想這樣告訴他。

「有就預我。」這才是我說出口的話。

「你好多嘢要學，準備出海。」陶乘長拿起門後掛著的深色雨衣，將它拋了給我：「我諗你唔會想著住件老西出海。」

我即場脫下濕漉漉的西裝，換上深色長雨衣。

「準備出海，雖然今日晏咗啲。」陶乘長拍拍掌，呼叫其他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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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置待命的船員馬上動起來，放下撲克牌走出休息室。

他們走入倉庫攜帶捕漁網、鉤線、漁具、刀具、剪刀等上船，上船的木板搭在船邊，一旁的副船長手持檢查清單點算船員數目和物品數量。

「我哋捕魚方法主要係靠漁網，隻船會邊行邊捉魚，等漁網差唔多滿就收網，將批魚暫時放落船甲板，再繼續用漁網去捉。」陶乘長指著船尾的拖網滑車，給我略略說明捕魚方式。

「我仲以為坐船出海中心用釣竿。」我開個玩笑。

「哈哈哈哈哈，靠人手咁釣法真係餓死成間大學嘅人，釣竿我哋只會喺魚活躍嘅海域用，到時釣到嘅魚係計個人收入，勤力又好彩嗰日收入會唔錯。」

「你可以觀察到魚活躍嘅地方？」

「如果見到有海鳥喺某個區域徘徊嘅話，代表嗰帶有魚群好活躍，我哋會喺嗰啲地方釣。」陶乘長笑了笑，拿出部像手機的儀器：「不過頭先講嘅方法係上個世紀嘅人先會做，大學整咗個魚群探測儀俾我哋，係利用聲納去搵多魚嘅地方。」

說著說著，我們已踏上了船。

整艘拖網漁船全長20米，寬6米，吃水3.5米，規格為CT4-級70噸，算是艘小型的漁船。

看來拖網漁船經歷過不少風風雨雨，米白色的外殼盡是生鏽的痕跡，船上配置收纜機、駕駛艙、交流發電機、引擎室和船艙，同樣的漁船他們還有另外兩艘，每船約有十名船員，餘下的留在水上活動中心。

「馬克哥，今日你上船睇我哋點做嘢就得。」陶乘長走進駕駛艙。

「嗯……」感覺他很提攜後輩。

一切準備就緒，拖網漁船正式出發。

即使我們只是身處海峽，從地圖來看非常的小，但當置身船上環觀整片蔚藍時，才能察覺大海是多麼的浩瀚。

「落捕漁網。」一位資深船員指示。

兩名船員操作拖網緩緩降落到海中，把海面拉出一行雪白的浪花。

這段時間，我們沒什麼好做的。

那些空閒的船員會拿出私家釣竿，站在船邊上餌釣魚。

「你係咪都想釣？」有位抽著煙，戴草帽的男人主動問。

「我無竿。」

「我借俾你，但釣到嘅魚要同我平均分。」

我收下他的折疊式釣竿：「無問題。」

船行駛的時候依然能釣到魚，只要行駛速度不太快，海魚都會追著魚餌咬。

「又會揀出海行船嘅？」草帽男問。

「想賺快錢應該得依到……」我把蚯蚓固定魚鉤上，然後拋入海中。

「嘿的確係……希望你頂得住……好多人以為海上面好安全，但其實海比起陸地仲可怕。」草帽男話中有話。

「點解咁講？」

「你唔發覺？明明可以靠海路可以離開香港，但就好似就無人成功過咁，想要離開嘅最後都無咗下落……」

「你意思係海上面其他威脅存在？」

草帽男聳聳肩：「我以前俾船隊派過去塔門到駐守……」

「塔門唔係同大學交惡？」

「以前唔係。」草帽男搖搖頭：「我哋曾經同島上嘅人係互利關係，佢俾我哋船隊做避風港補給，大學就提供日用品俾佢哋，係直到某晚兩方先出現分歧，導火線係因為有隻恐怖嘅不明生物擱淺，佢體形好大，有住海洋生物嘅特徵，例如鰭，但比起生物佢更似怪物，有成排尖牙利齒……」

「隻怪物點令到你哋產生分歧？」

「塔門嗰堆人可能係老一輩，佢哋驚到以為得罪咗神明，於是阻止我哋繼續大量捕魚，但我哋唔捕魚就少好多糧食，所以都係無停到。最後，喺某夜凌晨，發生咗塔門村民集體摧毀我哋嘅船同謀殺船員嘅事……然後就交惡到依家。」

原來塔門背後還有段故事。

「咁最後知唔知擱淺嗰隻嘢未來頭？」

「我哋有割咗幾部份拎去大學到化驗，結果發現佢體內存在住病毒，令人變病者嗰種病毒……」

「嗯。」也不奇怪，誰說只有人能會感染病毒。

魚也有機會發生突變的情況，我不曾見過罷了。

「總言之，大海比想像中要恐怖。」

草帽男把抽完的煙扔到海中，呼出最後一口煙氣後回到船艙。

此時，我的魚竿微微抖動，似乎有什麼要咬餌了……

魚鉤持續被觸碰，我多靜心等待幾秒，等到中計的魚無顧慮地咬下魚餌，我馬上拉竿收線！

儘管海中的魚兒使出渾身解數不停掙扎，但牠仍然無法戰勝人類的臂力，這就是絕對武力。

「雞魚喎。」鄰旁同樣釣著魚的船員說。

我把雞魚抽出魚鉤，掉入腳下的鐵桶中。

我們有整整四十分鐘時間去釣魚，剛開始可能好有趣，但多等一會就會變得沉悶無聊。

「收網！」船長一聲吶喊，大家立刻停止釣魚。

當漁網給拉出水面瞬間，本來空空的漁網變得擠迫，被捕獲的海魚不停地跳。

船員將漁網放至甲板上，等到那些魚掙扎反抗的舉動變低，我們這些圍著漁網的船員才開始收割，將漁網解開並收集到箱子中，最後把裝滿魚的箱子會送去加工，例如剝殼、清洗、切片等，以便儲存和運輸。

其時，拖網又再開始下降捕漁。

或許這十多年來香港人都沒有頻繁地捕漁，即便是中大捕鯨隊天天出海捕漁，漁獲都沒有明顯上減少。

「釣到三條魚？」草帽男俯視鐵桶。

「係。」

「條石狗公歸我，其餘兩條歸你。」

船上各個人員操作的時候，我不忘觀察他們的操作步驟。

相信我多出幾次船收集經驗，就可以親自出海看看了。

我已經熟練到可以隨意撒謊

「三百六五隻。」我凝視住少女雙眼，說：「一日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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