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九
阿必成個衝左落樓梯,但正響佢要消失響我眼前之際,佢好快咁望上黎向我講左句:「余正熙,我對你好失望。」
然後頭也不回咁衝落樓,睇個勢應該係要追返八婆儀。
啱啱一分鐘之前仲係激烈爭吵既地點,突然變成一片寂靜。
咁樣……
我同阿必叫做嗌左交?
我從來冇諗過阿必會用咁嬲既語氣同態度同我講野。
我仲係比啱啱既事情搞到不知所措,呆呆咁企左一陣,先醒覺要返課室。
我行返入課室既時候,有好多對眼睛望住我,就好似成班冚家剷食住花生等睇戲咁。
冇人上前慰問我。
好正常。
原來我除左阿必、淇淇,仲有點頭之交既八婆儀、忍者欣之外,係完全冇朋友既。而除左阿必之外,八婆儀同忍者欣都冇出現過。
而阿必就去到打鐘落樓下去集會既時候,先直接響有蓋操場出現,而且唔再望過黎我呢面。
一次都冇望過。
直至學期結束,都係一次都冇再望過。
至於淇淇,唔知點解連學都冇返到。
我既心情好矛盾,我其實仲係好關心佢(以朋友),想知佢發生咩事,但係又覺得呢個時候打電話比佢唔係咁好。
後尾無意中聽到小道消息,先知淇淇臨放暑假前好似大病左一場,所以直至暑假為止之前都冇再返過學校,就咁完結左中四既學年。
我唔知係咪因為我同佢分手既關係所以先會令到佢大病一場,定係佢真係用病黎做藉口唔返學,但可以肯定既一樣野係我帶比佢既傷害似乎遠超我自己想像。
如果一早知道會咁嚴重地傷害到佢,我仲會唔會因為自己心入面既感覺而同佢分手呢?
*
暑假一日一日咁過去,我同阿必佢地完全斷絕左聯絡,暑假既每一日我都完全冇乜點出過街,就算係出街都只係落屋邨球場睇下文叔佢地踢波。
「喂𡃁仔。」文叔有一日問我:「幾時復出啊?」
我聳聳肩,道:「唔知啊,快架喇我諗。」
「必仔呢?」文叔又問:「暑假放左咁耐都冇見過佢既?」
諗起冇左阿必呢個朋友,我心入面又一陣難過,但口上卻說道:「唔知啊,可能港青或者球會有波踢所以咪唔黎囉。」
話雖如此,其實我只係鳩UP,事實上我覺得佢唔黎踢波應該同我絕左交有關,畢竟我仲有間中同其他港青同球會隊友甚至陳sir聯絡,但都冇人提過港青有比賽呢件事。
「佢冇話比你知咩?」文叔問。
「最近冇乜搵佢。」我淡淡地回答。
「你地嗌左交?」文叔問。
其實點止嗌交咁簡單。
「冇啊。」我當然係例牌否認。
「一世人兩兄弟,有咩咪兜口兜面拆掂佢,再一齊啤啤佢,兩杯屎水落肚就冇撚野架喇。」文叔拍拍我膊頭。
「都話冇野咯。」
文叔睇住我大,熟知我既脾性,所以只係拍下我膊頭,道:「期待再同你地兩個一齊踢波架。」
其實你估我又想而家咁咩?
雖然我把口好賤成日唔認阿必係我朋友,但其實我心入面一路以黎都當阿必係好兄弟,如果唔係當時我先唔會應承同佢拍住上,要一齊踢職業足球一齊踢香港隊。
我從來冇諗過我同阿必會絕交。
更加冇諗過會係因為淇淇而絕交。
阿必講既野係咪真既呢?我以為佢鍾意既係八婆儀?
但就算佢對淇淇既感情係真都好,我都係諗都冇諗過佢會企響我對立面。
雖然文叔想再同我地兩個一齊踢波,但事實上呢一日會唔會來臨呢?
*
日子係要繼續過。
幸運既係自從果次同秋兒姐姐表白之後,我同佢既關係雖然冇突破性既發展,但總算慢慢回復返佢遇見Jonathan之前咁。
即係姐弟得黎又有啲啲曖昧咁。
雖然秋兒姐姐成個暑假都忙住要返工,但佢放假既時候,我地又會一齊買餸煮飯仔。
豬肉佬見到我地隔左咁耐再一次一齊買餸,意有所指咁笑道:「好耐冇見過你地一齊黎買豬肉囉,等我加料比你地喇。」
我地尷尬一笑。
我都響秋兒姐姐既鼓勵下,開始自發性咁做下暑期功課同溫下書,為下年既會考做準備。
不過我個人其實都懶懶地,以前有淇淇逼我一齊溫書,而家我溫書既時候會偷下懶,所以進度都唔算好好。
有時闌人靜時我會諗,我同淇淇分手再同秋兒姐姐表白,而家得到既野多定失去既野多?
我對淇淇的確心存歉疚,而且心入面一啲都唔好受。
但諗起黎,除左我為自己帶比淇淇既巨大傷害之外,我諗我冇後悔到呢一個決定。
縱然我同秋兒姐姐既關係依然係姐弟都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