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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於彼岸安息。」凌晨月優雅地向男人鞠躬。
咦這身影…在那兒見過?
手中的鐮刀呼一聲劃了一個弧,寒光把沒有盡頭的金線瞬間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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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月當日這樣遠離開,不只是怕剋死我。
更加是怕在我爺爺之後,連我也被自己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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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覺得自己咁努力唔應該咁早死。」目標是姓潘的男人。
凌晨月揮下鐮刀。
「佢應承過死左既仔同新抱,要照顧粒孫到18歲。」目標是姓范的男人。
凌晨月揮下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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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月是…
甚麼鬼…?
她…她殺了我爺爺?她殺了那個…最疼我的爺爺?
「凌!晨!月!!!」我少有地高呼她的全名,「你…你!!你!!!」
「咚~」揮拳打向結界,空氣果凍震一震就把拳頭擋下來。
「被告請你冷靜!」
「嗄…嗄…嗄…」我氣得耳鳴,身邊的景象在扭曲,我只看到在抽泣的晨月同口形向我說「對不起」,我舉起中指回應。
「對於被告黎講,天文台同北斗會館有殺爺既不共戴天之仇,按之前被告擅長講大話,扮晒野既個性,佢以臨時觀測員既身份混入獵戶座天文台,為既正係復仇。」
「被告,你可以答辯。」北斗會館代表說。
「……凌晨月,你好啊你!我…你唔止殺我阿爺!!你仲要暪住我!你老味!我估唔到係要由呢隻西裝友講我知!!係由一個想害我坐一世既人講我先知!!」
「被告,請你冷靜,然後答辯。」
「……我…我…」
思路纏成一團,好像外套中的耳機線一樣,我感到頭昏腦漲,耳中嗡嗡作響,我坐下拿起水杯灌了自己一大口水,卻因為太急而嗆到猛咳了一輪。
「被告,你冷靜到未?」
「未!!咁既事點冷靜啊!!!」
「影帝級既表演啊,被告。」那混蛋冷笑著說。
「我依加先知個條女係殺我爺爺既人!你唔好係度含血噴人!」
當我說凌晨月是「個條女」時,她突然以雙手掩臉痛哭。
「旁聽席,安靜。」
「砰!」
凌晨月站起來向代表們鞠躬,然後砰一聲推門跑了出去。
「喂阿月!閪啦今次!」阿七緊追其後。
秘書長冷冷地望向我。
「一邊係殺爺仇人凌晨月,一邊係佛心舍利,被告,點解你要放棄佛心舍利?」
「我…」
「唔好答佢呢個問題。」一班女聲響起,「佢既問題已經前設左你預先知道凌晨月係你既仇人,係陷阱題。」
接著一個穿著整齊套裝的女人,高絲高根鞋叩在地上發出響亮的「咯咯聲」,眼鏡後閃著嚴肅得嚇死人的銳利眼光走進來,一舉手一投足都告訴著大家:專業的來了。
「我叫曉兒,自由魔法師,同時係係執業律師,有人委託我擔任范普仁先生既辯護律師。」
旁聽席上多了穿著醫生袍的一男一女,他們正是千雪和…
「…可…以咩?」我問。
「只要你同意立下契約就可以。」
「同意!!」我說。
「各位,我既當事人根本唔知道自己可以顧用律師!呢場審判由一開始就係唔公平,我以當事人既辯護士既身份向訟裁團申請作供無效!」馬上進入崗位的曉兒說,「控方不但有意隱瞞我當事人既權利,更加係庭上披露事前無提交既證供亦作出種種既無理猜想用作指控!加上當事人情緒不穩,我亦需要同佢商議,我申請今日退庭押後再審,另外為我當事人申請保釋!」
好利害!這叫曉兒的女人一來就壓制著那個混蛋秘書長!
「曉兒你!」秘書長被氣到傻眼,活該。
「用下三流手段先既人係你。」
庭上鴉雀無聲,站在眾人視野下的曉兒一臉無畏,她還有餘力向我點點頭著我不用怕。代表們交頭接耳地在商討,結果就是先退庭相議。
大約半小時後再次開庭,宣佈結果。
「考慮到被告只係個麻瓜,批准保釋,但係禁止接觸任何可以傳送既魔法師或者法寶,其真名列作禁止穿過大結界。通過是日作供無效,下次開庭日期係三日後,退庭。」
身邊的結界消失,腳下魔法陣的光芒退去,這…這是魔法嗎?這曉兒也太神通廣大!
「嘖!」
秘書長不憤地收拾東西,曉兒走到我身邊:「有冇事?阿仁,佢地有冇恐嚇你,打你,精神折磨,非法讀心個D?」
「無,無掛。」
「唔得,你係麻瓜,可能被人施左咒你都唔知,企好。」曉兒閉上眼施展魔法,口中吟唱著歌咒,手印在我眉心旋動,我感到陣陣春風吹撫穿過我全身。
「…安全,無問題。算佢地仲有少少人性。」
旁聽席上已經不見千雪二人的身影,第七期的人也走過來,阿七和文師兄在道歉,然後阿七說:「阿仁…你應該去睇下晨月。」
文師兄嘆氣:「唉。你知唔知佢之前差D想一個人殺入黎救你?」
「唔知,唔想知,無呢個時間理佢,曉兒律師小姐,依加點算?」
「叫我曉兒就得,依加去食飯,你要講晒當日所有事我知,愈詳細愈好,但唔準加自己既想像,只講睇到,聽到既事。」
「好…為左佢搞到依加可能要坐一世監,真係唔抵,早知個時轉身跑入工房就一了百了!」
距離再次開庭,還有三日…只剩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