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 命運的顏色 - 一個書寫障礙患者的故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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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章 - 煎熬會 (一)

「遲到…遲到…遲到…快一點…」

在大街上急步走，向著中學同學聚會的地點──中華料理餐館，不是因為這裡的東西特別好吃，跟以往一樣，單純因為沒有入座時限，愛怎麼聊就怎麼聊。

我在人群穿插的時候，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是李沛弦。

「小程程，還沒到嗎？」

「嗯，差不多了，我剛下車。」在大街上，我甩著袋子說。「陳冠亮他們到了嗎？」

「全到了，他們今天很準時啊。」

想不到男子組以前沒有時間觀念、總是遲到，今天竟然準時，太不可思議了。

「杜麗程，今天遲到啊！」我還未坐下，陳冠亮已經數落我的不是。

「早就說了可能會遲到嘛。」我說。

「今天杜麗程請客吧，你遲到。」余望豪說。

「你以前經常遲到我也沒有要你請客啊可惡！」我說。

還有我早就說了會遲到。

「開玩笑而已，不用理他們，坐吧小程程。」李沛弦說。

我坐在李沛弦旁邊的位置，跟過去一樣，李沛弦的手很自然地摟著我。滿害羞的。已經這個年紀了，還像中學生一樣。

這時我感覺到余望豪瞥過李沛弦抱在我身上的手。

「…」

甚麼嘛，這感覺超尷尬的…

「你們點單了嗎？」我問。

「剛剛點了。」陳冠亮答。

「我看一下點了甚麼。」說著我站起來拿下單用紙，把李沛弦抱著我的手甩開了。

「…」

李沛弦把手拿開之後，沒有再抱我了。

「有甚麼想追加嗎？」李沛弦問。

「就這樣吧，不夠再點。」我說。

「小程程食量不多呢，要多吃一點啊。」李沛弦說。

「嗯。」我板著臉悶哼一聲。

「…」李沛弦一臉沒趣。

(星期日休息一推)

「杜麗程為甚麼遲到呢？」陳冠亮啜飲一口水說。

「補習完了才出發，這段時間又容易塞車，所以晚了一點。」我說。

「補習？還有幹補習嗎？」余望豪問。

「嗯，一星期五次，空閒時間蠻多的。」我說。

「有找全職工作嗎？」余望豪問。

這個話題終於出現了。

還在唸書的時候，話題總是唸書情況、實習、交往對象；快要畢業的時候話題升級成畢業等級、研究院、找工作；現在畢業了，話題只能是工作、買車、買房子、結婚。過去聽過不少人說︰人愈大，只會愈現實；當人懂得生存，就是長大了的證明；當人有條件生活，就是成功了的證明。

很明顯，我還是小孩子吧。

「已經在找了。」我說。

「成功嗎？」余望豪說。

「不…沒有一次成功。」我有點難為情地說。

「不是吧，最近才找工作嗎？」陳冠亮問。

「不…找了超過半年，一直失敗…」我說。

「你挑的公司、職位要求很高？」余望豪問。

「有高有低，我總是應徵共同競爭的職位，就是一直失敗…」我說。

要是沒有筆試，該有多好，至少我能進入最終面試表現自己，現在的情況是所有公司都不給我最終面試的機會啊。

「這很奇怪，不可能吧，你不是沒有去畢業旅行嗎？我認識幾個一直找工作的朋友，下個月都上班了，今天已經上班的朋友大有人在，為甚麼你找不到？」陳冠亮說。

為甚麼？我想…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可以的話，我想快點找到工作呀。

「你的應徵表現有甚麼問題嗎？」陳冠亮擔心起我的情況，想仔細了解，嘗試為我解決。

其實…我知道答案的，只是…不可能有解決方法…

「套裝，有化妝，面試前熟記公司資料，筆試如常發揮…跟其他人一樣。」我說。

筆試時候「如常」發揮…

「是不是你太被動了？」放下水杯，余望豪說。「平日說話，你有時太被動了，這是小組面試大忌吧？」

(仲差一更的)

文呢

「就像現在對答一樣，我的內容一直相當清晰，蠻主動的，小組面試，或者其他類型的首輪面試，我很容易通過的。」我說。

「很正常吧。」看向余望豪的方向，陳冠亮說。「面試是個外觀歧視遊戲，長得好、說話得體，即使內容較弱，也容易通過，這些地方對杜麗程應該是容易的。」他打量我兩下說。

「那為甚麼一直失敗？」余望豪說。「一定有甚麼原因吧？有問過面試表現的成績嗎？」

「嗯…有的。」我說。

雖然我的確感受到他們希望幫我的熱心，但是…讓他們知道結果後，應該找不到真正答案的…

(仲有3更...)

「成績或者報告書有甚麼評價嗎？」余望豪問。

「我的筆試表現…很弱，評審員覺得我沒甚麼誠意…」我吞吐著說。

「『沒誠意』，這是原文？」余望豪說。

「嗯…我的確收到過這樣的批評。」我說。

「即是說你這方面的問題很嚴重啊，正常情況不會這麼嚴厲吧？」余望豪說。「你不是經常寫文章嗎？論述題應該不難吧？我記得你大學成績不差，照道理應該沒有多大問題才對。」

問題是大學的功課習作，我是用電腦完成；面試的筆試寫作，我用手抄即時完成。我的問題點在手抄上啊，這不是能輕易解決的問題。

一直以來聽過無數次要我「適應」的勸諫，工作面試怎樣適應？

「可能你不懂得捉摸考官心理吧？多練習可以進步啊。」余望豪說。

「嗯，多謝提醒。」我形式化地回話，想不到其他更適合的說話了。

「不要緊啊，現在還是夏天，時間還有很多，我以前的師兄姊，五月畢業，十二月才工作呢。」陳冠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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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章 - 煎熬會 (二)

「十二月才工作？太遲了吧？七個月幹了甚麼？」余望豪問。

「甚麼『人生總要瘋狂一次』，旅遊六個月，十一月才找工作，十二月上班。所以這個時間還很早啊，不用緊張。」陳冠亮說。

「嗯…」

「可能只是我的感覺吧，如果沒有特別事要幹，早一點開始工作比較好。錢啊，人生經驗啊，這些都要累積啊。早一點開始，勝算會高一點。」陳冠亮說。

「嗯…謝謝鼓勵。」我說。

真慘，被昔日四人組裡最弱的陳冠亮訓示了。

「陳冠亮呢？你這樣說，找到好工作了嗎？」余望豪用手肘碰陳冠亮說。

「工作是找到了，下個月開始上班，還有三個星期就要跟家裡蹲的生活說再見了，我還覺得不夠盡興呢。」陳冠亮若有所失地說。「學生時代，就這樣完結了。」

「你找到工作了？」我說。

「嗯，比想像中快。」陳冠亮說。

「找了多久？」

「不到兩個月。」

真的蠻快的。

「聽師兄師姊說要找四、五個月，真沒想到下個月就開始上班了。」

「…」

心裡不是滋味，為甚麼我找了幾乎一整年，還是沒有回音？

「甚麼工作呀？」余望豪問。

「推銷員，藥物和醫療用品的公司，對象是醫院。兩位老闆，將來多多照顧啊。」陳冠亮開始跟李沛弦和余望豪打關係。

「月薪如何？」余望豪問。

「底薪平均水平，還有佣金，營業額達要求的話，聽說可以翻倍。」

「誰說的？」

「當然是面試時候的未來上司啊。我知道你在想甚麼，我聽他說而已，有多大機會翻倍當然要上班之後調查啊，總之平均水平是一定的。」

「加油吧，恭喜你找到工作，成為社會人了。」余望豪跟陳冠亮碰杯。

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為甚麼找推銷員的工作呢？」我問陳冠亮。「你喜歡當推銷員？」

以我多年來對他的認識，他不像會當推銷員的類型啊，蠻意外的。

「要吃飯就沒辦法啊，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我的選擇空間有限，我不想賦閒在家嘛。我唸的又不是名牌大學，主修又沒有專業資格，還好是理科，共同競爭的職位以外，還有實驗室和醫療藥物相關的工種可以選擇，實驗室太悶了，而且前景…我覺得比較窄。」陳冠亮說。

「比較窄？」我說。

也不是對陳冠亮的範疇有興趣，只是希望了解就業市場而已，遲來的好奇心。

感謝一直支持

上星期平日我忙到寫唔到半個字，假日先一次過追番，需要啲時間

上星期咁多更已經補晒，多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