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 命運的顏色 - 一個書寫障礙患者的故事 (4)

「魔女開罪了哪個有錢人嗎？這種資料像是私家偵探才能翻到啊！」我說。

「開罪了誰也不奇怪呀，以她這種性格，顏佩思你說，魔女在公司跟哪個同事關係好嗎？」鄺仲學邊說看是日餐單。「快點挑吧，只管聊，吃飯時間快完了。」

「隨便挑吧，就這個。」顏佩思說。「我對剛剛的說話很感興趣啊！即是怎樣？我不明白。」

顏佩思好像應付不了簡單推理。

「我猜應該是︰魔女跟區域經理喝醉了，一起到酒店幹上一晚，經理醒來才發現大錯鑄成，迫於無奈把魔女當情婦看待。」我說。

「是這樣嗎？」聽過我的猜測，顏佩思的臉轉向鄺仲學。

「嗯，我的理解是這樣。」鄺仲學說。

「果然香城大學畢業生就是不同！」顏佩思說。

嗯，香城大學的技能用在是非推理上，好一個大學文憑。

「麻煩你，我們要這三個套餐。」鄺仲學為我們集中點餐。「麻煩你了。」

「喂喂，那麼魔女有要脅經理嗎？」我問。

「這點我就不知道了。」鄺仲學咧嘴搖頭。「整理一下資料，知道的是『魔女低學歷，所以討厭學歷高的下屬；她沒結婚，性格扭曲』，據說她很喜歡欺負長得好的女同事。」

「嗯，我也聽說過。魔女的獵物有幾個共通條件︰女下屬、長得不錯、很好欺負的樣子。杜麗程的前任學歷也很高嗎？」顏佩思說。

「跟杜麗程一樣，香城大學本科畢業。」鄺仲學說。

「即是高學歷也是共通點…那麼…」顏佩思的視線轉向我。

「…」

「杜麗程很危險啊。」鄺仲學眼球打量我說。

「不會吧…」我說。

「小心為上啊，今早她對你的話，整個辦公室也聽到啊。經常讓其他人聽到這種訓示，會被看扁的。不要製造機會讓其他人攻擊你，這是辦公室的基本。」顏佩思好言提醒。「聽說魔女迫走了好幾個女下屬了。」

魔女有啲似我以前中學一個女老師
專針對一啲靚女freshgrad
搞到成間學校都冇靚女老師

如果係男上司嘅話...

「我明白了…」我聲線漸小地說。「說回來，沒有結婚的人一定性格扭曲嗎？」

「哈，這個問題…」顏佩思不想奉陪似的笑起來。「鄺仲學，你有甚麼想說嗎？」

「沒交往經驗？」可能是我的錯覺，鄺仲學變得很親切。

「不會吧，杜麗程這樣的女人，應該交往過很多次才對。」顏佩思說著，不斷打量我的身材。

「我像嗎…？」我尷尬地問。

「嗯，你是能吸引男人的類型。」顏佩思說。

「但是我沒有交往經驗啊…」我如實說。

「即是說你還是…」顏佩思指向我的肚子欲言又止。

我點頭。

「鄺仲學，機會來了。」顏佩思指向我的肚子說。

「跟他有甚麼關係？」我問。

「鄺仲學上星期說『現在沒有交往對象』，要我介紹一下。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身邊沒有女友人獨身。誰知道天掉了個餡餅給鄺仲學，讓他了解一下吧。」顏佩思說著，臉朝向剛送到的麵。

「真的沒有交往過？」鄺仲學說。

「嗯…」我哼了一聲。

「在今天的世界裡接近沒可能，不是性格差得跟魔女一樣，就是笨蛋。杜麗程是哪種，如實招供。」顏佩思說。

「…」

聊到愛情，我總是不好回答的感覺。

「很難相信這個年紀的女人沒有交往經驗，你的性格不錯呀，有甚麼原因嗎？」鄺仲學說。

顏佩思看著鄺仲學的臉偷笑起來。

「中學時候…只顧準備二會，整天到晚只會複習，根本沒有時間；大學的環境只有女生，我認識的朋友都是女性…」我說。

「香城大學的男女比例這麼嚴重嗎？你甚麼主修？」鄺仲學問。

「社會學。畢業年的男女比例是二比八，我們女生不會主動跟男生搭話的。」我說。

「想不到香城大學是『女子大學』的傳聞是真的…」鄺仲學說。

(仲有一更今日補唔切，聽日繼續補)

這時我看到他們的麵條，都快吃光了。

「甚麼『女子大學』？」顏佩思擦嘴說。

「香城大學是全城少有的大學以女學生佔絕對多數，唸書時候只是聽聞而已，想不到情況這麼嚴重。」鄺仲學說。

「女子大學，那麼杜麗程沒有勾搭女生嗎？」顏佩思氣定神閒地聊起社會禁忌。「這十多年很多女女情侶啊，這很平常，不用擔心，我的朋友也有兩對女女情侶。杜麗程跟女生也沒有嗎？」

顏佩思放下筷子，我也快吃完了。

「沒有沒有。」我強烈否定。「跟幾個女性朋友感情好，會抱著一起睡…而已…」

「有穿內衣嗎？」顏佩思摸下巴說。

沒有。但說不出口。

「…」

「鄺仲學，聽到了嗎？」顏佩思奸笑著，好像有誤會了。

「杜麗程是好女孩呢。」鄺仲學說。

「…」

「兩位，加油，加油，加油！如果你們成功了，要請我這個媒人吃飯啊，杜麗程是我邀請的！」顏佩思拍兩下胸脯。

「鄺仲學真的沒有女友嗎？」我問。

不像啊，他身型健碩，感覺矮余望豪一點點，肌肉線條不錯，表現談吐蠻紳士，我以為他早就有女友了。

「沒有，半年前被甩了…」鄺仲學靦腆著說。

「被甩？」

「原因是…我不夠上進。」鄺仲學說。

「不夠上進」…以前聽同學聊「甩男友最好用的理由」就是這個，不然就說「我感覺不到被愛」。

「我的二會成績不夠好，考不到名牌大學，當時的女友是大學同校認識的，我們都唸生物科，她知道我對將來的工作沒甚麼打算，問了半年我還是沒計劃，說『想要安全感』、『你沒有上進心』，把我甩掉了。」鄺仲學指頭抓臉說。

上進心…唸完大學到這間銀行當行政人員，上進心的確一般，我也是一樣…

「來這裡是為了錢吧，我想我很快就走了。」鄺仲學說。

「入職第三個星期就想走呀？」顏佩思說。

(星期日休息一推)

「這裡沒有升職機制，在這裡工作消磨意志啊，找到下一份就走吧。」鄺仲學說。

「有方向了？」顏佩思問。

「政府人員，所以在操練身體。」

「祝你好運吧，政府工作的招聘難度超高。」我說。

需要體能的工作，要求更高。

「先面對魔女吧，她每天發瘋幾次，我快受不了啦。」鄺仲學抹額說。「麻煩結帳。」

今天的信息量蠻大，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資料。

「你們兩個真的可以發展啊，兩個獨身，杜麗程又不錯，鄺仲學主動點吧！」顏佩思一副多管閒事的臉。

「杜麗程是好女孩，應該不少追求者吧？她對男友應該有要求的。」鄺仲學說。

總覺得自己在對人方面太呆笨…其實我連自己有甚麼要求也不知道。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鄺仲學說。

呼…想起辦公桌上的東西，頭開始疼了。今天要加班啊，甚麼時間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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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章 - 一如以往的加班

我開始適應新工作的高壓生活，為完成文件由早到晚工作，下班後因為速度慢，加班完成工作。

上星期被魔女要求重新完成的工作，最後顏佩思獻計，見到我如何認真書寫，字跡都是同一個樣，提議把發回來的文件原封不動再呈交，奇蹟地通過了。事件落幕，我請顏佩思吃了一頓飯，席間她不斷提醒我︰魔女怎樣罵也不要頂撞她，經驗來說，不惹她是不會有麻煩上門的。聽從教晦，我對魔女的回答主要是「明白」、「我知道了」，被問到有甚麼意見的時候，就同意魔女的說話，反正她是尸位素餐，下屬的我們在幹甚麼也不知道，她每天的上班內容只有找我們麻煩和文件轉交而已。

要說有甚麼不滿的話，沒有工作意義，就這點吧。

工作重覆度高，純粹的填充題，把必要資料找出來，手寫在表格上，就可以了；有甚麼問題的話就通知客戶，要求重新提交。這種工作幹了一段時間，靈魂好像消失了，因為根本不用腦袋也能完成，我不明白為甚麼我作為大學畢業生要幹這種工作，雖然薪水蠻高的。

除了行政助理，魔女還要求我兼任客戶服務員，這部份的工作哪裡像魔女說的「聊兩句、回覆兩行」這麼輕鬆，每次答覆都要相當高的仔細度，因為一方面要符合政府對銀行的規定、公司合作伙伴的要求，還要面對客戶的質詢。我們處理的都是客戶帳目，稍有錯誤都會被追究、投訴；搞不好又會被魔女盯上、成為部門的笑話。這部份的工作是前線中的前線，壓力不少。

除了平日的工作，以前的補習還有繼續嗎？嗯，有的，因為我覺得相當有意義。

我接受全職工作的時候，曾一度想過放棄補習的工作，因為預想到體力有限，假日想休息一下，但是學生好像捨不得我，說私人補習了一段時間，還是喜歡我的教學方法，成績進步相當明顯，要是沒有我跟進，成績可能退下來。於是，我竭力保持「小老師」的身份，盡可能把補習安排在周末日天完成，晚上僅有的數個小時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