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丹尼爾
2017-04-18 01:17:05
三十幾公里,只需要踩多三十幾公里,我就可以到達Dresden,安枕無憂。
以我當時嘅體力,莫講話三十公里,三公里都非常勉強,只係我冇其他辦法,焗踩。然而,我忽略咗一個情況。
仲要上斜。
Okay上斜其實都唔係一個問題,問題係,我個轉波應該係畀雪塞住咗,我轉唔到波。
近乎虛脫嘅我,仲點能夠學人玩重腳上斜咁玩命?
喺荒野上,我盡可能上,但好多時我只係靠落斜嗰股勁去衝一段路,去到中間我已經要停落嚟,推車。咁樣踩咗幾公里,我到達一條村莊,德國嘅第一個村莊。
我走入一間有房租嘅酒吧,想搵個地方落腳,唔知點解,酒吧嘅職員拒絕咗我,而佢哋唔太識講英文,但從佢哋嘅反應,我估係客滿。
我真係唔想再踩,但偏偏個天就要玩鳩我。
當時電話已經冇晒電,想睇吓之後仲有冇地方落腳都做唔到,老老實實,我想喊。我未試過如此挫敗,我未試過咁樣喺一個地方停低休息,我更加未試過想截車。
但我真係想咁做。
去到民居區域,我希望把握最後嘅機會搵人收留我,敲門之後,一個嬸嬸應門,我從來未試過咁卑微咁求人收留我,我終於要試。嬸嬸叫佢老公落嚟,講咗我要求之後,佢老公斷言拒絕,而我亦降低要求,只係希望佢哋畀我喺佢哋屋企隔離搭營,只求唔使吹風。
阿叔諗咗一陣,決定帶我去酒店,當然,係頭先嗰間酒店。
同樣地,根本佢哋冇房畀我落腳,而阿叔只係聳聳肩,同我講愛莫能助,就返咗入屋,由得我死。
我諗,我前面只有兩條路,一係就放棄,截車去Dresden,一係就死喺路上。
當時我感到我成個身體已經被掏空,我根本抽唔出一絲氣力去繼續。出咗村後冇耐,又係一條長命斜。
盡我努力踩得幾多得幾多,終於,我再堅持唔到落去,我停低,任由忍者龜瞓喺路上,我擰轉頭,對住照住我嗰對車頭燈,伸出我嘅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