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神父,我係從香港嚟嘅單車旅行者,本來想搵個地方搭營,不過風實在太大,請問可唔可以畀我喺教堂入面過夜?我瞓地下就得㗎喇!」望住年青嘅神父,我一嚟就道明來意。
神父本來同緊信眾道別,一時間全個教堂幾十人嘅焦點放晒喺我身上,各人竊竊私語,似乎對我呢個天外來客嘅出現抱有唔少疑問。神父笑一笑,問我:「你叫咩名?」
我答完佢之後,可能頭先我一輪嘴講佢聽得唔係太清楚,佢問多次我喺邊度嚟之後,同隔離一個教徒相視一眼,就點一點頭,示意我拎啲嘢入嚟。
但當我拆咗兩個後袋,入返教堂,神父又截住我,同我講:「你唔使拎入嚟,你跟我哋嚟。」等所有教徒離開,鎖好教堂嘅門,佢同十幾個教徒帶住我,穿返出巷仔,去到廣場嘅一角。
呢度係圍成廣場嘅其中一棟建築物,三層高,原來就係神父平時住嘅地方。佢自己有一間房,另外有一間大房有幾張碌架床,畀隨行嘅教徒留宿,而喺呢晚,呢十幾個入面其中幾個阿叔都喺度過夜。
將車泊喺大門後嘅車庫,放好行李入房之後,神父就帶埋我同十幾個信眾一齊去隔離一間酒吧食飯。去到嗰吓,我先諗到,係喎屌,酒吧正常唔會休息㗎喎!有咩事都應該可以去酒吧搵幫手或者搵嘢食。
不過我肯使錢先算……
左教徒,右神父
喺酒吧入面,我哋分咗幾枱,我就同神父同埋一個帶埋兩個玩樂器嘅仔嚟嘅爸爸級教徒坐,食吓啲pub food咁。呢個爸爸教徒好搞笑,英文唔算好,但非常積極同我傾偈,聽完我講嘢又會點晒頭咁畀足反應,一睇就知係好人嗰款。
喺酒吧入面,神父同我講,其實佢有猶豫過幫唔幫我。
「當然,從教會嘅角度,我哋絕對要幫助有需要嘅人,特別係你呢種旅行者。不過,曾經有太多人根本冇需要幫助,走嚟欺騙我哋,所以令到我有戒心。但諗深一層,我唔可以因為咁而拒絕再幫助人,因為只要有一個有需要嘅人被我拒絕,我已經做錯。」
我唔知道神父曾經畀咩人呃過同呃咗啲乜,但我鋸住塊豬扒不禁反思,究竟我係咪需要受助嘅一群?
我諗我係,一餐飯,一個瓦遮頭,就係咁簡單。
飯後,爸爸同埋其實教徒揸車離開Slavonice,剩返我同神父同幾個阿叔返去佢哋嘅住處。臨瞓之前,神父佢哋每人斟咗杯紅酒,有埋我份,祈完個禱就一齊乾咗佢,似乎係佢哋每晚都做嘅事。
我唔熟呢啲,但我諗係關耶穌將水變酒事啩?
然後當晚我瞓到半夜,就肚痛痛醒咗去爆石。
瞓返落床,神父嘅一席話依然纏繞住我腦海。究竟係宗教喺神父幫人呢件事上面作為咩嘢角色?如果唔係宗教,心入面有猶豫嘅佢仲會唔會繼續幫人?照咁講,始終宗教導人向善呢個point係冇錯。
第二朝天朦光,神父已經出咗去,得返幾個阿叔整早餐我食。食飽飽之後,拜託佢哋代我多謝神父,我就向首都Prague進發。
係呀,布拉格。
不過我痾到懵咗,連我唯一嘅水樽都漏咗喺神父度。
搞到要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