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恆再次來到St. James’ Park。
根據他所得的資料,新的目標名為「Fiesta」——「狂歡者」。
以往這些連環性侵變態殺手,由於真實身份不可能輕易得知,所以警方或傳媒都會為其命名一個外號,以方便識別。
然而,這個「Fiesta」跟他們並不一樣。
這個外號,是他親自強迫每個受害人記下來的稱號。
根據警方的口供記錄,暫時本月內七名受害女性在記錄口供時,都不約而同地說出了一句相同的口頭禪,翻譯為中文就是:「請你們一定要記錄,是那個『Fiesta』。」
以警方向雷一恆的轉述,他們將這事情形容為:「簡直就像是犯人強迫受害人一定要清清楚楚地報案及供出他的身份。」
另一個「Fiesta」跟其他連環性侵殺手不一樣之處,就是他的手法。
作為一個性侵犯,他比過去雷一恆獵殺的對象仁慈太多;
然而作為一個連環殺手,他比過雷一恆過往的對手都要心狠手辣。
七位受害人,在不同日子全身赤裸地陳屍St. James’ Park。
屍體上,凌虐的傷痕比性侵而造成的傷痕更多,但更叫人心寒的是,每位死者的臉上,都是帶著「笑臉」的。
「笑臉」,是由鐵釘釘住嘴角及臉頰強行造成的。
根據法醫判斷,死者應該在生前先被鐵釘釘臉,然後再飽受凌虐,在極度痛苦的狀態下死亡。
簡單來說,「Fiesta」,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此刻的雷一恆躺在樹上,觀察著人流逐漸減少的St. James’ Park。
雖然昨晚撲空,但他希望今晚就可以碰上那個變態,然後好好讓他感受一下被凌虐而殺的滋味。
一等,就是四個小時。
凌晨二時,公園裡近乎無人,只有留在樹上的雷一恆在屏息以待。
正當雷一恆以為又是一個撲空的晚上時,公園遠處傳來了一聲短暫的輕呼。
輕呼雖低,但也足以喚起雷一恆的注意。
他連忙從樹上一蹤而下,閃身衝往呼叫聲之處。
當雷一恆趕到之時,他果然發現了一名受害人。
可是,眼前的情境卻叫他吃驚。
因為,他看見的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妙齡女郎正被綁在樹幹上。
她的嘴角被釘在臉龐上,形成了一個強行拉扯而成的笑臉。
鮮血正從女郎的臉上不斷流出,而女郎的臉上盡是慌張,只期望雷一恆能夠將她從惡夢中解救出來。
雷一恆肯定眼前一切都是「Fiesta」這個變態的所作所為。
可是,此時的雷一恆已經不是三個月前那個只會動手動腳的他。
因為一個人的影響,他開始在行事之前,都會思考。
而因為思考,他發現眼前的事情亦有一點不妥當之處。
根據先前的所有資料,警方發現受害人時,受害人身上都有致死的傷口,而當中並沒有任何一個是單純地因為失血致死的。
如此說來,眼前這個將受害人活生生地似是陳列品綁住的做法並不尋常。
雷一恆的手,自然地放到刀柄之上。
與此同時,「沙」的一聲,雷一恆頭頂有一把樹葉灑落。
雷一恆反應極快,隨手舞刀護身連退三步,站穩之後,發現眼前多了一個人。
「等你很久了,雷先生。」
典型的英式口音,優雅的燕尾服。
俐落的平頭金髮,黑夜下毫不失色的藍眸子。
「Fiesta」。
(故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