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天帶著笑容看完了整段文字,然後望向丁靈手中拿著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哈爾施塔特的小鎮風光,郭爾心站在中間,熱情地摟住左邊笑得靦腆的青璇。
「看到她們的笑容還有以爾心的拼勁,我相信她肯定可以找到一恆的。」丁靈像照片中的二人一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可惜我得的獎勵不是現金,否則我們現在也可以起行環遊世界,加入尋找一恆的旅程了。」陳知天輕輕將丁靈擁入懷中說。
「嘩,如果你將我帶走超過一個月,看看我爸會否將你殺了!」丁靈笑著拍打了陳知天一記,「只不過,留下或離開其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快樂地活著的方式。」
陳知天將丁靈摟緊了一點,正要回話,口袋中的手機卻震動起來。
他掏出一看,原來是一個活動提示。
丁靈也看到了他手機上的活動,體諒地說:「這事情重要,你就去吧,顧店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陳知天點頭,然後換下了書店的圍裙。
丁靈上前幫助他拿去圍裙,並說:「你準備好了嗎?」
陳知天苦笑一下說:「或許,也沒有什麼能準備吧。所以,就相信『例外』吧。」
「記得我的金句就好了。」丁靈滿意地笑著點頭,蜻蜓點水式吻在陳知天的唇上,「這是為你加添力量的方法。」
陳知天不由自主地甜笑一下,然後才向丁靈告別,出發到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陳知天來到指定的公園門前,他感到心臟正在猛烈跳動,心情就像在「贖罪遊戲」時的緊張。
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才邁步踏入公園之中。
左顧右盼之時,他看到一個向他招手的人,於是陳知天沉著氣,朝著這個他約好的人走去。
「好久不見。」陳知天望著坐在長椅上的人,有點生硬地說出了開場白。
「別這麼見外了,三個月前在遊戲中才見過吧。」長椅上的人一笑,拍拍長椅示意陳知天坐下來。
這個陳知天約好的人,就是曾經跟他在遊戲中碰面的小鬼。
「你還好嗎?」陳知天問。
「疫情下誰會好呢?算是不過不失吧。」小鬼挨坐在長椅上答著,然後又反問一句:「你這次的目的應該不是跟我寒暄的吧。」
陳知天被看穿心思,尷尬地一笑,然後說:「不是。這次約你,其實我是想要解釋。」
「解釋?」小鬼好奇地望向陳知天。
陳知天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點頭說:「嗯,當年的事,我覺得百口莫辯,所以一直都沒有為自己解釋過。可是,我現在想清楚了,我還是很在意你們這群跟我一起拼搏過的學生會夥伴。所以,即使你們不相信,我還是想向你們解釋當時的事,至少,我想盡自己可以盡的力。」
「本來其實我完全難以相信你會做出背叛大家的事,可是當你選擇默然離開的時候,我也難以再去為你解釋。」小鬼聽了,微微一笑說:「你解釋吧,反正你的答案,我都已經等兩年多了。」
聽著小鬼的話,陳知天有點意外。
事前思考過無數可能性,陳知天都未能猜中小鬼內心居然有著這樣的心思。
思考重要,但人心卻是思考不一定能夠覆蓋的範圍。
例外,總是無處不在。
陳知天和小鬼就這樣開始談了起來。
二人偶爾認真,偶爾拍腿大笑,偶爾神色黯然。
周遭,還有小孩戴著口罩圍著封了膠帶的滑梯在追逐,也有地盤工人以及OL在一旁拿著餐盒進食,還有不少長者散步談天。
一切,就是如此平常。
平常,卻又是如此無常。
無常,或許才是正常。
(灣仔遊戲 完)
(陳知天 後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