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Back 】《病港ＩＩ》（６５）

堆

文

艾匡洗好臉，穿好鞋子，俊男美女並肩出發。

「點解你咁有信心？」艾匡發現公仔並不緊張，依然一派輕鬆。

「我好歹都係個病獵，接受過咁多死亡訓練，唔會踢個波都難到我呱。」公仔笑言。

「咁你依家去邊試腳？」

「夏鼎基運動場，八間書院都喺嗰到聯合招人。」

「書院唔係有九間？」

「上年冠軍係崇基書院，冠軍隊唔會招新人，所以得八間。」

如公仔所言，足球比賽最後的報名日，試腳地點的夏鼎基運動場非常人多，很多原本舉棋不定的大學人都想參賽試腳，假若贏了比賽的「書院盃」，上場隊員是可獲獎金分成。

「艾匡你本身踢開波？點解會想跟住我。」排隊期間，公仔好奇問。

「噫，係……」艾匡為了能發揮預視能力，胡說個藉口：「其實我對足球都幾有研究。」

「係？睇唔出……」

「嗱，你當我係教練或者經理人，我得閒會俾少少提示你。」艾匡手背拍他手臂。

「好，等我過咗頭個批體能測試再講。」

由於參加人數眾多，八間書院首先會進行體能測試，篩選出體能較佳者進入下一輪測試。

最初階的體能測試項目，不外乎跑步、舉重、跳高等，公仔亦理所當然通過了。

下輪項目是控球能力測試，大學人普遍是讀書的料子，不是自小接觸足球的人，控球能力大致都不相伯仲。

「質素又係咁，今年點鬥得贏崇基……」八大學院的教練們搖搖頭。

「乜你得有贏過咩。」

話音一出，大家扭頭望去場地入口。

只見有個身穿印有「崇基」兩字長褸的大學人，帶著傲視的眼神進來。

聯合書院舍長：「挑！你哋本身係有班職業足球嘅人喺到，先年年都贏咁濟渣嘛，夠薑派啲素人落場。」

新亞書院舍長：「我哋有尊嚴，唔會好似你咁買人，破壞足球體驗。」

逸夫書院舍長：「咩風吹你嚟啊，崇基舍長。」

和聲書院舍長：「和盡天地風雲之聲，環抱山水日月之景……」

善衡書院舍長：「唔好同佢嘈啦，我哋收齊人先。」

伍宜孫書院舍長：「既然大家喺到我想提議樣嘢，今年可唔可取消越位先？由搞第一屆書院盃到今時今日，我都理解唔到越位係咩意思。」

晨興書院舍長：「全中大最多書院盃係佢哋，搞到每次開會話語權最大都係佢哋，再無新血挑戰破佢哋連冠，中大就真係崇基嘅天下。」

敬文書院舍長：「廢話少講，球場上見。」

崇基書院舍長以一敵百的氣勢登場，可說有震懾到眾人。

經過八間書院上半晝的篩選，最終由千多人變成百多人。

聯合書院舍長拍拍手：「各位放個飯先，一個鐘後入下個輪選程序。」

艾匡早就場外買了外賣帶給公仔，兩人共坐吃飯畫面有些羨煞旁人，遠處圍坐一起的男參賽者們都紛紛投來空虛的目光。

突然，有位男子接近：「你好，你係10號參賽者？」

公仔和艾匡兩人抬頭望去，竟發現是崇基書院的舍長。

「我睇你表現幾好。」崇基書院舍長摘下墨鏡。

「……係？」公仔愕然。

「體能數據呃唔到人，依家班大學人平均都三十幾歲以上，得你就係廿幾歲出頭，處於身體嘅全盛時期，有冇興趣加入我哋書院做後備。」崇基書院舍長突然開出條件：「獎金唔會多，但你可以享用崇基絕大部份設施同福利，包食包住，聽聞你係訪客？用埋運動員計劃幫你申請入學。」

「無獎金？」公仔只在意這點。

「俾機會你嚟學嘢已經好好，年輕人唔好咁計較錢，有好多嘢係等同錢，例如人脈關係，成為崇基一份子嘅榮譽。」崇基書院舍長自豪地說。

「即係無錢。」艾匡搖頭淺笑。

「無錢就算。」公仔繼續扒飯。

「喂！又想場外收買人啊。」聯合書院舍長喝罵。

崇基書院舍長笑而不語，繼續遊走於觀眾席上收買有潛質的球員。

飯後，輪選再展開。

公仔憑著體能的優勢，勉強勝過需要的球技，可以選擇場上職位。

「前鋒、邊鋒、中鋒、後衛、守門員……」公仔思考著要選哪個。

「揀守門員。」艾匡緊緊握住公仔膊頭。

「係？」

「我可以幫你準確咁預測球路。」艾匡交頭接耳。

「真係？」

「我用數字手勢示意你撲向邊到，當個籠門係數字鍵。」

「嗯……」公仔擔當守門員。

如是者，公仔戴上手套站在籠門正中。

射球員：「靚仔，你準備好未。」

公仔：「準備好。」眼梢瞧向艾匡。

艾匡集中思緒，試著使用那招預視……

眼珠抽上，預視降臨。

看了幾秒，艾匡舉起四隻手指。

看到場外提示的公仔，在對手起腳踢出一刻，全身撲向中間偏右位置。

「咣」球給擋下了。

射球員甚是驚訝，本來懶得動的八大書院舍長，都像彈簧筆直站起，

「我有冇眼花？佢喺射球前已經預判到波的走向。」晨興書院舍長說。

「可能好彩啫，睇多球。」善衡書院舍長凝神注視。

射球員：「今次我認真。」

自信心大增的公仔拍拍手：「好。」

此時，艾匡又打出提示手勢，豎立八隻手指，就是正上方的意思。

射球員喊出招式名字：「波動球！」

公仔毫不猶豫雙手高舉直跳，射來的足球如同囊中物給雙掌接住。

同來試腳的大學都紛紛感嘆，拍掌讚賞公仔的厲害。

「我……我要買佢！」逸夫書院舍長上前問價。

「等等我都買！」敬文書院舍長跟著上。

「如果書院盃有佢簡直如虎添翼。」新亞書院舍長點點頭。

「和盡天地風雲之色……」和聲書院舍長哼唱著。

最後，八大書院舍長都想爭到這位守門員，並給出不同的條件。

公仔略為衡量後，選擇了獎金分成最多的聯合書院，並提出要讓艾匡擔任自己的私人經理，這些書院都同意了。

書院盃將於三日後舉行四強淘汰賽，需要衛冕的崇基書院無需參與。

今天暫告一段落。

「艾匡，你都幾真係……」公仔給出大姆指。

「到時呢，我會喺場外不斷俾提示你，你睇住就得。」

「靠哂你。」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雨來。

「好似落雨……」艾匡瞇眼看著陰冷的天空。

公仔脫下外套，舉到艾匡的頭上給她擋雨：「無事。」

「吓，咁你呢？」

「踢完波當沖涼囉。」公仔不以為然。

「咁都得……」艾匡輕笑。

兩人雨中漫步，回到國宿生堂宿舍。

唔想艾匡同公仔有愛情線…

艾匡用得愈多預知會唔會返唔到轉頭
個預知其實係咪雲端計算計到最高機率既行動

嘎嘎都未有事啦

即係AI

上一手用到自殺

公仔係屬於飯堂呀姨㗎

咁一係你唔了解墨巴
一係你唔了解公仔
墨巴點會搵條肥鳩黎做公仔
你話搵姜逼做富林比比都算

蔡一智都可以做m啦

蔡一智都正正常常
如果姜逼條肥鳩做到公仔，咁鄭則仕都做到少佐啦

姜逼做吞肥就有份

嘎嘎用到流鼻血

宿舍的入口外站著個淋雨的霍興，看見艾匡和公仔談笑回來的霍興，有些震驚、有些自卑、有些呷醋、有些……不意外。

他躲到一條柱子後，不讓兩人看見自己。

「唉。」霍興自我傷感一番，走入宿舍默默給在艾匡門口放下酸棗仁茶，敲門後黯然離開。

艾匡打開房門只見地上的酸棗仁茶，卻不見霍興本人。

是夜，艾匡如常喝茶後睡眠，可能頻頻使用能力的關係，今日明明沒做什麼體力勞動活，整個人的精神卻特別疲累。

惡夢是沒了，

但那個人，來了。

艾匡睡意濃郁的時候，感覺到有對目光注視自己。

雖然想保持眼皮閉合，但依然決定打開一看究竟。

一看之下居然是被巫海明稱為「不可名狀」的男人，那個所謂的「神」。

「係你……」艾匡當場變得精神。

「今日你似乎用能力嚐到少少甜頭。」衪說。

「我寧願唔要嗰種能力，都唔好有個人隨意出現喺我隔離。」

「你大可以唔用，咁我以後都唔會出現，但人食咗禁果就唔會停低，正如當年依間大學有個被揀中嘅細路，閱讀到皮毛嘅智慧後，就不斷想要攝取更多奧妙嘅知識，最終因為認清世界本質，走向咗自我毀滅嘅路上。」

艾匡很清楚衪所暗示的，可能正是中文大學的末日神童。

「你究竟係咩人？神定係點……我唔明點解係我。」

巫海明的社團也找不少人實驗，但只有艾匡成功。

「宇宙嘅本質係混亂無序，所以人總係急切需要一個原因安慰自己。」

「我知你要搵容器，我係你替身。」艾匡反客為主，說出其目的。

衪什麼都不說。

「但我唔會幫你，我唔會係你替身，我唔會幫你做任何事，就算你係神好佛好……」

「我諗都差唔多天光。」衪彈響手指。

「噠」

下秒眨眼艾匡床上醒來，發現天真亮了，而那個衪已經不見蹤影。

接下來幾天，日子如常地過。

公仔前去聯合書院訓練接球，艾匡都盡可能不使用預視。

慶幸是打入四強的比賽非常順利，公仔無需透過艾匡預視幫助，憑著自身的悟性和身體質素都能夠勝出。緊接是兩強相爭冠軍賽資格，晉級者則能挑戰衛冕的崇基書院。

兩強相爭那場比賽，是聯合書院對逸夫書院。

因為兩隊實力不分上下關係，兩方鬥得難分難解。

舉行比賽的夏鼎基運動場氣氛非常好，差點令人忘記置身末日後的世界中。

到完場前的十分鐘，兩方仍然是零比零的狀態。

公仔不時瞧向艾匡，看看有否什麼啟示。

艾匡本來那晚看見不可名狀後，就不想反複使用預視的能力，可如今情況險峻，她忍耐不住……使用上能力。

眼珠反白讀了畫面將近半分鐘的艾匡一個激靈回神過來，並對場上的公仔吶喊：「公仔！」

「艾匡！？」公仔邊看球場上狀況，邊看場外的艾匡。

「一陣你接到球就衝去對面射。」艾匡喊。

「吓，我係守門員嚟嫁喎。」公仔有點愕然。

「信我！」

「好……」

不出所料，最後的三分鐘，足球落到公仔的腳下。

友方後衛們都等著他給自己傳球，然而公仔相信艾匡的話，選擇自己帶球跑出禁區！

這一舉動震驚了現場所有人，觀眾席上的大學人叫得更激烈，畢竟空籠是足球場上的大忌。

如果守門員都離開龍門，可說是孤注一擲了。

「喂你做咩啊公仔！！！」聯合書院的教練們都大叫。

公仔控球能力雖弱，但勝在體力旺盛，一般職業球員踢到加時賽，都不免顯露出疲態，何況是資質普通的大學人？

如此一來，身為守門員不用跑跑動動的公仔，自然擁有充沛的體力去進攻，他利用自身的速度和硬抗的力量，迅速地越過了中鋒，橫蠻地撞開了後衛，獨自一人將球帶入禁區，然後起腳一射！

「入波！！！！！」評述員大喊。

全場發出震耳欲聾的叫聲，公仔成功絕殺。

本來只對獎金有興趣的公仔，都因為投入比賽獲得勝利的喜悅，跑到球場邊緣做出勝利姿勢，受隊友們的愛戴和擁抱。

賽後，更衣室。

「公仔你點諗到最後衝出去射波？你今次真係做咗英雄。」聯合書院舍長高興不已，拍拍手跟大家說：「下場我哋就打崇基，拎第二已經好好，可以開定慶功宴。」

聯合書院的前鋒捏捏肩膀：「終於都踢完，呼！」

「冠軍賽嗰日我想請假。」聯合書院後衛舉手。

「喂喂……做下樣都要出席下啦。」隊友們笑說。

「踢完啦咩。」正更衣的公仔有點聽不懂情況。

「話就話仲有冠軍賽，實際已經踢完嫁啦公仔，我哋唔會夠崇基鬥，佢哋全部都係職業球員嚟，拎二交到差已經好好。」聯合書院舍長勉勵著公仔，帶著玩笑的語氣：「要贏佢哋得一個辦法，就係等佢哋嘅崇基「黃金一代」嘅足球員老哂，再派新人去參賽嗰陣就有機會。」

「打到最後先咁講！？」公仔聲音忽然變大，令更衣室都靜下來。

「……」大家鴉雀無聲。

「我係個訪客，可能我唔知崇基有幾勁、有幾威、有幾叻、有幾巴閉。」公仔站起來，手指著地下給隊友們訓話：「但我知一件事，如果依家放棄就真係乜都無，我嚟係為咗贏，為咗拎第一，唔係拎第二，我唔會因為今次入波而高興，因為我目標從來都係拎到書院盃。」

大家本來嬉皮笑臉的態度收歛起來，認真對待著公仔的訓話。

「但我哋，要點贏……口講贏大家都識，但真係贏唔到，如果唔係，世上都唔會分職業同業餘運動員……」身為中鋒的隊長氣餒地低下頭。

公仔一言不發奪去了隊長臂章，配戴到自己胳臂上：「三十一號係冠軍賽，我可以帶你哋贏，但我要求你哋做一樣嘢，不斷防守。我哋唔需要進攻，換走部份前鋒，我要班頂級嘅後衛，一直拖拖拖到加時，拖到去射十二碼，用十二碼決勝負。」

「佢地個射手好勁……」

「我會擋得住，你哋入一球就夠。」公仔舉起食指，對球賽非常上頭：「淨係一球。」

「明白……」

「依幾日好好抖下。」

大西北遠征團，第三十一日。

終於來到冠軍賽，贏家可捧書院盃。

當然，公仔更志在獎金。

文

半個月冇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