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𠹌線公司】《為拯救未來逝去的妳,我成了記憶信貸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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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23 01:04:24
但有時更恐怖嘅係,我哋自己都會忘記過去
2022-08-23 01:11:08
雖然忘記,但過去發生嘅事,會刻印喺往後生命中

但記憶借貸做嘅更殘忍之後嘅Chapters就會揭曉
2022-08-23 01:33:01
但假如改變咗一個人嘅死法a就唔會出現死法bcd?
好似蝴蝶效應咁

Btw有時冇左之前嘅回憶真係一個好好嘅討論點
2022-08-23 01:35:26
覺得個觀察期都幾殘忍下
2022-08-23 02:50:30
巴打講出一個好好嘅Point

於凡天宇嘅角度而言,就算真係要救程雨奈,如果唔知點解程雨奈會死,咁就算阻止到本來觸發嘅事件,亦可能避免唔到其他事件導致程雨奈死。

搵出真相係最緊要
2022-08-23 03:07:14
全世界得自己一個記得某啲記憶,係一種點嘅感覺呢
2022-08-23 07:04:47
2022-08-23 08:05:27


Penana突破1000閱讀次數了,雖然唔係壯舉,但阿夢好耐冇寫文了,好多謝大家依然支持


知道有啲巴絲會喺Penana追故,然後返嚟討論,鍾意故事嘅懇請順道去Penana畀「喜歡」每個篇章,對阿夢係好大鼓舞!

Link:https://www.penana.com/story/109261
2022-08-23 09:09:52
第3話問答環節出爐喇!

歡迎巴絲去IG(utopian_hunter)畀出你嘅答案

當然亦可以喺度一齊討論

今次係開放題:如果你係凡天宇,你會唔會同意交易?點解呢?

2022-08-23 13:35:00
推推
2022-08-23 14:54:31
2022-08-23 18:51:05
突破75正皮了,換言之,今晚會加更

多謝大家支持!

今次係瘋狂嘅一話,大家準備好未?
2022-08-23 19:55:47
2022-08-23 22:01:43
夠鐘啦
2022-08-23 22:02:15

《第4話:Me Without You》



[82] 湖都擁有了天的流星,多美好。



[2021年10月17日]

一星期過去,沒有事情發生。

沒有集體失憶的同學。

沒有從天而降的冰箱。

沒有全職搶劫的柴犬。

當然,沒有「記憶信貸」。

我本正打算告訴自己,上週只是場荒謬的夢。

直到今天。

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三件事,簡直只有「做乜鳩」能形容。



「做乜鳩」首部曲:搭巴士。

週一日研課遲到0.0001秒會被視作遲到,所以我每個早上泡完熱騰騰的茶後,定必準時下樓候車。我家位處72M巴士第2個站附近,因此駛來的幾乎都是空車,我亦從未試過擠不上巴士。

而今天,從總站駛來的72M,竟像沙甸魚罐頭般塞滿乘客。真正荒謬的是,我瞧見車裏的逾百位男性乘客,無論坐著站著,外貌都99%神似--深藍色帽、俊俏外貌、瞇眼微笑。唯一差別,只在於裝束不同。

假若是兩三個這樣的人,尚可解釋是雙胞胎、三胞胎。但上百個呢?《智能叛變》嗎?啊,那倒說得通了。

搞什麼,是社會實驗還是電視台惡搞之類的?

我瞄著手錶,時間尚早,還夠時間多等2班車。

第2、3班巴士駛走了。情況跟第1班一樣,上百個樣貌99%相同的男人,把車廂擠得水洩不通。

排在我前方的良好市民,一律粗口橫飛地離隊,濃妝OL跟地盤工人截了的士離開,拖鞋阿叔致電巴士公司投訴有廢青惹事生非,抹煞他準時上班的理想。

坦白說,我同樣焦躁,很想擠上巴士車廂,質問那幫傢伙在搞什麼鬼。但當務之急是準時上課,要先想方設法抵達課室。

更何況,我是心慌多於焦躁,因為那些傢伙頭戴的貝雷帽,款色跟12號和芊柔穿戴的一模一樣。難道又是「公司」搞的好事嗎?

為免遲到,我立馬轉乘小巴至語大火車站。李煘徐樓位於半山校園,火車站位處山下,因此我需要在火車站轉乘校巴,絕對是爭分奪秒。8:24,我拼盡九牛二虎之力,奔至準備開車的校巴前,伸手把正關閉的車門卡住了。

車廂只有車頭一排二人座位空著,我坐到窗邊位置,抹著汗喘著氣。司機是街知巷聞的「燥底巴士佬」,外表、聲線和語氣均酷似人氣KOL「燒山」,只是身材胖幾個碼。他在我「撬開」車門後就用「係!各位網友」的聲線詛咒個不停,說誰敢再阻他開車就劈誰!然後把車門再次關上──

門又被卡住了。

我連忙掃視「燒山」駕駛座旁有否菜刀、電鋸之類的──

步上車廂的是她。

那件脹鼓鼓的大衣,那本夾著刀片的《挪威的森林》。

程雨奈仍是那副「幽靈公主式」的怒容,使我聯想起「Cumulonimbus」。那是百科全書Wiki跟我提及過的學名,中文譯作「積雨雲」,意指龐大厚重的氣流雲,隨時會降下傾盆大雨。

對,她就像朵Cumulonimbus,變幻莫測。

程雨奈的右臉貼了塊透明膠布,我瞥見膠布裏頭的瘀腫,難道是上週被書撞到造成的傷口嗎?可是怎麼……

程雨奈掃視車廂,看著全車唯一空位──我的側旁,然後與我對視。

她眉梢顫動。

像是期許著什麼,卻又要把萬物拒諸門外。

我好幾秒後才懂啟齒:「程──」

她轉過身,下了車。

什──麼?!

「嘿!啲廢青都運鬼吉嘅你老味,邊個再阻我開車就劈到佢冚家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燒山」又怒又笑,巴士隨引擎咆哮駛動。

我又解鎖了一個全新的人生陰影。

我想向後座借塊鏡子,審視一下人到底醜成什麼程度,才會讓女生寧願等下一班車,都不肯坐你旁邊!

「你——搞——呢——場——惡——作——劇,為乜?」

她討厭我嗎?是因為上週的「惡作劇」嗎?是因為她認定我吃她豆腐嗎?

天下間,還有更委屈的冤案嗎?!



「做乜鳩」二部曲:木村拓JOY。

我順利提早抵達Lecture Hall 1,Wiki透過訊息通知我,他和哈士奇擠不進校巴無法上課,只託我幫忙檢查佛地摩的T-Shirt有否前後倒轉來穿——那是他倆今堂的賭注。

我凝視佛地摩脖子下TShirt的h&m尺碼牌,陷入沉思。早晨8時許,校巴理應空空如也,怎會如此多人乘車?

我獨坐第10排左側數起第2個位。扭開了熱水壺,才準備把茶灌進嘴裏──

熱水壺被奪去。

我瞧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男人,把熱水壺倒轉猛力揮灑,直到我右側的整排座位都被淋濕。順帶一提,這次是中村藤吉的抹茶粉,味道還不錯喔。

「吓。」我目瞪口呆盯著男人。

他年齡貌似二十尾,頭戴深藍色貝雷帽、穿著Smart Casual衣裝,身高1米8左右,纖瘦而手腳修長,輪廓五官異常地好看。

如你所見,他跟擠滿72M巴士的那數百個「乘客」,外貌一模一樣。

沒錯,他酷似年輕時期的木村拓JOY。起碼90-92%像。

他把茶倒得一滴不剩,然後把熱水壺塞回我僵硬的手中,還幫我把手指合實。他朝我瞇眼一笑,慢條斯理地從後門離開,有幾秒我還期待他會像Gatsby廣告中那樣轉幾個身。

好吧,木村君,挺有禮貌的嘛。

由於荒謬絕倫,我幾秒後才恢復理智,氣憤站起要追趕那傢伙,心想要打他100頓怎樣的。

但我才剛邁步,程雨奈已身處第10排的右側樓梯位置。她掃視被淋濕的十數個座位,然後走近我。

最後一排的空位,只剩我及左右兩側,合共3個位置沒濕。

我拋低手中的熱水壺:「唔係我淋濕啲座位,係──」

「飯──凡天宇。」

我意料不到,她竟記得我的姓名。

「答我,我係邊個?」

我凝望著她頭頂那朵灰黑的Cumulonimbus,如芒刺背:「……程雨——」

「我,助教。」

「……係。」

「你,學生。」

「係。」

「就係咁樣嘅關係。冇其他。」

「非常好。」我才不想有「其他」什麼的!

「係咁。」她緊咬下唇,從我右邊座椅撕下一張白紙,捏成一個球原地丟下。我撿起紙團並攤開之,看見黑墨書寫的潦草。



雨奈,Sit!

By FTY飯添魚




「人生困難模式」的提示音,在頭頂鏗鏘響起。叮——

「FTY」又是什麼鬼?!

程雨奈坐到前一排的最右側,沒再瞧我一眼。

我在她眼中,肯定已非癡漢那麼簡單。

簡直是『究極之姐控』。

我已能想象,課堂習作的成績,被她寫上D或F的分數……拜託不要呀,我不要重讀!
2022-08-23 22:35:18
睇怕都應該係詩
2022-08-23 22:38:02
定物輕情義重...一條"絲"
2022-08-23 22:38:04
好期待睇記憶信貸追數係點
2022-08-23 22:45:27
點知結果係
「一條師
2022-08-23 22:46:21
佛地魔咁快離場
2022-08-23 22:47:15
有趣!
寄一條C去恐嚇對方

不過記憶借貸嘅「利息歸還」係合約自動執行嘅,實質到底係點運作,請看下回分解
2022-08-23 22:48:23
程雨奈:唔係掛,平時讀MPhil已經要對住條友,宜家送埋上門係想我點?
2022-08-23 22:50:34
呢篇好好笑
2022-08-23 23:03:24

【加更】



5分鐘後。

「大小姐唔好意思,差啲整親妳男朋友仔……」兩名大漢低頭道歉,閃閃縮縮竄進屋內,忙著組裝冰箱去了。

對,冰箱。

那黑色木箱裝著的,是個全新的冰箱,是程雨奈家訂購的。

我這才注意到,程雨奈家就位處,那盞彎曲的待維修紅綠燈旁。

上星期那冰箱,大概就是從她的家高處掉下的,大概是二樓露台的位置吧。因為冰箱摔爛了,所以才要叫人來,更換一個全新的?但為何會把一個冰箱,無緣無故從露台弄跌呀?!差點就砸中我了!世事怎會這麼巧合?這算是什麼垃圾劇情!

題外話,新送來的冰箱是粉紅色的,還有Hello Kitty圖案。酷吧?

程雨奈和我久站大門外。

那朵Cumulonimbus,隨時滂沱而下。她手舉那張皺褶的紙,底部是我的署名,上面寫著一首中文新詩,詩名卻是英文來的。

Me Without You

我數秒就認出,那是我筆記本的一頁,頁邊還能看見撕痕。我從大衣掏出筆記本,裏頭的確缺了一頁。

這就是所謂的一「條」詩嗎?就是因為木村托JOY那錯漏百出的文法,把「首」誤寫成「條」,才造成了嚴重誤會吧?

一定是「公司」用某手法,從我筆記本撕走了這頁,寄給程雨奈了。

那是對我無比重要的筆記本,竟然問也沒問,就肆意毀壞。

「點解要不斷滋擾我。」程雨奈咬著下唇,凝固的空氣令人窒息,「有咁多光陰浪費,都唔認真面對自己嘅人生?」

我不語,突然說這些幹嘛?

「成班幾十人入面,得你一個屬於唔合格重讀。除咗呢科以外,你Year 1嗰時有6科攞F。」

我想不到,她連這些都注意到了……

「你嘅事跡全系上下都知,只有你自己唔知。」

「……唔好再講。」我別過臉,捏緊拳頭。

「『請』?我好似都有請你停手,而你就死纏爛打,果然係不學無術嘅——」

夠了。

我不想再記起過去兩年的事情了。

我惱怒地推她一把:「妳知道我啲乜?妳乜都唔知。既然唔知,就唔好用自己嗰套評斷其他人——」

「唔——好——掂——我。」

才一瞬間,我的脖子就被架著夾著刀片的《挪威的森林》,那冰冷的觸感詭異地親切。

「……」我一動不動,或者說根本不懂反應。

「你以為我開玩笑,唔敢割開你喉嚨?」

刀鋒劃破脖子的肌膚。

血一滴一滴,滑落胸口。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死亡警告。

「同學,你知道嘛,」程雨奈湊近我的耳際,說出使我毛骨悚然的話。

「我殺過人喔。

就喺嗰個冇聲嘅森林入面。

冇人會知道。

唔好逼我。」


她背著呆立的我,沿行人路往校園方向邁步,脫離我的視線。

好一會兒,我才記起要檢查脖子的傷口。半厘米左右,完全不痛。

我開始回想,事情是怎樣發生的。

你問我,有否把這件事告訴他人?

不知為何,我沒有產生尋求協助、追究程雨奈之類的想法。

大概是因為,我注意到她顛簸的眼神,咬出血的下唇。那是不安的極致表現。

她說她殺過人。

她還好像想殺了我。

我分不清真假。

然而她的極端舉止,背後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原因。

但首先,我根本沒有對程雨奈死纏爛打,我是無辜的。

這徹頭徹尾,都是「記憶信貸」幹的好事。

我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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