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北風呼嘯,黑漆漆的畫面變成刀光劍影,天下起雪來,四周白茫茫一片,只見鮮血染上白雪單純的雛白;
我等在汴京城外一直血戰於亂軍之中,最終眼巴巴的看著汴京城門被撞破,金人的一聲狂呼,汴京守軍不忿的吶喊,兩軍就在城門和甕城間作出最後一戰,企圖抵擋金人進城,可惜金人來勢洶洶,任何抵抗已是徒然。
在剛被攻破的汴京城門外,兩軍殺戮聲四起,只見高高掛在城樓上的宋國軍旗徐徐落下,我右手執著三尺寶劍,望見戰友一位接一位的倒下,劍刃也開始因為沾上凝固的血而變得鈍化,我的右手也開始感到乏力,何晉言和見昭寧見狀立即保護著我,望著他們奮戰的同時,另一邊悔恨著要是左臂還健在的話,絕對不會落得如此窩囊。
有些守軍眼見城已被攻破,選擇拼死一戰的大多已經戰死,剩下的只是樹倒猢猻散逃跑保命,只見他們的將領們不停嚷著,
「別跑!別跑!」
只知道面對戰意無全,一心活命的貪生怕死之徒,怎樣呼喊也是枉然。
而我和何晉言還有昭寧,一邊在血戰著,一邊領著寥寥十數人趁著混亂潛退進汴京城內。
在我們一邊殺著的同時,何晉言一邊按劍四顧,指著一個方向對我說道,
「都統,向前一直走就是皇城了。」
「好!我們一起殺回去。」
何晉言二話不說解決了其中一位衝上前的金人,接著笑道,
「我等殿後,你快回去吧!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們南下再見。」
我點了點頭,何晉言再道,
「如果有來生,但願我們不會相識於亂世之中。」
「好!」
說罷,金人一湧而上把我們沖散了,剛好昭寧在混亂中握著了我的右臂,就這樣我拉著她一直跑,一路上沒有遇到金兵,只見到無數逃跑的守軍絡繹不絕跟我迎面而來,環顧汴京城內的街道,只見生死相送這四個字,有的婦人在擁著自己剛死去的丈夫和孩子,有的孩子在父母的屍首旁痛哭起來,死去的人被金人所殺,在生的人正等待金人的蹂躪和屠宰。
明明白雪紛飛,地上卻染上一片血紅,此情此景儼如人間煉獄;
直到有數位迎面來的逃兵停下腳步並大喊,
「回頭快走。」
我回眸一看只見身後箭如雨下,昭寧見狀立即推倒了我,用她那弱小的身軀作盾為我擋箭......
箭雨過後,望見她那張雪白的臉染滿了從口中吐出的鮮血,我見狀腦海嚇得一片空白,小心翼翼把她擁進懷中。
昭寧忍著疼痛堆出笑意對我說道,
「欠你的一命,現在還了給你。」
「不要.....不要.....不要。」
我只是拼命的說著不要這兩個字,換來昭寧笑說,
「走吧!只能保護你到這裡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陪你......多走一段路......」
話音未落,昭寧摸了我的臉頰一下,同時眼見昭寧的瞳孔開始放大,然後再也沒有知覺。
是我害了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