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清琴之後,我沒有問過她想到那裡,她亦沒有跟我說過想到那裡,我們兩個人有說有笑漫無目的地遊盪;
她在我耳邊低語,
「你個膊頭好返曬啦?」
「有你照顧,好返曬啦。」
清琴甜甜一笑道著,
「口花!但你恩將仇報喎。」
「我無心嫁,所以.....依家補償返。」
「淨係依家咋?」
我竟然漲紅了臉不懂如何回答,於是清琴故意哼了一聲,害得我語氣顫驚地回答,
「緊係一直可以孭住你啦。」
她在我耳邊大聲嚷道,並拍了我數下,
「喂,你依家咒我行唔到呀?」
「唔係呀,我唔係咁既意思。」
「真係?」
「咁.....算你啦。」
雖然我望不清現在清琴的樣子,可是從她說話的語氣間亦能略猜一二,她應該是......開心。
「係呢?我都未問你,做咩去睇醫生?」
「唔舒服呀,琴晚返到屋企就發燒啦,正話睇完醫生,係診所度食左一次藥。」
話音剛落,清琴把頭依偎在我的肩膊,我慰問道,
「咁你依家有無好啲呀?我琴晚都發燒。」
清琴整個人札醒過來,
「下?咁你依家點呀?放返低我啦,你唔舒服呀。」
我笑了一笑搖頭答道,
「琴晚一返到去食左藥,依家無事啦。」
「咁就好啦!係喎,張志明!掛住傾計都唔記得同你講。」
「嗯?」
「唔該孭我返麵包鋪,我要返去攞筆記圔溫書呀,然後再孭我去麥當勞。唔該曬!」
清琴還故意把「唔該曬」三個字拖長來說,哈哈。
背著清琴回到麵包鋪門外便把她放下,為免讓她的家人看見而擔憂,於是她慢慢地走進去取過筆記後,再熟練地背起了她,朝著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縱然清琴算不上很重,可是要背著她走了一段路後,令我感到有點吃力,更開始有點汗流浹背,直到看到麥當勞的招牌,我笑道,
「就快到啦!不過話時話,我都有小小肚餓啦,想食野。」
清琴對我問道,
「唔舒服仲食?」
我笑著反問,
「我唔信你去到會唔食!」
清琴笑盈盈地點頭,
「聰明!俾你估中左,哈哈!」
最終毫不容易來到了麥當勞門外,清琴叫我把她放下,然後挽著我的手充當拐杖慢慢地走進去,她左顧右盼地說,
「我地快啲行入去啦,媽媽呢個鐘數送貨會經過,俾佢見到又有故仔聽!」
推開門後,一陣空調的涼風吹過,簡直進入了人間仙境;
我們走進麥當勞後,清琴一邊環顧著整間麥當勞,一邊笑著道,
「媽媽會同我講,咪又係麵包夾住塊肉,舖頭大把啦,下次唔好蹝錢啦。」
對我來說,腸仔包跟漢堡包的存在意義是絕不相同的,不過我深信以老一輩的思想,就以我媽媽為例,雖然她不算年老,但結婚產子的確會使人思想急速老化,例如她經常說,漢堡包其實只不過是洋鬼子的叉燒包,肉醬意粉即是洋鬼子的炸醬麵。
我裝作正經點了點頭,
「你媽媽講得岩呀!咁真係麵包夾住塊肉。」
清琴不屑地望了我一眼,我接著問道,
「咁你依家想食咩呀?鬼佬叉燒包?定係鬼佬菜肉包呀?」
她聽到後捧腹大笑,
「哈哈..... 鬼佬叉燒包?鬼佬菜肉包?咩黎嫁?你諗出黎既?」
望見清琴失笑的模樣,我故意續問,
「咁你想要邊一款?」
「我要鬼佬雞包仔得唔得?」
話音剛落,突然有一把不祥的嗓子迴盪著我的耳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