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線上
連聲的鬧鐘把我硬生生地從夢中嘈了起來,張開雙眼之際已經時值早上七時,看著床頭的鬧鐘,心中不禁驚嘆我竟然能夠準時起床,伸了一個懶腰,擦擦雙眼後感到心裡有一陣莫名的悵然感,我的心好像於夢中被掏空了,醒來後牽絆著我的還有空虛的感覺,好像在夢醒來失去了一些寶貴的事物。
徐徐地走出房門外,父親經已上班,而母親則在睡房呼呼大睡,明顯是剛剛回家吧。
梳洗過後更換了校服,連早餐也沒有吃便出門,畢竟我的錢包窮得只是裝飾,家裡連一塊餅乾也欠奉,正當我準備步出家門,我的眼角發現了一樣極其罕見的事物,飯桌上放了一張紅彤彤的一百元,並用了兩個五元硬幣壓著紙幣和便條。
便條寫上了-給馬仔的,父親上;
讓我刹那間感受到父愛的偉大,因為母親從不會給我五十元以上的零用錢,有時候什至連零用錢也不給,大概的原因是在麻雀桌上兵敗如山倒,輸得一敗塗地。
有了零用錢,我的下意識率先想起的就是到樓下的麵包店買個麵包當早餐。
大概我是想順道一見熟悉既陌生的麵包店女孩。
我趕著時間加快腳步走到麵包店,不過麵包店的收銀處換了一位中年婦人,而麵包店女孩不見踪影,使我頓時大感失望,是辭職不幹嗎?還是上學?
懷著悵然若失的心情夾了一個雞尾包,垂著頭走到收銀處付過款後收了找贖說了一聲,
「多謝。」
然後便離開了麵包店,沿著回校的小路返回校園,一路上我不停地胡思亂想;
要是,再也不能跟麵包店女孩相見的話,意味著我只能在夢中相見,看來我真的中邪了,夢裡的柔嘉,現實中的麵包店女孩。
媽呀,真的很亂!
一路上鬱鬱不樂地回到校門,訓導主任文Sir只是對我冷眼相向,可能是我最近經常遲到的源故,成了他心中最為討厭的學生。
不過撫心自問,除了校長之外,校園內有誰人是文Sir不會討厭?
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就算他要犯我,我亦無可奈何,因為我是一名學生,他是訓導主任。
回想起在夢中見過的不公平的事,就算換了時代這些事情依然發生,證明時代如此變遷,科技怎樣日新月異,凡人依然沒有進步。
在文Sir面前經過,他哼了我一聲,此刻我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的映像,對比起他們二人,我立即恍然大悟,同時感到心裡為之一寒;
因為文Sir跟那個說要把我頭斬下的娘娘腔-蔡公公,不論輪廓動靜十分相似。
果然是奴才,不論在何時何地,就算心寒我也不想再理會,只要現實中不招惹著他即可。
快步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後走到操場集會,一邊讓陽光補充著我們的維他命,同時聽著校長於校長室門外打開了大門乘著空調的涼風跟我們道出肺腑之言,更令我們心中感動之情言不於衷,此時每一位同學們的臉上顯出了一句,
「死肥婆你講完未呀?」
經過三十分鐘後集會完結,烈日當空下連頭髮也差點曬乾了,同學們才開始陸續返回班房,望著遲到的同學們站在小食部的陰影處乘涼,此刻間我寧願是一位經常遲到的學生。
回到班房後,我座位前該死的胖子 – 吳邦國,轉過身來輕挑的對我說,
「張志明,你隻手點呀?小心今日又再抄多五次。」
「死肥仔收聲啦。」
「呵呵。」
歷時一整天的上學日,終於在下課鐘聲響起的一刻正式完結,幸好今天的一切來得很平靜,沒有任何闖禍的事情,所以不用留堂可以準備放學,我懷著輕鬆的心情哼唱著回家,路經家中樓下的商場,慨嘆了一口看著那間沒有麵包店女孩的麵包店,可惜的是她依然沒有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