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嘆了一口氣,
「但你知唔知我咁樣做,係為左保障我地呢一個家既未來?」
「未來?我唔明好地地點解要投資移民去美國做人二等公民,坐移民監囉?中國都講到明係五十年不變,港人治港,到底有咩好擔心姐?」
父親眉頭一皺,
「五十年不變?從來政治家講野都係講一套做一套嫁啦,一朝天子一朝臣呀,唔洗等五十年,十年都已經會變嫁啦,你明唔明呀?」
「我只係一個女人仔,無啦啦要離鄉別井,你叫我點明呀?」
「老婆呀,我希望你可以信我。」
媽媽哽咽的回答,
「我信你,但…..我只係唔捨得姐。」
父親安慰過媽媽後,走到我面前語重心長地說,
「我地決定咗一齊移民去美國,去到嗰邊我地會有Auntie Wendy做照應,因為佢個囡都會去美國讀書,所以你唔洗擔心去一個陌生地方過新生活。」
父親說罷,只見媽媽鼻頭一酸站在一角泣道,
「我真係唔捨得。」
父親報以一個無可奈何的樣子對我說,
「過埋中秋,我地就會幫你辦理好退學手續,年尾就會同Auntie Wendy一齊過去美國嗰邊。」
父親所說的話,我都聽不進耳,
「無論去到邊,我都好希望一家人齊齊整整。」
整個人第一次被一種無力感支配著,使我半响說不出話來,放軟了身子,就這樣目瞪口呆坐在地方,腦海和靈魂都被掏空了,同時電視節目一字一句充斥著我的腦海,
「仲有唔夠一年就主權移交啦,面對一個時代嘅變遷,市面依然一片平靜,由此可見廣大市民對主權移交亦信心十足……」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我知道不是入夢,而是流淚。
我不是已經把未來改變了嗎?不是已經對清琴表白,把缺失的一頁補完了嗎?
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我的無知,高估自己的能力,自以為回到過去便能把一切改寫,卻忘記了縱使回到過去,仍然只不過是一個血肉凡胎。
原來我還依照劇情的軌跡走著,仍然甚麼都改變不了。
待續